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病娇暴君后我渣了他——歌小竹
时间:2021-05-11 08:35:08

  说道这里燕梨就忍不住咬牙,她实在想不通顾珩到底为什么把这两人接进宫,无凭无据的事,只要他不认难道还会有人逼他认吗?
  别告诉她他对这两人还有感情!
  系统突然插话:“他不是对你也有感情吗?”
  燕梨大怒:“我虽然最后确实是为了回家利用了他,但是那五年里我自问算是真心实意尽心尽力了,你拿我跟这两个人比?”
  系统蔫不出声。
  话虽是这么说,但燕梨还是免不了有些心虚。从顾珩对她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这可怜的没受到过什么善意的孩子对曾经善待过自己的人都投入了极深的感情,难道时间磨平了他的恨意,他又开始记这两人的好了?
  燕梨赶快让系统把这两人曾经做得事又调出来看了一遍。
  她越看越怒火中烧,决定顾珩要是脑子有泡的要原谅这两个人渣,她就大声地骂醒他!
  愤怒燃得她声音越发冰冷:“这可说不准,谁知道陛下是为什么呢?”
  “说不定是看出你们是两个恶人,决心为民除害呢?”燕梨开玩笑般恐吓道。
  赵三花身子一抖,讪笑道:“姑娘说笑了,您看陛下这不也好吃好穿的供着我们吗?”
  “好吃好穿?”燕梨嗤笑一声,抚了抚身上华贵的衣袖,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赵三花登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行了,说吧,你们找我所谓何事。”她虽然什么都不打算答应他们,但是搞清楚他们的目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大延咬了一下牙,站出来大声道:“我们是陛下的养父母,陛下就算不封个太上皇太后的,至少也要封个王吧?我们还有一子,算起来也是陛下的弟弟,陛下也该封个爵位的。”
  燕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能想象他怎么敢提出这个要求?
  她被气笑了:“那两位不去找陛下,找我做什么?我可没有这个权力。”
  赵三花瑟缩了一下,小声说:“陛下公务繁忙,我老两口的也不好打扰。姑娘你是陛下身边唯一的女人,你帮我们奔走说和一下,也是应该......”
  燕梨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两人是上赶着来给自己当公公婆婆来了!
  她干脆利落地拒绝:“陛下的事我做不了主,你们要是见得着陛下就自己去找他说吧。”
  “要是见不着......”她讽刺地一笑,“连面都见不上,这所谓的养父母身份,恐怕也知道商榷吧?”
  谢大延急了,大声道:“国朝向来以孝治天下,陛下怎可带头不尊孝道!”
  孝道。
  燕梨想起刚才系统给她看得资料,就是这两个人,让四五岁的顾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托着瘦小的身躯为他们拾柴、打水、烧饭、扫地......还要忍受他们的打骂。
  他小小的身体常年带着青紫伤痕,每天一刻都不得闲,就这也不能换来他们的一丝怜悯,最后被像狗一样当做口粮换了出去。
  这样的人,居然还敢说孝道?
  “孝道?”她站起身来,冰凉的目光笼罩在赵三花和谢大延身上,“你只知道国朝以孝治天下,不知道天地君亲师?”
  她把一丝碎发撩到耳后,慢悠悠道:“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免费来教教你。君,陛下,他才是这世上最至高无上之人,人皇只在天地之下,至于孝道这种东西......”
  她冷笑一声:“皇帝想当个仁君的时候自然可以遵上一遵博个名声,但若是不愿意......也没人能管得了。”
  “风花。”她淡淡道,“一会儿挑本史书给两位送过去,要是不识字就找人来给他们念,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帝王杀父弑母,江山永固,还名垂青史的。”
  “当然,”她看着目中满是惊恐的赵三花和谢大延,嫣然道,“我这么说只是好心让两位涨涨见识,并没有要指代什么的意思。毕竟两位的身份,我还不确定呢。”
 
 
第30章 暗潮
  燕梨把谢大延夫妇轰走后自己也坐不住, 想了想还是去建章宫找顾珩。
  她进来的时候没让小太监们通传,一跨进大门就看到了伏案批奏折的顾珩。
  他好像没有发现她, 燕梨不欲打扰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对迎上来的李德福“嘘”了一声。
  她小声感叹了一句:“还挺勤政。”
  李德福:倒也没有那么勤快,这几天经常坐在桌案前发呆,把奏章封皮都快摸秃噜了也没写下一个字。
  当然,他还没有狗胆包天地把这话说出来,因此只是恭谨地朝燕梨笑笑:“姑娘这是要等等?”
  “嗯,我等等吧。”燕梨对李德福说,“我去偏殿等着, 帮我拿本书打发打发时间。”
  李德福干笑:“要不姑娘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不了。”燕梨摇头, “我在这肯定会打扰他的。”
  李德福:可是陛下他肯定已经被你打扰到了啊!燕姑娘你仔细看看, 自从你进来后他手里那本奏折翻过哪怕一页吗!
  作为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一把好手的李德福, 当机立断地提高了声音:“那姑娘想看什么书?咱家命人去给姑娘找。”
  燕梨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变成大嗓门的李德福。
  顾珩适时地放下手中奏章:“阿姐来了?”
  燕梨隐晦地瞪了李德福一眼:“一点小事,你先忙你的。”
  李德福白胖的面皮八风不动, 深藏功与名。
  “倒也没有什么正事。”顾珩绕过桌子走来,“一堆废话。”
  燕梨不信:“你多大的人了, 还偷懒不成?”
  “真的是废话, ”顾珩随手递了一封折子给她, “这种东西反反复复地发,看得朕头痛。”
  是闽浙总督的折子,这官儿看名字就很大,燕梨有点敬畏地展开, 也不晓得会看到什么国家机密,说起来还有点激动呢。
  “请陛下安blabla......近日天气炎热blabla......奏进台湾土产芒果及武夷山茶叶等......”
  顾珩朱笔回复他:“知道了。此物无用,无需再呈。”
  燕梨:“???”
  她把那封折子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确定这上面最有内容的一句话就是要上呈芒果和茶叶。
  她惊呆了:“就这?”
  顾珩又默默给她塞了一封。
  杭州巡抚的,洋洋洒洒上千字,中心思想就一个“皇上您好吗?”
  燕梨:“.......”
  燕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有些东西默默地幻灭了。
  顾珩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每日的折子里十封倒有五六封都是这种东西,多看一刻都是浪费时间。”
  好像确实很无用,燕梨也说不出继续劝他的话,只得干巴巴道:“那你休息会儿吧。”
  “阿姐怎么想起来找我了?”顾珩收好奏章,不经意般道,“不是说不来吗?”
  “确实是有点事。”燕梨差点被他一通打岔忘了正事,“你怎么把你那对养父母接进宫了?”
  “他们去找你了?”顾珩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是。”燕梨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厌恶,“提了好些要求,我劝你最好一个都不要答应。”
  顾珩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些:“为什么呢?他们毕竟养了我一场......”
  “养你?”燕梨瞪大眼看着他,好歹还记着顾珩并没有给自己细说过小时候的事,堪堪咽下一句差点说出口的诘问,气势不由得下去了几分,“养你会让你沦为奴隶吗?”
  顾珩眉睫低垂,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落寞:“他们好歹给了我一片能遮风挡雨的瓦片,也给了我一点吃的不至于让我饿死,确实是有恩于我。”
  可是他们还把你当成口粮换给了别人啊?不是你机灵你早就变成别人盘中餐了不是吗?
  燕梨简直搞不懂顾珩,他的人设明明是暴君不是圣父吧?
  可是这件事顾珩没有跟他说过,她也只能憋着,呵呵冷笑两声:“哦?是吗?真是大恩大德呢。”
  顾珩眉眼含笑:“没有阿姐的恩德大。”
  燕梨一噎。
  她又想起来自己对顾珩干过的那些混账事,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怜惜。
  她有什么立场去怪他呢?他这短暂的一生里,没有几个人对他好过,谢大延夫妇好歹还是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养了四年的,他有些放不下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像他放不下她一样。
  “阿珩,”她突然问,“你还怪我吗?”
  “我怪你。”顾珩柔声道。
  “你是该怪我。”燕梨道,她话音又一转,“那你还怪他们吗?”
  “怪?不怪了。”顾珩声音越发轻柔了,他脸上流露出近似愉悦的神情,“有什么好怪的呢?”
  两个他早就不抱有期待,又已经注定了结局的人,他去怪什么?
  燕梨怔怔地,想起她最开始见到他,顾珩因为原主一个荒唐的命令被打得浑身是伤高烧不退,她去看他的时候,听见他呢喃了一声“娘”。
  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对于他来说娘亲的全部印象就是赵三花吧。
  她也曾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哄过,也曾亲手为他缝制一件件小衣服,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人生中难得的温馨时刻吧。
  燕梨不知为什么有些低落下来:“那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她不也是他念旧的受益者吗?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呢?
  “阿姐不愿意我答应他们的要求吗?”顾珩却不肯让她就这么轻易混过去,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他们对你不好,不值得。”燕梨声音冷硬,“当然到底值不值得,还是要看你自己。”
  “因为他们对我不好,所以阿姐不喜欢他们吗?”顾珩若有所思,眼中笑意更浓。
  “是......”不对,她陡然反应过来,“你不怪他们你就让他们穿粗布衣?你怪我你好吃好喝地供着我?”
  顾珩大笑:“阿姐反应还是很快嘛。不过我没有骗你,我确实不怪他们,也确实怪你。”
  燕梨蹙着眉,直觉他这句话里蕴含着很大的问题,不过自七年后重逢,她就一直也搞不清他弯弯绕绕阴晴不定的心思,只得把这丝疑惑先按下不表,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接进宫?”
  这件事越想越不合理。
  顾珩六岁就离开谢家,他改了名字,从一个面黄肌瘦的六岁小孩长成了如今高高在上龙章凤姿的帝王,别说他和一对农民夫妇大概率没机会见面,就算当街面对面碰上,谢大延和赵三花还能一眼就认出他吗?
  难不成是顾珩主动找得他们?可顾珩主动找了过去,却既不善待也不报复,他要做什么?
  “既然有人想要他们出现在我面前,”顾珩唇角勾起,眼中却并无一丝笑意,“我当然要笑纳了。”
  燕梨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你没有怀疑过我的出现吗?”
  “没有。”顾珩眉眼温柔的像一张精美的画皮,“阿姐,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先找到你的。”
  我找遍了这万里山河的每一寸土地,不会有人比我更早找到你。
  我怎么会怕你心怀企图呢?
  哪怕你是抱着目的来的,也比永远不出现要好。
  我不怕你对我有所图谋,我只怕我找不到你。
  你图谋我什么都可以,江山、性命,你都拿去,只要不要离开我。
  只要你不要离开我,那能死在你的怀里,就是我最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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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梨离开时心里莫名沉沉的。
  她敲系统:“把阿珩现在的数值再给我看一下。”
  系统:“黑化值三十七,仇恨值六十二。”
  “只有我给何竹文说情的那次下降了一下是吗?”她问。
  “是的。”
  “按理来说最开始的下降速度是最快的,到了一定程度后会慢下来。”燕梨琢磨着,“这次的速度却从一开始就这么慢。”
  她叹了口气:“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你知道吗?我刚才有一个瞬间居然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随意的对待他。”燕梨目光迷离,“我见了他从不行礼,也不称他陛下......可是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封建帝制社会,我虽然历史不好,可也知道很多自恃和皇帝关系好的人最后都因此而死了。”
  “我刚刚看着他的眼神,再清楚不过他不再是过去哪个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逗我开心地小奴隶,他是掌握着这个帝国最高权柄的人。”她一脚踢飞一个小石子,“这回回来感觉每一天都很被动,看不清他也看不清自己。”
  “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并不好。”燕梨重重叹一口气,“早知道还要回来就应该再去修一个心理学的学位。”
  “你就是想太多。”系统一针见血,“你现在这样以后会如何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开始对他行礼称陛下什么的,我敢保证他立刻就会气疯,仇恨值一下子飙升到一百。”
  燕梨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我就是容易想得太多。”
  “你也别太丧气。”系统安慰她,“这不是已经救下何竹文了吗?可见还是很有希望的。”
  “你对他还有影响力,他也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系统盲目乐观,“这不是挺好。”
  “有道理。”燕梨勉强笑笑,可她总觉得如今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潜藏这更深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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