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妾室(女尊)——一角缎子
时间:2021-05-06 09:14:18

  “那个卷宗……”林葳蕤有些迟疑,“核对算过还是不过?”
  “先放着吧。”张微也沉默片刻,“等其他的整理完再说。”
  库房内是一整年的卷宗,刑部里平日还有其他事,等到要整理完,只怕要都要等到科举放榜过后,到时候林葳蕤在不在张微手下都还是另外一回事。
  她心里明白,张微不过是想将此事敷衍过去,而自己在刑部又无实职,就算是想弄清楚也无从下手。
  林葳蕤将卷宗放回原位,翻了翻当时案子进展过程中有哪些人参与了进去,看到两个自己熟悉的名字。
  薛屏,还有谢宜之。
  过了两日便是休沐,林葳蕤却已经习惯早起,用过一碗银耳羹和虾仁蛋羹后,她便窝在书房内随意内翻阅一本游记,待到天色大亮后,才到马房牵出一匹马,骑上马慢悠悠朝谢府的方向走去。
  先前谢宜之同鹿荇之大婚,林葳蕤是来过谢府的,只不过当时宾客众多,门房如何记得住她,于是林葳蕤被客客气气地拦下来:“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我……”原本林葳蕤想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来找谢宜之,然而想到此事毕竟不便为外人所知,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我乃林府小姐,是你们家大小姐的好友,麻烦通报一声。”
  门房自是不敢怠慢,忙叫她在原地等着,自己进去通报。
  林葳蕤一个人在门前等得无聊,正对着呼出的白气发呆呢,陡然听见一道雀跃欢扬的嗓音响起:“你怎么来了?”
  除了谢韵之,自然不会有别人。
  “闲来无事,便来看看你。”林葳蕤反问,“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就算是林小姐想在鄙府小住几日也未尝不可。”谢韵之油嘴滑舌道,又支使小厮,“愣着干嘛,还不快帮客人把马拴上!”
  二人说着,便往内室走去。
  看谢韵之一头长发凌乱的模样,想来是才起床,还吩咐着下人张罗午膳,与早膳一并用了。
  林葳蕤也没有推辞,与她一同坐下,等到下人都退去后,才提起正事:“不知谢宜之可在府上?”
  “就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猫腻。”谢韵之眉头皱起,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怎么,你与谢宜之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非也。”林葳蕤摇头,便将赵绔案的猫腻一五一十说出来,“我找谢宜之,便是想着当时她也曾负责过此案,不知她那儿可有什么线索。”
  “我当是什么,原来就这事?”谢韵之满不在乎地夹起一粒花生米,往空中抛起,然后张嘴仰头娴熟地接住,“反正赵绔那等畜生死有余辜,再说了,既然你的顶头上司都未曾说过什么,你又何必如此尽心?”
  “可……”林葳蕤一闭眼,想起的便是当时赵绔惨死的景象,“若是不能将真正的凶手缉拿归案,谁知他日后还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杀人?届时,未必就是赵绔这般穷凶恶极之辈受害。”
 
 
第59章 催婚   有个一女半儿也好
  谢韵之也不过是随口劝劝, 她当然是尊重林葳蕤的选择:“既如此,我叫下人去问问谢宜之在府上没有。”
  不一会儿,带着她口信去的下人便回来了, 与其一同而来的还有穿戴整齐的谢宜之。
  “大姐晨安。”谢宜之同谢韵之问好后,又颔首看向林葳蕤, “林小姐,不知突然找我,所为何事?”
  林葳蕤没有说话,看了守在旁边的下人一眼。
  待谢韵之将其打发后,她才将自己前几日在刑部发现的线索道出, 随后问道:“我记得当时谢二小姐曾替京兆府的薛大人查案, 不知可有什么印象?”
  “林小姐是想问, 我是否知道凶手是谁?”谢宜之面上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不过这抹诡异的色彩在她面上转瞬即逝,没有被林葳蕤察觉。
  随后林葳蕤便听见她平静温和的嗓音:“此事过去久矣,谢某并不记得什么。”
  谢宜之的回答,倒也在林葳蕤的意料之中,因此她并未感到有多么失望,只是略有些急切:“除了施屠户之外, 当时官府便没有怀疑过旁人么?不妨谢二小姐再仔细想想。”
  “实在是抱歉。”静默片刻, 谢宜之云淡风轻答道,“谢某确实记不得还有谁。”
  说罢,她又起身:“不好意思林小姐,在下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知你还有其他要问的没有?”
  “没有。”林葳蕤摇摇头,“是我叨扰谢小姐了。”
  “无事。”谢宜之扯了下嘴角,转身离开。
  “唉~”待到谢宜之走后, 林葳蕤单手撑着头,长长叹了口气,“赵绔案都过了这么久,本就不能从头查起,原本指望能从旁人身上得到些线索,看来也是无望。”
  “谢宜之那厮说什么,你便相信了?”谢韵之嗤笑,“依我看啊,她十有八.九没有说真话。”
  “真的?”林葳蕤又来了精神,“你如何晓得的?”
  “我可是她大姐,从小到大,与她过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回,又怎会猜不出来。”谢韵之顺手卷起肩上一缕发丝缠在指头上把玩,“她那点小把戏,糊弄别人可以,可逃不过小娘我火眼金睛。”
  “许是谢宜之怕惹上麻烦,不愿说起,倒也可以理解。”林葳蕤自言自语。
  “她不愿说,只因你是外人。”谢韵之道,“若是旁人问起,未必不肯说。”
  “你的意思是……”林葳蕤顿了片刻,随即心领神会。
  没想到谢韵之这个浓眉大眼的,也懂得吹枕头风这个道理。
  谢宜之不愿同自己讲,但她的郎君鹿荇之未必会不晓得,就算是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委托荇之旁敲侧击问问。
  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荇之现在已是她人夫,林葳蕤身为女人,总不好在私底下单独与他相会。
  幸好林郁青与鹿荇之向来相交不错,想到这个主意,林葳蕤也顾不得吃饭,起身便告辞回府,气得谢韵之歪鼻子瞪眼直骂爹。
  .
  林葳蕤快马加鞭回到府上,找到林郁青的院中,并未见着他的身影。
  “郁青呢?”她对着下人问道。
  “回小姐的话。”大概是观棋也没料到她这时会过来,难免有些意外,“公子到外头铺子上去了。”
  “他一个人去的?”林葳蕤问。
  “正是,公子说只是去去就回,不用我们跟着。”
  “你可知郁青去的是哪个铺子?”林葳蕤又问。
  这个观棋倒答不上来。
  林葳蕤原本是想着干脆等等,等到他回府再商议也不迟,只是又想起若再等下去,万一错过今日,便又要等下次休沐才能更进一步地调查,干脆扭头又出去了。
  据她所知,平日里郁青常去的便是离不夜城较近的脂粉铺,于是她快马加鞭,转眼就到了脂粉铺。
  正是冬末,天气还冷得很,没几个人愿意出来购办这些个胭脂水粉,因此脂粉铺的掌柜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呢。
  听见有人进来,她忙起身相迎,见是林葳蕤,脸上更笑开了花:“哟,林小姐,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郁青不在?”林葳蕤问。
  “您是说郁青公子?他可许久不曾来过了。”
  看来不是这家,林葳蕤刚转身就要离开,又想起什么:“对了,你还记得赵绔吗?”
  提起赵绔,掌柜的面上一愣,随机连连点头:“当然记得了,这人呐,就是太过嚣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可记得……”林葳蕤踟蹰片刻,“赵绔出事当晚,郁青他在店里过夜的吗?”
  掌柜的仔细回忆一番,正欲回答之际,一道温润的嗓音打断二人的对话:“阿蕤,你怎么来了?”
  看见进来的人正是自己要找自己的林郁青,林葳蕤笑道:“我有事来寻你,观棋不是说你到铺子上来了,怎么反倒晚了我一步?”
  林郁青脚步一顿:“兴许是我在路上多逛了会儿,便晚了些,找我有什么事么?”
  林葳蕤不疑有他:“我们到楼上说去。”
  说罢,她又见林郁青脸色还微微有些发白,想来是被外头的寒风冻的,便扭头对掌柜道:“劳烦沏一壶热茶到楼上来。”
  二人上了楼阁之上,林郁青偶尔会歇息的那间房。
  屋子里平日没有旁人住,封闭得久了,难免有些陈旧的气息,林葳蕤走到床边,拔起窗栓,让新鲜空气透进来。
  这是两层的小木楼,前边临街的方向便是店铺,而这间屋子对着的则是后院,院中还有一个马棚,隐约可见其中几匹马在吃着草打响鼻。
  “小姐,您要的热茶。”这时掌柜端着热茶上来,打断她的思绪。
  林葳蕤坐到桌旁,顺手倒了一杯茶,递到林郁青面前:“给,先暖暖手吧。”
  “多谢小姐。”林郁青接过她手中那盏茶,白雾氤氲中,他长睫低垂,遮住眸底神色。
  沉寂不到一眨眼的时间,他陡然出声道:“不知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对于林郁青,林葳蕤自是无需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最后道:“我知你向来与荇之要好,若是得空,想让你替我问问他……”
  “我明白了。”林郁青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噔的一声响。
  “郁青?”林葳蕤隐隐觉得不对劲,“你不高兴么?”
  “小姐误会了。”林郁青唇角扬起一抹浅笑,仿佛方才他面上的冷凝不过是林葳蕤的错觉,“我不过是手冻得有些僵,没有将茶盏端稳罢了。”
  林葳蕤伸手,掌心覆上林郁青的手背。
  的确冷得跟寒冰一般,林葳蕤干脆握住他的手:“出门怎么也不带个手炉?”
  她掌心柔软而温热,捧着林郁青的手,就像是尽力用体温融化一块冰。
  林郁青指尖动了动,反握住她的手:“这个案子,对阿蕤而言,便那般重要?”
  “重要倒算不上。”林葳蕤想也不想道,“只是我这个向来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既然明知有疑问在其中,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好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林郁青心头一沉,却没有多说什么:“好,我知道了,过两日我便与荇之见上一面。”
  得了林郁青的保证,林葳蕤也算看到了希望,翌日重返刑部当值,干起活来也是干劲十足。
  谁知等她下衙之后回到府上,却来不及问事情进展得如何,就得知了林浔枚病倒的消息。且听下人说,这大半个月来,郎君似乎都没什么精神。
  “爹爹既然不舒服,为何不早些与我说?”坐在林浔枚床头,林葳蕤伺候他用完汤药,扭头又问小厮,“大夫怎么说的?”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操心你罢了。”林浔枚打断她的话,“无非是看着别人家的女儿像你这般大的,就算是不曾有过一女半儿,好歹也成婚了,哪像你整日不着家,也不知在外头做些什么。”
  “……”没想到这也能被催婚,林葳蕤好生无奈,“爹你就别胡说了,再说,我不是已经有郁青了吗?”
  谁知她不提林郁青还好,一提起他,林浔枚更是面露不虞:“你便是再喜欢他,凭他的身份,最多也只是侍男,难不成还能当正君不成?”
  “为何不行?”林葳蕤反驳的话脱口而出,话音一落,她又意识到林浔枚尚在病中,眼下不是自己与他争执的时候,只得放软语调,“爹爹何必操心这些,反正女儿不求功名利禄,只愿我们一家子平安和美,郁青除了身世,哪样都不比别人差,女儿也只愿意娶他。”
  更何况,林葳蕤心头嘀咕的句,林郁青真正的身世,未必就那么简单。
  “你……”林浔枚重重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他总觉得林郁青这男子,看着虽温顺,心底却不知想的是什么,若将来林府任由他一人独大,只怕自家女儿要被这人吃得死死的。
  “爹爹就算是要与我讲道理,也等病好了再说。”林葳蕤道。
  正在此时林霑也推门而入:“讲什么道理,你又惹你爹生气了?”
  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自己的错,可真是她的亲娘,林葳蕤心头暗叹,只得规规矩矩起身:“娘亲回来了。”
  “嗯。”林霑应了声,却不是对着她说的,而是目光柔和看向林浔枚,“今日朝中有些事,便回来得晚些,你现在怎么样?”
  说着,她便撩起衣袍坐在原本林葳蕤的位置上。
  “无事。”林浔枚懒洋洋地,只拿余光瞥了她一眼,“就是有些使不上力气来罢了。”
  “这是为何?”林霑皱眉,伸手握上他的手腕,亲昵至极。
  林葳蕤眼观鼻鼻观心,觉得此刻自己定然是大洛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星,便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
  带她走后,林霑便更是肆无忌惮,与林浔枚共枕而卧。
  “走开。”林浔枚佯装着轻轻推了推她,“也不怕我把病气过给你。”
  “你我是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区区病气又算什么?”林霑不为所动,“为何近来大半月你时不时便头晕目眩,大夫当真没看出什么来?”
  “许是平日里闲的。”林浔枚道,“叫你女儿迎娶正夫,谁知她也不答应,早日给我生个小孙女也好,总比一个人闲着快活。”
  “蕤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何必勉强。若你当真觉得京中无趣,那等哪一日我辞官,你我二人回江南隐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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