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美人有马甲——王雪羽
时间:2021-05-08 09:34:49

  “我享受做的过程,看见成果的那一刻成就感。”
  施知鸢随意道,“我没规定过什么,必须要做出来什么,做多少,想做的时候就做,不想做的时候,就不做,就跟诗一样。”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一缕烟罢了。不动,它一会儿就散了。”
  施知鸢嘴角含笑,轻松悠闲。
  商安歌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他知道她不一样。
  她太无所谓了,对待一切都无欲无求,甚至只有动到她在意的人,她才会生气。
  不然就算别人指着她鼻子骂,她也毫不在意,可能还会笑着看那人吐沫星子飞溅。
  施知鸢懒散地欣赏着飘动的云,还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看穿了。
  是啊,她无欲无求。
  名利权势,都不过过眼云烟罢了。
  再多的钱,也不过一日三餐,睡一张床上,衣能裹身。
  再多的权,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终有失去一日。
  再多的名,无论好坏,都不过是在别人嘴里——随口一说,说完就忘了。
  谁会把谁放在心里,真的当回事一辈子呢?
  什么时候她知道这些的?
  说不清了,可能是在那些才高八斗的父亲门生辩论中听到,可能是在来来往往的访客给她讲人生经历的时候悟到,不记得了。
  太久了。
  不光这些,施知鸢太聪明了,所有人站在她面前都是隐形的。
  她可以听到他内心的声音,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不光人,还有局势。
  了如指掌,一眼望穿。
  站在现在,却看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后,……太无聊,……太肮脏,也太凄凉。
  什么都会消失。
  什么都不重要。
  人会走,情会散,物质不过虚无。
  施知鸢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爱斗斗,爱争争,她只在意自己的心情。
  开开心心,拥抱每一瞬间,享受每一个喜怒哀乐。
  若是下雨,就看雨帘顺檐而淌的美景;若是繁累背书,就看书里有趣的观点;若是兴起做奇巧,就开开心心遨游其中,无论是福是祸,都有好玩的地方。
  只有心情是实实在在的。
  至于得到什么,没想过,也不求。
  就像商安歌于她一样。
  当初,第一次在胭脂铺重逢,她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可那又怎样?为她而来的话,躲不掉,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她喜欢看他。
  得知真相以后,她难得有失落,明明怕疼,而从不再期待什么,可那次却还是失落的痛极了。
  太疼、太想,所以干脆和他和好。
  施知鸢想,情感嘛,总有消失的那一天,像那些小时候匆匆来又匆匆走的玩伴一样。自己也会慢慢不那么想他,他也慢慢不会在自己身边,到时候就自然而然分开啦。
  不急。
  侧头,施知鸢看着商安歌,商安歌一直在看她。
  她也如他,眼里全是满满的珍惜。
  看着彼此,牢牢印在心里,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施知鸢想起来个问题,“你当初想找我做什么?”
  “……。”商安歌顿了一下,沉默几秒,再抬眼看她,依旧选择坦诚,即使风险很大,“想找你改进下武器。”
  施知鸢看着他,像是看穿一切。
  沉默。
  只有风刮过,还有她注视着他的眼神。
 
 
第167章 牵手回家
  改进武器……, 良久,施知鸢难得板正的脸莞尔一笑,“好。”
  商安歌依旧紧张地屏住呼吸, 眼眸中还有些意想不到她会这么回,不问什么吗?
  施知鸢笑着转头,望着天, “你是将军,保家卫国, 刀尖对着外邦,确实该用最好的刃。能帮忙, 我觉得挺好的。”
  “……。”
  有种一拳打心口的感觉,痛得商安歌蹙了下眉, 自残形愧。
  施知鸢偏头,看他, 看似玩笑地说,“只要刀尖别对内就好。百姓经不起战乱。”
  迎着她的目光, 商安歌蹙着眉,避开了眼。
  施知鸢也再转回去看天,眼底多了份深意。
  嘴唇微动, 施知鸢却没开口。好想问问他,恨么?
  安王爷的经历, 人尽皆知。这个答案,好像显而易见。怎么可能不恨?杀父母,夺皇位, 若是自己,也会恨吧。
  可又想问问……,他恨父亲么?
  当年, 自己虽小,却也看出来因果。
  杀兄篡位,当今可谓是被口诛笔伐,大多人都想揭竿而起。虽然,当今以雷霆手腕镇压了人的心,却停不了他们的口,他们的意。
  父亲名满天下,得世人敬重。
  他就几次来深山请父亲为他效力,如此高人都肯跟随他,世人定会爱屋及乌,愿意把他往好的方向想。
  一开始,父亲也不屑和他为伍,薄情寡义之人不配拥戴。
  可是逃跑途中遇难,得官家救才全家无恙。
  父亲欠了他一份情,更何况当时大局已定,与其让他肆意妄为,不如入仕看着他。
  父亲入朝为官后,官家的口碑果然逐渐逆转,到如今都忘了他怎么上的位,只夸他在位能够安居乐业。
  虽然未曾参与政变,可到底是父亲帮了商安歌的仇人,更在他长大后,缕缕衔制。
  他恨父亲么?所以才一直针尖对麦芒么?
  没法问,也没法答。
  说恨,俩人该如何相处?
  说不恨,又怎知不是客套?
  施知鸢抿抿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他偏偏是安王爷,施知鸢眼眸半垂,若他只是小掌柜该多好……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好看的手,翻手等着她搭上去。
  施知鸢视线上移,就看见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的商安歌,眼眸一如初见时的温柔,“我们回家吧。”
  双眼一弯,施知鸢扬起嘴角,甜美轻笑,把手搭上去,顺势被拉起来,“回家。”
  不知为什么很亲近他,施知鸢拉着他的手,只觉得好大好暖,很安稳,像是浑身都穿上盔甲一般安全,贪恋得不想松开。
  他也不想。
  ——反正对方没甩开,那手就一直拉着。
  他俩理直气壮,笑得放肆又幸福。晃着牵在一起的手,他俩大步向前。
  黄鹂在枝头悦耳的叫,混着草香,微风萦绕在他们周围。
  硒城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可耕的土地。除了偏点,没什么不好的。
  往日布匹生意兴隆,商人们总会来来往往,各个物资都不缺,但是如今封城许久,再加上城里人多,周边患病的人听说硒城能治好,都赶过来了,食物供不应求。
  秉承着自给自足,硒城的百姓们有部分开始带着鱼叉,准备去抓鱼。
  施知鸢还是第一次能参与这活,兴奋地也扛着鱼叉,跟上去。
  商安歌正巧也无事可做,便也跟着去。
  离硒城最近的河不知道为什么鱼都死了,他们只得去远点地方。
  穿过半个小山,他们才找到一条有鱼的溪。
  “就在这吧。”一男子挽起裤腿,往里进,“水不深,你们进来吧!”
  施知鸢贪玩地笑,撸起裤腿,也跟上去,水冷的打一寒颤,好在没一会儿就适应了。
  高举着叉,施知鸢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里,“小鱼啊小鱼,快来到姐姐怀里。”
  水流冲击着小腿,商安歌怕她出事,若有若无地守在她身边,看着鱼,余光看着她。
  鱼一摆一摆地游过来,施知鸢眼睛一亮,眼疾手快地就对准一插,鱼一个侧身,灵巧躲过,更快地摆尾,嗖嗖没了。
  施知鸢:“……。”
  嘿,还有点难。施知鸢不信邪地抿嘴,接着盯水。
  “要预判。”商安歌平静道,“看到的位置和鱼的位置还是有偏差的。要先它一步。”
  “好!”
  施知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哇!夫君你好棒!”岸上的妇人把刚叉到的鱼放进鱼篓里,满眼是光的看那男子。男子身高马大,嘚瑟地笑,挥手,“等着,咱乡亲们预定的八条鱼都包在我身上了。”
  施知鸢看着他们,眨眨眼,“这么快?!”
  “媳妇,你看!”男子捡起来刚发现的一只大海螺,笑嘻嘻地淌水过去,给他妻子看,“回去煲汤。”
  “嗯。”妇人笑着装进鱼篓里,再拿手帕给他擦擦脸上迸的水,“蘑菇汤?”
  “成。”男子呲出一口大黄牙,笑得贼幸福。
  施知鸢看着妇人眼里欣赏崇拜的眼神,好羡慕。
  转身看看商安歌,她憋着股气,淌过去,把只有女孩子身上挂着的鱼篓挂商安歌身上。
  商安歌:??
  看看岸上的夫妻,商安歌懂了。
  “我会叉到鱼的。”
  施知鸢气鼓鼓地回去,盯着水,看见鱼,试着预判,一叉下去,空,再叉重来!
  商安歌笑着宠溺摇摇头,又被她当成女子,她成男子,哈哈,她开心就好。
  鱼游过,商安歌一叉下去,快得鱼吓一跳。
  就差一点点就叉到了,鱼赶紧溜走。
  故意失败的他,百无聊赖得吓鱼玩。
  “美人!”施知鸢激动地唤一声。
  习惯地下意识的叫,完全忘记已经知道他是王爷。
  商安歌抬头,就看见施知鸢兴奋地举着叉住的鱼,满身是水的往自己这淌。
  会意的把鱼篓亮出来,他接过鱼,放里面。
  施知鸢呲着小白牙,仰脖看高自己许多的商安歌,一脸求夸奖。
  商安歌学着那妇人的眼神,欣赏崇拜地看她,“好厉害!我还没叉到。”
  施知鸢豪迈地拍拍胸脯,“包我身上!”
  心满意足的施知鸢,笑得合不拢嘴地淌回去,接着叉鱼。
  “你想怎么吃?”施知鸢笑着边盯水,边问。
  商安歌还头一次认真想吃什么,好像以前都是别人做什么就吃什么,看看她,“你做么?”
  “嗯。”施知鸢笑着点头。
  商安歌更认真地想了想,“红烧。”
  “好。”施知鸢感觉叉鱼的心情更欢快了呢!
  商安歌也心里甜甜的,此刻并不是在河里,而是在蜜里。和她并肩叉着一会儿要一起吃的晚饭。
  日头逐渐下落,晚霞披在空中。他俩混在人群里,又紧密相连,他背着鱼篓,她拿着鱼叉,伴着炊烟,并肩走着。
  影子相叠,难得的生活温馨气息。
  商安歌心里前所未有的舒缓。
  看着笑盈盈的她,他好想把这样的日子无限的循环。
  施知鸢做的鱼格外好吃,比他之前吃过的任何一条鱼都好吃。
  “姐,厨艺见长啊!”施南鹄满口都是鱼香。
  施知鸢扬起下巴,“那是,我自己叉的!他背回来的!它不是一般的鱼。”
  商安歌乖巧点头。
  施南鹄咂舌,“你怎么这么听我姐话?”
  商安歌,“好听。”
  施南鹄,“……。”
  多嘴问。
  窗外两个妇人端着刚做好的菜走过,“那河里的鱼怎么都死了?之前还零星见几条呢。”
  “田里的苗不知怎么还是长白霜。”另一人愁道,“这以后咋整?粮别到秋季出不来。”
  正吃鱼的施知鸢皱眉,扒拉扒拉鱼,感觉有什么被忽略了。
 
 
第168章 不对劲
  硒城的恶疮几乎都被救治好, 其他地方来求医的病人,本土郎中都救得过来。
  曾婆婆只需要在旁,指导下疑难问题就行。
  她还抽空帮墨茶看了看身体, 他的病是陈年老病,不难治,就是除根难。
  身体弱也是被他一拖再拖, 拖垮的。
  施知鸢知道他是因为缺钱,便偷摸跟当地医馆的郎中说好, 让他当学徒,每月给他多点份银, 再给他配药。
  留给郎中一大笔钱,她还不让郎中告诉墨茶, 只告诉郎中,不够了再写信给她。
  墨茶真的以为是他这阵子帮曾婆婆打下手, 得郎中赏识,被挑选做学徒, 高兴坏了。
  本来就元气满满的他,更活蹦乱跳,阳光四溢。
  天天笑着跑着在医馆打下手, 他还舍得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了。
  一切问题好像都解决了。
  商安歌和施知鸢商议下准备回汴梁。
  在动身之前, 施知鸢都跑去怪老头那学习鲁班之技,带着个本子、毛笔、墨,欣喜的听难得的知识。
  “哎呦, 小郡主,你学得倒挺快。”
  怪老头讲解完装置,见施知鸢准确地画到本子上, 欣慰赞许地点点头。
  施知鸢咬着笔杆,看着装置,其实有点不懂,“这块是可以推动那的,为什么还要加个弹簧啊?”
  怪老头笑,“因为本来的力道不够,加了它,就能提起来比它重千金的物体了。”
  “哦哦哦。”施知鸢点点头。
  在弹簧处画个圈。
  怪老头瞧见,“想到什么了?”
  施知鸢嘻嘻地笑,“想起来袖箭里说不定可以加个弹簧。”
  答应美人改良兵器,正巧鲁班之技可以用上。
  “好好的想那夺人命的东西干嘛?”
  怪老头推开面前装置,拿个新的,“我帮城主设置鲁班锁,纯属被逼无奈。你,别掺和到朝廷里的事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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