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护卫与娇蛮美人——禾页青
时间:2021-05-10 08:26:12

  现在却成了一个废人,虚有其表,内里还不如姨娘生的孩子。
  男子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脸色,手上拿着一柄短刀,没有动手。
  等她哭也哭完了,男子才拿开她嘴里的纸团,她正想要开口叫人时,短刀刀面上就映着她狼狈的脸。
  她还不想死,哆嗦着唇说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终于开口,但嗓音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样的难听:“你没有资格知道。”
  这声音像是在火焰中魔鬼,韩语嫣还没见过这阵仗,眼泪又流出来。
  “那你抓我来干什么?”韩语嫣抽泣道。
  “你惹了些不敢惹的。”黑衣男子言简意赅,用刀面贴向她的脖子,一阵像被毒蛇盯上的寒意从脖子处传来。
  韩语嫣细想了这几日她惹了谁,涕泗横流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惹谢家了。”
  这个男子能轻而易举把她绑到这,自也可以轻而易举把她杀了。她有些崩溃,这男子明显就是江湖人士,估计是受了谢家的恩惠,来替谢家讨份债。
  她打心里害怕,只能拼命点头,向这个男人表示她真的不会再去惹事了。
  后脖又是一片冰凉,她再也熬不住了,歪着头晕了过去……
  “韩小姐要对我夫人做什么?”顾言冷着脸看着地上精神恍惚的女子,说道。
  不对,不对。韩语嫣睁大眼睛,那个男人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可现在谢诗宛旁边的这个男人的眼睛分明就是那天的那个男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诗宛也觉得韩语嫣的反应颇为奇怪,面上扭曲,有些疯癫之态。悄悄拉着顾言退后几步,怕韩语嫣疯起来伤及旁人。
  虽然街道上的人不多,但看见一个女子跌在地上的奇怪场景,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韩语嫣旁边的小姐妹丢不起这个脸,半推半扶地把精神有些失常的韩语嫣从地上托起,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谢诗宛觉得这事实在是奇怪,上次韩语嫣来挑衅她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这次像看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她眉头轻皱,有些疑惑地问道:“夫君,这韩语嫣怎么好像有些奇怪?”
  顾言轻轻将谢诗宛的几丝墨发理顺了,语气没什么起伏,像见怪不怪一般说道:“许是疯了吧。”
  “韩家竟然没有管住她?”谢诗宛觉得不可思议,韩家怎么会允许有这种样子。
  顾言重新握起她的手,声音沉到她有些听不清。
  “韩家,很快就要没了。”
 
 
第25章 拥抱   光天化日
  有这么一个小插曲, 但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两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像这种他们不在乎的人, 无须被他们影响心情。
  钱庄的大掌柜远远看到两个人款款而行,男子身型高大, 大半身影盖着一侧的女郎,两人言笑晏晏, 男子侧过头看着女郎,带着笑意听着她在说些什么, 有时点头应几声。
  咦?这男子不是顾公子吗?大掌柜再定睛一看,这女郎不就是小姐吗?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和她的夫君一块前来, 急忙放下手中的账册, 带上几个伙计, 候在门口。
  “小姐, 公子。”大掌柜毕恭毕敬地微微低下头。
  大掌柜穿着并没有多华丽,他一身灰蓝色的短袍, 颜色偏淡, 不大张扬。袖口处却做的精致,一个线头都没有,看起来庄重又值得信赖。
  谢诗宛心下几分满意,面上却敛了笑意, 问道:“何掌柜,最近钱庄有无异常?”
  何掌柜早年从伙计做起,他做事麻利, 受人重用,没几年就成了掌柜,处理钱庄的大小事务。后来谢老爷接手, 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小钱庄有什么消息都会报到他这。
  可以说关于谢家钱庄的消息,他一清二楚。
  他回身将他整理的账册取出,双手呈上,说道:“小姐看这些账册便知。”他没有直面回小姐的话,一面是想看看小姐来这的目的,另一面是想看看小姐有多少真本事。
  谢诗宛虽然掌管谢家一年有余,但面上的掌管人还是谢老爷,还有不少谢家的人不知后面早就换了人,何掌柜也是如此。
  何掌柜摸不清她这般大的女郎来这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发现了一些不对。
  谢诗宛接过账册,低着头翻开了几下,心中的满意更甚。那些不对劲的数字都用朱红圈住,旁边还写下批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掌柜了。
  在谢诗宛看账册时,顾言附耳于何掌柜说了些话,何掌柜便让那些伙计都退下了。
  谢诗宛见旁边正好有桌椅,她走的有些累了,先坐下,后又示意顾言和何掌柜也坐下。
  何掌柜有些受宠若惊,他也能坐下吗?按规矩来说,他们这样的不能随便坐下。
  谢诗宛抬头看了一眼还原处站着的何掌柜,说道:“无碍,何掌柜坐吧。”
  谢家小姐这气派的确出乎他的想象,适才他远看她与她夫君过来时,以为只是个有些娇气的女子,一时高兴来钱庄转悠。
  而现在再看她认真地看着账册上的批注,又用手指点点上面几个数字,隐隐有了当家做主的味道。
  “现在东边是不是有些客人开始陆陆续续要在钱庄提钱出来了?”谢诗宛的指尖掠过好几个红圈,问道。
  何掌柜见她真的有本事,也就将情况详细一说:“没错,按往常不会有这么多钱要流出,这些数字的确不大正常。”
  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顾言开了口:“何掌柜有无在东边打听到什么风声?”
  “有是有,可……”何掌柜双眼扫过坐在前面的年轻夫妻,目光多停了一会在顾言面上,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
  谢诗宛看到何掌柜面有难色,侧过头与顾言对视,见顾言轻轻摇头,便放心说道:“何掌柜但说无妨。”
  “这……好吧。不知从哪传来消息,说谢家自大公子去世之后就少了主心骨,谢小姐又嫁给了……”何掌柜看了一眼顾言,见他没有发怒的意思,才继续说道:“嫁给一个没有本事的护卫,谢家估计是要不行了。又说谢家在慢慢迁出京城,发展不济,这钱庄里的钱早晚有一天就没了……”
  这里头的消息真真假假,难怪有不少人信以为真。
  何掌柜说着的时候,顾言面上是冷清的,仿佛没有听到有关他的那些传闻,但手指慢慢收拢、握紧,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内疚。
  突然,柔若无骨的手覆上他的手背,点在他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轻轻捏了捏他的拇指,像是在安抚着什么。
  顾言心中涌起的烦躁消减了大半,攥紧的手放松了些。
  “这样的传言已经开始了多久?”谢诗宛直视着何掌柜,问道。
  何掌柜想了想,说道:“自大公子去世后就有一些了,但还是有许多人不相信这些。直到小姐嫁人的消息传出来后,许多人才信的。”
  “这些谣言有传出京城吗?”谢诗宛又问道。这点至关重要,若传出京城,那谢家在各地的钱庄都会出现问题,那么到时候处处受制,想要拖延时间想个对策都不行。
  即便范逸控制住了鸿运酒楼,可于谢家、于她谢诗宛来说,还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何掌柜摇摇头,说道:“暂且还无,但难保以后会不会。”
  “若是除却富商外,这些人都来钱庄取钱,我们能抵得住多久?”谢诗宛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何掌柜思忖半晌,手指在算盘上拨动几个珠子,说道:“最多一个月。”
  “何掌柜,麻烦你这几天把京城外几处钱庄存的钱调一半过来,剩下的我和顾言想想对策。”谢诗宛吩咐道。
  “好。”何掌柜也正有此意,眼神中多了些钦佩。他今早写好的册子上就写了这个提议,没想到谢小姐携同夫君来了钱庄。
  这谢小姐并不比其兄长差,处理这些事有条不紊。不过,就算把京城外的钱调回来,也只能对付一时,最终还是要看小姐的对策如何。
  他这样有经验的老掌柜都想不到法子,小姐那样年轻的女子会有更好的点子吗?
  何掌柜走后,谢诗宛的鼻翼微皱,有些不情愿地说道:“看来我们不得不答应范逸的条件了,除却富商外,其他人来取钱我们也只能拖一个月,要是全来了说不定钱庄三天就崩了。”手指拨弄几下算盘,
  顾言的眼神黯淡几分,说道:“是我连累了谢家。”
  “怎么能这么说呢?范家那些人想对付我们是迟早的事,没有我们的婚事,他们也能造谣生事。”谢诗宛一想起那些范家人就咬牙切齿。
  “走吧。”谢诗宛拉着顾言起来,往外走。
  “去哪?”顾言问道。
  女子回眸,一只手指竖起,放在红唇前,眨了下眼,有些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
  等两人停下,正站在百绣铺面前,顾言不知要做什么,便问道:“宛宛,你这是想买新衣裳了?”
  “是也非也。”谢诗宛边说着,边反身抱着顾言,手环着他的腰,脑袋埋进顾言怀里。
  “宛宛!”顾言的脸霎时红了,手不知该往哪放,急急地唤道。
  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子不好吧?
  “怎么了?”谢诗宛在他怀里昂起头,扬了扬眉,并无感到不妥。
  顾言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小姑娘飞扬的神色,又都咽了回去,只默默用手臂展开披风遮了一半。
  但这个怀抱并没有维持很久,谢诗宛很快松开顾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臂,琢磨了一会,走进百绣铺。
  留顾言一人站在铺子外。
  满袖的桂花香随着小姑娘走远而散去,怀中那点柔软的感觉却还残存在他的皮肤上。
  顾言:……
  谢诗宛进门后,对几个老裁缝说道:“我夫君的腰围二尺五,身高约莫七尺有三,想要一件蓝纹白边暗底绣着竹兰纹的广袍。”
  又思索片刻说道:“绣纹用金丝,怎么看着奢华怎么来。”
  几个老裁缝也做衣裳好些年,还没听过有如此要求,都愣在原地,没有下剪子。
  上一个来他们铺子提这要求的还是普阳公主,她私下养了男宠,那男宠深受她宠爱,特来京城有名的裁缝店,就为用一件金丝华裳博男宠一笑……
  这女子不会也是同普阳公主一样吧。
  谢诗宛见他们都不动,以为是还要见个真人看看她说的尺寸对不对,转头却发现顾言还在铺子外站着,朝他招招手:“夫君,快进来啊。”
  敢情小姑娘刚才只是在量她的腰围啊,他还以为……
  “怎么突然要做衣裳了?”顾言不解。
  谢诗宛机灵地靠近,小声说道:“阿言,你这就不懂了吧,我们夫妻得穿得奢华一些,这是我们击破谢家快倒的谣言的第一步。”
  转眸笑着对几个老裁缝说道:“麻烦几位老裁缝了,我刚刚说的这尺寸对吗?”
  几个老裁缝才记起正题,看了几眼进来的男子,点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尺寸。”
  “那就好。”谢诗宛弯起眉眼,隐隐露出颊边的小酒窝。
  “过几日来取可以吗?”谢诗宛问道。
  “五日后来取就好。”老裁缝想顺口问一句这定金该是谁付,但又不好开口。
  一些碎银子已经放在老裁缝桌上,他们以为又是什么男宠的那位冷面郎君瞧了他们一眼,说道:“按我夫人的意思做就好了。”
  几个老裁缝露出些窘迫,原来人家就是正常的一对夫妇,倒被他们想成些其他什么了。
 
 
第26章 听戏   背后一凉
  这几日等着衣裳做出来, 谢诗宛也不闲着,连着约柳意出来玩乐、游湖,柳意都觉得这么日日玩实在是太累了。
  都怪她成亲之后都闷在府内, 让外头生出了谢家不行的谣言,现如今天天找人去外头玩乐, 可劲儿的花钱,给那些人看看, 她嫁人之后,谢家照样财流滚滚。
  “你今儿又要拉我去哪玩?”柳意有些崩溃地趴在桌上不想走。
  “别嘛别嘛, 美人儿就陪我再走一趟吧。”谢诗宛今儿穿了个浅红荷花底纹长裙,外披了一件玫红锦缎小袄, 完全看不出这是连着三天都跑外头各种玩乐的人。
  柳意直起身, 几分困惑:“你的顾言哥哥不陪你?”
  谢诗宛坐下, 手指绕着发梢转了转, 有些郁闷道:“阿言这几日得去联络江浙巡抚,我不好亲自出面, 只能交由他去处理。”
  “话说你这一年多不断派人去找你兄长的下落, 现在有没有些消息了?”柳意同谢诗宛一同长大,看着谢凌从小就聪慧过人,她也一样不相信这么一个英才竟会陨落。
  一说谢诗宛就更加沮丧了,说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柳意见谢诗宛情绪又低落几分, 说道:“好了,不提这个了,走吧。”
  “你愿意作陪了?”谢诗宛脸上几分喜色, 准备着起身。
  柳意笑着扬了扬下巴,说道:“既是你出钱去听曲儿,看美男,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就怕你那顾言哥哥不愿意哦?”带着意味深长地笑意看着谢诗宛。
  这闹了个脸红,谢诗宛拉着柳意的手,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莫说了,阿言这几日晚上像躲着我似的。”
  柳意同她打趣,帕子一挥,问道:“难道你娘的方法不奏效?”
  “不知,反正这几日阿言不大对劲。”
  “你同我说说,说不定……”两个姑娘边说边走,聊着这些闺房内的趣事。
  秋意渐深,寒意渐浓。人们都不爱出外游玩,大多人都来茶楼听着说书人讲着故事,柳意和谢诗宛也不例外,她们俩一早就到了茶楼。
  说书人台子还没搭好,俩姑娘就来了,老说书人戴着个圆帽儿,坐在下头,说道:“两位姑娘怎么来得如此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