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除了老张之外,其他人的目光也向他看来,高瑨干咳一声,起身来到老张面前,问:
  “何事?”
  老张简直想抓一把沙子扬到这个纨绔子弟的脸上,这些世家子弟仗着祖辈身份,在外办事也不好好办,还得旁人来配合他。
  不过不满归不满,老张是个成熟的领导,不能因为某个手下或同事不配合就乱发脾气,于是耐着性子对高瑨说:
  “这回去大定府,你的身份是我的儿子,叫冯储,今年……”
  高瑨没等老张说完就打断他:“我是你什么?”
  老张从冯储这个人的人物介绍上吊起眼梢,无所畏惧把冯储的人物介绍纸递到高瑨手中,着重重申:
  “儿、子!有问题没?”
  高瑨右眉一挑,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周放和苏别鹤听见了,纷纷上前,周放主动对老张说:
  “佥事,我瞧着冯储这身份好像更适合我当。”
  老张将周放上下打量几眼,指着冯储的介绍说:“冯储身高八尺,你哪儿合适?”
  周放语塞,不可否认,老张这句话伤害性不高,侮辱性很大。
  身高不足七尺一直都是周放心里的痛,轻易不能提及,提了就想哭。
  苏别鹤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接替上前对老张说:
  “我有八尺,我当冯储可行?”
  老张疑惑的目光在苏别鹤和周放身上回转,问:
  “你们什么毛病?他怎么就不能当我儿子?”
  苏、周两人欲言又止,高瑨其实没想那么多,刚要开口说自己没问题的时候,苏临期也过来凑热闹。
  只见他将高瑨手中的人物介绍直接拿走,对老张说:
  “还是我当冯储吧。”
  老张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受年轻人欢迎,一个个居然争着抢着来当他儿子?
  他疑惑:“不是,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苏临期指了指老张的脸,又指了指高瑨的脸,说了句实在话:
  “你这样的,生不出他那样的。人家要怀疑你老婆的。”
  老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苏临期的意思,抄起鞋底板就冲着苏临期敲打过去,这一追一逐的场面还别说,真有那么点老子打儿子的意思。
  ‘冯储’这个人物最后花落苏临期。
  周放领了个账房先生的身份,苏别鹤是搬货工,高瑨则化名‘裴肃’,是茶行的护卫。
  如此这般将身份安排好以后,各自将自己的情况记下,然后便以天福茶行的名义进到北辽都城大定府。
  老张不是第一次以此身份入辽,各种手续和通关印都齐全,商队里也有一些老面孔,因此尽管这回商队多了几个新身份,新面孔,也没有引起怀疑,顺利进入大定府。
  大定府的格局与京城不太相同,京城的道路有弯曲,但大定府的路都是井字形,横平竖直。
  天福茶行在大定府也有店铺,平日里便如普通商行般做茶叶生意,迎来送往的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老张带着商队在天福茶行的铺子前停下,搬货的搬货,算账的算账,谢郬作为少东家自然是不必动手的,直接点着高瑨说:
  “裴护卫,随本少爷去逛逛这大定府。”
  高瑨:……
 
 
第120章 
  谢郬和高瑨离开茶行, 北辽外事处的官兵立刻想去阻拦。
  这是北辽的规矩,只要是初入北辽的商队,并不打算在北辽长居的, 在北辽期间, 都必须有外事处派遣三四名官兵留守,以便就近监视, 而商队的人无论是去什么地方都必须提前向留守官兵报备,得到允许后方可离开。
  所以, 当这些被老张请进茶行喝茶的官兵们看见谢郬和高瑨擅自离开后, 就立刻放下茶杯要去追, 被老张和茶行的掌柜拦住, 说道:
  “大人,那是我们少东家, 年纪小,第一回 出远门,在路上看什么都新鲜, 他不懂规矩,没来先拜会大人们, 我们替他赔个礼。”
  那些官兵你一言我一语, 他们跟着茶行打交道好几年了, 现在每回过来就是走走过场, 给茶行的人一个孝敬的机会, 只要他们没有真的犯事, 官兵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茶行掌柜的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在给那些官兵们教训完之后,非常诚恳的给几人分别包了些喝酒、喝茶的红封,以表歉意。
  “几位见谅。少东家是我们老板的老来子, 娇惯的不行,十六岁的人了,才第一回 出远门,大人们千万担待,别吓着他了。我这就派人去把他叫回来。”
  官兵们掂量掂量手里的孝敬,各自交换了个‘算了’的眼神,拿了钱就去他们的处所休息去了。
  他们离开后,老张和茶行掌柜交换了个目光,借着算账为由去里头打算盘了。
  谢郬和高瑨当然不是临时起意去玩耍的,这是老张的计划,早就把大定府的地图绘制给他们看,让他们将地点暗自记在心中,为的就是借他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理由,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去礼朝暗探之前找到高玥仆从的狗舍查探一番。
  **
  早先,礼朝的暗探是在大定府的一座狗舍中找到高玥近侍的。
  所谓狗舍,就是专门为富人养狗、驯狗,以及斗狗的地方。
  与礼朝的礼仪之邦不同,北辽这边的风貌都比较血性,王公贵族间流行斗兽,民间百姓们斗不起野兽,那就斗些小型的,斗鸡、斗狗、斗马、斗牛等,由于斗狗的比较多,因此这类地方统称为狗舍。
  而狗舍也有高低之分,谢郬他们要去的这个狗舍在大定府中算是数一数二的民间狗舍,有时候若是贵人们兴致来了,这里也能承包一些别地儿不敢承包的斗兽场、奴隶场什么的。
  当然了,像那种特殊场的赌注金额也会比一般场要高得多得多,这也算是狗舍的赚钱法门。
  谢郬和高瑨按照记忆中的地标,很快就找到狗舍所在。
  跟他们想象中不同,这狗舍居然不在偏僻处,而是就堂而皇之开在大定府的中心城,从门口经过都能听见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叫好声,狗吠人闹。
  这地方没日没夜的开着,只要是有客人,不管哪里来的,去什么地方,只要想进随时都能进,只要不惹事,在里面看一整天都没问题。
  谢郬和高瑨从正门进入后,就有狗舍的人得知他们是新客,便热情给了他们几块木牌子,木牌上写着一个号码,说这是狗舍送新客的赌牌。
  他们若是在看的时候遇到那想下注的场次,直接用这个牌子下注,输了算狗舍的,赢了就能拿走最低赌注。
  算是给新客练手和观摩的机会。
  两人拿着牌子走入那热火朝天的斗场,偌大的屋子里,弥漫着残忍血腥的味道,兴许这种味道就叫‘人性’。
  参天而竖几座铁笼子,笼子里有撕咬在一起的动物,通了灵性般,知道不赢必死的道理,所以全都张开它们的獠牙互相撕咬。
  铁笼子外挂着场次和下注时间,每个铁笼子外头都围满了人,有的在等待,有的在叫好,有的在欢呼,有的在咒骂……人性百态,在这一隅展现得淋漓尽致。
  谢郬对这些血腥残暴的东西不感兴趣,甚至这里面的味道令她直犯恶心,高瑨察觉出她的异状,将他腰上的香囊递给谢郬。
  谢郬不解,高瑨直接将香囊送到她鼻端,让她轻嗅试试,谢郬闻了一下,清心的薄荷、檀木香沁入心脾,让她翻涌的腹腔舒服很多。
  接过香囊放在鼻子下面,用口型问高瑨:“你呢?”
  高瑨没说话,只摇了摇头表示他不需要。
  两人转了一圈,将手里的牌子送出两块,纷纷投在那快输,但是赔率比较高的下注盒里面,这一操作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新手。
  他们并不在意,在场中转了一圈,终于等到一场斗狗分出了输赢,赢的狗和输的狗都被带去了西南边的一个出口,想也知道,赢得狗是带下去吃肉养伤,输的狗就不会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高玥那个被毒哑了的近侍就是在这狗舍后做一些喂养动物的杂事,谢郬他们借着想要去亲自挑狗上场的理由,被人带到后院。
  跟前院热火朝天的情况不同,后院更多都是动物的叫声。
  狗舍的人问他们:“二位想挑大犬还是小犬?”
  谢郬一副不谙世事,富贵人家小少爷同心情泛滥的样子,问道:“我刚才下注输了的那条狗,被咬伤了,送哪里去了?”
  狗舍的人说:
  “输了的狗都送杂院,腿断了,站不起来就废了,估计晚上就下锅了吧。”
  谢郬惊讶捂嘴:“怎么这样?那,那它不是死定啦?太可怜了。我想去看看它,或者买它也成。”
  狗舍每日不知要见多少人,像谢郬这种心疼狗的有钱少爷从前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对于这种要求并不觉得稀奇,让谢郬和高瑨等会儿,以去问价格为由走开了。
  【这帮人比畜生都不如。】
  【每天也不知有多少动物死在这里。】
  【这破地方,一把火烧了才好。】
  谢郬在心里嘀咕,高瑨轻拍她肩膀,小声安慰:
  “烧了这里,还有别处,这种事若非国家颁布法令是禁不下来的,况且就算有法令禁止,在暴利驱使下,依旧会有人铤而走险,暗地里做这些勾当。”
  这个道理谢郬当然明白,她不是救世主,可以凭自己的心意改变世界。
  只是觉得动物可怜……
  咦?
  谢郬忽然愣住了,只见她疑惑的看向高瑨,努力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说话。
  【我刚才……说话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心疼动物?】
  高瑨正要回答,就见那个去问价格的人回来了,只听他说:
  “我们老板说了,客人想买那狗也不是不可以,但那狗是我们老板花重金买回来的,你们要的话至少不能让我们老板亏本才行。”
  谢郬和高瑨对望一眼,高瑨说:
  “那狗有什么值钱的?我家少爷不过一时心软,你们要是想漫天要价,我们也不是傻子。”
  那人笑道:“不会漫天要价,要不少爷,先跟我去看看那狗,看看它伤得怎么样。”
  对付这种善心大发的买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亲眼看到那狗有多惨,这样他付钱买的时候才更爽快。
  两人跟着那人去到后面的杂院,一间间笼子里关的都是在斗场上伤下来的动物,狗舍一般是把受伤的狗喂养几天,如果能站起来,就继续到前院安排斗场,要是几天站不起来,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进来的时候,正遇上杂院的仆役拎着水来喂狗,谢郬一眼就看到那些仆役中的倒数第三个人。
  高玥近侍的画像谢郬见过,那第三个人与画像中的人有七八分相似。
  【是他。】
  【倒数第三个。】
  谢郬心想,刚要不动声色的提醒高瑨的时候,只见高瑨直接对她点了点头,表示他看见了。
  【可我们要怎么才能跟他说话呢?】
  【不能太刻意,刻意了惹人怀疑。】
  【得设法拖住这人才行。】
  高瑨闻言说道:“我家少爷本就心软,你带他来看这些,就是料定他要买吧。开个价,我听听合适不合适。”
  那人见高瑨有意讲价,两人便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高瑨悄悄往谢郬看去一眼,谢郬立刻明白,在高瑨‘讲价’的时候,往狗棚后走去,假装在找他要的那条狗似的。
  找到那条狗之后,谢郬蹲在笼子外面看了一会儿,忽然叫住在给狗盆倒水的一个人,说:
  “喂,你把水拎过来喂喂它。”
  那人回过头,阿巴阿巴说了半天,谢郬佯做愤怒,一把扣住了他:
  “你说什么?”
  跟高瑨讲价的人听见这边动静,赶忙跑过来打招呼:
  “哎哟,少爷息怒,这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谢郬半信半疑:“哑巴呀。行吧,你让他给我的狗喂点水,再让他提点水过来帮我的狗洗洗,满身的血怎么带出去。”
  狗舍的人说:“他是哑巴,干不了……”
  谢郬佯做生气,质问道:“我又没让他说话,他是哑巴,又不是没手,打点水帮狗冲冲都不会吗?”
  狗舍的人不愿得罪这小财神爷,这哑巴杂役身份有点特殊,狗爷交代了绝不能让他接触外界的人,但他本来就是哑巴,跟人也说不上话,犯不着为了他得罪客人。
  于是,上前跟那吓得畏畏缩缩的近侍说了几句,那近侍颤颤抖抖的提了水来,狗舍的人用钥匙把门儿打开,让他进去洗狗喂狗。
  谢郬对高瑨使了个眼色,心道:
  【最好再去跟他谈谈价格,我好进去问话。】
  【可我要怎么告诉高瑨我的想法呢?】
  刚这么想完,就听高瑨对狗舍的人说:
  “刚才你说的价格,我觉得还是不太行,你要不再去问问你们老板,只要再少这个数,我就付钱了。”
  狗舍的人一听,便领着高瑨去找老板了。
  谢郬看着高瑨和那人离开的背影,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那货怎么好像真的能听见我心里的话?】
  【不能够吧。】
  疑惑归疑惑,高瑨好不容易给谢郬制造出来的机会,她当然不能浪费,弓着身子进入狗舍之中。
  那近侍见谢郬进来吓得要站起来,被谢郬抬手阻止。
  受伤的狗容易伤人,所以狗嘴上都套着铁丝网,这条狗受伤挺重的,已经奄奄一息了,用水冲它的伤口,它也只是呜呜叫唤两声。
  谢郬拍了拍近侍,用手指沾水,在地上写了两个字:高玥。
  看到这个名字,那近侍似乎有点激动,谢郬让他冷静下来,又用水写:活着?
  近侍连连点头。
  谢郬继续写:在哪?
  近侍想了想,学着谢郬的样子,用水在地上写下一行字:
  东城瓦舍,焉离。
  谢郬细细看过,记在脑中,原本还想问点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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