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登基了——蓝小岚ya
时间:2021-05-26 10:10:29

  而京城和林州相隔千里,又不过是一个被驱逐出本家的妾室和两个庶出的女孩儿,送走就送走了,谁还会追着去林州的凌氏祖宅看看她们母女三人究竟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么?
  沈砚如果不抠这些细节,崔书宁都不会去深想,此时却是细思极恐:“你是说凌文煜有可能是清楚、默许甚至是支持儿子偏宠妾室的,最后送走她们母女三人,名为驱逐,实则保护?”
  沈砚但笑不语,算是默认。
  他甚至都没有开崔书宁那预知半拉剧情的金手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根据得到的微末线索一点一点拼凑出真相的。
  崔书宁得他提点,很快能想到这些,再次证明这女人确实还是不笨的。
  但她此时却更加迷惑了:“凌氏一族是清贵的读书人,这样的人家向来都最重礼教规矩的,凌大学士历经两朝,还能得到大周开国皇帝的重用,做了太子少师,至少他的品行上不该出现这样本末倒置的瑕疵的。”
  这说明什么?不可能是先帝没考虑他的品行问题,只能说明这老头子是把他偏袒儿子妾室的事捂在家里没外露的。
  沈砚顺着她的话茬再次诱导给她提示:“是啊。一个出身市井险些被卖入青楼的女子,单凭着美貌被凌少元看中并且领回了府里去,这样出身的女子,又是在凌氏那样的清贵人家院里,为什么连品行高洁的老爷子也会格外的袒护关照她呢?”
  崔书宁舌头没过脑子,脱口就猜:“难道老爷子跟自己儿子的爱妾也有一腿?”
  靠!
  父子俩都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这是什么狗血玛丽苏剧情啊……
  那金玉音她亲娘岂不是玛丽苏本苏?甚至极有可能是个隐藏的□□女主?!
  贵圈真乱!
  要不是这场谈话开始的基调太过正经严肃了,崔书宁差点就当场跑偏扑过去抓住沈砚的肩膀狂摇求后续求更新了……
  沈砚:……
  沈砚被她的语出惊人呛到,差点噎死。
  崔书宁回过神来见他脸都黑了,正用一种一言难尽说不上是嫌弃还是恼怒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也意识到这不是网络发达十多岁小孩子就玩段子比她还溜的那个时代了,而她当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面前口无遮拦……
  “我就是……”崔书宁也尴尬了,开始心虚的眼神飘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索性直接略过再扯回正题上,“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别兜圈子了,没看我最近被那些牛鬼蛇神折腾的都快疯了吗?脑子不够使,不猜了。”
  沈砚这会儿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冷着脸又提了两句关键:“这次陆星辞来找我给的解释是被禁军射杀的那名宫人是她亡母旧识,她在找的那件东西是她母亲遗物。如果她说的话不全假,那东西确实是她生母的遗物,那你觉得真相会是什么?”
  宫里出事的次日崔书宁刚好进宫去了,她很清楚那天夜里都发生了什么
  一个根本就不是在栖凤殿服侍的老宫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被人发现从栖凤殿溜出去,而宫里禁军喊着捉贼却没在她尸体上搜出实证,她送出来的东西又是直接过了崔书宁的手。
  她现在可以十分笃定被她从金玉音处顺出来又毁于沈砚之手的那个物件绝对是那个死去宫人当夜从太后寝宫里偷盗出来的。
  陆星辞和金玉音的生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会有遗物藏在太后寝宫里,并且余太后这个一宫之主住了多年都一无所知。
  要知道大周朝皇帝如今所住的这座皇宫也是从前朝抢过来的!
  这件事真的经不起推敲,也经不起琢磨。
  崔书宁想通了整件事之后顿时慌了:“你是说那个女人……哎哟!”
  一个按捺不住蹦起来,脑袋撞到马车顶上,疼得她又抱头赶紧蹲回来。
  动静太大,外面的桑珠和青沫都吓一跳,赶紧叫停了马车:“主子您怎么了?”
  “没事……”崔书宁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却无暇顾及,催促了一声,怕说话太大声了,就干脆挪到沈砚身边去挨着他问:“你怀疑当年凌少元那个宠妾的身份有问题?”
  沈砚反问:“大周的皇帝处置凌氏逆案时凌氏满门男女老少一个活口不留,历朝历代都有文字狱,但是这种罪名都是皇帝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原本按照惯例,至多就是族内成年男丁全部处死,女眷和未成年男丁没官或者流放即可。”
  崔书宁艰难接过他的话茬:“满门处以极刑只是幌子,除了京城里的凌文煜,先帝真正要斩草除根的就是养在林州的那一双姐妹,至于凌氏的其他人,就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陪葬罢了。”
  凌氏谋逆案案发时凌少元的那个爱妾也早死了,如果沈砚没有刻意误导她,照着崔书宁现在的推断金玉音和陆星辞二人的生母就该是前朝某个侥幸逃过杀身之祸的皇族成员。
  照着凌少元的那个宠妾灭妻的做派再算一步
  两人可能是在前朝灭国之前就有互生情愫,然后凌家老爷子刚好也心系旧主,国破之时就父子一起联手伪造了一个身份将她救下了。
  而后来随着家里祁阳县主被冷落的越来越疯狂,父子俩怕她真闹大了会扯出这个惊天秘密这才决意将母女三人送出京城去好息事宁人。
  这么一看
  当年的凌氏满门其实都是金玉音姐妹俩的陪葬,但是这坑爹的主角光环却生生把两个目标人物给护下来了……
  凌氏那满门陪死的族众要是泉下有知怕不是要气到集体诈尸吧?
  翻出隐藏剧情,崔书宁已经彻底萎了,完全无力继续吐槽编剧和剧情了。
  沈砚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又不完全是因为受了惊吓。这女人有时候心思是挺跳脱的不好琢磨,他索性也不去研究了,只就绕回最初话题的起因上,继续怂恿她:“我看那位祁阳县主是至今也不知道这一重隐情的,如果告诉她她之所以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全是代人受过,她应该忍不了吧?到时候只怕拼着鱼死网破也要将此事抖出来,闹个天翻地覆。又不损失你什么,扳倒了永信侯最好,如若不能……白看一场戏也没什么损失。”
  崔书宁侧目看着他皎皎如月的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眼神逐渐陌生,跟看怪物一样。
  沈砚被她盯得也颇为不解:“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她心中有恨或者有怨,都不是我利用他人的理由。”崔书宁严肃纠正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我不觉得有差,但是最起码不能损人利己,尤其不该利用无辜。”
  崔大夫人是主动找上门来想算计她的,她反手利用一下是对方自找,天经地义。
  但是祁阳县主的事与这又是本质不同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没招她没惹她的,纵然对方的情况确实有被借刀杀人的条件,甚至暗箱操作一下就能叫她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个马前卒,这也不是她该被算计和利用的理由。
  反正崔书宁的道德底线不允许她这样肆意的利用和伤害别人。
  沈砚扯了下嘴角,别开视线,明显不以为然。
  崔书宁就拿肩膀撞了他一下:“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沈砚不耐烦:“你这是在教训我?”
  “我这是在教你做人!”
  沈砚又不吭声了。
  崔书宁是知道这熊孩子养成如今这样的性格肯定也是经历了常人不知的磨难,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知道自己也没有资格道德绑架沈砚,就只能是尽量的好言相劝:“我知道也许你觉得这世道不公,崔家这些年也有冷落对你不起,崔家了欠你的我以后会尽力补偿你的,嗯?”
  两个人,四目相对。
  眼前这女人的目光认真又诚挚。
  沈砚看在眼睛里,却不过一笑置之,不置可否的再次往旁边移开了视线。
  有些事,崔书宁是不懂的,也许她还永远都不会懂……
  说崔家欠他的吗?
  是的!崔家欠了!崔舰也欠了!
  可是
  她还不起。
  本来从大相国寺出来就只有崔书宁一个人的心情不好,而等到这走了一路回府沈砚也老大不高兴,甚至于下车的时候脸色比崔书宁都吓人。
  两人一前一后闷声不响的进门就各回各的院子了。
  常先生听到消息颠颠儿的找到沈砚那里,关起门来殷勤的询问战果:“怎么样?他俩没相中吗?”
  沈砚回房就和衣平躺到了床上,心情烦闷也不想理人。
  常先生现在就跟只苍蝇似的缠着他,他就更是烦躁,伸手摸出短靴里藏着的匕首啪的拍在床上:“你去杀了她吧,一了百了。”
  常先生吓了一哆嗦。
  “我哪干的了这活儿。”瞄着那匕首,嗫嚅一声就麻溜的转身又原路摸了出去,假装自己没来过。
  转而去问桑珠,桑珠见他还真以为崔书宁是去相亲了差点笑喷,但是崔书宁和敬武长公主的事又不方便告诉他,所以就只含混着说崔书宁没看上徐家的秀才。
  又问起沈砚的事,这桑珠就真不知道崔书宁是怎么把那小祖宗给惹到了,也答不上来。
  反正崔书宁只要暂时不会嫁人,常先生就安了心,回自己院子去了。
  至于沈砚那怪胎抽的什么风?谁爱管谁管!
  结果吧,刚过了不到两个时辰门房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一个叫徐文畅的年轻人称是自家主子的朋友前来探病。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57章 嘿,约吗?
  彼时崔书宁手里正拿着一封帖子在看。
  闻言,眼皮狠狠一跳:“我不是把话都给他说清楚了吗?”
  桑珠并不知道她那时具体都跟徐文畅说了些什么,但显然门不当户不对,而且现在时机也不对,就算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都觉得顾泽不是个东西,可崔书宁就算要再嫁也要缓一缓,不是为着顾泽守节,而是为了她自己的名声。
  现在这些男的隔三差五就来搅和……
  到底是看不清楚形势还是故意找事儿的啊?
  桑珠也是瞬间就憋了一肚子气:“主子不愿意见,那奴婢出去打发了他。”
  崔书宁揉了揉太阳穴。
  她是不想见,也不觉得有必要见,可是
  “你打发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的。”而且她这畅园如今还正是是非之所,徐文畅这么往门前一站,该议论的只怕这时候早就背地里议论开了。
  “那……”
  “请进来吧。”
  桑珠应声去了。
  崔书宁暂且也只是先尽量把问题往简单的好的方向想
  许是人家登门就真是有正事儿呢?
  穿上外衫和鞋子就去了前厅。
  彼时那厅上徐文畅已经等着了,看她进了院子就连忙局促的站起来。
  崔书宁进得门去,示意他坐:“徐公子这是刚回城吗?找我有事?”
  徐文畅本来还有点忐忑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场,崔书宁先声夺人他也就顺杆子下了:“称不上有事,就是……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家里疏忽了,也没太了解清楚情况,所以冒昧唐突了。事后想想,在下总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还是要亲自登门道歉的好。”
  登门道歉?
  他们家是被崔大夫人和崔书清忽悠了这崔书宁信,但是在这个时代里男女相亲本来就都是不能捅破窗户纸的事,若是没那意思,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避嫌都来不及,又哪里需要特意登门道歉的?
  崔书宁眸中闪过一抹促狭之色,客气敷衍:“不知者不罪,既您诚意登门,那这歉意我收下就是。”
  她不会替崔大夫人还有崔书清圆场说话,那俩人明明白白的把她当傻子在背地里算计她,她白天之所以点拨了徐文畅两句就是为了挑拨关系让徐家回去算账,好给那自作聪明的母女俩长长记性的。
  徐文畅看着就精明,不是只会埋头读书的那种死脑筋
  他被崔家母女当筏子使了,一般来说不可能心无芥蒂的,现在却还回城就先赶着登门来拜访自己……
  合着这是从中发现了商机,打算着顺水推舟,黑白通吃呢。
  崔书宁对他最开始的那一点路人好感也瞬间败了个干净。
  “今日之事,我并未介意,阁下不必放在心上。”她说,已经是在强忍脾气了,“而且我这里是是非之所,之前在山上我也与你提醒过了……”
  徐文畅忙道:“我知道。可顾侯爷与你毕竟已无关系了,你与谁来往他也无权干涉,纵然他是朝中权贵也……”
  话到一半,就听得院子里朗朗一声:“崔书宁。”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不约而同的循声看去。
  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就那么目中无人的径直进得厅里来。
  徐文畅站起来,原是想拱手打个招呼的,但见他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自己这边瞥,一时便无从开口。
  沈砚确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进门径自冲着上座的崔书宁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说要替崔家补偿我吗?说话算话……那我想好要什么了。”
  崔书宁:……
  我是说尽量好好补偿你,可没豪言壮语说“条件随便开”这样的话啊!
  嘴唇动了动,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跟他吵。
  沈砚不请自来的走到面前与她同坐在主位上,才又继续说道:“之前你说过要养我的,可是谁能保证事情就不出变故呢?”
  崔书宁看他这个四平八稳又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表情语气,顿时就心中警铃大作,防备着脱口道:“所以?”
  沈砚道:“这样吧,你给我立个字据,将来你若要嫁人,这座园子和你手中一应的银钱产业必须尽数留给我。”
  说话间,竟真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写好文字的纸张拍在了崔书宁面前的桌子上。
  徐文畅哪里想到自己登门就遇上了这家姐弟争夺产业的大戏?
  他原来对崔书宁这就是带点迟疑的跃跃欲试的心理,刚才被丫鬟领着一路走来,瞧见这畅园的规模和景致,已然是颇有几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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