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姜嬷嬷这才惊觉,追着谢郬去了内间,压低了声音问:
  “娘娘,昨天晚上您闹肚子不会是假的吧?”
  谢郬换着衣裳回:
  “太医又不傻,若是假的他们怎会看不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姜嬷嬷,见她满脸担忧和疑惑,谢郬对她解惑道:
  “没事儿,我就是一气儿吃了三大碗冰酪。”
  “……”姜嬷嬷被谢郬这番操作惊得愣住了,半晌才反应:“娘娘怎可如此妄为,您……”
  姜嬷嬷责备的话没说完,谢郬衣服就换好了,跟上回一样,先穿着宫女的衣裳,包袱里背着男装,准备出宫以后再换。
  “嬷嬷,这回我是真的有事出宫,您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谢郬来到姜嬷嬷面前。
  “可,可是上回……”
  姜嬷嬷想起上一次娘娘出宫,她一整天都躲在寝殿内没敢出去,谁知她左等右等,等到太阳落山都没等到娘娘回宫,心急如焚,好在后来苏统领回宫与她传话,姜嬷嬷才知道娘娘在宫外与陛下遇见。
  虽然上回没出什么乱子,却也把姜嬷嬷吓得够呛,原本以为像那样的事情,娘娘今后定然不敢再做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娘娘就故态复萌。
  “上回是意外。这回没事的,信我!”谢郬拍着胸脯保证。
  确实如此,上回她是点儿背,临时决定跟谢铎去西大营看看,才好死不死的遇见高瑨,这回高瑨要上朝,每个要上朝的日子他都特别忙,理会不到谢郬,而正好,苏别鹤这两天卧床养病,谢郬就更有恃无恐了。
  安抚下了姜嬷嬷之后,谢郬从寝殿后窗翻出。
  因为上次探过一回路,这回走起来可比上回顺畅多了,谢郬很快就从内宫宫女所的宿所围墙翻到外公,登记了名牌出宫去。
  她倒是没有骗姜嬷嬷,这回出宫确实势在必行。
  大毛和猴子他们来了京城,肯定会去将军府寻她,糊弄一回可以,难道回回都糊弄吗?
  所以,最好的不被怀疑的方法就是谢郬露面见他们一面,亲口嘱咐他们几句。
  到了宫外,谢郬找了个偏僻处将男装套上,发髻束起,摇着扇子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走在大街上,用上回的方法,给将军府门房递军情,让交到老谢手中,‘军情’中用暗号说了她出宫了,要见大毛猴子他们的事情。
  然后便往天香楼去,订好一桌酒菜,凭栏而坐,一边晒太阳一边等人。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以苏临期为首的四五个熟悉面孔便应约而来。
  “老大,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们啦!我还以为你绣花绣傻了,从今往后再不认兄弟们了。”
  猴子咋咋呼呼,推开门就大呼小叫。
  一只酒杯从竹帘后的凭栏处射出,直击猴子面门,猴子之所以得名猴子,不是因为他长得像,而是因为他动作轻功像猴子一样敏捷,只见他一把接住了谢郬抛来的酒杯,在手里转了两圈。
  一身男装的谢郬从竹帘后走出,猴子等人蜂拥而上,一口一个‘老大’的叫着。
  “行了!他妈的咋呼个毛,全都闭嘴,听着头疼!”
  谢郬没好气斥了一句,这让众人倍感亲切的责骂非但没让人愤怒反感,反而还叫人十分怀念。
  猴子捧着谢郬抛来的酒杯感激涕零:
  “就是这个味儿!两年了,我两年没有听到!老大求你再骂我一回!”
  其他人也跟着他后头起哄,谢郬被他们弄得又气又笑:“滚滚滚。”
  二狗看着谢郬如今的模样发出感叹:
  “老大!你在京里待了两年,怎么变得细皮嫩肉了,还白白净净,娘了吧唧的。”
  谢郬啐了他一口:
  “屁话!难不成我在京里也弄得灰头土脸吗?”
  厅里一阵哄笑声,苏临期站在门边提醒:
  “喂,能不能坐下再聊,门儿都关不上!”
  所有人围着谢郬问长问短,堵在门口,走廊上经过的人都免不了往里面看上一眼。
  苏临期发话后,众人才到桌旁找位置坐,非常自觉的把谢郬身边的位置给苏临期空了出来。
  等到苏临期关好门过来,看着谢郬身边的座位,竟有些犹豫,到底是坐还是不坐。
  “不是,你愣着干嘛?要请你坐吗?”
  谢郬拿着猴子给她倒满的酒杯招呼苏临期落座,苏临期若有所思‘哦’了一声,才在谢郬身旁坐下。
  好兄弟,好朋友见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谢郬环顾一圈后才发现一个问题:
  “大毛呢?怎么没看见他?”
  前天宫宴的时候,谢郬还看见大毛和猴子都在,可今天大毛没来,谢郬觉得奇怪就随口问了一句。
  桌上其他人全都露出一副暧昧的神情,猴子说道:
  “老大不知道,大毛出息了,做兄弟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在京城还有个相好的,这会儿估计还在温柔乡里泡着呢,哪顾得上咱们。”
  “相好的?”谢郬确实没想到,又问:“温柔乡里泡着?他跟人定亲了吗?”
  哄堂大笑,苏临期用胳膊撞了一下谢郬,让她别问了,猴子主动交代:
  “什么定亲呀,就是堂子里的姑娘,他昨儿夜里去的,到现在也没回,我给他留了字条,他瞧见了估计会过来的。”
  谢郬白了他们一眼:
  “说得跟真的似的,我还以为大毛定亲了。”
  问了情况后,众人继续划拳喝酒,谢郬两年都没这么痛快过,早就把出宫前的打算忘得一干二净。
  干完一轮后,猴子他们都有了醉意,谢郬环顾一圈,看见苏临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走到栏杆处,谢郬拿着酒壶过去找他:
  “喂,你装什么深沉呢?喝不喝?”
  苏临期回头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空酒杯送到谢郬面前,谢郬从自己酒壶里给他倒了一杯,两人碰了碰,苏临期提醒:
  “别喝多了。”
  谢郬嗤笑:“这才哪儿到哪儿。”
 
 
第78章 
  苏临期知道谢郬的酒量, 这点酒不至于让她醉,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问:
  “这两年……你过得……他……待你……”
  苏临期一句话问得断断续续, 话没怎么说清楚, 倒叫他自己憋得心口发闷,将目光转向别处, 暗自深呼吸才能平复。
  虽然他没问清楚,但谢郬还是理解了, 回道:
  “我过得挺好, 他对我也挺好的。”
  听到谢郬说‘挺好’, 苏临期不禁回头, 两道幽深的目光盯着她,欲言又止, 看得谢郬心头火起,重重在他腿肚子上踢了一脚,苏临期被踢得往后退两步, 惨叫一声。
  里面喝酒的人听见他在栏杆处的叫声,纷纷回头了一眼, 猴子醉醺醺的调笑:
  “老苏又被老大揍了。让他嘴贱, 哈哈。”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 继续喝酒。
  苏临期揉着发疼的腿肚子, 压低了声音质问:
  “你踢我干嘛?”
  谢郬仰头喝了口酒:“看不惯你娘儿们唧唧的样子。”
  苏临期震惊, 指着自己质疑:“我, 我娘们儿唧唧?”
  谢郬白了他一眼:“有什么话要说就说, 藏头露尾,你她娘的写藏头诗呢?”
  苏临期被怼的哑口无言,一副受了气又不敢撒的样子, 低头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鞋印子。
  拍着拍着,忽然自己笑了起来。
  他怎么会担心这个女人,这种吃什么决计不肯吃亏的性子,到哪里也不可能受欺负。
  谢郬越发搞不懂苏临期这一会儿愁眉不解,一会儿雾散云消的状态,懒得跟他磨叽,转身要走,被苏临期拉住:
  “好了好了,是我娘们儿唧唧的,我的错。这么久没见,还没聊呢。”
  说完,苏临期便伸手夺过谢郬手中的酒壶,将自己酒杯再次注满。
  对谢郬问:
  “他既对你挺好的,那你还走吗?”
  谢郬一愣,回道:“屁话!不走留着干嘛?”想了想后,谢郬对苏临期伸手:“老谢说你给我找了什么假死的药,药呢?”
  苏临期这回倒是没扭捏,从衣襟中拿出一只小瓷瓶,递到谢郬手中,顺便讲解用法:
  “服下两刻钟后气息全无,能维持三日不变,三日之内服下解药,能自动醒来。”
  谢郬了然点头,随口问:
  “这么神奇的药,你从哪里弄来的?”
  苏临期耸肩:“山人自有来路,你管那么多干嘛?”
  谢郬摇晃了一下瓷瓶,里面传来当当声:
  “我吃的药,还不能问下了?万一没用怎么办?”
  苏临期说:“放心吧,我和将军已经找人试验过了,不会让你出岔子的。”
  “试过了?”谢郬放心笑道:“这还差不多。要不然我这心里可没底。”
  又摇了摇瓶子,感觉里面只有一颗,干脆揭了瓶盖将里面的药倒出来看了看,瓶子里果然只有一颗小药丸,谢郬问:
  “就一粒?解药呢?”
  “你还想要几粒?”苏临期说:“解药自然给将军了!给你顶什么用?”
  谢郬想想也是,自己服了药就假死过去,解药给她没用。
  将手里的小药丸装进瓷瓶,苏临期看着她的动作说:
  “你可想清楚了,这一走以后想再回来就难了。”
  谢郬将瓷瓶塞进自己的腰袋里,不解问:
  “我干嘛还要回来?”
  苏临期眉心一动,问:“你对他……就没点留恋?”
  谢郬说:“留恋?”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留恋吗?”苏临期问出这句时,又觉得喉头发涩,仰头将杯中酒饮尽才稍微缓解一些。
  谢郬忽然笑了:
  “可惜啊,我跟他连堂都没拜过,屁的夫妻。”
  苏临期感觉自己心情更复杂了,径直拿过谢郬的酒壶喝了起来,将酒壶喝空以后,才问: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谢郬掀开挡在栏杆前的竹帘,看着街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扑面而来的暑气蒸得她发热,她说:
  “回边关,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好打算的。”
  苏临期看着她豁达的样子,感觉这人跟从前没什么分别,可在细微处却又像是变了些。
  不禁想到了那个压在他心头两年多的问题,喉咙哑然对谢郬问:
  “你当年是不是因为看到我……才赌气答应入宫的?”
  “看到你什么?”
  谢郬随口问着,目光落在街上一名少女的耳珰上,那耳珰在她耳垂下晃动,款式跟高瑨送谢郬的那副差不多,不过耀眼程度肯定远远不及谢郬那副。
  之前谢郬还有点嫌弃那耳珰素净,没想到在阳光下,还是这种纯素净通透的颜色更闪更亮。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谢郬才想起来自己没戴。
  苏临期是鼓起勇气问谢郬的,以为她多少会尴尬,谁知最终尴尬的只有他自己,因为谢郬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他身上。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苏临期追问。
  谢郬回头看他,说:“听见了呀。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才答应回京的?”
  苏临期问:“不是吗?”
  谢郬冷笑,忽然捏住了苏临期的下巴,将他的脸左右转动两下,说道:“看不出来,阁下这脸还挺大的。”
  苏临期伸手拍开谢郬的魔爪。
  她越是这般装着不在意,苏临期就越觉得她当初之所以答应代替谢苒,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跟自己赌气,毕竟那个时候,他为了某些事情,必须让谢郬对自己死心,故意让她看见自己和花娘在床上嬉闹,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满心欢喜的去赴约,却看到那永生难忘的一幕,想必会很伤心吧。
  苏临期想着,等他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再去跟谢郬解释,没想到,等到他办事回来,谢郬已经答应将军夫人的要求,顶替逃婚的谢苒来京城当皇妃了。
  那一刻,苏临期悔恨不已,这两年来他一直在自责,觉得若不是当初他负了谢郬,她也不会做出冲动的决定。
  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干脆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以后再去从头到尾的解释,现在就不多谈了,免得让她分心。
  重新换了个话题,对谢郬问:
  “对了,有件事想问你。”
  苏临期对谢郬招手,让她附耳过去。
  谢郬凑过去之后,苏临期用手掩住口型,压低声音,谨慎的对谢郬问:
  “我怎么听说陛下有用俘虏换回质子的意思?你在宫里可有确切消息?”
  谢郬想了想,她确实跟高瑨聊过这个话题,也明确跟高瑨提过不能换,高瑨似乎也接受了她的建议,不过这件事情没到最后,话没从高瑨口中说出来都不算数,她没法给苏临期一个准确的答案,于是回道:
  “听是听到过,最终换不换还得看他,我哪说得准。”
  苏临期却有些激动:
  “他怎么能动换人的心思呢?这场仗咱们折损多少性命才把安格部给平了,若换了质子,那兄弟们不就白死了?”
  谢郬理解苏临期,因为她当时听到高瑨想用俘虏换质子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她尚且那般,更别提亲自上战场打这场仗的苏临期了。
  “你别这样,最终也未必会换。”谢郬安抚道。
  苏临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平复后对谢郬致歉:
  “抱歉,我太激动了。”
  谢郬拍了拍他的肩膀:“抱什么歉,文绉绉的。喝酒!”
  苏临期失笑,连斟三杯饮下,谢郬一把夺过酒壶:“得了得了,给我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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