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5-11 08:37:13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为她打开一条新的路。
  耀眼夺目,宛若天神。
  “你……”容祈蹲下来,犹豫地朝着她的方向伸手,修长的指尖轻轻落在她脸上。
  湿漉漉的。
  果然是她在哭。
  “姑娘,呜呜呜,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容祈还未说话,就感觉自己被人推开,他只好匆匆收回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扶玉扑到宁汝姗怀中放声大哭。
  宁汝姗安抚着拍着她的背,却是抬眸去看容祈。
  容祈站在一侧,目光无神,神色冷淡,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首看着她。
  眸色浅淡,眸光暗淡,形容有些狼狈。
  “你流血了。”她视线一凝,突然看到容祈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容祈这才回神,手指微动,觉得右手有些疼。
  “不碍事。”他无所谓说着。
  扶玉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说着:“世子为了找姑娘,一开始碰到墙壁划伤的。”
  宁汝姗一愣,看着面前神色冷淡之人。
  “世子听到你在哭,才带着我来的。”扶玉抹着眼泪,小声解释着。
  “回去吧。”容祈打断她的话,伸手摸了摸一侧的墙壁,皱着眉,犹豫着向前迈出一步。
  这是他眼盲之后,第一次踏足完全陌生的路。
  不是在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容府,而是在到处都是陷阱的外面。
  外面的一切与他而言都充满危险,只是刚才在人声鼎沸中听到那点微弱,沙哑的哭声,他原本踟躇不定的心却已经代替他做出选择。
  他皱眉,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瞬间冲散刚才在富贵楼带来的阴郁。
  他心中有一滴血,突然有种野马脱缰,不受控制的奔跑着,而他只能无力地站在原处看着他的奔腾。
  “先包扎伤口吧。”宁汝姗伸手握住他落在墙壁上的手腕。
  那只狼狈流血的手在灰白墙壁上显得越发刺眼。
  容祈停在原处,扭头去‘看’她。
  宁汝姗摸了摸袖口却发现帕子不见了。
  “扶玉,你的帕子给……”
  “不要。”容祈抽回手,冷淡说道,“回府。”
  “伤口流血了。”
  他感觉宁汝姗靠近她,那只绵软无骨的手小心握住他的手,轻轻手背吹了一口气。
  宛若一根小小的羽毛对着跳动的脉搏拂去。
  他的手指轻轻蜷缩起来。
  “很痛吗?”宁汝姗皱着眉,担忧说着,“还是先包扎吧,我的手帕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手帕丢了?”容祈问道。
  “大概是刚才走丢了。”宁汝姗握着他的手,无奈说道,“早知道多带一条了。”
  “世子,世子。”冬青着急的声音在小巷门口响起。
  扶玉激动喊道:“这里这里,我们在这里。”
  没多久,就看到冬青匆匆而来的脚步,他看到容祈身边的宁汝姗,瞬间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没找到夫人,折返回来连带着世子和扶玉也不见了,吓得心都要停止了。”冬青苍白的脸在看到两人之后才回上血色。
  “世子受伤了。”他眼尖,看到世子手背上的伤,又是一个心惊胆战。
  “不碍事,回去。”容祈不悦说着。
  “马车里应该有金疮药。”宁汝姗声音还带着不曾散去的哭意,鼻音极重。
  容祈扭头看她,但很快又移开视线,朝着前面走去。
  等两人上了马车,冬青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来,驾车马车朝着容府走去。
  宁汝姗坐上马车就开始找药和白布,容祈就坐在她一侧,感受着她在自己身边来来回回地动着。
  “有点疼,世子忍一会。”
  耳边是她软软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那声音里没有往日听到的含笑温柔,就像一只低沉的小雀,连着啾声都不再明艳。
  就在他满腹心思时,那药落在手背带来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动了动手指。
  宁汝姗早有准备握住他的手,板着小脸说道:“不要动。”
  等她包扎好手,看着那只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这才满怀歉意地说着:“没有结痂前不能碰水,伤口有点深,不知会不会留疤。”
  “都是我不好,不该乱跑的。”她咬了咬唇,不知所措地说着。
  容祈皱眉:“为什么道歉。”
  宁汝姗抬眸看他。
  “是我来找你的,不需要道歉。”容祈伸手,迟疑着,最后落在她的脸上。
  被风吹干的眼泪,让她柔嫩光滑的脸颊带出一点艰涩。
  “为什么哭?”他问。
  宁汝姗低眉:“没什么。”
  容祈手指僵硬,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才慢慢收回手。
  “嗯。”
  原来她不愿和他说。
  他心底一时间也不是是什么滋味。
  宁汝姗收拾好手中的东西,这才发现张叔送的小盒子一直被她握在手心,无声笑了笑,放在矮座上。
  “什么东西。”容祈听到沉闷厚重的声响,不由问道。
  “张叔送我的玉佩。”她随口说着。
  “玉佩?”容祈皱眉,声音低沉,“哪来的玉佩。”
  宁汝姗也是不解:“我也不知道,张叔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容祈盯着刚才出声的声音,嘴角紧抿,眼神犹豫,他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这话一定开了口,怀疑的种子就会落在两人心尖。
  “世子想看?”宁汝姗看着他奇怪的模样,小心问道。
  “可以吗?”他也不知为何有点心虚。
  宁汝姗不是这样的人。
  哪怕两人相处不过两月,但他依旧可以如此保证着。
  她太过明亮,导致黑暗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就像他一样,全无招架之力。
  “可以啊。”宁汝姗不觉有异,反而觉得开心。
  能和别人分享一样东西,甚至让她生出两人关系亲密的感觉。
  她的声音一刹那的明亮,让容祈愣在原处。
  “不,不看了。”他突然开口说着。
  借着别人的善意行自己龌蹉的心思,这样的想法一旦在脑海中形成,瞬间让他无地自容。
  宁汝姗捧着已经打开盒子,愣愣看着他,失落说道:“干嘛不看。”
  “有人说她丢了玉佩。”容祈看着她,那句话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说了出来。
  “谁?以为是我拿走了吗?”宁汝姗没想到其他人身上,以为是这一个月处理的中馈出现了问题,认真解释道,“我没拿府里的东西,而且我很多玉佩的。”
  她把手中的小盒子塞到他怀中,皱皱鼻子,得意说道:“你看看,都是我的。”
  那盒子出乎意料地沉重。
  “我要什么张叔都有。”她说着。
  她见容祈捧着东西不动,主动把玉佩塞到他手中:“这些是张叔送我的药玉。”
  容祈一模就惊讶地挑挑眉。
  “白玉髓。”
  “什么?”宁汝姗没听清他的话。
  “这是白玉髓。”他摸着手中这块玉,随后摸了第二块玉,脸上惊讶之色不减,“这是和田玉。”
  “张叔跟我说都是便宜东西的。”宁汝姗一愣,看着满盒子玉佩,突然发愁,“他还叫随便送的。”
  容祈不过摸了四个,每个都是上好的玉石,心中颇为惊讶,扭头问道:“你说的张叔是谁?”
  “就是张叔啊。”宁汝姗眨眼,“府中的大夫,他看上去没有钱的样子。”
  “世子是不是摸错了。”她小心翼翼地求证着。
  容祈呲笑一声:“所以在你眼里,我晚上没事打你,白天和你瞎扯。”
  他突然咬牙切齿‘瞪’宁汝姗:“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宁汝姗小声反驳着:“可我就是浑身都疼啊。”
  容祈逼近她,那双眼睛明明毫无波动,可深色的瞳孔却好似一片不见底的深海,只消一眼就能让人陷了进去。
  “万一是别的呢。”他压低声音,伸手摸着她的脸,暧昧说道。
  宁汝姗一愣,盯着那张俊美的脸,认真思索了片刻,不可思议说道:“我自己撞得?”
  容祈满腹幽思,瞬间消失德一干二净。
  “宁汝姗。”他手指收紧,捏着她的脸,恶狠狠地喊着。
  马车就在此刻停了下来。
  “世子。”宁汝姗含糊不清地喊着,伸手把他的手把拉下来,“到了。”
  容祈气得自己下了马,对着后出来的宁汝姗冷冷说道:“我回书房。”
  宁汝姗不明白她为啥生气,乖乖应下。
  冬青对着宁汝姗抱拳告辞,这才跟着容祈离去。
  “夫人眼睛都哭肿了,连脸都红了。”书房内,冬青为他倒上一杯水,无意说道,“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祈平心静气练着字,充耳不闻。
  “我要不要给扶玉送个糖葫芦,问一下他。”冬青看着他问道。
  容祈写好最后一个字,用帕子慢吞吞地擦着手,冷淡说道:“随便。”
  “好嘞。”冬青眼尖看到夫人端着药,殷勤地端茶送水,最后眼疾手快把不识趣的扶玉拉走了。
  “吃药吧。”
  宁汝姗的声音还是没有笑意。
  容祈摸着手中的帕子,最后淡淡问道:“你不高兴?”
  “没啊。”宁汝姗笑着眯了眯眼,真实情感说道,“世子来找我,我很开心。”
  那条巷子堆满了很多东西,对容祈来说,处处都是危险,可他还是能踏出这一步,她是真的高兴。
  只是这话也不知哪里触到容祈了,容祈冷笑一声,扔了帕子,端起药碗直接喝了。
  宁汝姗原本觉得自己挺了解他的,可不曾想这么久相处下来,世子的脾气越发古怪了。
  这气为什么生她现在都摸不清了。
  “不如我给世子读个书。”她只好缓和气氛说着。
  容祈也发现自己反应大了,见她转移话题,便点头绕开这件事情。
  ——不说就不说,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面无表情想着。
  直到冬青拿着一个帖子回来,宁汝姗才起身离开。
  两人在书房内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这才打开大门,容祈揉了揉额头,脸色不好。
  屋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但隔壁小院灯火摇曳,让小院重新染上光明。
  宁汝姗洗漱好,正坐在葡萄藤架下出神,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扶玉拿着大帕子给她擦着头发。
  “宁府还是我家吗?”她握着手中的墨色玉佩,突然问道。
  “为什么不是。”扶玉捏着她的头发,闻言惊讶说着,“宁府有将军,有夫人,有秋嬷嬷,还有张大夫,嘻嘻,还有扶玉我呢,怎么不是姑娘的家。”
  “可娘……”
  “夫人……没有夫人那就还有别人啊。”扶玉咬咬唇,机灵说道,“以后姑娘有自己的小孩子,不就填了夫人的位置了吗。”
  “那怎么一样。”宁汝姗扑哧一声笑起来。
  “怎么不一样。”扶玉严肃说道,“姑娘生个跟你长得一样的小姑娘,你对她肯定比夫人对你要好。”
  “夫人脾气不好,咋们就避着她走。”扶玉笑说着,“我们可以去将军在的建康府,实在不行,我们就跟张大夫回山,我还没去大山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宁汝姗眉眼低垂,浓长如小刷的睫毛轻轻敛住双瞳。
  “姑娘喜欢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啊。”扶玉突然异想天开地说着,“我倒是喜欢小娘子,长得和姑娘一样,姑娘小时候长得就好可爱,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地,笑起来梨涡深深的,就像年画里的娃娃,小姑娘长得向您,大家一定都对她很好,她一定过得很开心。”
  她一边说一边给宁汝姗打上一根粗辫子。
  “我就天天都给她买糖葫芦吃。”扶玉最后说道。
  “万一跟你一样整日喊牙齿疼怎么办。”宁汝姗抬眸,高高悬挂在影壁上的灯笼把烛光落在漆黑的瞳孔中,晕开涟漪光亮,温柔可亲。
  “才不会。”扶玉不高兴地嘟囔着,跟在她身后入了屋内,嘀嘀咕咕着,“我会看着她的。”
  小院重新落入安静之中,日益萧索的葡萄藤只剩下几点稀疏地藤蔓,只等着开春就能重新焕发生机,隔壁院落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屋脊好似蛰伏地巨兽趴伏在黑暗中。
  就在此时,两院连接的拱门阴影处绕出两人。
  “扶玉说玉夫人对夫人颇为严苛。”冬青皱眉说着,“今日就是玉夫人把夫人骂了,夫人才……”
  容祈低着头不说话。
  “我虽不知道宁二娘子和世子讲了什么。”冬青犹豫一天,最后还是开口说着,“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总是相信夫人的。”
  “夫人太善良了,我时常觉得她其实更像……韩相。”
  他盯着容祈的侧脸,一咬牙,接着说了下去。
  “带着通透清澈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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