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渡我——程渊
时间:2021-05-22 10:14:49

  谈及集团琐事,明晞眉心拧得更深。她按照助理提供给她的文案,流畅自如地回答:“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长明不排除会对造谣者提起诉讼。”
  陈星渡点点头,“所以说外界传闻的那些情况是不存在的,是吗?”
  “对。”明晞说。
  陈星渡和身后的韩福庆对视一眼,韩福庆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对摄影师挥手,示意录影结束。
  从明水涧出来,韩福庆叹了口气:“就这么点时间,能做什么专访?”
  “明家只是想借这次机会对之前外界流言做出说明,本意不在专访。”陈星渡说。虽然她也觉得明家那位千金脾气古怪,可上头交代过,这次就是普通采访,不要节外生枝。
  陈星渡在监视器内回看录影,“素材不够,等下做一些附近居民采访吧。”
  明水涧这带原先是村民自建房,后来拆迁,许多村民被安置在附近,等待楼房建好后回迁。
  陈星渡和韩福庆在附近路上蹲了许久,见着一个穿着打扮看起来像原本村民的老大爷,匆忙上前:“你好,请问方便可以跟你做一个采访吗?”
  老大爷愣了愣,居然一眼认出陈星渡来:“你不是之前北京电视台的记者吗?”
  陈星渡也没想到会被人认出。
  她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对呀,我现在调回来南城了。”
  “哎哟!我们全家可喜欢听你播报新闻了,之前你还在北京电视台,我们全家每天晚上就等着晚间新闻,盼着你出镜呢!”
  “……”
  陈星渡脸更红了。
  韩福庆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没想到你都有粉丝了。”
  老大爷认识陈星渡,还碰巧跟她一样,也姓陈。对陈星渡格外亲切:“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我在这边住了几十年了,打从出生就住在这。”
  陈星渡问:“月底明水涧竣工之后,你们会选择搬回去吗?”
  “当然!选择留在这里的村民,就等着竣工这一天。好多人在这里住得久了,有感情,哪怕有赔款也不愿意搬。”陈伯说,“明年我孙子就要出生了,还想带着孩子们一起住新房子里呢。”
  “你的家人也一直住在这边吗?”
  “我们一家三代都住在这里,几十年前这带还是一片荒芜的田地,我看着周边的风景逐渐变化,建起高楼。虽然老房子被拆有些遗憾,但时代在改变,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也要跟上年轻人的步伐才行。”
  旧城区改造,承载了多少人多少代的梦想,无数个家庭举全家之力购买一套房子,只为求一份安定。
  陈伯说:“我每天散步经过这里,看着它一点一点地从平地变成高楼,真的觉得很开心。”
  简短采访结束,陈星渡握着直播话筒,面向镜头说:“南城电视台记者,陈星渡为您报道。”
  -
  回到家里,陈星渡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呈大字型朝后躺进床里。休息这些日子,许久没做出镜报道,除了兴奋,难得还有点不习惯。
  陈星渡在床上翻了个身,拾起手机,原本想看看时间,却意外看见傅司予在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傅司予:【今晚出来?张子染说要开单身派对。】
  陈星渡:?
  陈星渡还没反应过来。
  陈星渡:【他开什么单身派对,不是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吗?】
  傅司予:【据说都分手了。他要结婚了。】
  陈星渡:“……”
 
 
第82章 因为爱情(3)   要不要一起睡觉……
  陈星渡不可置信。自打大学毕业后张子染不知道受什么刺激变成了海王, 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她和一群老同学们压根就没想过,张子染还会有上岸回头的一天。
  陈星渡盯着手机上的那条消息好一阵, 敲字回复道:
  【那我现在过去。】
  -
  陈星渡去到时一群男生已经开玩了, 今晚说明是单身派对, 踏进婚姻坟墓前最后的狂欢,女同学只叫了少数几个关系好的,还有一些是男生们自带的家眷。
  傅司予今天早班,下午五点下班过来的,去到时KTV包房里已经开了三四打啤酒, 音量开得震天响,差点没把陈星渡震聋。
  男人们的狂欢,陈星渡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她走上前,张子染明显已经喝多了,正勾着傅司予的脖子不知道和他在说什么。陈星渡劈头盖脸地把背包扔他怀里,挑眉:“张子染, 你好样的, 结婚都不通知我,还说是兄弟?”
  “……”
  张子染一愣,估计没料到陈星渡会来。他很快反应过来, 起身拉她坐下:“来了就坐!我正跟傅哥说话呢。”
  “说什么?”陈星渡撩起眼皮子, 扫傅司予一眼。
  傅司予淡笑,“说你的坏话。”
  “说我的坏话?”陈星渡转转眼珠子,大脑里飞速思索,确认自己没有什么坏话可供这两个男人嚼耳根的。“你们当心点,今晚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你们喝趴下。”
  她酒量好,这是朋友圈里公认的事实, 傅司予最多也就半打的量,而张子染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现在再拼,一定拼不过陈星渡。
  “今晚咱不喝酒,来谈谈心。”张子染勾她脖子说。
  “谈什么?”陈星渡啪嗒打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喝一口啤酒。今晚气温闷热,她一路赶过来,身上有些出汗,配上一口冰镇冒着汩汩气泡的啤酒,别提有多舒畅。
  “我要结婚了。”张子染认真望着她说,“陈星渡,你祝福一下我。”
  陈星渡:?
  陈星渡觉得张子染真是胆子生了毛,居然敢直呼她的大名。要知道从高中认识到现在,张子染要么喊她渡爷,要么喊星渡。
  从来没连名带姓地喊过她。
  陈星渡翕了翕唇,按他们以往的相处方式,绝对下一秒就开怼。然而对上张子染的视线,他似是醉了,可眸光却异常清明,直巴巴地望着她,像要望进她心底深处。
  陈星渡一顿。
  “你今晚怎么回事?”她下意识问,“我总觉得你哪里不对劲。”
  张子染没说话,淡笑一下,接过她手里的啤酒,兀自仰头喝一口。
  陈星渡瞪圆了眼看他,更加觉得他不对劲。
  今晚狂欢派对,张子染借着酒劲,和一群男同学在舞池里又唱又跳,几乎喊破了喉咙。陈星渡刚到家又匆匆赶过来,连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她随手拿起桌上一份小吃,配着啤酒下咽。
  喝到第二罐,傅司予接过她手里的酒,“今晚别饮醉,这地方太乱,对女孩子不安全。”
  “你在我才喝的。”陈星渡单手托着脸,笑眯眯地望他,“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不喝酒。”
  刚才她来之前,张子染和他聊起当年高中毕业的事。高考结束那晚,他们一群同学去KTV唱歌,一整年持续的学习压力突然释放,那天许多从来不出去玩的同学都喝了酒,大家不醉不归,在KTV里高歌《海阔天空》。
  众人皆醉只有陈星渡一人独醒,她是很能喝的人,那晚却没有放纵的心思。
  别人唱《海阔天空》,她听齐秦的《外面的世界》。
  傅司予说不清自己在听到这些事时心里是什么滋味,总归这些年亏欠她的太多,该要心痛的,他理应承受。
  傅司予伸手抚摸她柔软的发,语气温柔:“我知道我的阿渡一直是好女孩。”
  “嗯?”陈星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偏头望向他,撞进他温柔似水的眸光之中。两人相视片刻,陈星渡忽狡黠一笑,凑他跟前,大眼巴巴地望他:“我有坏的时候,只是你没发现。”
  她有很多很多的样子。
  好的、坏的、顽皮的、耍赖的、天真的、狡黠的,从今往后,她要逐一在他面前展现。
  傅司予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只能我一个人知道。”
  派对过半,陈星渡喝了不少汽水,傅司予让一个男同学拉过去聊天,陈星渡想着自己去厕所也没事,便没跟他打招呼,径自出了包房。
  从洗手间出来,陈星渡用纸巾擦干手,低头往前走,余光留意到面前多出一道人影。张子染靠在走廊边上,淡笑地望她:“阿渡,我们说两句。”
  陈星渡不知道他要搞些什么,神秘兮兮的。从前她和张子染不是这样,两人更像是大大咧咧的兄弟,有什么说什么,每天大呼小叫,一起在学校里上蹿下跳。
  如今他们已不再是从前纯真无邪的少年,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忙碌的生活会让人生疏感情。可对于陈星渡来说,张子染一直是她的挚友。
  “要说什么,刚才在里面不方便?”陈星渡问。
  “想送你个东西。”张子染说。他从裤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式的小刀,递给她。
  陈星渡微愣,“这是什么?”
  “前段时间去瑞士旅行,带回来的纪念品。”他随手一抛,扔进她怀中。单手落进裤兜里,笑得随性,“以后它替我保护你了。”
  陈星渡还没反应过来。张子染已擦过她身侧,往包房方向走。
  陈星渡打开那把折叠的瑞士军刀。刀口锋利,吹毛断发,银色泛着冷光的刀面上,刻着专属于她的名字:
  星渡。
  -
  从KTV出来,张子染和男同学们还要继续玩下半场,陈星渡明天还要回电视台,傅司予就先送她回去。
  在车里,陈星渡一直出神把玩着那把折叠军刀,总感觉张子染话里有话,可她又说不清是什么。
  他们认识十几年,这还是头一回,陈星渡觉得自己不了解他。
  前面路口拐弯后,轿车驶进小区,在楼底停下。傅司予泊好车,侧眸看一眼她手里的刀,问:“张子染送你的?”
  “嗯。”陈星渡点点头,把刀刃收回,“他突然说要送我个东西,也没说原因。”
  “大概是告别礼物。”傅司予说,“刚听同学说,他准备去英国定居。”
  “英国?”陈星渡愣住。
  “嗯,和他新婚妻子一起。”
  傅司予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座这边,拉开车门,动作自然地抱她出来,“老同学结婚,我们能做的只有祝福。”
  陈星渡是真没想到。
  她臂弯搂着他颈脖,舒适地依偎在他怀中,“可他没跟我说。”
  傅司予垂眸瞧她一眼,“人家妻子会吃醋。”
  从前他们还是少年,打打闹闹、大大咧咧,彼此之间性别意识不强。而今大家各成家室,有身边亲近的人需要照顾,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无所顾忌。
  陈星渡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些感叹光阴荏苒。
  傅司予一路抱她上楼,自打习惯被他抱着,陈星渡开始还会觉得害臊,次数多了以后,也变得没脸没皮起来。
  中途碰见几个邻居,她已经能神色淡定地和对方打招呼。
  到家门口,傅司予把她放下,陈星渡背靠着墙,车巠口勿眼里亮晶晶地望他。傅司予见她脸颊边一缕发丝乱了,伸手替她捋至耳后。
  “回去早点休息。”
  “你怎么每次都是这句,你不厌我都听厌了。”陈星渡咕哝说。
  傅司予问:“那你想听什么?明早我来接你去上班?”
  陈星渡摇摇头。
  她伸手对他招招,“你靠过来一点。”
  傅司予侧身,耳畔贴过去。
  他们身高差距悬殊,尤其陈星渡今晚穿的平底鞋,和他足足差了二十公分的高度。她踮起脚尖,纤细胳膊勾住他的颈脖,凑近他耳边悄声说:
  “司予,要不要进来和我一起睡觉觉呀?”
 
 
第83章 因为爱情(4)   倒塌
  傅司予一愣, 没想她会主动邀请自己。陈星渡望着他,一丝红晕悄然爬上耳根,她要对他说出这些话, 也要付出很大勇气。两人如今已不是十七八岁懵懵懂懂的年纪, 一些恋人之间该做的事, 陈星渡很清楚。
  而傅司予一直很尊重她的选择。
  傅司予微抿了抿唇,望着她的眸光中泛起一丝荡动,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今晚想我留下来陪你吗?”
  陈星渡脸上烧得更烫。她闭上眼,任由他的唇吻辗转落上她的唇。
  两人亲吻着, 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嗓音被他亲得破破碎碎,仿佛无助的嘤咛:“嗯。”
  然后傅司予抱起她,径直朝门内走去。
  他们亲吻纠缠着,倒进沙发中, 男人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陈星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热,像是火烧。他的呼吸很沉,晕染在她的脸颊和耳边, 仿佛要将彼此融化。
  情至浓时, 陈星渡差点把持不住自己,傅司予却还残留最后一丝清醒意识,他半撑着自己起身,望着她的眸光中犹如翻涌的大海。嗓音低哑:“阿渡,我会忍不住。”
  陈星渡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此刻脑袋里嗡嗡作响,知道继续下去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心跳快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跃出喉咙。
  她颤抖的指尖抚上他清隽的脸颊,触摸到他脸上濡湿的薄汗,眸光专注地望着他,轻声答应:“嗯。”
  傅司予眸光一深,情绪更加忍不住。他俯低身,和她深切地拥吻在一起。
  最终两个人没有做,在这件事上,傅司予很有分寸,他们在一起没有多长时间,他亏欠她的,他还要用很长时间去弥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她。
  洗完澡出来,傅司予情绪冷静不少。他换回身浅灰色的居家服,柔软衣料包裹着他修长四肢,衬得他肩宽腰窄。他刚还顺带洗了个头,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他一手拿着浴巾擦头发,前额碎发湿漉漉地往下坠水。
  陈星渡比他先洗好,早换上睡裙在床上趴着,手里小说翻过去一页,抬眸望他:“你洗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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