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发火,沈砚也已经跟着爬上床,高大的身影从她背后自高处笼罩下来。
他这带来的存在感太强,崔书宁顿时头皮一紧,仓促中转头去看,他脸孔已经逼近到眼前,薄而红的唇贴着她耳根子质问:“我就一时没有看紧你,你就差把绿帽子领进门来往我头上扣了是吧?”
梁景那事儿,一则发生的突然,二则崔书宁从来就对他没那意思,被沈砚突然出现打断了之后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消化细想……
这对她来说就是没影儿的事,他却已经咄咄逼人的追着她质问了。
崔书宁保持着方才那个怪异的姿势,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搞了个大小堪堪好的牢笼,她左右无处可逃,就结结实实被笼罩在他的气息和气场之下。
这种情况下,是个人就本能的要被打压声势,崔书宁欲哭无泪,只能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我没有……”
这么一句话,沈砚眼底的冷意和怒意就突然都跟着淡了几分。
他声音也软化下来,带着循循善诱的温柔,唇越是肆无忌惮的贴近她唇角若有似无的亲吻起来:“不是什么?嗯?你没给我戴绿帽子……”
这小子撩人的时候真的挺可怕的,有时候有种蚀骨乖巧的温柔,但下一秒翻脸之后就能顷刻间变身狂暴的野兽。
“我……”崔书宁被他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就想当场服了软哄着他别再折腾她了,但是瞧着他嚣张霸道又成竹在胸的那副拽样,瞬间逆反心理作祟也不干了。
她抬手把他脸孔往一边推:“什么绿帽子,我跟你就没关系。我现在单身,单身你懂么?我爱跟谁好跟谁好,就算我明天真嫁给梁景了……”
话没说完,就成功把那崽儿引暴成功了。
沈砚先是一把扯碎她裙子远远地甩开,随后一把将她按扒在床上,崔书宁被他压得一口气没上来,再下一刻外衫也没了。
沈砚像是摆弄个玩具娃娃似的摆弄她,一面声音冷涩的笑:“那我今天就先给他把这个绿帽子戴稳算了!”
崔书宁:……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第239章 一碰就哭
这崽儿隐约是被她刺激狠了,最近这段时间会经常性失控暴走。
崔书宁两辈子活到这把年纪,基本已经算是个大龄未婚了,男女之间这点事她也没什么看不开的。
何况
现在暧昧的对象还是沈砚。
但这熊孩子想软饭硬吃,还要对她用强?
她一怒之下就开始激烈的反抗:“你给我起开!小混蛋你敢动我?我把你养这么大……我把你当亲儿子养,你现在是想给自己当爹吗?”
沈砚压着她,崔书宁跟个王八似的被按趴在床上,怎么挣扒都只剩四肢乱刨。
“你再占便宜试试?”沈砚直接就被她这论调气笑了,不过笑过之后他也无所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要这么论辈分也行。这个便宜我占了,好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省得便宜别人了。”
崔书宁翻不了身,就张牙舞爪的伸手往背后抓他。
他擒住她乱挠的爪子,顺手扯下她的腰带直接把双手捆了。
崔书宁:……
等崔书宁反应过来,直接又被他给气疯了。
沈砚把她再提溜起来,她就真的连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都费劲了。
沈砚脸上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她给气得还是方才为了擒她给累的。
他伸手触摸她的脸颊,带着灼烧般温度的指尖随后缓缓挪到她颈边,似是在感应她的脉搏,崔书宁却被他指尖的温度激得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阵战栗。
她双手被反缚,跪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眼底炽烈燃烧的火光……
想到他疯起来的那个折腾劲儿,突然胆怯,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就梗着脖子再吼他:“你给我解开。我什么脾气你知道的呜……”
欧阳简贴在门外偷听。
桑珠看崔书宁和沈砚之间那个气氛不对,随后也急吼吼的跟着跑进来。但她毕竟也是个未成婚的姑娘家,再有还要顾虑崔书宁的脸面,既不敢往里面进,也不好意思偷听,就只局促的站在院子里。
之后小青沫跑过来,她就赶紧把人打发出去了。
屋子里崔书宁一直在大喊大嚷的叫骂,从沈砚开始,一直骂到她家的祖宗十八代,沈砚偶尔似乎也应付她两句,但是声音压抑又低沉,却听不到具体说了什么。后来他似乎被她吵烦了,就干脆拿什么东西把她嘴巴给堵了。
总之屋子里显而易见两个人是折腾的挺狠的,欧阳简贴着门缝听得龇牙咧嘴,一副牙疼不已的表情,然后就识趣的跑了。
跑出院子,回头看看还一脸茫然局促站在院子里的桑珠,想想留她一个姑娘家在这等着好像也不太好,就又折回来。
他家主子终于争回气,将那难缠的女人搞定了,他还是很高兴的,于是开解桑珠:“想开点嘛,他俩一直不成成事,折腾的可都是咱们。现在好了……以后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问题都他们自己关起门来折腾去,多好的事啊。而且你们主子也老大不小了,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要拖到什么时候去啊……”
桑珠沉着脸,是真不愿意搭理他。
自己心情不好就折腾人的那是沈砚好么,她们家主子可没那么坏的脾气。
话不投机,桑珠连和他站一个院子都不愿意:“你在这守着吧,我去给主子烧洗澡水。”
结果水烧好了,欧阳简准备出苦力陪桑珠等了一夜,里面那两个不讲究的却是直接没要水。
崔书宁一开始是被沈砚那个汹汹的架势给吓到了,死命的和他拧着来,力气抗不过就气急败坏的骂人。
沈砚塞她嘴巴倒不是因为嫌她骂街,主要是
她咬人。
趁他不备往他肩膀上啃的那口差点直接撕下他一块肉给嚼了。
虽然他这事儿做的本身不地道,而且还折腾她挺狠的,但她谋杀亲夫这就不对了是吧?
给她嘴巴塞了,翻了个面,叫她够不到自己才算是彻底镇住了。
当然了,崔书宁也没他那个体力,她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大尾巴狼,闹腾没多一会儿就彻底趴了。
沈砚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从他病好以后,这阵子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就总有点压不住自己的冲动。但他确实也不想太过冒犯崔书宁,跟她硬来,一忍再忍……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可怕的,因为自从那一晚经历了朦胧又旖旎的那场梦境之后,仿佛他身体里面封印着的一只恶魔被放了出来,几乎控制不住这股子邪念。
在皇陵那晚就差点没忍住,但实在是因为那天崔书宁受了伤又实在看着疲惫没精神,他确实不忍心折腾她,这才强行忍住了。
这一次,借着被梁景刺激出来的这股劲儿,就再难克制,一鼓作气的把肖想了多日的事给办了。
在体力上男女真的没法比,哪怕崔书宁也日常锻炼身体还习武,床上一样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她一开始还跟他横,但是没一会儿就消停了。沈砚怕她手腕血脉不畅,等她老实了就给她解了,她闹是不闹了,但是后来折腾到下半夜她实在不高兴了居然又开始哭……
到最后,沈砚实在也说不清他俩到底是谁折腾的谁,就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崔书宁那么矫情爱干净的一个人,粘了一身汗都没顾上先洗个澡就睡得不省人事。
次日天刚亮那会儿沈砚就醒了一次,垂眸看一眼睡在他怀里依旧不省人事的崔书宁,他也不想起,就又闭眼继续睡回笼觉了,可怜桑珠在院子里守了整夜又多守到中午,才听见里面有起床的动静。
欧阳简夜里等着帮忙打水,是一直陪她守着的,但这毕竟是崔书宁的院子,大白天的他一个大男人还一直赖着不走就不合适了,所以天将亮就回去补觉了,等到睡了一觉起来再过来,看看天色,忍不住感慨:“还没起呢?我们少主这体力不行呢。”
桑珠依旧是黑着脸,不理他也不说话。
屋子里崔书宁是真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重新有了意识的,刚开了荤的小青年的欲望真不是吹的,太吓人了,她睡到这会儿还有种全身的骨肉被人卸了一遍又重新揉搓在一起的感觉,也不单单是累了,浑身又累又疼,难受的她直接就想一睡不醒。
沈砚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为了迁就她才一直躺着没动。
崔书宁一动不动安静睡在他怀里,乌黑的长发铺了他一肩,他闲着无聊就捏了她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打发时间。
崔书宁哼哼唧唧的转醒,他立刻就有察觉。
所以崔书宁一睁眼,当场对上的就是他含着餍足笑意的漂亮瞳孔。
崔书宁脸皮一僵,她倒是抗住了,那张老脸倒是争气没红。
但被子底下两个人光溜溜的还睡在一起,她浑身都不自在,就强撑着气场不耐烦的斥他:“你还不滚?”
她的神情和语气都不太好。
沈砚知道他昨天那么对她是过分了些,当然不会跟她置气,他手掌揉揉她的发顶,垂首亲吻她的额头。
这小动作过分亲昵自然了些,就仿佛他俩真是情到深处的一双情侣一样。
崔书宁倒不是不想捶死他,但她实在没力气也不想动,就憋着气忍。
鉴于她气鼓鼓的样子,脸色也明显不太好,沈砚亲完她再重新一垂眸看见她的表情,就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生米成熟饭,你不乐意也没办法了,正好你也醒了,要不趁热再回回锅?”他有心逗她,立刻就要不老实。
“你别……”崔书宁吓得居然当场哭出来了,她一手死死拽着被子,一手在被子底下使劲拨他的手不让碰,“我不要了……”
昨晚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她都完全没印象了,现在难受到她严重怀疑如果沈砚再折腾她一回她这把老骨头就要当场散架了。
她这一哭,是真哭,眼泪刷得就下来了。
沈砚惯常看到的要么就是她装大尾巴狼,在人前自律耍狠的一本正经的拽样,要么就是私底下和他撒泼叫骂的凶悍泼妇相,他是真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儿一碰就哭的本事。
可她但凡这样,就必然是真的难受到极致才会有感而发。
但是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就在床上矫情?这脾气也是绝了!
他也不至于那么没节制,方才就是逗她的,见状就不再惹她了,只是还不太舍得撒手,依旧是将她圈在怀里,用唇将她眼角刚挤出来的那点眼泪吻掉,这才软语安抚:“我跟你闹着玩的。昨天晚上就当是我不对好了,是一时冲动也是情难自禁……但是不管怎样,我都是会对你负责的。”
崔书宁虽然累的不想说话,但是听他这一厢情愿的越说越离谱,再不能忍。
“你别趁火打劫啊!”她冷笑,拉开他环在她腰际的手,跟个毛毛虫似的蠕动从他怀里爬出去,“我可没答应要跟你怎么样,我一个都和离过一次的下堂妇了,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不就是睡了一觉么?你还想让我给你负责?滚一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欧阳简:呸!渣女!
第240章 没轻没重
和崔书宁之间修成正果,这件事已经成了沈砚心中的执念和目标了。
迄今为止,他们俩之间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事情也算是百无禁忌,全都发生过了。
事实上是应该一切阻碍破除,后面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可是
现在她依旧还是态度这般死硬的拒绝他。
沈砚的眸光下意识的明显一黯。
崔书宁闭着眼,背对着他侧身躺在床榻里侧,不去看他,她原以为他一定又要被刺激的耍脾气了,最不济也是甩袖而去……
但却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这就会是个保障,沉默了片刻之后居然完全没有发作。
只是前一刻还带点儿小幸福小满足的嗓音收冷,生硬了几分。
他翻身起床,再开口的语气倒还是依旧心平气和:“你不舒服也先起来洗个澡吃点东西再睡。”
下床捡了自己的衣裤先套上,他却没有马上离开,过去开门喊院子里的桑珠和欧阳简:“去打洗澡水来。”
欧阳简毕竟不是崔书宁这院子里的下人,他为自家少主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是真,但这时候疑似撞破沈砚的大型偷腥现场,还是有点头皮发麻,不敢和沈砚的视线接触就答应一声第一时间蹿了。
沈砚掩上房门,转身又回来,挂起床帐坐在床沿上问崔书宁:“你是现在先起来还是等一会儿?”
崔书宁瘫在床上不想动。
论厚脸皮,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得天独厚了,却没曾想沈砚会青出于蓝,一开始那么傲娇难搞的一个小破孩,一句话说在他忌讳上就炸毛的怪胎……
现在无赖起来更是没脸没皮!
她闭眼装睡不理他,沈砚也不动,就坐在床沿上守着她。
崔书宁是真有点体力透支,就趁着桑珠和欧阳简去打热水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又有点头脑发沉,昏昏欲睡。
欧阳简帮桑珠送了水之后就自觉出去了。
桑珠料想崔书宁会有些不方便,必须留下来服侍,但是沈砚坐在床沿上,还只穿着中衣中裤,像极了人家小两口的闺房里,她反而像是个不该存在的外人。
“小……”想叫沈砚,一时之间突然又觉得以前的称呼好像有点儿不合适了,“我来服侍我们主子吧?”
在沈砚的观念里,夫妻房事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极私密的事,哪怕是崔书宁的贴身婢女也不能围观,所以桑珠过来,他就没勉强先起身走到了旁边。
桑珠走过去。
崔书宁以前和顾泽就是挂名夫妻,没这方面的经验,而她和沈砚之间关系突飞猛进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桑珠一时也不适应,颇有几分尴尬,就贴心的给放下了床帐。
她在里面把崔书宁扶起来,拿了件宽大的浴袍给她暂时披着遮挡一下,然后扶她下床去洗澡。
崔书宁知道沈砚没走,本来是想在他面前装一装的,但是一脚踩在脚榻上她立刻就果断放弃,又一屁股怼回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