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么,什么人?”他瞬间紧张的寒毛竖起,脑袋都感觉有些嗡嗡的。
她问得漫不经心,问完之后更是看都没看他,却让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孟桓脑子飞速的运转,难道她知道了?或许是有人在鹤苑瞧见去告的密?亦或是她一直在派人监视他?他现在该怎么说才能不激怒她……
温昭昀抬起头,又从他面前的盒里拿出一块果脯,笑着说道:“什么人?当然是养鹤的侍人啊,不然你想遇到什么人?”
第41章 她知道 温昭昀该知道的都知道
温昭昀抬起头, 又从他面前的盒里拿出一块果脯,笑着说道:“什么人?当然是养鹤的侍人啊,不然你想遇到什么人?”
孟桓一瞬间僵硬又放松下来, 可吓死他了。
也不知道温昭昀是真的没怀疑, 还是在骗他,不过她现在没有明说, 就是不能完全确定的表现。
他可知道这个女人,要是真认定他有错,还会忍着不发作么?肯定当场就要说的。
现在一定只是在怀疑阶段,所以才没有表明, 他应该找机会消除她的怀疑才行。
“我瞧着妻主最近挺忙的,之前白天还在隔壁书房看看书,现在白天都不在府上,我一个人真的很没意思。”
他说这话, 挪到对面挽住她的胳膊, 多多少少有些撒娇之意。
温昭昀从善如流的被他挽着,嘴角高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最近确实事情比较多。”
孟桓顺着他的话继续向下说,“你之前还答应我, 到三个月就能让我出府去走走,可我现在肚子都四个多月了,连温家大门都没迈出过。”
他扯着她的手, 轻轻按在自己肚子上, 然后接着说道:“你看,孩子也想出去走走。”
孩子想不想出去温昭昀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是想出门的。
她的手在他有些显型的肚子上轻轻揉了两下,感受到那不算十分明显的凸.起, 心情好极了。
这次有孕后他很乖,虽然对她有所隐瞒,但却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她倒不介意让他出去走走。
“我最近没什么时间,不如过段日子再带你出去。”
孟桓有些不高兴,“每回你都说下次,一直拖延拖延,你这样说,恐怕到孩子快生了我都出不了温家的门。”
“我就想现在出去,你陪不了我,又担心我跑,那就让珮兰和护卫看着呗,他们一群女人还看不住我一个男的?”
“这……”她有些犹豫,说实在的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不说话了,但手上动作却没停,一直拉扯着胳膊摇晃着她,那没用多少力气轻轻的摇晃,倒是让人无法彻底硬下心不答应。
温昭昀思前想后,又考虑了些别的事,最终还是松口道,“好吧。”
“那你先想想到底哪天出去,想去哪里,都与我说清楚,我便让珮兰着手去安排。”
没想到她这就同意了,孟桓心里窃喜不已,欢快的当场就说了几个听文喜讲过的,想去的地方。
但他要去的这几个地方距离都比较远,几乎没有挨着的,直接被温昭昀一票否定,一个地方也没答应他去。
最后没办法,两个人说了半天才敲定,让他坐着轿子在最繁华的街头逛逛,待她有时间再陪同他去远一些的地方。
能出去就已经是很好的了,孟桓假意讨价还价一番,最后高高兴兴的同意了去逛街的安排。
在说话的一会儿时间,他的手已经悄悄攀上她的衣领,朝着那软那白进发。
温昭昀伸手将他拦在半路,微微凑近她的脸,与他耳语道:“桓桓,你要干什么?”
孟桓被抓包也丝毫不慌,用手指在她那柔软上戳了戳,声音颇有些幽怨的说着:“已经四个多月了,很安全的。”
平时不见到她,他还不会那么想,但是现在见到了,又贴的那么近,他就忽然有些感觉和想法。
情.事可是成年人不可缺少的啊,哪有天天吃肉,能突然几个月吃素还一点都不想的。
他不知道温昭昀是什么感觉,反正他真的是越来越想了。
最开始的那两个月,他因为动了胎气,整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除了呕吐之外还腰酸背疼的,对那方面也就看淡不少。
可是最近这一个月,他精力开始不断旺盛起来,平时又没什么事干,转移注意力的地方都没有,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想。
“不行。”温昭昀摇头,用力扯着他的手腕离开自己。
孟桓这次并没有那么轻易放弃,又用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带,他动作快的很,在她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扯掉了。
屋里站着的两个侍人见状不好,非常识趣的走出去,不光在外面关了窗,还贴心的把门也一并关上了。
“你一点都不想吗?”他啾的一下亲在她的侧脸,然后慢慢的向中间靠拢,轻轻柔柔带着试探,却又带这些不可抗拒。
调.情他还是很擅长的,只是以前他不愿意与她调.情罢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想了,他愿意了,他会的也多着呢。
温昭昀在此刻做了实在人,没有再继续拦他的动作,只点头说着,“想啊。”
她是个正常女人,当然也是需要这些的,可是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全部,她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失去理智。
她伸手抚上他的肚子,眼中带着慈爱和期盼,“但是为了孩子,想也可以不想。”
“别纠结这些,我保证真的没事,我现在感觉它活蹦乱跳的,健康着呢!”他拉扯着她的中衣。
温昭昀真是没办法,天下间哪有这般男子?竟对那是如此热衷,还这般主动,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啊。
“罢了,走吧。”她将人拦腰抱起,往床边走去。
以前没孩子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来,榻上也是可以施展开的,甚至还可以桌子,椅子,地毯之类的地方。
但是现在有了孩子,就不能玩那么野的了,首先要保证孩子的安全才行。
孟桓被她抱着没有当初的那种怪异的憋闷,反而还挺开心的,晃荡着小腿儿被安放在床上,主动开始铺床。
——
晚上摆饭的时候,文喜看见自家小郎脸上就跟擦了胭脂一样,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就连吃饭也哼着不知名的曲儿,那个开心,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家主只坐在一旁静静的不说话,但也瞧的出来心情不错。
嘿,这俩人还真是挺奇怪的,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好事?
他惦记着白天的事,待家主出去后的时候赶紧低声去问孟桓,“小郎,你心情咋突然这么好?”
孟桓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语气轻快的说道:“吃饱了就心情好。”
嗯?
文喜一愣,脸上全是疑惑,心想小郎平日里也都吃的饱饱的,怎么就没今天这么开心呐。
“诶呀,你平时那么想入非非,这次咋就想不到了?”孟桓抬手敲在他的脑袋上,也不明到底咋回事,兀自在梳妆台上翻着镯子发簪什么的。
被他说的越发蒙,文喜不想再纠结了,反正他询问心情也只是个开场白,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问白天那事。
“奴是想说,您的心情这般好,定是白日那事解决了?”
孟桓手一顿,停在暗格上方,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门口,然后转身贴在他耳边说道:“快解决了,但没完全解决。”
他今天在做完那事之后,大脑十分清醒,思路也清晰不少,想明白一件事。
温芷白和她背后的人,想借他的手害温昭昀,那个令牌看上去就是栽赃嫁祸用的。
但是呢,他白天被出去的机会迷了眼,觉得温昭昀被害一下也没什么的,就当是他报被她囚.禁一年的仇了。
可现在转念一想,古人这么狠,陷害对家肯定是要下狠手,要一网打尽的。
到时候他这样一个在女尊地位如此卑微的男子,真的能逃脱吗?显然是不能的。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和温昭昀绝对是一条船上的两只蚂蚱,她过的不好,他只会过的艰难。
更何况还有孩子,他走的时候肯定不能带孩子,要留在温家,虽然他不能接受自己怀孕,但说到底孩子还是他的,他不可能狠心看着孩子遭难。
所以不能陷害温昭昀,她要是出个什么事,可就没人养孩子了。
“你家主答应我可以出去玩,说是让珮兰陪着去主街看看,我选的明天,你提早准备准备吧。”
文喜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忽然转到出去玩,但还是下意识的应下,“是。”
“小郎,那事……”
孟桓转头翻给他一个白眼,在温家后院呆久了,他也观察明白一些男子的小心机。
从前文喜可是很有想法的,还会跪着哭着迫求他收留,现在的文喜咋回事,是在他身边待的太久吗?都开始不用脑子想事情了。
他都把话题扯走,这小子还要开口再问……
“明天出去不就知道了,一天天傻不拉几的。”
文喜被他眼神鄙视,心里觉得很是不忿,颇有些怨念的被指派去看门,想着还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他越来越傻也是因为小郎不聪明啊……
这边孟桓确认真的安全之后,赶紧从暗格之中拿出那块令牌,藏在明日要穿的中衣的小口袋里。
这东西留不得,但他在府里又无法处理,所以只能借着逛街的机会,拿到外面去处理。
放好之后他坐到床上准备休息,心里想着,温昭昀啊温昭昀,他也算暗暗帮她挡掉一次陷害,以后他跑了也别太使劲找他啊。
——
两墙之隔的另一边书房,温昭昀正和珮兰嘱咐着明天出行的事儿。
“别跟太紧,但也别让他脱离视线,最主要的是安全……”
珮兰连连点头,一一把这些注意事项记下,待她说完之后又重复了一遍才算完事。
接着她开始汇报别的事,“主子,温芷白从考院离开后,直接去了东巷,从那边辗转又进入安王府,然后人便不见了,目前我们的人还没找到她。”
温昭昀整理着桌上的文书道:“不打紧,只要确定她进去了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第42章 一更 文喜悄悄退出到最外圈
“还有, 这几天书房不要安排人,让她们找个由头躲到暗处去。”
“是。”
温芷白也真是大胆,真以为她是单纯可怜她?所以就丝毫不设防的任她胡来?
这里可是温家, 她身为监察院右使, 怎么可能连自己家都摆弄不明白?
她知道的,远远比她们想的要多。
孟桓那日在鹤苑的所遇, 已经有人绘声绘色的对她说过,她只是看他怀着孩子,暂时不打算处置而已。
私通外女,与之有肢体上的接触, 还意图陷害她,这样的男人放在谁家都逃不过一死。
但她不会让他死的,她还是无法舍下那张脸,和他的与众不同。
只是会以后换一种方式‘宠’他罢了。
“明日出行, 多依着他些吧, 毕竟也出去不了几回。”
“是。”
“明日我入宫一趟,回来的会晚些, 马车不用太早就到廊亭。”
“是。”
孟桓完全不知道温昭昀早已清楚他的作为,甚至还主动吩咐人不要看的太紧, 以便他能轻松的将陷害之物放在书房。
他把令牌放好之后就睡了,睡的很香,第二天精神满满的起个大早, 有些期待在女尊的第一次出门。
文喜虽说平时也有出去, 但陪自家小郎出去还是头一回,多多少少有些紧张,临出门前左看看瞧瞧的,生怕忘记什么东西。
最后他反复确认没有忘的之后, 才扶着收拾妥当,头戴面纱的孟桓上来马车。
车轱辘缓缓转动,马车异常的平稳,渐渐从安静的庭院驶出,随着人流汇入主街。
“小郎,你看外面人好多呢!”文喜掀开车帘,让他可以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说实在的,孟桓看完之后大失所望,本以为温昭昀口中的繁华闹市能有多繁华,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的。
街上行人确实不少,但跟现代真正繁华的地段真的没法比,那话怎么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他已经看过现代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再来看古人口中所说的‘繁华’,还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也许某些专业人士看到这样的景象会惊叹,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反倒没有惊艳的感觉,只觉得平平常常罢了。
一点都比不上现代,哪也比不上现代。
孟桓垂眸,他真的好想回去,回到那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快节奏世界,而不是被困在这个女尊男卑的狗屁地方。
文喜见他性质并不高,遂放下帘子转身询问,“小郎您这是怎么了?是想起来什么伤心事?”
“没,只是稍稍有些失望罢了。”
“失望什么?”文喜看不懂他眼中的怀念和忧愁。
孟桓再次摇头,自己掀开帘子观察着街景,“没什么。”
逛街并不是那么开心,那他就赶紧找机会把手里的令牌处理掉,留在身上早晚是个祸患。
摩挲着中衣口袋中的令牌,孟桓思绪渐深,这东西扔了埋了都不保险,万一再被人发现,不是对他有影响,就是对温昭昀有影响。
所以他没在府中处理它,而是把东西带了出来,想要找个铁匠铺子把它融掉。
只有它化成一滩铜水,就算摆在原主人面前,原主人也认不出,那才叫真正把东西处理了。
他拿出令牌塞进文喜手中,后者先是一惊,然后就迅速把东西藏在怀里,轻松的状态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孟桓噗嗤一笑,“你这样珮兰立刻就能发现,表情给我正常点。”
“一会我把珮兰拖住,你就找机会把令牌丢进打铁炉里,能办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