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谢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想把这辣眼又做作的人一巴掌拍飞。
  但是她不能!
  她要喝酒!
  一坛二百两,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几坛,不就坐个老板大腿嘛,有什么呀!
  高瑨抖动那条不安分的腿,暗示的意味相当明确,谢郬仰头喝了一口酒,迈开了忍辱负重的步伐,一鼓作气在某人大腿上坐下,深呼吸调整心情,很快就找到了在宫里装淑女的感觉。
  不仅让某人如愿坐上他的大腿,谢郬还附赠他一个环颈撒娇和一个胸前画圈的项目。
  娇柔清脆若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刚说出一个字:“高……”
  ‘老板’还没说完,就听高瑨提出了定制称呼要求:
  “叫瑨郎。”
  谢郬望了望天,又看了看架子上的酒,把‘甲方都是对的’这句话默念了好几遍,然后才十分专业的喊出连自己都受不了的称呼:
  “瑨~郎~人家……”
  “噗——”
  谢郬的撒娇声对高瑨的杀伤力太大,把高瑨逗得喷笑不止,笑到后来他身子都开始发颤,止都止不住的样子,简直影响谢郬的演技发挥,忍无可忍掐了不识好歹的某人胳膊一下才勉强把他快笑到打鸣的劲头给缓下去。
  “算了算了算了,不坐了不坐了。”谢郬怒了。
  正要起身,被高瑨环着腰再坐下,哄道:
  “我错了,对不住。但实在太好笑了,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风格,在宫里每次看你撒娇,你知道我有多想笑吗?”
  谢郬:……
  完全体会不到他的笑点,甚至还想给他一棒槌。
  静静的看着他不断上扬的嘴角,谢郬缓缓将握着一根筷子的手高高举到高瑨面前,高瑨赶忙按下:
  “我就笑两声,罪不至死吧。”
  谢郬冷道:“快了。”
  高瑨摇头:“不至于的。”
  谢郬冷酷:“至于!”
  说完便出动另一只手去解救被高瑨抓住的手,高瑨语重心长的劝慰:
  “别了,一场夫妻。”
  “夫妻个屁!”
  “……酒给你!”
  “好嘞。”
  谢郬目的达到,心情秒灿烂,甜甜道谢:
  “谢谢瑨郎。”
  道谢完,还‘吧唧’在高瑨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欢快的从他腿上起身,回到自己座位继续喝酒。
  高瑨摸着自己余温尚在的脸颊,疑惑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
  符延东自从在马球场上同时见到谢家大姑娘和二姑娘之后,凭着多年在大理寺办案的经验,很快就把谢家两个女儿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很显然两年前进宫的不是二姑娘谢苒,而是大姑娘谢郬,所以二姑娘和陛下完全不熟,但陛下却和谢家大姑娘非常熟稔,甚至到了亲近的地步。
  具体为什么会这样,符延东猜可能是两年多前陛下刚刚登基,超里朝外都在传他这个皇位来路不正,是逼宫篡位而来,再加上立朝之初,陛下在肃清朝政时手段颇为狠辣,便有了个暴君的名声。
  谢家二姑娘长于京城富贵乡中,娇生惯养,而将军夫人蔡氏又是出了名的溺爱子女,因此舍不得让亲生女儿入宫以身饲虎,便叫养在边关的大姑娘顶上,反正两姐妹容貌生得七八分像,在宫中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从前相熟之人,再加以伪装,便能蒙混过关。
  前阵子陛下因为沈天峰联合恒王谋反一案时,传出陛下患上疯病,也正是那个时候,一向受宠的谢贵妃忽然被陛下刺死,而谢将军不顾君臣礼仪,坚持入宫把谢贵妃的尸体抢出宫外安葬。
  符延东当时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想不通,谢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上赶着给他的对手递话柄嘛,就不怕陛下处理完谋反的人后找他算账吗?
  看来就是那次,谢将军把替换入宫的大女儿给换了出来。
  再后来,就有了谢家二姑娘假死配合陛下做圈套,引沈天峰入套,救驾的传闻,谢家二姑娘就这样从假死的状态,重新回到了大众面前。
  中间的一些细节符延东猜不出,但大概就是这样吧。
  把谢大姑娘和谢二姑娘的身份一调换,从前让他想不明白的地方,通通都顺了过来。
  他翻身上马往茶室去。
  难得今天休沐,他约了二三好友在茶室相聚喝茶,穿着一身圆领常服,少了些杀气,多了些邻家气质。
  忽然他的肩头被什么小东西砸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符延东勒住缰绳,精准的看向东西砸他的方向,看见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坐在墙头上,两条修长的小腿悠闲的晃荡着。
  他刚才从那边经过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这谢大姑娘的功夫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很多。
  符延东调转马头问道:
  “谢大姑娘有何指教?”
  谢郬坐在墙头上对符延东招手:“过来!”
  符延东却恍若未闻,原地不动,一副‘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多没面子’的样子。
  谢郬从袖袋中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根五色编织的手绳,将之拿在手中对符延东晃了两下。
  看见那东西,符延东终于有了反应,驱马上前,对谢郬伸手:
  “还我。”
  谢郬没有为难他,将五色绳抛给他,符延东一把接住,拿在手中仔细检查起来,那失而复得的宝贝模样,让谢郬很好奇是谁送给他的。
  “我拿到的时候就是脏兮兮的,可不是我弄脏的。”谢郬坐在墙头说。
  符延东检查完五色绳,将之仔细的叠卷起来,塞入贴身的腰袋中,回了声:
  “多谢归还。”
  谢郬耸肩:“不客气。本就是你的嘛,钱我花了,东西总得给你留着的。”
  符延东失笑。
  谢郬把东西送到,便要走,与他告辞:
  “物归原主,我走了。”
  符延东见她要翻墙而走,唤住她:
  “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喝杯茶吧。”
 
 
第153章 
  东升茶楼。
  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 谢郬在睡梦中冷得直往高瑨怀里钻,高瑨的怀抱很暖和,也就这种时候他还能发挥点作用。
  青石板的街道上还带着湿气, 车轱辘印上满是泥巴, 好在雨后的阳光更灿烂,谢郬和符延东坐在凭栏而坐, 既能晒太阳又能赏街景。
  符延东问谢郬:
  “有什么想喝的茶吗?”
  谢郬摇头。
  符延东便自主点了一壶方山露芽。
  “东升茶楼的方山露芽是全京城最正宗的。”符延东对谢郬讲解。
  谢郬听得一知半解,符延东问:“大姑娘平时喝茶吗?”
  茶的历史悠久, 不管是普通人家还是勋贵富豪人家的生活都离不开, 基本上只要稍微有点家世的人家多少都会品一点, 这也是展开话题的一个小方法。
  “不喝。”谢郬果断回道。
  符延东:……
  还指望用喝茶开展话题, 她这一句话让符延东都没法接话,她哪怕说一句‘喝的不多’都比这斩钉截铁的‘不喝’要好吧。
  “那, 你平素喝什么?”符延东问。
  在他的认知中,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饮无茶,茶对他来说是跟吃饭一样重要的事情, 除非公务在外实在不方便, 一般情况下, 他每天都要喝那么几壶。
  “水啊, 酒啊。”谢郬理所当然的说。
  符延东:……
  这时沏茶师做好了准备, 茶楼伙计在谢郬他们的桌子旁安置了一张小桌子, 专门给沏茶师们沏茶用的。
  谢郬虽然没怎么喝过茶, 但也知道这种当面服务的东西不一定更好吃,但一定更贵。
  符延东倒是乐在其中,目不转睛欣赏着沏茶师的优雅动作, 目光如电,仿佛检验一般,严厉得像是贡院的考官一般。
  喝个茶而已,有必要这么龟毛吗?
  谢郬想,高瑨就没这么讲究,毕竟在军中待过的人才知道,行军时有口热饭都是奢侈,别说喝茶这么风雅的事情了。
  终于,在沏茶师的一番操作之下,一小杯茶被奉到她面前,与符延东先闻后品,分三口饮茶的动作相比,谢郬那一口闷的饮茶方式实在过于豪爽。
  沏茶师将茶沏好后便退了下去,符延东见谢郬杯子空了,便想替她添茶,谢郬赶忙摆手:
  “不喝了,苦。”
  符延东也不勉强,兀自给自己添茶,说道:“品茶之道如品人生,先苦后甘,须得细细品味。”
  谢郬不解:
  “先苦后甜的人生有什么好品的?谁天生愿意吃苦?一般都是没办法才吃的,先苦后甜什么的都是人在逆境时苦中作乐的话,若是他们能有一帆风顺的人生,看他们还说不说得出要先苦后甜的话。”
  符延东被这番话说得愣住了,这似是而非的道理,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道理,可偏偏又好像是那么回事。
  思考半天才想出一句辩论的话:“可一帆风顺的人生,不是少了点滋味?临终时回想前生,发现竟毫无波澜,从出生开始一条路看到底,岂非无趣?”
  谢郬说:“那非要受苦才有趣吗?临终之时,回想前生,自出生开始便孤苦无依,半生颠簸,四处受气,到老终于有了点积蓄,却得了大病命不久矣,这种人生回想起来,病不死也气死了。”
  符延东:……
  他竟无言以对。
  却又好像……有点道理。
  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多年来信奉的格言产生怀疑。
  谢郬暗自松了口气,嗯,终于凭着她日渐高深的狡辩胡扯功力,又一次保住了自己胸无点墨的自尊心。
  “大姑娘大智若愚,在下佩服。”符延东对谢郬真心实意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谢郬摆手:“客气客气。”
  符延东若有所思的喝茶,如今茶汤入口,苦液入喉,竟生出别样的滋味,来不及细品,便听谢郬问:
  “你喊我来喝茶,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那日符延东在谢苒身边出现,两人十有八九是在相亲,他看到谢郬的时候表情惊讶,肯定对谢苒的传闻产生怀疑,于是今天才提出要请谢郬喝个茶了解一下。
  谢郬看谢苒的样子,好像还挺满意这男人的,对于那个被娇宠得很傲娇的妹妹,谢郬能帮就帮吧。
  直白的问话让符延东也不再隐瞒,点头承认:
  “是。是有点疑问。”
  谢郬爽快说:“问吧。”
  她这么爽快,符延东倒犹豫了,迟疑好一会儿才斟酌着问:
  “上回在马球场上遇见陛下,见陛下与大姑娘举止亲近,我便想问……”
  不等他犹犹豫豫的问完,谢郬直言:
  “入宫的是我。”
  符延东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答案,笑道:
  “大姑娘快人快语,令符某佩服。”
  谢郬两手一摊:“这有什么,你不是都猜到了。”
  符延东被耿直打败:
  “那若是去年我见到你,是不是还得给你行礼?”
  谢郬煞有其事的点头:“嗯,那可不。”
  骄傲的表情让符延东为之失笑,谢郬问他:
  “我也有问题问你,你当宝贝的五色绳是谁给你的?”
  符延东将先前仔细叠卷藏在腰袋中的五色绳取出,展开后用指尖轻抚,说:
  “我未婚妻。”
  谢郬恍然大悟:“我猜也是。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宝贝,是定情信物啊。”
  符延东点头:“嗯。”
  谢郬说:“你俩这定情信物有些年头了吧,怎么不让你未婚妻再给你编一个。”
  符延东将东西放在茶碗旁,轻声说道:“她去世了。”
  谢郬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啊……”
  “无妨的。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符延东说。
  “哦。”谢郬礼貌问了句:“是……因为生病吗?”
  符延东摇头:“不是。她叫顾蕊,武定侯府的三娘子。若是她没死的话,如今我便是陛下的表姐夫了。”
  谢郬想起那绳子上有一片小小的铜牌,上面确实有个‘蕊’字。
  竟是武定侯府的小娘子,谢郬还真没想到,贸然提起人家的伤心事,谢郬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斯人已逝,生人节哀。顾小姐泉下有知,见你如此宝贝她的馈赠,想来也会高兴的。”谢郬说。
  符延东神情轻松:“你不必如此。我早走出来了。”
  谢郬说:“所以,那天在马球场,你是在跟我妹妹……呃,相看吗?”
  “算是吧。第二次见。”符延东说:“彼此还不了解。”
  “我妹妹那个人,怎么说呢。心地不坏,有点小姐脾气,不过姑娘家嘛,有点脾气很正常,爱操心,爱说教,但你若顺着她,她也能体谅你。”
  谢郬把谢苒的优缺点告诉符延东知晓,像是有心撮合他们。
  符延东也看出来了,说:
  “外面都说你们姐妹俩不和,你竟能为她说话,可见传言有假。”
  “什么和不和的,我又不指着她过日子,她也不指着我过日子,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算呗,没必要针锋相对。”
  符延东越发觉得谢大姑娘是个通透之人,良师益友,值得相交。
  “你和顾小姐的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何不敞开心扉,与人试着相处相处。”谢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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