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如此主动——小蘋罗衣
时间:2021-05-07 08:56:12

 太子妃如此主动
作者:小蘋罗衣
文案:
    昭国太子妃薨逝时,刚过十九。
  执念太深的她,灵魂在人间徘徊了数日。
  她看见,一向狠戾杀伐的太子在她灵柩前哭了一夜,不吃不喝为她守灵三日。
  她看见,素日里疼爱她的父母与兄长哭的撕心裂肺,身形消瘦。
  她还看见,曾许诺要娶她的竹马大哥搂着尚书府的大小姐,骂她是扫把星,死的那么早,坏了他的大计!
  她一生苦等,不让太子碰她分毫为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身以待后日嫁与他做妻,不曾想,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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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醒来,她回到了十六岁那年。那时她还是将军府里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木云枝,也是京城人人惊羡的绝美佳人。
  嫁入东宫前一日,竹马文怀瑾如记忆中那般前来寻她,她拒而不见,说不合礼数。
  她嫁入东宫那日,红妆十里,锣鼓喧天,万人空巷,一时被传为佳话。
  新婚之夜,太子秦骁站在婚房外,伸出的手犹豫了许久,还是收回。
  转身要离去时,身后那门从里打开,披着红盖头的木云枝走了出来:“新婚之夜,太子殿下不入洞房,要去哪里?”
  秦骁一顿:“你不爱我,我不碰你。”
  木云枝拦住他的去路:“太子殿下说笑,若不爱你,岂会嫁你?”
  秦骁一时失神,问:“为何?”
  “太子殿下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云枝倾慕已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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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v1双洁,男主暗恋女主多年
  -女主彩虹屁说的贼好
  -有条bl线(木敛雨与徐影)
1、一
  “滴答——”
  雨声渐起,雨滴落下,院中一汪清池中涟漪泛泛而起,池中荷叶被雨滴打,微微颤动着。
  雨势愈大,从淅淅沥沥,到倾盆大雨。只用了片刻。
  屋檐下有人压着嗓子讲话,时不时有人走动,脚步声虽轻,但木板“吱呀”的声响却随着脚步声起了几声。
  卧房内,有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躺在床榻上,额头上盖着一块湿布巾,眉头微微皱着,脸色不是很好,白皙的脸蛋在高烧下有些泛红。
  旁边有两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背对着她,低声说着什么,眉头蹙着,满脸写着担忧。
  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管家冯逐的声音响起:“安大夫,快,里面请。”
  两个男子同时看向门口,被冯逐邀请进来的,是京城最负盛名的“赛华佗”,安喻臣,安大夫。
  安喻臣刚过五十,能妙手回春,为先皇和太后看过病,享誉整个昭国,更有先皇御赐的“回春堂”为府邸。
  床帘被丫鬟青萝拉下,隔绝着床上的女子和外面讲话的人。
  冯逐介绍:“安大夫,这是我们木府的二少爷木循阳和三少爷木敛雨。”
  安喻臣拱手行礼:“见过木二少爷,木三少爷。”
  木循阳扶过他的手:“安大夫客气了,您德高望重,怎能向我们晚辈行礼。”
  木敛雨轻点了下头,又说:“安大夫,我们家小妹已经高烧不退三日了,请了好几个大夫,吃了好几副药都不管用,请您帮忙看看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循阳转头给了青萝一个眼神,青萝会意,将卧床上女子的手伸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把脉的软垫上,而后用一块白色的手绢轻轻搭在她手腕上。
  安喻臣过去,伸出手轻轻搭在她手腕上,为她诊脉。
  木循阳和木敛雨神情紧张望着他。
  安喻臣蹙了下眉,房间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谁也不敢大声喘气,全神贯注的等待把脉后的结果。
  安喻臣摸了摸胡子:“奇怪。”
  木循阳与木敛雨同时开口:“哪里奇怪?”
  “木小姐脉象平稳,并无任何异常。”
  “什么?”木循阳皱眉:“可小妹她确实高烧不退,这三日来,脸色难看,且并未清醒。”
  木敛雨也皱着眉,语气不免着急:“安大夫,请您再仔细看看,切勿如此早下定论啊!”
  安喻臣起身:“两位,外面说。”
  他们两个随即跟安喻臣走出了房间,房内便只剩下青萝一个留下来照顾。
  外面有询问和疑惑不解的争辩声响起,青萝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子,眉头紧锁,眼睛里满是担忧。
  屋外讲话声音没听,青萝看了眼床上皱着眉,有些不安的女子,转身去了房外:“两位少爷,你们小点声,别吵到小姐休息。”
  木循阳点了点头,拉着安喻臣往外走了一些。
  房内,床上的女子眉头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下,放在被褥外的双手忽然用力紧紧握住。
  她猛的睁开了眼,直直坐起。
  额头上的布巾掉落,有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她呼吸不稳,胸口因为不知名的紧张情绪而强烈起伏着,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打量着四周。
  这屋子极其熟悉,不就是她出阁前在木府的闺房么?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死了的……
  她伸出手抓了抓空气,由于卧床三日,她的手有些僵硬,指节的不适感反而提醒着她,这不是她在做梦。
  只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房外隐约可以听见雨声,还有人讲话的声音。好像,是她的两个哥哥。
  她深呼吸了下,缓了会儿,掀开被褥起身站在地上那瞬间,她的身体竟然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她记得自己在东宫那会儿,基本上天天都得吃药,身子重的很,都懒得起床……
  她拿过外衣披上,大步走到门口,伸出手拉住房门把手,一拽。
  有光倾泻而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抬手挡住眼睛。站在房外的青萝看见她,睁大了双眼,满是错愕,随后惊呼出声:“小姐!您醒啦!”
  不远处的木循阳与木敛雨同时转头过来,见真的是她,毫不犹豫朝她跑了过去。
  大雨依旧滂沱,像是要将什么洗涤殆尽。
  木循阳拉着她走进屋子:“小妹,外面风大,你怎么忽然出来了,醒了就在屋子里待着,你这高烧还没退呢!”
  旁边的木敛雨连忙伸出手摸向她额头,而后惊讶,又疑惑。
  “不、不烫了……”
  在她的记忆里,唯一一次高烧不退,且伴随着大雨的事,只有一回。她满十六岁生辰前的半月。
  病逝凶猛,找不出原因,吃药也不奏效,但三日后,又自己恢复了。当时只道是菩萨保佑,未曾深究原因。
  安喻臣被请回来给木云枝诊脉。
  再次诊脉后,安喻臣给出的结果还是相同。脉象平稳,并无任何异常。而且,她的身体还非常健康。
  木云枝还有些懵,没搞懂现在的情况。她记得她死了,可她为什么会在木府?又为什么会发高烧?为什么现在的场景和她十六岁时一模一样?!
  她心中疑问众多,却不知要从何问起。
  雨势大,木循阳亲自送安喻臣回“回春堂”去了。
  木云枝见身旁无他人,伸手拉住了要去给她安排吃食的木敛雨:“三哥。”
  木敛雨转头:“小妹,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三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木敛雨想了想:“五月十三。”
  “更具体一些。”
  “昭元二十一年,五月十三。”
  木云枝愣住。
  昭元二十一年……那不就是她十六岁那年么!这不是和她十六岁一样,这根本就是她的十六岁啊!
  她抬手捂住嘴,满眼震惊,有些心慌。
  木敛雨不解:“怎么了?”
  “没……没事……没事。”
  她咽了咽口水,暗暗深呼吸着定神。木敛雨转身时,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事后才走出房间。
  木云枝坐在床榻上,双手紧握着衣裳,眼神恍惚着,像是试图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掐了自己一把,能感觉到疼痛。
  这不是梦。
  也就是说,她回到了……她十六岁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呢?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梦,不是吗?人都死了,该入土才是,怎么还回到了以前?
  木云枝抿着唇,忽的想起她死后那仿佛灵魂出窍般的感觉,以及那之后看到的画面。
  她闭上眼睛,心情复杂。
  房门被人敲了三声后,有人推开门进来。青萝拿着两身新衣笑着走来。
  “小姐,三少爷说,您大病初愈,脸色不太好,得穿身新衣服衬衬,厨房在熬鸡汤,熬好后便会送来给您喝。”
  一边说着,青萝一边将那两身新衣拿起,在木云枝眼前展示。
  一身浅蓝,一袭淡绿。都是素日里她喜爱穿的风格。
  木云枝却皱了下眉,眼里有些许嫌弃。
  青萝不解:“小姐,您怎么了?不喜欢这两身衣服吗?”
  “以后不要再给我送这两种颜色的衣服了,我不喜欢。”
  青萝不解,不喜欢?可她明明记得这两个颜色是她最喜欢的……
  但青萝不敢多问,只点头应了声“是”。
  木云枝换了身梨白色衣裳,裙边用白色丝线绣着一排梨花,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屋外,大雨还在继续,滴滴答答的敲打着它们所能触及的东西。
  木云枝站在屋檐下,厚重的雨幕下,视线并不清晰。可屋内有些闷,不如屋外舒服。
  微风夹杂着细雨,轻轻的吹打在她脸上,她缓缓闭着眼睛,感受着此刻的静谧。
  虽然回到十六岁这年这件事像是做梦,可,既来之则安之。她已身处在此,只能坦然接受。
  何况,她知道了些她以往不知道的事,重活一回,定不会再像当年那般愚蠢,被所谓的“爱情”蒙住双眼!
  “小妹。”
  木敛雨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睁开眼,笑着转身,瞥见他手里端着的东西,笑道:“三哥,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给你熬了点鸡汤,还有一些你爱吃的糕点,”木敛雨先进的屋子:“你这刚好起来,怎么就在外面吹风,也不怕复发?”
  木云枝跟着进屋:“不打紧,我就是觉得待在屋子里有些闷,在外面透透气罢了。”
  木敛雨看她身上穿着去年的旧衣服,有点意外:“命人给你做的新衣服,不喜欢吗?”
  木云枝一愣,笑过之后,坦然回答:“不喜欢。三哥,以后不要给我做浅蓝和淡绿的衣服了,我不喜欢。”
  “啊?”
  “以后不会喜欢了。”
  木敛雨挑了下眉,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是衣服颜色而已,不喜欢那便不喜欢,等雨停了,他让人再去定制几身别的颜色就是了。
  木云枝喝了口鸡汤,像是想起什么:“三哥,我喜欢红色。给我做几身红色的衣服吧。”
  木敛雨点头:“好,都听你的。”
  鸡汤见底时,木循阳匆匆忙忙跑回来了,身上衣裳湿了些许,他拍打了几下,并未在意。
  他走进木云枝房间,刚坐下,喝了一口水:“小妹,文怀瑾得知你醒了,特意来见你,此时在偏厅等着。”
  木云枝眯了眯眼,柔和的眼神瞬间变冷了几分。
  她拿起手绢擦了擦嘴:“不见。”
 
2、二
  大雨连绵了数日才放晴。新雨之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府内一扫平日那般闲散模样,忙前忙后,准备着迎接木家主人与主母回京。
  木云枝卧房外的院子里有棵梨花树,是当初母亲嫁入木府时,父亲亲手种下,如今已长得壮实,要两个人牵手才能将它围起来。
  大雨时,梨花被冲打下地,此时梨花枝头光秃秃的,只有几片叶子零零散散挂着,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一刮风便会掉下。
  木云枝抬头望着那棵梨花树,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萝提着一个黑木色食盒跑回来,脸上满是笑意:“小姐,您要的酥竹阁的糕点买回来了,都是刚拿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木云枝转头,笑了下。
  阳光透过光秃的树枝轻轻落在身着一袭白衣的木云枝身上,暖色光晕下,竟显得有些耀眼。
  青萝愣了愣,而后笑了起来:“小姐,您真好看!”
  木云枝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食盒:“今日怎的嘴这么甜?”
  “青萝说的是实话,哪里是嘴甜,我们家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各家皇族贵胄都想要一睹您的芳容,将您娶回家呢!”
  木云枝笑着从食盒中拿起一块脆心酥塞进青萝嘴里,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嘴。而后又拿起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小小咬了口。
  她心中清楚,那些人想要娶自己可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更因为她背后的势力。
  木府满门为将,父亲木承州更是先帝御封的镇国大将军、龙首军统帅,母亲余慧姝乃是卫国老元帅的独女,二哥和三哥年纪虽不大,却已经上过战场,杀过敌,有着“木家小将军”的名号。
  迎娶木家女儿的分量,全京城谁掂量不出来?
  木云枝问:“青萝,爹爹和阿娘到何处了?”
  青萝随着木云枝进屋:“回小姐的话,将军和夫人已在回京的路上,大约两日后便可抵达。”
  木云枝点了下头,又吃了块脆心酥。
  没记错的话,爹爹和阿娘此番去边境各地巡视,安排布防,耗时一月有余,回来后,除去为他们接风洗尘,便是准备自己的十六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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