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养我吗——川澜
时间:2021-05-14 09:43:45

  喻瑶顺利签了几个代言,谍战片也成功复拍,到她的戏份几乎要拍摄结束,她还是没能见到容野,宋岚那边也毫无消息。
  她觉得自己在逼近某个极限,想这个人想到每晚做梦都是他,他孤单蜷在暴雨里,或者执拗地追着她的样子。
  《浓雾》最近集中赶拍男主角戏份,喻瑶这边的压力小了很多,正好代言的化妆品在商场有品牌活动,希望喻瑶出席,宋岚就给她答应下来。
  “沈亦又拐弯抹角安排了新的综艺资源,”宋岚说,“怎么办?”
  喻瑶果断回答:“不接,婉拒。”
  她在嘉礼县遇险的那一周,沈亦去美国有公事,身不由己,等到她回了京城,他才风尘仆仆赶回国看她,非常自责。
  喻瑶也正好用这个机会,循序渐进地表达了拒绝,跟沈亦说自己经过一场生死,想通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以后还是各自安好。
  沈亦却死心眼儿地认定是他没给喻瑶安全感,不肯放弃,隔三差五出现找她。
  喻瑶不能表现得太生硬,只能一次一次温和回绝,顺便还要在采访里描述一个跟他完全不同的虚假理想型。
  周末晚上七点,喻瑶准时到达商场,品牌方安排周到,她打理好妆容,在上下几层人山人海的围观里走进媒体镜头。
  喻瑶微笑招手的某个瞬间,忽然觉得脊背一紧,不自觉抬起头向上。
  上面几层围栏边都是粉丝和路人,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但那种被深重盯着,别人无法复制的灼烧感,就那么投向她,像被海水包裹,一脚踩空就要溺进去。
  喻瑶吞咽了一下,心如擂鼓,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么多人,他都一个多月没出现了,怎么可能……
  喻瑶强自镇定,胸口有如一群猫爪抓挠,脸色还是照常,完美走完活动流程,主持人将要结束时,她眼神一跳,意外看到沈亦站在最下面,离她最近的那片人群中,温雅地笑着。
  沈亦来做什么……碰巧遇到,还是特意来的。
  喻瑶忍不住又向上飞快扫了一眼,什么都捕捉不到,那道被凝视感消失了,她暗暗祈祷沈亦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等活动圆满完成,她立即转身走向后面的休息区。
  观众还没完全散开,有人仍留在现场,认出了沈亦的脸,八卦起哄声顿时起来,沈亦温和地笑笑,从背后拿出精致礼袋,以及长裤口袋中,提前准备好的一枚大克拉粉钻戒指。
  他从让开的通道里走向休息区,品牌方自然认识沈亦,也在新闻里看过他跟喻瑶的关系,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沈亦趁机会直接越过,朝着喻瑶的背影过去。
  喻瑶脚步很快,被团队包围着马上要走出众人的视野范围,沈亦这个时候追上她,握住了她的臂弯。
  喻瑶反射性站住,这个时候要是甩开沈亦,她上不上头条另说,先得上容绍良的危险名单!
  她吸了口气,平静转过身:“沈总。”
  这个位置,虽然大部分观众看不到了,但并不是封闭的,还是有一些目光能扫过来。
  沈亦唇角微抿,忽然单膝弯折,在喻瑶身前慢慢低下去,把戒指给她看,郑重说:“我想你可能还是不够清楚我的决心,我不是打算随便谈个恋爱,我是抱着结婚的心在追你。”
  喻瑶愣住,根本没想到他会大庭广众这样。
  以沈亦的家世和性格,做这种事简直是离经叛道。
  “喻瑶,我再次用婚姻当基础来找你,也不怕任何人看见,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沈亦说完,出其不意去抓喻瑶的手,想把戒指放进她掌心里。
  观众的叫声此起彼伏,喻瑶头快涨开,她躲避的动作不由得慢了,沈亦握到她手指,在外面看来,很像是她有多么惊喜感动,至少也有些被打动的不知所措。
  那道本来已经消失的视线在这一瞬似乎凝成了实体,穿透距离,压在喻瑶身上,极短的片刻之后就彻底移开,再也感受不到了。
  喻瑶神经一凛,猛地收回手,睫毛震颤,她闭了一下眼睛,嗓子不禁发哑。
  宋岚及时迎上来维护场面,礼貌挡开那些围观。
  喻瑶耳朵里不太清明,各种声音混杂着,其他事都被排在了次要位置,以至于她记不清沈亦失落的脸,只知道自己换好衣服,被宋岚带人护送着进了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三层。
  她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恍然意识到不对:“我们来的时候停在负二层。”
  “三层是私用的,今天就一辆车,你不用担心,”宋岚低声说,“江淮让我转告你,监控关闭了,所有保护都在外围,附近是空的,电梯也不会再下来,没人打扰。”
  喻瑶反射性攥紧手,迈出去,金属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不是错觉,真的是他!
  她垂眼平复着呼吸的节奏,不远处蛰伏在墙边的高大黑色越野嗡的启动,朝她开过来,停在几米之外的阴影里。
  喻瑶抬头,驾驶座的门被打开,年轻男人下车,解开西装,拽下来提在手上,被束缚得窒息一般,解开衬衫领口两枚纽扣,露出滚动的喉结和修长脖颈,锁骨清瘦,微微斜飞,冷调白里透着鲜血涌动的淡红。
  他站在车边,没有说话。
  喻瑶用还算凉的手背贴了下升温的额头,一步一步走过去。
  还剩下两米不到,她停下来,轻轻叫他:“阿野。”
  两个字刚刚出口,容野就沉默地大步上前,直接把她拦腰抱起,绷直的手臂托着她膝弯,几乎把人扛到肩上。
  喻瑶忍住惊呼,本能推他:“……你干什么!”
  容野骨节泛白的手指拉开后排车门,把喻瑶送进去,自己紧跟着一步跨上,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重重关紧。
  车厢内的空间并不小,空气里浮着容野身上的气息,他压迫过来,就显得四周尤为逼仄,蚕食着喻瑶的冷静。
  她跌靠在座椅的软垫上,不等说话,唇就被凶烈地咬住。
  根本不能抵挡的掠取,她吃力呼吸着,腰开始撑不住,那人的唇肆无忌惮移到了她的耳廓上,一双手冷得透骨,碰到她薄薄的领口。
  “……容野!”喻瑶颤声叫他。
  容野坐在椅子上,把她捞起,搂到自己腿上。
  她面对面趴伏下去,靠进他肩窝里,双膝不得不分开在他两侧,被他体温炙烤得越来越脱力。
  他字字句句仿佛带着细薄的刀,又疼又涩地划向她。
  “为什么要犹豫。”
  “想过接他的戒指?哪怕就一秒钟?”
  “阿野呢,你不想要了吗?”
  容野双眸阴郁到沸腾,嗓音如绷断的弦,冰一样的手指攥住喻瑶裙摆。
  他五指扣紧她脆弱的后颈,抱着她抬起,容纳他决堤的疯狂。
  “瑶瑶,我给你看,最不堪的阿野,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58章 教教我
  车里的温度在持续攀高, 喻瑶出了很多汗,两边鬓发都泛着潮, 眼睛里也溢出生理性的泪光,睫毛上一片雾气。
  她膝盖被掐住,不得不这样坐着,白瓷脚尖忍不住向内勾,有些什么在偷偷地涌动。
  喻瑶咬着牙关,脸颊浮出一层嫣红。
  她对容野有亲密无间的本能,本来他就连着一个多月没消息了,想他想得难捱,现在这样相见, 在他逼人动作和那些话的冲击下, 她哪里能控制得了反应。
  车里能看见的车窗都是暗色的, 后排的两边降下了帘子, 只能隐约透出薄薄一抹外面的光线,有限的空间显得更朦胧旖旎, 还有种抢夺来的刺激和残酷。
  喻瑶有些战栗,跟面前彻底失态的男人对视, 她被他强势控制着, 感受着他的痛楚。
  容野眼里的暗光割肉蚀骨, 烧着坍塌的疯意。
  他没了温柔,浑身裹着一层暴烈,攥紧她手,压在他拉链的冰冷金属上, 手臂勒着她,俯身拽开车座前的储物格,抽出个还没拆封的长方盒子, 来不及去仔细拆,直接从中间扭断。
  盒子被弄得不成形状,里面的小塑料散落出来,他拾起一个,咬住扯开,就当着喻瑶的面。
  这画面让人气血翻涌,喻瑶看得呼吸困难,她别开头,咬唇闭上眼睛,要从他这里逃离开。
  她算知道了,不管是诺诺还是阿野,都他妈是顶级小色狗!
  本质一点也没变,只不过现在这个变本加厉!不是什么突然起意的,今天他来之前就在车里提前准备了用品,就算没有沈亦出现的那场意外,他也惦念着坏事,根本没打算随随便便放过她!
  她露出一点躲避的意思,困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就崩溃了,锁链一般把她死死缠紧,仅剩的一点障碍也被他去除掉。
  喻瑶视野开始变得模糊。
  她脸颊被捏住,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男人的手毁掉了所有应守的分寸,让她完全露在热度氤氲的空气里,一层汗一层颤的堆叠,往极限上逼。
  容野嗓子里甚至还带着低哑的笑,笑了几下,又藏不住泪意。
  “你不喜欢的那些……按时吃饭,睡觉,不受伤,不流血,没有你在,我一件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
  他双眸殷红,唇向上勾,弧度惑人。
  “只有对你坦白说实话而已。”
  他直勾勾盯着她,病态地弯着一双眼,神色昳丽又决绝,自身疼痛和温暖的救赎紧紧相抵,灼出无垠的火海,要把他葬身其中。
  “这一个多月,我没有一天好活,想你……拥抱,接吻,哪怕你用手弄我都不够,只想让你敞开给我。”
  “我找不到别的办法证明,证明让我活下去的那个人,是真的肯要我了,我也许能跟瑶瑶有家了。”
  “为什么啊,又让我看见你和别人那么好?”
  “般配,有人祝福……我从来没被祝福过。”
  “什么阿野,你不要,他就是死的,反正再忍再克制,也不配你在意,那你就看看,他最卑劣的面目。”
  得不到就抢。
  不愿意就强迫。
  觊觎她的他就去报复。
  他垂死挣扎抓住的唯一一片花瓣,就算揉碎吞下,也要据为己有。
  容野早已经忍到临界,每一根震颤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硬闯,肆意掠夺,做到她记不起其他任何人,只能归他私有为止。
  他手臂上隆着青白筋络,腕骨锋利,掐紧喻瑶纤薄的腰背,重重朝自己按,然而最后关头时,他忽然又垂下眼,喉咙里挤压出碾碎的哽咽。
  喻瑶流的泪滴到他肩上。
  容野牙齿咬得酸痛,就停在那里,低下头,埋在她湿热的颈窝间。
  他来之前,从昨晚就开始失眠了,小狗一样欢喜雀跃,疯了似的勾勒着今天见到她,她还会不会吻他。
  来的路上,他看了很多次镜子,怕自己又瘦了,让她皱眉。
  他把那个长方盒子塞进储物箱时,手紧张得在颤,半点也不像他,满心想着怎么无赖诱哄,才能换她允许。
  他还想告诉她,再等几天,马上就结束了,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还喻青檀真相,能为她报父母的仇,自由跳出那片泥沼,能做回她脚边的狗。
  这么奉在心尖上的珍宝,他却要伤她,让她哭。
  他再卑劣不堪,怎么能用在她的身上。
  透明膜被撑到上限,容野疼痛得汲取不到氧气,疯血撞着他的神志,他咬住喻瑶的肩膀,要把她移开。
  喻瑶意识到容野的抉择,茫然抹了下眼睛。
  停了?!
  ……她刚才哭是因为心疼好吗!
  都剑拔弩张成这样了,要是强行收回去,他得难熬到什么程度。
  那么凶悍暴戾,说着狠话,动作野得上天,下一秒就要把她弄坏的样子,真要动真格的了,他又捧出最脆的那颗心给她。
  哪里是什么煞神,根本一只淌着血的猛兽,被她伤得重了,狼狈又恶狠地咬住她命脉威胁,等真的刮破她一点点皮,他就恐惧地收起尖齿,悲泣着给她舔舐伤口,毛绒绒的利爪拼命抱住她腿,害怕被遗弃。
  真他妈的谁家老公谁自己疼,又不是没做过,又不是分手了。
  在车里做这么要命的事她以前确实想都没想过,但现在还就非上不可。
  不仅上,还得让小疯子宣泄个尽兴,不仅尽兴,还得让他老老实实知错来追她。
  喻瑶要跟他分离前的一瞬,她涨红着脸,就当做自己腿麻稳不住,摔向他胸前,额头贴在他颈边的时候,她鼓起勇气,把自己沉了下去。
  但谁能分得清?她绝不承认,事实板上钉钉,就是容野不顾她意愿,强行硬闯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暴力欺负她。
  强迫她。
  坐实了,不给洗。
  全世界像是在这一刻消失,化成滚水,从脊椎疯涌向头顶。
  喻瑶真情实感地低低啜泣了一声,男人肌理绷得如同钢铸,他凝滞几秒之后,随即撕了最后那层摇摇欲坠的温柔,露出牙尖滴血的凶兽本性。
  既然不堪成了事实,停止不了,那就当成他垂死的偷欢,对她尽情作恶。
  容野重喘,把喻瑶摁在座椅上,拽下松散的领带绑住她手腕压紧,西装塞到她腰下,在车厢不甚明亮的光线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表情。
  在她流着泪,迎上他目光的一刻,他伸手蒙住她双眸,放纵地把自己完全给她,一丝不剩。
  容野微微扭曲的声音,嘶哑对她说:“别哭……要是觉得我恶心,就把我想成是诺诺。”
  看不到天色,没有钟表,喻瑶失去了时间概念,就这么小的一辆车里,对容野身形来说非常狭窄的空间,却快要让她没命。
  喻瑶浑浑噩噩想,诺诺再怎么冲动,底子是乖巧甜柔的。
  但容野……
  能把人吃掉的掠夺,彻头彻尾的疯子。
  喻瑶记得下来时是八点多,等结束已经分不清黑夜白天了,车里很热,她披着那件揉皱到不能直视的黑色西装,浓墨颜色跟她的奶白皮反差明显,加上深深浅浅的印,昏暗底下也刺人感官。
  她骨头被碾过一样,背对容野侧躺在后排座椅上,垫着他的衬衫,手指暗中抠着皮料,吃力思考着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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