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高瑨眼看着利用拓跋延和拓跋阐两兄弟给北辽制造出了一场即将掀起的风暴, 让他们北辽的人自己内斗消耗狗咬狗, 省得他们总惦记到别国去搅弄风雨, 也算报了被拓跋延和沈天峰算计的一箭之仇。
  然后, 他选择在北辽开始内斗的时候, 潜入北辽营救高玥。
  这是最好的机会, 也是最后的机会。
  等北辽缓过气来, 就该明白这是礼朝的阴谋,到时候不管是真还是假,他们都不会容得高玥活着。
  两人吃过晚饭, 高瑨收了碗在井边洗碗,谢郬手里拿着一盘子切好的甜瓜坐在井边,边吃边陪他。
  院子里没挂灯笼,井边只有月光。
  高瑨一边洗碗一边看向坐在月光下吃瓜的谢郬,若是一年前有人跟他说,他会因为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作完羹汤洗锅刷碗,他一定会说那人疯了。
  但事实上,他不仅这么做了,还做的心甘情愿,满心欢喜。
  谢郬吃着瓜,不是没察觉高瑨在看她的目光,只是不太想理,她对高瑨是有那么点好感,但这好感还不至于让她自投罗网,甘心情愿钻进那金丝牢笼中。
  可高瑨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后来谢郬都不好意思忽略,只得用签字扎了一块甜瓜送到高瑨嘴边:
  “别再看我。”
  高瑨探头将甜瓜叼到嘴里,看得更加肆无忌惮。
  谢郬干脆转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他,高瑨只当她是害羞了,隔一会儿就撞撞她的后背,跟她讨瓜吃。
  每回谢郬都很不耐烦,但每回也都会有中间部分的瓜肉送到他嘴里。
  这般嘴硬心软,叫他如何舍得放手。
  **
  高瑨洗好了碗,顺手把厨房收拾干净,算算时辰差不多该走了。
  环顾一圈,没看见谢郬的身影,高瑨高声唤她:
  “谢郬!你在哪儿?”
  过了片刻,就听见谢郬的声音自后院传来:“在这里,来了。”
  高瑨站在连接前院与后院的门边等她,就见谢郬换了身男装,背着个小包袱走出。
  将她上下打量过后,高瑨不解问:
  “你做什么?”
  谢郬把小包袱的绳结加固,自然而然道:“跟你一起去北辽救人。”
  高瑨愣了愣,而后才说:“胡闹!我又不是去玩儿,你跟着一起冒险作甚?”
  谢郬反问:
  “我又不是跟你去玩儿的,你好歹是我谢家效忠的皇帝,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冒险?我家可是忠臣。”
  高瑨将她拉过,劝道:
  “我知道你家是忠臣,有谢将军在京城坐镇,我才敢离京救人。但潜入北辽乃深入虎穴,有多危险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你在家里等我,我保证办完了事绝不耽搁,立刻回来,好不好?”
  谢郬将高瑨抱着她的手撸下来,回道:“不好。”
  说完之后,谢郬拖着高瑨出门,门外两匹马已经并排拴好,高瑨收拾厨房的时候,谢郬便安排好了这些。
  两人出门后,谢郬把大门关上,锁好,就跟平常要出门时一样。
  她翻身上马,见高瑨仍站在那里不动,遂道:
  “斥候营的老张算我半个师父,我在他手底下可是出过师的,要不是老谢死都不肯,说不定我都给安排到斥候营去了。”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也绝不会拖你的后腿。”
  谢郬不是个愿意在家等消息的人,她只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高瑨在马下犹豫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她,况且高瑨知道,以谢郬的性格,她要做什么事就一定会做,就算现在劝住了,没准儿她会单枪匹马的行动。
  那是高瑨更加不愿意看到的。
  而谢郬有能力,有身手,不是菟丝花般需要被保护的类型,无论什么行动,有这样一个人加入,自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不愿在家静心等候,那便一起生死与共。
  思及此,高瑨不再多言,翻身上马,笑道:
  “斥候营要你,让他们歇歇吧,我这儿还排队呢,哪里轮到他们?”
  谢郬白了他一眼,策马向前,高瑨紧随其后,两个人两匹马,并肩驰骋在一望无垠的月下黄沙道上,奔向同一个地方。
  **
  军营里,各路人马整装待发。
  斥候营的老张在营帐里焦急踱步,苏临期看得眼花,不禁道:
  “老张,你能不能坐下,晃得人眼晕。”
  老张回过身来抱怨:
  “啧,那兵部来的高校尉靠谱不靠谱?说了今晚出发,他到现在也不露面,让这么多人等他,他以为自己谁啊?”
  高瑨和周放都是以兵部校尉的身份来的武威军,这里知道他们身份的也就苏临期和苏别鹤两人。
  苏临期本来是不愿让苏别鹤一同去北辽冒险的,但苏别鹤却坚持随行,开始苏临期以为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中小小感动了一把,谁知说着说着,苏别鹤就把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陛下深入虎穴,身边没有护卫怎么行,我得去保护陛下。
  苏临期就很心塞。
  谢郬满心满眼都是高瑨也就算了,毕竟感情的事不好勉强;可他好不容易重逢的亲弟弟,居然对高瑨也是这般忠心不二,他没想过他亲哥哥深入虎穴危不危险,他只担心他的陛下身边没有护卫。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没听见老张愈演愈烈的抱怨声,直到被老张拍醒:
  “……老苏,你听见我说的话没?”
  苏临期一愣:“什么?”
  “啧!”老张咋了咋舌:“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从兵部来的两个小子什么来头,我怎么好像听说那个叫周放的是什么伯爷的嫡次子,世家子弟,你听说了吗?”
  苏临期能说什么,只能装傻:“没。没听说。”
  老张见他不知,于是神秘兮兮的挂住苏临期的肩头,与他分享他操着老本行打听出来的小道消息。
  说到周校尉对高校尉态度过于恭谨,继而怀疑高校尉也是什么什么侯爷、公爷家的郎君公子,继而再说到世家子弟的种种陋习,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啊。
  苏临期听得满头黑线,目光时不时往营帐大门看去,生怕老张这些话被人听了去,很可能影响仕途。
  幸好没说多久,就听见营帐外传来马蹄声,苏临期和老张对视一眼,往营帐外去。
  周放和苏别鹤早就在营房门口翘首以盼,都吹了两刻钟的夜风,终于把陛下给盼了回来。
  然后他们就发现,陛下身旁还有一匹马,马上有个人,看着很眼熟。
  高瑨和谢郬同时抵达营房门前,苏别鹤看到谢郬微微发愣,主要因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称呼谢郬什么,‘娘娘’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谢……怎么也来了?”周放开口问道。
  不等高瑨开口,谢郬用男声回他一句:“我跟你们一起。”
  周放和苏别鹤被谢郬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愕万分,面面相觑,他们都没见过谢郬用这项技能,顿时觉得三观和认知被颠覆了。
  高瑨从旁开声:
  “谢家郎君为人仗义,愿助我们一臂之力。在下先谢过了。”
  谢郬煞有其事的回了个礼:
  “好说好说。”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让周放和苏别鹤纷纷傻眼:……
  还能这样的吗?
 
 
第119章 
  斥候营的老张不认识高瑨, 但他认识谢郬啊。
  毕竟谢郬这一口纯正的男声腹腔音就是从斥候营中偷师的,而令老张比较无语的是,谢郬这个偷师的人学得比他们斥候营里正儿八经学的人都要标准。
  因为谢郬的超高天分, 老张还曾想破个例把她招揽到斥候营中做事, 反正斥候不是上战场,男人女人都可以做, 奈何主帅竭力阻止,还把他臭骂一顿, 老张哪能跟主帅硬杠, 只能断了招揽谢郬的心思, 但在心中一直引为憾事。
  “你来干什么?”老张问谢郬。
  谢郬说:“帮你们呀。”
  老张接连摆手:“少来少来, 你这刚从京城学规矩回来,就忘了规矩啦。我要敢带你去, 你爹回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谢郬替嫁的事情是机密,谢远臣对外宣称谢郬这个大姑娘要回京城学规矩准备嫁人了,所以老张也只以为谢郬是回京城学规矩了。
  至于她怎么又回来了……其实只要是从前认识谢郬的人, 都不信她能真心实意去学什么规矩,这么个野性难驯的性子, 不招猫逗狗、横行乡里就不错了。
  谢郬在马背上好整以暇的掰动两下马鞭, 对老张说:
  “你就这么怕我爹?”
  老张好面子, 这么说他就急了:“什么叫怕?我那是敬重!”
  “山高皇帝远的, 你敬重给谁看?”谢郬继续拱火。
  苏临期站在老张身后看了看山高皇帝不远的高瑨, 见他并不阻止, 想来谢郬已经说服他了, 上前对老张劝道:
  “她去也算多个帮手,再不济出了事她也能跑,随她吧。”
  这话算说到老张心坎上, 谢郬这丫头粗鲁嚣张,偏偏一身功夫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像,比营中绝大多数男子都强,带她去怎么也不会是累赘就是了。
  只是老谢那里不好交代……
  也罢!
  这丫头的性子谁管的了?老谢自己都管不了!
  “行吧行吧。不过我可丑话说前头,这一路都听我的,你要是敢自作主张,我可不饶你。”老张说。
  谢郬爽快应声:“知道了。走不走?”
  人齐动身,一刻钟后,二十几匹快马自武威军大营出发,如一把离弦之箭,漫天撒向未知的夜。
  **
  五日后,北辽大定府。
  北辽与礼朝以遇水为界,分庭抗礼,两国军事上时有摩擦,但民间经济互通,北辽的牛羊、皮毛、人参等物在礼朝颇受欢迎,而礼朝的茶叶、丝绸、瓷器等物也深受北辽民众喜爱。
  因此只要通关手续齐全,哪怕是在北辽的都城,依然会有不少礼朝的商队进出。
  一如礼朝的京城有北辽的间谍,在北辽的都城自然也有礼朝的暗探。
  在沈天峰一案中,北辽在京城的间谍被高瑨将计就计拔除不少,损失惨重,事出之后,老张立刻传信给身在北辽的各处暗桩,让他们这段时间务必低调,无为而为,保住根基最为重要。
  谢郬一行便是化妆成一队从礼朝来北辽贩卖茶叶的商队。
  老张是大掌柜,进入大定府之前要先把各自的身份安排好才行。
  老张为此做了十足的功课,把他们这些人的身份都写在纸上,从姓名到年龄,家住何处,父母何人,兄弟姐妹叫什么,生平如何,每个身份都充实详尽,而最妙的是,这些身份居然全都不是虚构,保证如果有人真的去礼朝暗访,也能找到对应的人物。
  做到这么细致的份上,也只能说,老张不愧是斥候营的头子,后勤工作做的这么到位,难怪从他手里这些年放出去的斥候因身份被揭穿暴露的几乎没有,可以说对手下人相当负责了。
  谢郬被分到的是杭州有名的茶行——天福茶行的少东家身份,叫杭天宝,今年十六岁,第一次跟随家中大掌柜出门卖货。
  大掌柜就是老张,是天福茶行杭家连续聘了三代的老茶师,茶行人称‘冯大掌柜’。
  “杭天宝是杭老板的独子,少爷脾气,有的是钱,到时候你少爷的架子可得端起来。”老张交给谢郬一张杭天宝的人物信息,叮嘱道。
  谢郬扫了一眼,连连点头,然后对老张伸手,老张不解:“干嘛?”
  谢郬直言:
  “杭天宝有钱,我没钱。”
  老张:……
  “不是,你爹什么身份?让你当少爷你还跟我要钱?”
  老张原本的小九九打得好,让谢郬当个有钱的小少爷,她不是正式的斥候,因此各种花销什么的完全可以不从斥候营走,这样一来,他们就能省下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哪里知道谢郬是个一穷二白的。
  谢郬不以为意,盯着老张要钱,从左边要到右边,老张被她烦得没办法了,只得从马袋中取出一只鼓囊囊的荷包丢给谢郬,没好气的吩咐:
  “省着点花,用在哪里都要记下,要不回头我没法报账。”
  谢郬拿了钱,随口应声,满心欢喜的跟高瑨交换了个眼神,蹲到一边数钱去了。
  高瑨被她那财迷的模样吸引过去,与她蹲在一处,笑吟吟的说:
  “这么喜欢钱?”
  谢郬白了他一眼:“谁不喜欢?”
  【谢苒那臭丫头走得痛快,她雇的那些个人都是我给打发的。】
  【本来就没几个钱,一下都给掏空了。】
  【以后等老谢回来,非得让他报销不可。】
  谢郬一边数钱,一边在心里碎碎念,高瑨蹲在她身旁静静的听着,忽然撞了她一下,低声说道:
  “哎,你跟我回京,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谢郬忽然眼前一亮,脱口问道:“多少?”
  高瑨见她上钩,果断凑到她耳边说了个数:
  “一百万两。”
  这数字,瞬间把谢郬激动地眼睛瞪得老圆,然后在高瑨满是期待的目光中,艰难回绝:
  “不要。”
  高瑨‘啧’了一声:“加倍。”
  谢郬捏着荷包的手几乎颤抖,好一番天人交战后,痛苦的拒绝:
  “不要不要。我不是个可以用钱买到的女人。”
  【啊,我人生的高光时刻,莫过于此了。】
  【两百万两啊,把十个老谢卖掉也不值这个数。】
  高瑨看着她那因为拒绝了一大笔钱财而痛苦的表情,正打算再加点倍数,就听那边老张唤他。
  “高校尉,我这喊你几声了,你倒是理理我。”老张在不远处对高瑨招手,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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