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登基了——蓝小岚ya
时间:2021-05-26 10:10:29

  沈砚嘴上手上都占够了便宜,就当真是不再磨叽,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
  崔书宁靠在那根柱子上,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大门口,却依旧是还有好一会儿没动。
  桑珠久等她不见进来,就找出来,好奇的试着问道:“方才小公子跟您说什么了?”
  崔书宁脸皮一僵,不过随后就又立刻稳住了。
  她收回视线,重新站直身子,有些兴味盎然的冲桑珠眨眨眼,然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对方肩膀:“想知道啊?那就早点找个人嫁了吧。”
  桑珠怔了怔,随后面上微微赧然,嗔道:“姑娘您被小公子带坏了,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打趣奴婢的。”
  崔书宁呵呵干笑两声,并没有否认。
  怎么说呢,她在骨子里就不是那种很循规蹈矩的人,只是入乡随俗,知道在这个时代里不能跟姑娘家口没遮拦的乱说话,所以才一直避讳着,不会拿婚事之类的话题去和桑珠打趣,要说是沈砚带低了她原有的底线?
  这还真是有点冤枉他了!
  崔书宁回了屋子里,关门泡澡,桑珠把她换下来的衣服拿去侧院给青沫去洗。
  结果崔书宁这边正拧眉盯着水下自己的胸口打量,桑珠就面色凝重的去而复返:“姑娘,好像出事了。奴婢刚得了消息,白天刘伯和王勇出城去给您试车,居然到了这么会儿都没回。门房那边一开始不知道他们是出城去了,还以为是姑娘您吩咐他们办什么差事去了。可是这都二更天了还不见他们回,刘家婆婆刚才找过来问我……”
  崔书宁心神一凛。
  她最近只被和沈砚之间的私事就折腾的焦头烂额,精力不够使,马车的事确实没太放在心上,压根就忘了那两个人去试车之后还没回来复命。
  虽说是两个男人,可是毫无缘由的彻夜未归也不对劲。
  崔书宁赶紧从水里爬出来,匆忙擦了下身子,又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一边吩咐桑珠:“他们白天是从哪个城门走的?先叫人去城门问一下,看守城士兵有没有和他们相关的印象,再叫个有经验的,去衙门也走一趟,问问有没有相关消息……不过按理来说,如果是他们牵扯到什么事情里被官府或者军方扣留的话,是该第一时间就有人来寻我说话的,不该这么悄无声息才对。”
  桑珠应诺先去安排人手打听消息,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所以姑娘您还是觉得他们是出城之后遇到什么事就被阻挡困在城外了吗?”
  崔书宁确实是这么想的。
  虽然说是京城天子脚下,就算城郊也不该有什么危险的才对。
  崔书宁左思右想,这才终于头一次有了捉襟见肘之感……
  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封建朝代里,她身为一介女子又要受名声束缚,没有结交官场人脉的渠道,需要打听消息的实事就很不方便了。
  崔书宁略斟酌了下,还是拿了披风出门:“备车,我要回将军府一趟。”
  这时候唯一能帮她打探消息的就是崔航了。
  虽然时辰已经有些晚了,但是人命关天的事,她也确实等不到天亮,赶着去将军府敲了崔家的门。
  沈砚那边正在自己房里吃完饭,小元打听到第一手消息就立刻过来报给他:“三姑娘已经连夜回娘家找崔三老爷帮忙打听消息了,不过料想那两人该是被什么事绊住,直接困在城外了,崔三老爷在城里打听也未必能出结果。”
  沈砚想也没想道:“让欧阳传信给咱们在城外的人手先帮忙打听着,有消息就立刻前来报我。”
  小元见他还慢条斯理的坐着吃饭,就又忍不住提醒:“三姑娘一个人回崔家去了,这大晚上的……您不跟过去看看?”
  沈砚依旧是头也没抬,语气随意:“若是要我帮忙,她自会主动来寻我的。”
  小元:……
  您这就活该那三姑娘不待见您啊!这多好的机会送温暖献殷勤啊,您还等着她走投无路来求您?到时候就算帮忙了那也变味儿了好么!
  恨铁不成钢,但他自己也确实没有欧阳简头铁,有些话直接就憋在心里不敢吭声了。
  这边崔书宁回了将军府,虽然把崔航半夜从被窝里翻出来了,崔航听说她家里丢了人,当即也不含糊,赶紧张罗着带她去京兆府衙门打听消息。
  崔书宁和崔家这边的关系一直都不亲热,虽然她拿钱帮着崔航给族里办学堂了,但毕竟也不是崔航逼她的,现在求到崔航门上,她也不会那么心安理得,两人坐马车往京兆府衙去的路上她诚恳的与崔航道歉:“本来不该这么晚来打扰三叔的,但是我一介女流,确实找不到别的门路了,只能过来劳烦您。”
  崔航摆摆手:“自家叔侄,说这些作甚。先别急,我在官场混了这些年,哪个衙门也能找到一两张熟面孔的,打听个消息而已,不费什么事。不过诚如你方才所言,若人真是牵扯到什么事被暂扣衙门了,你那园子的所有奴仆签的都是死契,他们是会第一时间就派人告知于你的,既然没人找你去说话,那么能在衙门找到人的可能性不大。”
  顿了一下,又再斟酌:“军方的衙门办事向来粗野,又有几个衙门与兵部不合,不服管束,若是犯到哪个军府衙门手里,他们的传统很多都是动私刑的,未必会第一时间上报消息……这最好是要找个和军方熟络的人帮忙从他们的渠道打听一二。”
  崔航手上的人脉还有没有结交到军方或者兵部的,崔书宁不清楚,但要说到能从军方帮忙打听消息的人选……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梁景。
  略斟酌了下,她才面有难色的再次拜托崔航:“梁师兄那里这大晚上的我也不方便单独找他说话,还是三叔以您的名义派个人去,请他帮忙问一问吧,他虽然也才回京不久,但是最近一直和兵部户部走动交涉,兵部应该会有熟人。”
  她和梁景之间,确实也不合适私下往来,崔航没有多想,就直接叫了跟出来的自己的心腹小厮去了。
  他带着崔书宁则是去寻了在京兆府的府丞,是崔航同科的进士,如今在京兆府衙门的官位仅次于府尹。因为两人是故交,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来往,对方也很爽快,当即领着崔航叔侄俩去衙门问了当天经手的所有案子和涉事人,结果不出所料,并没有扣留崔书宁府里的两个人。
  这时候崔书宁自己那边去城门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那边也没什么印象,毕竟每天进出城门的人那么多,如果不是在城门那里闹事的,谁会记得哪个是哪个。
  这两边的结果都在崔书宁的意料之内。
  崔航那里也是道谢之后又和那位府丞告辞,转身回来正想宽慰两句一筹莫展的崔书宁,就见迎面的街上有几个人策马而来。
  夜里看不了多远,崔书宁原以为是一队人马,后来等他们走近才发现居然是梁景和沈砚各自带着贴身护卫,两拨人。
  沈砚抢先一步翻身下马,先和崔航打了声招呼:“三叔。”
  崔航心里很尴尬。
  以前沈砚对他冷淡至极,爱答不理的,现在和他家没了什么关系,反而嘴甜起来知道叫三叔了,为的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他其实并不看好沈砚,一是不知根底,二是这孩子性格乖戾,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只是崔书宁明显偏袒,他这个做叔叔的又不能说话太过,所以就只将就着没去应沈砚的声。
  但是沈砚今夜志不在他,也全不介意,打了招呼之后就二话不说走过来往崔书宁身后一站,腰板儿挺得笔直,表情讥诮的又盯着梁景示威。
  梁景微微沉着脸,明显情绪不大好,但他如今也是过了而立之年的人了,不会跟个半大小子一样没轻重,下马之后先和崔航拱手作揖打过招呼,后才转向崔书宁:“事情的大概我都知道了,这大晚上的要不你先回去吧,消息我替你去打听,一旦有了结果我立刻叫人过去寻你。”
  崔书宁也知道自己这样跟着折腾只能拖后腿添乱,所以从善如流,跟他道谢之后就先回去了。
  沈砚仿佛就是出门来盯她的,直接也跟着她回畅园去了,一直等两人回了家,下马车进了内院他才言简意赅的与崔书宁说了句:“人没事,被步兵衙门外兵营的人拿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244章 委曲求全
  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语,沈砚一共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自回栖迟轩去了。
  崔书宁脚步顿住,却是站在原地,一时脑中思绪飞转,想了许多。
  不过无论怎样,沈砚这么泰然处之的态度起码说明王勇那两个人至少应该并无危险,她也就暂且放心了。
  这会儿城门关了,军方那边也是好几个衙门分开办差的,梁景就算动用他自己的人脉去逐一打听消息也需要时间,并且既然人是被外兵营的军队给扣留了,那还得连夜托人开了城门出去驻军军营打听,这些都更需要耗费时间。
  所以,梁景那边几乎是奔走了一整夜,直到下半夜四更过半,他才叫人送了消息过来,说人找到了。
  照他的本意,当然是由他出面把人保下来,直接给崔书宁送回来,但是军营那边不同意,非要让崔书宁这边亲自去赎人。
  但是这个时间崔书宁要出城的话就还得疏通关系再求守卫单独开城门,也很麻烦。既然确定人没事,崔书宁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挨到天亮城门开了才火急火燎的带人出的城。
  其实本来她可以让沈砚代为出面的,奈何她和沈砚现在正在“冷战,翻脸”阶段,又不能用他,这事儿还得自己亲力亲为,不过沈砚没脸没皮,虽然就是个随车挂件一样的存在也还是觍着脸跟去了。
  梁景估算着开城门的时间,提前在城外等着。
  他如今也是看不上沈砚,何况沈砚在他面前还老大一副优越感的总是挑衅,两个人就大有种相看两厌的小情绪了。
  崔书宁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个曾经人人喊打的下堂妇,有朝一日还有个做红颜祸水的潜质,但这一大一小俩男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是真的没有半点作为众星拱月人物的优越感,反而提心吊胆,求爷爷告奶奶的只盼着这俩货可千万别当她面掐起来。
  因为
  这个架没法拉!
  单就着她和沈砚的关系,怎么都应该对外客气客气,佯装斥责沈砚,向着梁景说话的,可她这个偏架一拉,沈砚又指不定要怎么炸毛呢,想想就怂。
  但好在沈砚不要脸,但人家梁景好歹是顾全脸面的人,公众场合很是克制情绪,根本没跟熊孩子一般见识。
  他把人带去军营那边,那边应该也是提前打点好了关系,已经有一位负责此事的参将在等着了。
  一个勋爵人家走荫封路子的二世祖,派头很足,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架势。
  其实过来的路上梁景就大概跟崔书宁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就昨天老刘和王勇驾车出来,本来就是试车的,就在山野间到处闲逛,结果傍晚准备回城的路上刚要迎着隶属步兵衙门外军营的一队兵策马而过,对方说是有什么公干,走的挺急的,但是狭路相逢,王勇他们闪躲不及时,双方冲撞,马匹受惊踩踏了路边农户的田地。那两家农户不依了,拉着他们要赔偿。王勇他们崔书宁是不让他们随意在外与人冲突的,本想赔了银子走人,可是那队士兵态度太蛮横了。本来就是双方都有责任的事,他们还骂骂咧咧的嘴巴不干不净,王勇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当然气不过,索性心一横银子也不赔了,说大家一起回京见官,让官府衙门给判个说法出来。
  这么一闹,那队当兵的就利用职权,把他们俩连人带车都扣了,给弄回了兵营。
  他们又有意想教训一下人出气,就单是把人扣着,既没有上报回京里的衙门,也没想通知二人的主家。崔书宁虽然也算个二世祖,但她老爹早不在了,又是个夹着尾巴做人的下堂妇,人家压根不会把她看眼里。
  本来也不算什么很大的事,加上崔家就算再是不比当年也依旧还是个官户人家,现在再有梁景出面周旋……
  崔书宁亲自过去,态度良好,对方看她是个妇道人家,也就不好再说重话。
  崔书宁很识趣的塞了些银子,说是赔偿损失了田地的农户的,说白了就是打点了关系的,对方装模作样的教训了两句也就算了。
  崔书宁领了人,王勇两人挨了打,尤其这个自己本身就能打的王勇,鼻青脸肿的,老刘因为年纪大了,又一看就是个老好人,倒是没被动过两指头。
  崔书宁领了他们回去,进城之后就叫停了马车,趴在车窗与梁景道谢:“师兄,这次的事谢谢你了,大恩不言谢,我现在着急带他们回去看伤,改日再正式当面给你道谢吧。”
  也不算完全是句客气话,毕竟欠了人情就是要还的,崔书宁没有平白无故拿别人好处的习惯。
  但是梁景“别有居心”,也不客气,微笑颔首:“好。那就改日再见吧。”
  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的沈砚手里把玩着一根马鞭,当面冷嗤一声:“梁将军还真是不客气,不觉得是一副小人习气么?”
  梁景看他一眼,并不与他一般见识。
  崔书宁不想悲剧,索性也跟着装聋,没吱声。
  双方就地分道扬镳,崔书宁带着沈砚和王勇等人回了畅园。
  王勇跟着崔书宁在外行走多年,处事还是有经验的,忍了一路没吭声,一直到进了自家院里才迫不及待的在影壁后头就给崔书宁跪下了:“主子,是属下该死,这次做事有些失了分寸,愿意领罚。不过这事儿确实也不全怪属下和老刘,咱们都明白规矩的,天大地大,朝廷和当兵的最大,当时根本就没想跟他们抢道,也是有心相让的,可他们走的太急,那路面又不宽,就没让过来……后面咱们也道歉了,银子也掏了,可是他们得理不饶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知道这事儿不怪你们,不过民不与官斗,以后这种事情能忍便就忍了吧。我掏点银子是小事,你们白挨这一场打也是得不偿失。”崔书宁叹了口气,倒也还是心平气和,“起来吧,你身上伤的不轻,去朱家的医馆看看。再过几天咱们就要启程,有伤就赶紧治了,别耽误。这趟算你的工伤,寻医问药的钱找桑珠去拿。”
  畅园的账目虽然还掐在常先生手里没收回来,但是对外,崔书宁要做出她和沈砚已经一刀两断的印象出来。
  王勇和老刘两个道了谢,就各自被亲友扶走了。
  崔书宁要往后院去,就听站在她身后的沈砚突然冷声警告:“你给我离那个姓梁的远一点,不准再去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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