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成亲后心机王爷失忆了——琢玉郎
时间:2021-05-17 10:28:28

  “哦。”元思蓁看着眼前一脸真挚的师妹,顿时起了送客的心思。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厢房外传来下人向李淮请安的声音,立刻站起身赶花鳞,“快走快走,王爷回来了。”
  花鳞迅速将折扇收起,刚要出门却透过窗户纸看到李淮已立在院中,现下出去刚好会撞个正着。
  “你先在房里躲着。”元思蓁朝她做口型,见她站到了屏风后,才打开门朝院中跑去。
  “王爷宫中的事如何?”元思蓁忧心忡忡地问道,“表妹带回来了吗?”
  李淮神情冷肃地点点头,他眉梢还带了丝寒露,“可有法子将表妹身子换回来?”
  元思蓁将莲花灯放到石桌上,又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李淮立刻懂她心思,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摆,这便是让影卫也从院中退出。
  莲花灯中的烛火亮起,照亮灯面上的图案,只见灯面上有一龙首人身的怪人再不停地游走。
  李淮头一回见灯中的图案还能动,不由微微皱眉,“这妖物这般厉害?”
  “并非他厉害,而是他并非妖物,乃是竹山山神,莲花灯收不得。”元思蓁解释道:“他神力都在尾巴上,我砍了他龙尾为要挟,让他将人复原换回。”
  李淮深深看了她一眼,目中流露出一丝欣赏,又转瞬即逝,他冷声道:“如此,便让他早些换回,免得表妹担惊受怕,只是李清的手......”
  元思蓁立刻笑了笑,狗腿道:“我懂王爷的意思。”
  说罢,便将衔着断尾的火龙从灯中唤出,又掐了个法诀,莲花灯花蕊一闪,那龙首人身神便出现在院中。
  “我信守承诺并未害你,如此,你快将人复原,我就还你尾巴。”元思蓁不等他开口,先声夺人道。
  龙首人身神被关着的这一阵,也意识到莲花灯并非寻常宝物,想必这晋王妃还是个厉害的人物,自己尾巴又死死掐在她手上,思及在坊间学的一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便闷声道:“怕你了!换回来就换回来!不过要给我些时间!”
  “我王府中就有几个你坑害过的,至于其他人,我给你一日的时间,一日后我会让人去城里查探可还有类似的事,只要还有你漏了的,我便将尾巴斩成九段烧成灰画符纸。”元思蓁比划了个砍人的手势,那龙首人身神只觉屁股后边的断尾又疼了疼,连忙点了点头。
  李淮此时才开口:“一日时间赶了些,李清被关在天牢,只怕你是进不去,他就不用了。”
  龙首人身神想起李清不以为意地说:“那省了我功夫,反正这小子无聊的很,原本那翅膀是要安你身上,现在跑他那儿了,也挺好玩。”
  元思蓁闻言一惊,不由看向李淮,却见他面色沉静,似是早就知道此事。
  “是李渝还是湘妃娘娘?”李淮语气淡淡地问。
  “李渝?李清的哥哥?他哪能想出这么有意思的法子。”龙首人身神似是想到什么,龙嘴中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湘妃娘娘有意思的很,说什么让你变成凶兆,能缓李渝的危机,却想不到完全被她用上了!”
  元思蓁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皱眉问道:“用上了什么?”
  “哼!”龙首人身神轻哼一声,“不然我待在竹山好好的,为何要跑来这鬼地方!还不是那蛮蛮占了我的山头,可我也不是好惹的,咬断了它那宝贝翅膀。李清换上的翅膀,可不是什么杂毛鸟的,就是蛮蛮的!”
  此话一出,元思蓁与李淮皆震惊,想不到见之天下大水的凶兆蛮蛮真的降世,而李清母子陷害李淮所用,竟是真正的蛮蛮之翼。
  思及此元思蓁一阵后怕,好在李淮躲过一劫,如今李清被视为了凶兆降世,也不知到底是一场差错,还是真的天意如此......
  龙神人身神又别扭地发了一顿脾气后,不舍地看了眼火龙嘴上的尾巴,化成青烟而去。
  未多久,便听偏房传来吕游樱的喊声,“怎么把我绑起来了!”
  元思蓁赶去小偏房,与玉秋一块匆忙地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吕游樱试探着摸着自己的身体,还掀起领口朝里看了看,眼泪又汹涌地冲出眼眶,“我的身体终于回来了!可吓死我了!”
  元思蓁揽过她拍了拍,安慰道:“便当是做了噩梦,莫要再想。”
  待吕游樱终于止住了眼泪,元思蓁便命人收拾了房间让她住下,免得她一个人回国公府又乱想,担惊受怕。
  而与吕游樱互换身子的女子,则被李淮押入了地牢中,他方才还未见过这女子模样,现下甫一看清,立刻明白了李清的龌龊心思。
  元思蓁见他脸瞬间冷了下来,眼中也闪着骇人的寒光,不由觉得背后一凉,心道怕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样的事情。
 
 
第50章 一场误会     “为何表妹会与她换了身……
  “为何表妹会与她换了身体?”李淮冷声问道。
  元思蓁只好将王府中发生的事道出, 还不停观察这李淮的神色。
  他听完垂眸思索了片刻,半晌,才面无表情地问:“你可有吓着?”
  元思蓁刚想摇头, 又想起这倒是个演上一场的好机会,眼中立刻泛起一丝泪光, 柔声道:“蓁蓁没被这事吓到, 倒是被甘露殿中的事吓到了, 想不到他们这么歹毒。”
  李淮眼中的冷肃淡了些, 见她一双美目满是担忧,竟鬼使神差地牵起她的手,将人带到了院中。
  “你及时赶到, 才解了这局。”李淮沉声道,许是夜晚的缘故,他竟觉得自己的声音比平日轻柔了许多。
  元思蓁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还好蓁蓁来的及时, 不然都不知该如何救王爷。”
  李淮闷闷嗯了一声,这月色下的后花园只有他们俩人, 夜晚安静得连风也听不见,元思蓁的呼吸声如在耳边般清晰, 让他又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
  元思蓁见有些李淮动容,又露出个娇羞的笑,“那蓁蓁也算立功了,王爷可有什么褒奖?”
  她这话原本是想着来逗李淮, 谁知李淮耳根又染上一丝淡淡的红晕, 他微微低头,竟从袖中掏出了个银色的小牌。
  “这是?”元思蓁看清那小牌上的金字,迫不及待地接过, 满心欢心地说:“龙武军的令牌?”
  李淮有些不自在地将手垂下,点了点头道:“这令牌不仅能让你宵禁在城中行走,还能出入皇宫禁地。”
  “多谢王爷!”元思蓁见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通行令牌,心下激动,忍不住抱住李淮。
  “你......”李淮被这拥抱打断了话头,待元思蓁松开手再捧起令牌把玩,他仍旧扭头看着侧方。
  元思蓁未想到自己这次出手能有如此大的斩获,即便莲花灯中未积攒到功德,得了这块令牌也是不亏的,再看向李淮也不觉得他是心狠手辣,而是知恩图报。
  “以后蓁蓁定好好护着王爷!”元思蓁用衣袖擦了擦令牌,又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袖中。
  李淮听她这话连忙说道:“并非是因今日之事......”他话刚出口,又觉自己这番解释有些矫情,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元思蓁听出了他话中之意,停下手中的活,眨着眼看了他一会,嘴角才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难道王爷早就准备好给我了?”
  李淮垂眸又看着地上的花坛,许久才听他低沉的嗓音轻声说:“前几日遇到尉迟善光,恰好他令牌落在了我车架上,我便带了回来。”
  “啊?这么说,还要还给尉迟善光不成?”元思蓁故意咬了咬唇,面露遗憾地说。
  李淮这才扭过头看向她,连忙出声:“不用!他说不必还他。”
  “哦......”元思蓁怎会信他这说辞,如此重要的身份令牌岂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她见李淮送个令牌都如此别扭,又起了逗弄他的念头,“蓁蓁还以为是王爷特意寻法子弄来送我的呢,想不到还只是顺手。”
  “并非如此。”李淮见她面露失望,忽然有些不解自己为何要这么说,“确是我特意......”
  可当他看到元思蓁盈盈美目中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戏弄了,微微一愣,也轻笑一声。
  元思蓁以前都不曾见过李淮那张冷脸能有这么多表情,在月光与树影的映衬下,仿佛有柔风吹到她心上,就连李淮的深沉眼眸也比往日里清亮了许多。
  看着他英俊的面庞,不知为何却觉袖中的令牌有些发烫,许是要避过这热度,元思蓁扯了扯衣袖道:“我也有东西要送给王爷,王爷先在这等等我!”说罢便提起裙摆往西厢房跑去。
  留在原地的李淮看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眸子微闪,似是染上了一层月光。
  元思蓁钻进西厢房后赶忙把门关上,见房中已无花鳞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想必她是趁着方才两人去审问换身女子的时候溜出去的。
  翻出那被花鳞评为“丑”的鸳鸯交颈荷包,元思蓁又用丝线将昨日留下的红痕压重了些,才背着手走出西厢,低头面露羞赧地朝李淮走去。
  “今日是王爷生辰,蓁蓁寻不到那些稀奇的玩意,又觉得送金银俗气了些,思来想去,便想着送王爷一个亲手绣的荷包。”说罢,元思蓁便双手将荷包递到李淮面前,这丑荷包终是要见人了,她一改先前的自信,不由有些紧张,李淮一直是个挑剔的家伙,该不会嫌弃她的绣功吧?
  身前的人接过那荷包,在月光下端详了许久,元思蓁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心想若他真嫌弃,是不是要想个别的法子找补才行。
  良久都不见李淮回话,元思蓁这才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见他嘴角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才堪堪松了一口。
  “王爷可喜欢?”元思蓁满眼期盼地看向他。
  李淮轻轻点头,嘴角也勾起一抹淡笑。
  元思蓁这才展颜一笑,“王爷喜欢就好,这可是蓁蓁亲手绣了许久才绣好的,你别看这针脚不算细腻,鸳鸯也有些像鸭子,我可费了不少苦心,连手指都被线磨伤了。”
  说罢,还将那小指头凑到李淮眼前,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
  谁知李淮竟捏住了她的手,拇指轻轻蹭了蹭红痕,轻声问道:“疼嘛?”
  他音色低沉又带着一丝清朗,听得元思蓁耳朵有些发痒,她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抽回,讷讷道:“已经不疼了。”
  李淮又看了看那不甚像样的鸳鸯交颈,只觉别有一番趣意。他头一回收到女子所绣的荷包,以前都只是听人说,女子常以荷包来作定情信物,赠与意中人。看着眼前温柔小意的元思蓁,他竟有种再牵上她手的冲动。
  元思蓁觉得李淮看她的眼神变了些,还未细想其中缘故,忽然看见早该走掉的小师妹花鳞,坐在李淮身后的围墙上,歪着头打量他俩。
  “王爷!”元思蓁立刻双手搭在李淮肩上,倒退着将他扯向卧房,不让他有回头的机会,“这天也不早了,该睡了,王爷快去梳洗吧!”
  李淮一开始还以为元思蓁是要抱他,一颗心刚紧了紧,结果却被元思蓁带到了卧房前,他微微一愣,忽的又想到了什么,只觉一股热浪翻上,双颊绯红一片。
  王妃难道是想要......
  他扭过头不敢去看元思蓁,任由她将自己一下推进卧房,可元思蓁却“啪”的一声将门合上,站在门外头说:“我去看看表妹的房间备得怎么样了,王爷沐浴更衣,我去去就回!”
  说罢,门上的人影便飞一般地消失。
  李淮在门前站了许久,待到脸上的灼烫散了些,这才有些木讷地转身朝耳房走去。
  “你不是走了嘛?又回来干什么?”元思蓁压低嗓音走到墙边,警觉地看着四周。
  花鳞并不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何不妥,“我原本想走,可见院中有戏,便忍不住想看看。”
  元思蓁对这不太通人情世故的师妹有些头痛,“那戏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花鳞歪着头朝卧房的方向看了眼,脸上挂满了疑惑。
  “想问啥快问!”元思蓁一眼看出她想法,想赶紧打发了她。
  “一个王爷不是应该见惯了好东西吗?他竟真的觉得你绣的荷包好看。”花鳞的语气像是遇到了极其难以理解的事情。
  元思蓁撇撇嘴,又上手赶她,“爱屋及乌懂不懂,你坐这地儿我没布障眼法,再等下去影卫该看到了。”
  “爱屋及乌?原来如此。”花鳞点点头,终是有了要翻出去的意思,她身影消失前扭头又看了元思蓁一眼,“我原以为你们是演戏,还想来探探你们的关系,这般看来,确是两情相悦。”
  元思蓁还来不及多说一句,她就跃下了墙外,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两情相悦?
  元思蓁在心中琢磨她这四个字,不由心中得意,许是她唬人的功夫炉火纯青,才让花鳞这般以为吧。
  送走花鳞,元思蓁又去了趟吕游樱那儿,见人已安然入睡,才走回了卧房。
  对付那龙首人身神极其耗费精力,光是一直祭着莲花灯,就让元思蓁神形具疲,现下事儿算了结了大半,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倦意袭上了心头。
  她一打开卧室的门,便见李淮拿着《玉灯记》坐在等下翻看,元思蓁未再理会他,只想着早些歇息,沐浴更衣后便钻进了被窝。
  而此时的李淮,并未真的看进《玉灯记》的内容,从元思蓁进房他就一直留意着她的动向,谁知这人却只看了他一眼就上了床。
  李淮将《玉灯记》放下,有些狐疑地看了眼被窝里拱起的窈窕身影,他方才还以为元思蓁会像之前那样逗上他一逗,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瞬的失望。
  他将蜡烛吹灭也躺在了床上,刻意闭上眼睛等了许久,也未见元思蓁有何反应,直到他听见轻柔的呼吸声,才惊讶地发现元思蓁竟然已经睡着。
  这......
  她刚才不是还急匆匆地推着他进房吗?难道就是想睡觉而已?
  李淮看着头顶的纱帐眨了眨眼,良久才自嘲道,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在等些什么......
  又瞟了眼在被窝中坦然安睡的背影,他忍不住在心中轻哼一声,也转过身背对着她,却想着那针脚粗糙的鸳鸯交颈荷包,终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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