白月光替身逃跑后——秦灵书
时间:2021-05-05 07:50:12

  她不愿放弃这么大好的打击李玄霜的机会,继续道:“做妾一事,烦请妹妹耐心多等些日子。妹妹住在云上天宫这么久,是了解席初的,他向来说一不二,近日又刚向我提亲,暂时并无纳妾之意。但既然妹妹对席初有意,等我进门后,掌了大权,再向席初吹吹枕边风,请他勉为其难地纳了妹妹,如此也算不辜负妹妹的一腔痴情。”
  韩月歌快被自己这个虚伪又矫揉做作的语气恶心吐了,“求亲”这个杀手锏都放出去了,屋内居然还是没声息。
  韩月歌磨着牙齿。李玄霜不愧是李玄霜,要是有人这样阴阳怪气的对她说话,她早冲出去将那人的头给拧了。
  “今日提前叫了一声妹妹,就当妹妹是自家人了。妹妹身上有伤,需得席初医治,就算为着这个缘故,妹妹也该早做打算。妹妹用的‘欲擒故纵’本是没错的,依着我瞧,还欠缺了点火候。”
  韩月歌话只说一半,就差来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时,幔帐内幽幽飘来一句:“还差了什么火候,还望歌儿不吝赐教。”
  韩月歌:??!
 
 
第60章 席初深觉对韩月歌偏爱得……
  世人常用惊掉下巴这样夸张的辞藻来形容震惊的情绪, 是有些道理的,韩月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认它还在, 心下稍安。
  席初掀开帘子,长身玉立, 冲着她勾唇浅笑:“歌儿怎么不出声了?我倒是想听听歌儿的真知灼见。”
  韩月歌望向织锦,织锦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李玄霜一早就被送回云上天宫了, 席初特意命她留下, 不许再跟着李玄霜回去。虽然她不理解太子殿下此举是何意, 能撞见韩月歌栽在太子殿下手里, 也是极好的。
  “织锦,你退下。”席初道。
  织锦放下手里的东西, 退了出去。
  席初缓步走到僵立在原地的韩月歌身前,托起她的下巴,指尖轻轻碾磨着她殷红的唇瓣:“还未进门就替夫君张罗着纳妾, 我是不是该夸一句, 歌儿真是个贤惠的好妻子。”
  因他是笑着说出口的, 韩月歌判断不出来, 他有没有生气。
  “殿、殿下。”
  “嗯?”
  “我其实是来气李玄霜的。”韩月歌望着他唇边逐渐冷却下来的笑容, 不由得心惊胆战的, 她这一步棋似乎落错了子,走到这里, 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殿下若恼,就恼吧,我得了殿下的宠爱还不知足, 偏还嫉妒着李玄霜,跑来李玄霜这里来炫耀殿下对我的宠爱。”
  席初唇边笑意完全消失,倒也没有动怒,而是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这样的歌儿的确叫我意外。”
  从前误会韩月歌冒名顶替,以为她心机深沉,后来才知是他自己闹出来的乌龙。今日得见韩月歌得意洋洋跑来挤兑李玄霜,不仅不似当初震怒,反而觉得这样的她居然有点可爱。
  席初深觉对韩月歌偏爱得有些超乎自己的控制。
  韩月歌见席初不言不语,趁热打铁,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
  自从玉梨山庄过后,她的榆木脑袋好像一夜之间开了窍,陡然明白一个道理,男人是这个世间最好哄的,只要豁得出去,他们就会一败涂地,任由摆布。
  要是早些悟出这个道理,她也不用去求教白少渊魅惑男人的手段,更不必借着醉仙露和李玄霜的身份,将席初哄入一场骗局里。
  韩月歌炽烈的吻落在席初冰凉的唇上,席初扣住她的双肩,反客为主,攻城略地。
  喘息间,他抚着她的唇瓣,低哑着嗓音笑道:“歌儿这个样子,真像个妖妃。”
  韩月歌正欲说话,身体腾空而起,是他抱着她,挥袖扫落桌面上的东西,将她搁在桌子的边缘坐着。
  这样不上不下的,为了维持平衡,她便不由自主伏进他怀里。
  席初好心情地轻轻啄着她的下巴。
  韩月歌惊呼出声,眼角余光瞥见一人满身血色地冲进来,刚要提醒席初,被席初咬得分了神。
  那人低着脑袋,只顾看地面,已然到了门口。
  这时,他突然抬起头来,乍见了满室春色,惊得整个人被门槛绊了一下,连法力都忘了使,直接跌坐在地上。
  席初快速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韩月歌身前,抬起覆着白绫的眼眶,脸色阴沉至极,风雨欲来。
  青玉发间和衣裳都沾了血迹,呆呆的,没有反应。
  韩月歌奇怪道:“青玉,你是和人打了一架吗?”
  青玉终于回神,神色犹显呆滞,愣愣道:“天上下了场血雨。”
  “我忘了和你说,忘川气候多变,有时下一阵血雨也说不准。”韩月歌从桌上跳下去,递给他一张帕子,略带歉疚地说道,“你先擦擦吧,我去给你取伞,以后你记得常将伞带在身边。”
  毕竟青玉是替她去忘川撑船的,渡资还要上交给她,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忘川好些日子没下血雨了,她都快忘了这茬。
  韩月歌跑远后,青玉从地上站起,拿着她给的帕子,也不敢真的用来擦脸,弱弱问:“殿下,我没闯祸吧?”
  席初周身似环着阵阵阴风:“你说呢?”
  忘川下完那场血雨后,恢复了好天气,说是好天气,除了不刮风不下雨,也没什么可欣喜的,毕竟黄泉终年见不到太阳。
  韩月歌坐在忘川河畔,手里拿着彼岸花凝成的珠子,望着河水发呆。
  搁在手边的镜子里陡然显出一名白发少女,少女脸颊上横亘着一条伤疤,削弱了她的苍白美丽。
  她嗅着属于韩月歌的气息,脸上露出餍足的表情。
  镜女发现,即使不吞噬韩月歌的魂魄,只要离韩月歌近一些,嗅着她魂魄的香气,亦能让她通体舒畅。
  “月歌,你不开心吗?”少女问。
  韩月歌摇头。
  “你看着那颗珠子已经许久了,你是不是在想薄焰?”
  韩月歌点点头。
  镜女沉默片刻,道:“月歌,我不能向你透露天机,但可以告诉你,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确不能改变,你看到的,却未必是真相。”
  镜女跟随李玄霜时,为她所诱惑,向她透露太多的天机,导致自身被反噬,沉眠的时间越来越长。假如她再透露下去,恐怕要变回一面普通的镜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镜子里的白发少女迅速隐匿了踪迹。
  韩月歌转头,瞧见苏玺从花海的另一端走来。花海是红的,他亦是一身红衣,几乎与满目的花影融为一体。
  苏玺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吹风?”
  韩月歌思及镜女方才所言,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兴许她所惦念的事情还有转机,便问道:“苏玺,我托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他已经魂飞魄散,是你亲眼所见。”苏玺眸色极深。
  韩月歌怔住。
  “鬼界并无他的踪影。”苏玺葱白的手指取过她掌心的彼岸花项链,系在她的脖子上,眼底涌动着奇怪的光芒,“你曾对我说过,你讨厌他,讨厌的人死了,不应该开心吗?”
  “他罪不至死,是我害了他。”韩月歌垂下眼睫。
  “他落得那般下场,是咎由自取,相信我,他怪谁也不会怪到你头上。倒是眼前有一桩事,更为重要。”
  “何事?”韩月歌不明所以。
  苏玺忍不住轻叩了一下她的眉心:“你个小糊涂蛋,你既已答应嫁到云上天宫,就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我可是听说,你做了李玄霜半年的影子。就算席初娶你,保不齐将来改了主意娶李玄霜,那时你的脸往哪搁,要是李玄霜央求席初炖了你做药,你又该如何?”
  “那我该如何?”韩月歌问。她有自己的打算,但听苏玺提起,还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笨。”苏玺气得戳她脑袋,“有没有听说过‘母凭子贵’这句话?”
  “宫廷戏里倒是常有。”韩月歌瞬间领悟苏玺的意思,“可席初是骷髅化魔,生不出孩子的。”
  “小白那里有颗能重塑血肉的婆娑果,你若是能将婆娑果哄到手,给席初吃了,不就能趁机怀上孩子么?”自从苏玺听到韩月歌喊白少渊为小白,背地里也偷偷这样叫他。
  “重新生出血肉么?”韩月歌陷入沉思。
  苏玺沉默半晌,又道:“你要不愿嫁他,管他什么十万魔兵,我护你到底。”
  韩月歌去找白少渊的路上,问镜女:“当真有婆娑果这样的神物?”
  镜女睁开眼睛,颔首:“婆娑果是上古时期天地孕育出来的灵果,的确能生血肉,不过,就算你拿到,席初未必肯吃的。且不说他是骷髅化魔,重新生出血肉会经历极大的痛苦,初初生出血肉,法力大减,他必不肯冒这样的风险。”
  “谁说我要给他了?”韩月歌将镜子收入袖中。
  白少渊地位尊崇,连鬼王苏玺都得敬他三分,住的自然是黄泉最好的地方。
  韩月歌穿过大片的曼珠沙华,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隐在花影间,就是白少渊在这黄泉的暂居之处。她正欲上前,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扭着腰肢率先上了台阶。
  韩月歌步伐一顿,将自己的身影藏匿起来,喃喃自语:“她怎么来了?”
  来的白少渊洞府里的妖精——蜘蛛精。
  蜘蛛精是来给白少渊送储物袋的。
  前几日,白少渊下令叫他们将韩月歌的储物袋归还。
  韩月歌的储物袋被他随手丢在洞府门口,妖怪们捡了去,将里面的东西瓜分,吃的吃了,花的花了,如今叫他们物归原主,一时哪里还得了。
  妖怪们畏惧恶蛟的淫威,短短几日,东拼西凑,终于好不容易将东西凑齐,赶紧送了过来。
  蜘蛛精奉上储物袋:“大人,您要的东西。”
  白少渊懒洋洋地靠坐在紫檀木倚中,接了储物袋。他记忆力绝佳,一眼就看出少了东西:“镜子呢?”
  “镜、镜子?”蜘蛛精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哪个找死的,一面镜子也敢贪污,是想害死她吗?
  “许是谁拿了,一时忘记了,待我回去,严加审问,必定叫他交出来。”她战战兢兢回道。
  白少渊的目光扫到一只绣着桃花的香囊,勾勾手指,将香囊取了出来。里面的香是梦魂香,白少渊嗅着梦魂香,神思有片刻的恍惚。
  梦魂香是他给韩月歌的,韩月歌将它制成香囊佩挂在腰间。香囊不知经了谁的手,颜色已经淡了,香味半点不减。
  白少渊抬起头来,忽见韩月歌站在纱帘后,纱帘轻拂,周身犹如大雾涌动。她就立在那雾中,冲他弯了弯眼睛,露出清甜的笑容。
 
 
第61章 他只有一个心思,那便是……
  白少渊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 心底欢喜,面上却露出嫌弃:“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大人您让我过来的。”帘后那人满脸不解,出口却并非韩月歌的声音。
  白少渊五指收紧, 香囊无声地化作了齑粉,从掌心滑落, 帘后那张韩月歌的脸,也重新变回了蜘蛛精的脸。
  白少渊面色微变, 站起身来。
  “大人?”蜘蛛精发现自取出那个香囊后, 白少渊的反应就有些不对劲。
  “还有何事?”
  “听闻大人您天劫将至, 属下担忧……”
  “此事本座自有计较, 退下吧。”白少渊烦躁地背过身去,脑海中浮起的那一抹影子, 怎么也挥之不去。
  蜘蛛精一脸莫名地走了。
  韩月歌守在门外,蜘蛛精一走,她立时上了台阶, 步入殿内。
  殿内的风格是白少渊喜欢的富丽堂皇, 韩月歌还是头一回来白少渊的住处, 她听说, 苏玺将自己的寝殿让给了白少渊。白少渊的堂妹是他们狐族的祖宗, 照辈分, 苏玺也该称白少渊一声老祖宗。
  重重珠帘掩映的深处,明月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韩月歌绕过珠帘, 隐约听到了水声。
  白少渊喜水,苏玺的寝殿内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清池,这也是白少渊愿意在此居住的缘由。
  入目是一方巨大的水池,银白色的蛟龙全身浸入水中,只留一条银色的尾巴在水面上, 偶尔甩一下,溅起巨大的水花。
  韩月歌往后退了几步,借着雕花的白玉柱挡住大部分的水珠,免自己被淋成个落汤鸡。待水花全部落尽,她探出脑袋,看向池子里的蛟龙。
  蛟龙从水底钻出,嘴巴一张一合,虽然看不出表情,但韩月歌从它的神色里领会到了几分嫌弃。
  它不耐烦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韩月歌指了指自己:“小白,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个熟悉的称呼叫蛟龙僵了僵,白光亮起,池子里的蛟龙化作一名翩翩少年。
  少年半身沉入水中,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身后,晶莹的水珠顺着冷白的面颊流淌。
  少年朝韩月歌勾了勾手指。
  韩月歌的身体被一股力道锁着飞起,轰然落入水中。
  她呛了好大一口水,呸呸吐着,从水底站起,尚未稳住身形,后颈被白少渊揪着,压到他的胸前。
  少年全身衣裳湿透,衣襟半开,韩月歌被他压在心口,额头触及之处一片滑腻滚烫,睁开眼就是他的裸.露的胸肌,叫她唬了一跳。
  韩月歌挣扎着:“松、松手,你呛到我了。”
  白少渊力道微松,她从水底冒出脑袋,发尖滴着水,双眼剜向白少渊。
  白少渊左手锁住她的手腕,右手揪着她的面皮,好似她那张脸是个面团儿,猛一顿揉搓,几乎将她的脸捏得变形。
  韩月歌的面颊被他揉得通红,眼睛在氤氲的水汽下,显得雾蒙蒙的,她瞪着白少渊,用灵力抵抗着他的亵玩。
  然而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所有的灵力被他不动声色地化解,剩下那么点挣扎,于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反倒是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竟擦出些火来。
  白少渊口干舌燥,舔着唇角,眸子极黑。
  确认她这张面皮是真的,非他所见的幻象,他松开她的手,俯身朝着她的脸覆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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