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谢郬将酒壶中剩的酒饮尽,评价道:
  “京里吃的东西挺多,就是这酒忒没劲。”
  苏临期说:“等你回去,请你到十三娘的酒铺喝酒。”
  谢郬连连点头:“好,一言为定,我要喝最贵的南柯一梦!”
  十三娘是边关的顶级酒业,她自酿的忘忧酒既烈且醇,一壶下去,连老婆都不认得,更别说烦恼了,而比忘忧酒更上一层楼的是南柯一梦,因为价格不如忘忧酒亲民,所以知名度没打响,但只要是喝过的人,就没有说不好的。
  谢郬只喝过一回,也是托了眼前这位苏郎君的福。
  “南柯一梦?”苏临期惊讶过后便是反口:“那还是算了吧。我一个月才几个军饷,连一壶都请不起。”
  谢郬嗤笑:“你没钱可以卖身啊。十三娘那么喜欢你,你就从了她,以后兄弟们喝酒还差钱吗?”
  苏临期一脸三观尽毁:“这种话你好意思说得出口,我叫十三娘阿姨,她只比我娘小三岁,为了喝点酒,你也是亏了心了。”
  谢郬却不以为意:
  “阿姨怎么了?你还嫌弃,人阿姨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苏临期简直没脾气,给了谢郬一记大大的白眼:“懒得跟你这泼皮说!”
  谢郬耸耸肩:“不说就不说咯。”
  苏临期气结,又问:“将军说宫宴那晚你遇袭了?”
  谢郬继续掀开帘子看街景,回道:“老谢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把你当干儿子疼呢。你啥时候给他磕个头,咱俩就有情人终成兄妹了,我先来的,我得当姐。”
  苏临期听她说话,怎么听怎么冒火:
  “成天胡说八道,谁受得了你。”
  谢郬无所谓:“谁爱受谁受去。”
  苏临期忍着打死她的冲动,问:“你到底有事没事?”
  谢郬转过身,张开双臂转了个圈:“你眼瞎吗?我有事没事你看不出来?”
  说完,在苏临期打算反驳之前,谢郬识时务的追加一句:
  “我没事,侍卫统领有事。”
  苏临期问:“侍卫统领是谁?”
  “苏别鹤啊。”谢郬说:“跟你一样姓苏,长得……比你好看。”
  “苏别鹤……就是那天在太和宫外负责护卫的那个黑衣统领吗?”苏临期前晚宫宴时,在廊下见过一个穿着侍卫统领制服的男人的背影。
  谢郬回忆后点头:“嗯,差不多吧。”
  “他伤哪儿了?重不重?”苏临期问。
  “伤倒不重,就是中毒了,不过现在已经解了,应该没事。”谢郬说。
  她昨天一早就派人去问过苏别鹤的伤势,太医院院正守了他一个晚上,说是已经解毒,没什么大碍。
  苏临期却在听说‘中毒’以后愣了愣,下意识说了句:
  “中毒……没那么好解吧。”
  谢郬笑了:“哎呀,宫里太医多,太医院总有法子的。好不好解的,如今都解了。现在就是还没搞清楚那个袭击我的女人是什么目的。”
  冒险行刺高瑨,谢郬还能理解,费劲刺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妃子,能有什么用?
  “你是军师,帮我想想那人为什么要刺杀我,她哪怕刺杀高瑨,我都不会有这么觉得奇怪。”谢郬说。
  苏临期笑了笑,目光投向远方,回道:
  “你把我当神仙了不成?我哪知道那些刺客怎么想的。”
  谢郬原也就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指望他给出答案。
  这时,从温柔乡回到住所的大毛看到猴子他们留的字条,火急火燎赶到了天香楼,于是,谢郬又回去跟他们喝了一轮。
  跟兄弟们在酒楼聚了半日,把他们一个个都给喝得服了气,告诉他们别到将军府去找她,将军夫人家规严的很,平常不让她出门见客,她有机会会溜出来见他们云云。
  分别的时候,大家成群结队把她送到将军府外的街上,谢郬跟他们告别:“行了,送到这里可以了。”
  大毛说:“再送送,好久没见老大,我来得晚,都没说几句话。”
  其他人跟着起哄,谢郬无奈,往苏临期看去,苏临期开口:
  “别婆婆妈妈的,走了走了。”
  说完,他主动赶着一帮醉醺醺的人离开,走了几步,想回头再看谢郬一眼,谁知回过头去,谢郬已然不见踪影,不禁失笑,这女人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谢郬速度能不快吗?
  她现在满身酒气,就这么回宫去,别说高瑨会怀疑,就是宫门口守卫那道关都过不了。
  她拿了包袱找了家客栈,让小二打了水上楼,她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之后,才马不停蹄,踩着夕阳回宫去。
  **
  自从知道谢郬溜出宫的路线后,高瑨就暗中加强了内宫防守薄弱之处,还专门派出暗卫盯着。
  所以,谢郬今日离宫不到一刻钟后,就有暗卫前来回禀高瑨。
  “陛下,贵妃娘娘出宫了。”暗卫说。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先回禀给苏别鹤知晓,但苏别鹤受伤了,便由暗卫自主禀告。
  高瑨刚下朝回来,正准备去参加内阁会议,闻言叮嘱暗卫:
  “在后面盯着,保护她安全即可,别让她发现了。”
  暗卫领命下去。
  高瑨开完了会议,处理完手头一些紧要公务后,召来暗卫询问起谢郬的情况,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暗卫,每一刻钟就会传递一回消息回来。
  暗卫将谢郬今天一天的行径路线一一告知给高瑨知晓,开始的时候高瑨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昨晚睡在隔壁偏殿中,将谢郬今天一早会出宫去见朋友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
  但当暗卫说到她跟苏临期在二楼凭栏处谈笑风生的时候,高瑨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谢郬擦着斜阳,原路返回宫中,肩上挂着衣裳包袱,手脚并用的从她寝宫后面的西窗翻身而入。
  此时太阳刚好落山,寝殿内没点烛火,又门窗紧闭,看起来有点昏暗。
  谢郬轻手轻脚把后窗关好,这才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将背上包袱甩下来,往外间喊了一声:
  “嬷嬷,我回来了。”
  然而,谢郬并没有听见姜嬷嬷的回应,心下觉得奇怪:
  【嬷嬷去哪里了?】
  【别是给人发现了吧?】
  【我都回来了,给人发现咬死不认就行了。】
  想到这里,谢郬又喊了一声:“嬷嬷。”
  依旧没有回答,谢郬看着紧闭的寝殿大门纳闷,想着先去把身上的宫女服换掉再出去找姜嬷嬷,谁知她前脚刚跨进内殿,整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石化当场——
  只见寝宫内殿中,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那么大马金刀坐在谢郬的贵妃榻上那脸色晦明晦暗的人,不是高瑨,还能是谁?
  谢郬在外浪了一天的愧疚感在这一刻彻底爆棚,不由得在心中惊呼:
  【苍天无眼,苍天有泪,苍天你不厚道哇!】
 
 
第79章 
  谢郬第一反应就是想转身跑, 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冷声传出:
  “姜嬷嬷她们都在外头跪着,你想去哪儿啊?”
  闻言,谢郬来到寝殿门口, 果然看见院子里, 以姜嬷嬷为首跪了一地,姜嬷嬷抬头看了一眼谢郬, 无奈又惭愧。
  高瑨来到谢郬身后,一手搭在她肩膀上, 在她耳边说了句:
  “她们可都是替你受过。”
  谢郬回身:
  “让她们起来, 犯错的是我, 跟她们没关系。”
  高瑨深深凝视她片刻, 宽袖一挥,姜嬷嬷等会意, 谢过陛下开恩后就纷纷起身退下,高瑨把谢郬往里面推了推,亲自把寝殿大门关上, 偌大的殿内又只剩两人。
  关好殿门后,高瑨走到谢郬身旁, 不言不语围着她转了两圈, 刚要开口, 就见眼前一矮, 谢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速度之快, 高瑨想拦都没拦住。
  “怎么?”高瑨居高临下问。
  谢郬理所当然的说:“陛下不是要人跪嘛, 臣妾跪也一样。”
  高瑨翻了个白眼:“朕什么时候要你跪了?自作聪明!起来。”
  谢郬仔细分辨了一下高瑨的音调:
  【狗子这声音听起来好像也不是真的生气。】
  【估计就是想吓吓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死就死吧!】
  谢郬悄悄抬头往他瞥了一眼, 对上高瑨一对厉眼扫过来,立刻怂得收了目光,继续鼻眼观心的装起了乖。
  【妈呀妈呀,他到底生气还是不生气啊?】
  高瑨冷声问:
  “你起不起?”
  谢郬犹豫之后,摇头:“不,不敢。”
  高瑨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好,这可是你自己不起的。”
  说完,干脆搬了张椅子坐到谢郬面前,两手撑在双膝上坐下,然后就开始了一段尴尬又漫长的沉默。
  谢郬真拿不准高瑨的意思,沉默让她倍感心焦,相比于她的心虚和没底,高瑨的反应就从容多了,就那么好整以暇的坐着,仿佛在跟谢郬比:看看是我坐着先累,还是你跪着先累。
  事实证明,当然是跪着的先累了。
  谢郬终于泄气,开声唤道:
  “那个……陛下。”
  随着谢郬的发声,高瑨也换了个姿势,改为双手抱胸,应了一声:
  “嗯,在呢。”
  【在你个头!】
  【好气!坐牢的人还有个放风的时候,我就出宫喝个酒怎么了?】
  谢郬如是想着,高瑨忽然凑到她面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闻了闻,而后问:
  “你喝酒了?”
  谢郬自我感觉了一下气息,先前在客栈洗澡的时候,特地饮了不少茶水,酒味应该都透散了吧。
  于是她打死不认,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臣妾只是溜出去玩儿,哪敢喝酒。”
  高瑨静静听她编,撩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到鼻端轻嗅:
  “你这身上的味道怎么像是变了?”
  谢郬打了个哈哈,声音都在发颤:“有,有吗?”
  【不愧是狗子!鼻子这么灵!】
  【下回去客栈洗澡,还得自己带上皂角才行。】
  高瑨将谢郬的发辫轻轻甩在她脸上:“你这……”
  可话没说完,就听殿外传来姜嬷嬷的声音:
  “陛下,太医院院正求见。”
  谢郬和高瑨对视一眼,高瑨起身去开门,经过谢郬身边时不忘让她起来。
  打开寝殿的门,高瑨出去问怎么回事,谢郬这回没跟他客气,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高瑨先前坐的椅子上捶腿,一边探头往外看,只见太医院院正一脸焦急的在跟高瑨说着什么。
  片刻后,高瑨吩咐了太医院院正几句,让他离开,高瑨则回到寝殿内看着给自己倒茶喝的谢郬,沉声一句:
  “苏别鹤身上的毒复发了,比刚中毒那会儿还要凶猛。”
  谢郬喝茶的动作停了,难以置信:
  “什么?可太医院不是说毒已经解了吗?”
  高瑨长叹一声:
  “他们只解了表面上的毒,骨血里的还在。”高瑨说完转身要走,被谢郬喊住:
  “你去哪儿?”
  高瑨回道:“去苏别鹤家。”
  谢郬哪里坐得住:“我也去。”
  不管怎么说,苏别鹤都是因为保护谢郬才受伤中毒的,就算对他而言是职责所在,那谢郬也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高瑨点头应允,两人便一同出宫去了。
  **
  苏别鹤受伤以后,开始时住在宫中他的单独侍卫宿所中的,第二天毒势缓解就回到他自己的住所,留了两个太医在他府上看护。
  谁知,从第二天晚上开始,苏别鹤的情况就急转直下,白天还能下地走两步,可到了晚上,居然直接吐血陷入昏迷,两个太医见势不妙,赶忙回太医院请院正大人过来,院正看过后才惊觉毒势惊人,赶忙施针救治,可那毒却比第一次发作时更加凶猛,情况不妙。
  高瑨和谢郬直接骑马出宫,来到苏别鹤住的左羊巷中一座两进小院。
  苏别鹤孤家寡人,家中只有一对负责洒扫看门的老夫妻。
  据说苏别鹤去牙行买仆婢的时候,正好遇到这对年过半百,无子无女,流离失所的老夫妻去卖身,可牙行哪里肯收他们这样的,驱赶他们离开的时候,苏别鹤觉着可怜,便要了他们,算是给了老夫妻一个养老的安定住所,平日里他们要做的就是扫扫院子,苏别鹤在家的时候做点简单的饭菜。
  这回苏别鹤受伤回家,可把老夫妻俩急坏了。
  高瑨和谢郬下马进院,院子里架着药炉子,几个太医院的太医看见高瑨赶忙起身要来跪拜,被高瑨阻止,径直进入屋内。
  太医院的几位圣手齐聚在此,可苏别鹤依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却泛着紫。
  “苏统领今日醒了三回,每回都吐了两口血。”一个太医说。
  高瑨沉声问:
  “知道是什么毒了吗?”
  “还不知道,苏统领中的毒好像不是中原地区的,毒性和毒理与中原不同。”太医战战兢兢的回。
  高瑨愤然责骂:
  “你们干什么吃的?死搬硬套只会解中原的毒,稍微变换一下就解不了了?”
  几个太医被高瑨骂得跪地求饶,谢郬拉了拉高瑨的衣袖,提醒他冷静点。
  高瑨收住脾气,来到苏别鹤床边,在他脉搏上查探,只觉气弱脉强,情势凶险。
  太医们束手无策,据说院正此刻正在太医院中翻看医书,希望从书里找到能够救治苏别鹤的方法,可这种临时查书的做法委实不太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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