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登基了——蓝小岚ya
时间:2021-05-26 10:10:29

  崔书宁敢来码头上找她,还抬了具尸体给她,她还以为对方是来闹场子的,现在见她居然还主动把门关上了……
  对她这举动反而大惑不解。
  她一直盯着崔书宁在看,不免有些失神。
  崔书宁把门掩上,来了这陌生的地方也毫不拘谨的款步走到屋子当中,挨着方桌旁边的凳子坐下。
  陆星辞的眼睛眯了眯,并未靠近,对她这反客为主的举动心生不满,开口就直接呛声:“不必虚张声势,你给我送了那么个木箱子来是为了要挟我吗?有什么话直说吧。”
  她昨天带人去刺杀沈砚,本来蛮以为当场就能得手,确实没做进一步的打算。
  她会被沈砚制住,并且手下全部被沈砚扣走这也是突发状况。
  其实昨晚的行刺事件并非是她安排,但是当时被沈砚带走了五个人,现在只有这一个被单独挑出来送回来……
  她大概也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杀沈砚又不是一两次了,多这一次少这一次也没差,所以此时她依旧镇定自若,毫不意外。
  崔书宁倒了杯水之后才上下将她打量一遍。
  “你真名叫什么?”她问。
  语气随意散漫到仿佛是跟人随便聊天的。
  “你说什么?”陆星辞一时未解其意,脱口反问。
  她投奔到码头上本来就不单是为了保命,傍上魏云璋就是想在码头上培养出自己的地位和力量,所以早在魏云璋在时,她这位魏夫人在码头上也是有自己的姓名的。
  现在崔书宁上门来找茬,还明知故问她姓名?这有意思?
  她一时之间就更觉得崔家这位千金小姐涉世未深,伎俩拙劣又可笑的很。
  “你不说也没关系。”然而还没等她笑出来,崔书宁已经一语带过,“我若实在好奇,可以托关系去刑部查一下凌家旧案的资料。”
  说着,倒是深深地看了陆星辞一眼。
  陆星辞的冷笑刚刚攀爬上嘴角,就在那一瞬间如遭雷击的直接僵硬在脸上。
  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可是崔书宁这个清澈明白的眼神却在实实在在的告诉她
  方才这女人就是提了“凌家”二字。
  陆星辞心脏狂跳。
  她屏住呼吸,暗中极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后才佯装若无其事的讽笑道:“你也未免太天真了。这些话是你家幼弟告知于你的?这种鬼话你也信?”
  经过昨天的事她越发可以肯定沈砚深藏不露,绝对不会是崔家弃养在外不管不顾的一个私生子。
  她自认为沈砚也有秘密,他一定不敢对崔书宁暴露。
  而现在
  眼前这个天真的蠢女人八成是被那小子忽悠,推出来当枪使的。
  她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正待要揭露沈砚的真面目,却只听到崔书宁不痛不痒的问了句:“谁说是他告诉我的?”
  这个女人的反应太镇定了,陆星辞开始有点发慌。
  她摸不清楚对方的脉搏,就是本能的试图套话:“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那小子才进京几天,哪儿来的人脉关系去发觉你藏的这么深的的秘密?”崔书宁莞尔:“确切的说,他所知道的那些,有关你们姐妹俩的确切身份是我查出来又告诉他的。”
  陆星辞一再针对沈砚,就是觉得沈砚是孤身一人,这才会有恃无恐。
  崔书宁本来不想管的,可是这女人没完没了
  那就索性大家撕破脸,摊牌好了。
  这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一点在陆星辞这个女人身上表现的尤为突出。
  陆星辞对她的话却是本能的选择不信。
  但是崔书宁今天来者不善这是一定的,在没弄清楚对方的确切来意之前她只能严防死守,不敢随便接茬乱说话,以免透露出把柄被对方抓住。
  所以,这一次她并未作声,只是神情防备的盯着崔书宁。
  崔书宁与她对视,表情好整以暇:“你可以不承认,反正我既不是官差也不是当朝的皇帝陛下,你身上就算背负着惊天秘案也轮不到我来审。我今天来,也不是来与你当面对质此事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毕竟与我也无直接关系。”
  她说着,一顿,眸中笑意就在瞬间消散干净了。
  紧跟着下一刻,再开口,言语之间也添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寒意:“但是陆大当家,你这几次三番的祸害我家幼弟,是真当我崔家没人了吗?又将我这个为人长姐的置于何地?你利用他年幼无知,教唆他潜入永信侯府替你盗宝,又欺他身后无人,事后几次三番意欲杀人灭口。我不管你身上背负了什么,又或者你觉得你凌氏一族是有冤有屈,咱们就只就事论事……且不说崔书砚曾经对你有过救命之恩,哪怕你要忽略这一茬不提,就当成是两不相干的陌生人,你这样屡次利用甚是谋害无辜……就这么心安理得?丝毫也不觉得亏心吗?”
  陆星辞又何尝不知道她在处理沈砚的事上确实于理有亏,但她没办法。
  她身上背负的秘密关乎性命生死,绝望之人在自己的性命与外人的性命之间,她当然要先顾自己。
  她目光微微闪烁,索性也不装了,款步走到崔书宁面前隔着桌子坐下,有恃无恐的冷笑:“看来你今天是来替他出头的,姐弟情深吗?我可以理解。可是崔三姑娘,你既然自诩知道我的底细,难道就不明白我这样的人是什么都敢做的吗?你今天孤身到这码头上来见我……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她始终是没把崔书宁这样一介妇人看在眼里的。
  而且这个崔氏居然天真到会以为捏着她身世的秘密就能威胁的了她?这女人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果然就是富贵人家未经过风浪的千金小姐
  无知者无畏啊!
  讽刺和威胁的意味她都一起明明白白的写在表情上了。
  崔书宁昨晚是很生气的,如果这女人当时在她面前,她绝对会控制不住冲上去与她撕逼那种。
  可是睡了一觉起来,她怒气已经散了,此时此刻,面对陆星辞当面的威胁也心如止水,无比的冷静。
  她微微偏着头,表情完全无动于衷的任由对方发挥。
  等陆星辞说完她才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纠正对方:“对,我是崔家的三姑娘,可是你不应该这么健忘,仔细想想……早在两个月之前我可不只是崔家的三姑娘,我还有一个身份是永信侯府的侯夫人。”
  “那又怎么样?”她把话题往永信侯府引,陆星辞立刻就意识到她是要拿金玉音出来一起说事儿,“你今天跑到我这里来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何意义?你刚才说的那些,你要真有证据,就不会来找我了吧?”
  崔书宁既然是要替沈砚出头,那就定然是会恨极了她。
  想要她命,直接拿着证据去告发好了,怎么都不该来找她逞口舌之快。
  想到这里,陆星辞断定了崔书宁就是只纸老虎,自不量力。
  “我是想说你那个亲妹妹可比你识时务的多,你们不是已经相认了吗?怎么不多聊聊?”崔书宁以前不喜欢金玉音是觉得那女人三观不正,仗着自己有个重生的金手指,抢人家东西抢的理直气壮的,但是她也没看上顾泽,所以就由着那对儿狗男女去了,懒得计较,现在这姐妹俩一比较,女主果然一朵白莲花一样的纯洁无辜,真是没有对比就看不出女主的好来,“你那亲妹妹虽然脑子也不太正常,但好歹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你没发现当初我在顾家时,她就都是绕着我走的,只一心一意的围着她那男人打转儿?”
  陆星辞自认为身兼重任,忙得很,哪里会去了解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侯府弃妇的生平。
  崔书宁的话她将信将疑,但却本能的心中防备更深。
  崔书宁道:“你们姐妹俩到底怎么想的?既然身世见不得光就找个穷乡僻壤躲起来相安无事有多好?偏要跑来京城,然后一个一心一意抢我的男人,一个几次三番害我弟弟,不觉得欺人太甚了吗?”
  陆星辞咬着牙,并不辩解,只是冷笑:“你今天究竟是做什么来的?就为了逞口舌之快?”
  金玉音的事她不予置评,但她自己做的事确实知道理亏,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崔书宁站起来,把手里那杯茶抬手泼在了她腰腹间。
  她进屋之后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陆星辞,见她下意识的不时去摸腰间就大概能猜到她的伤口在哪里。
  那茶水已经不烫了,但是泼在伤口的滋味也不好受。
  陆星辞毫无防备,当场抱住肚子惨叫一声,就直不起腰来了。
  外面欧阳简第一个冲进来,不由分说将崔书宁护在身后。
  “大当家的。”楼下站着的那几个船工随后也一拥而入,众人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
  陆星辞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凶狠的盯着崔书宁。
  崔书宁也看着她,却是不嫌事大的冷笑:“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处,就是豁得出去。你一个混江湖的难道不知道给别人留条路走,就是给自己路走吗?楼下的那个箱子你收好了,算是初次见面我给你的见面礼,该怎么做,自己想想清楚。”
  说完,旁若无人的抬脚就走。
  那些船工都看得有点傻眼
  这娘们疯了吧?她这是来咱们码头上砸场子的对吧?
  陆星辞也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目光阴冷的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崔书宁这女人是真的蠢到家了,拿住了她致命的把柄还敢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的招摇,果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完全不知道人心险恶。
  崔书宁回头看她一眼,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不怕,除非你想和我同归于尽。我刚才说过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豁得出去,你不信的话,就大可一试。”
  说完,扬长而去。
  陆星辞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与此同时,站在底下密室里的沈砚,脸庞沉浸于无边的黑暗当中。
  他微微仰着头,鼻息间都是腐烂的木料味道,阴暗又潮湿。
  又过了会儿,少年便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转身从密道离去。
  崔书宁从码头出来,桑珠浑身都被冷汗濡湿了,她和陆星辞一样,多少都觉得崔书宁这是疯了
  她一个大家闺秀,单枪匹马来挑码头大当家的场子。
  这也忒刺激了。
  实在是心里紧张又害怕,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话来。
  崔书宁上了马车之后却没叫回府,而是吩咐老刘:“走,去皇宫。”
  然后小半个时辰之后,她就把下朝的顾泽给堵在了宫门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115章 一场缘分
  这大周朝的皇帝没有历史上有名的某位四大爷那么敬岗爱业,早朝定在辰时一刻开始,崔书宁去陆星辞那就是掐着点儿的,赶了个大早,然后从码头抄近路来的官员们上朝所走的宫门外蹲守。
  巳时初,顾泽混迹在一众朝臣当中款步而出。
  崔书宁以前做顾泽的侯夫人时就不称职,几乎都不替侯府出门应酬的,其实官员们认识她的不多,但是她和顾泽和离那事儿闹得太轰动了……
  这就导致这两三个月她在京城官员中间的知名度直线上升。
  此时这肃穆的皇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旁边还站着个女眷本就十分扎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有人认出了她来,就忙是低声提醒同行的崔航:“是你家的侄女儿吧?”
  在这个时代,和离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和离之后的男女双方几乎都是世仇,老死不相往来的。
  崔书宁来了这里,那自然就只可能是找崔航来的。
  崔航一看见自家侄女儿也是脑阔疼,但也还是不得不和同僚告辞,快步走过来,拉着崔书宁低声道:“何事?你怎么还找到这里来了?”
  这两个月他也有了清醒的认知
  但凡崔书宁主动出现来找他,那就定然没好事。
  崔书宁冲他一笑:“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三叔。”
  崔航听得一愣
  居然不是找他的?
  刚要询问,崔书宁已经瞥见从宫门走出来的顾泽,连忙喊了一嗓子:“顾侯爷请留步!”
  与顾泽同行的是两个禁军校尉,也都是世家子弟,靠着荫封谋的官职,进出宫门都便利。
  这道宫门是官员上下朝专用的,从来都是一群大男人进进出出。冷不丁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就是一开始没注意这边的官员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约而同的跟着看过来。
  顾泽也跟着循声转头。
  瞧见是他最厌恶的一个女人时,脸色不受控制的就阴云密布。
  他脚下步子一顿,还在犹豫要不要搭理她时,崔书宁已经疾步迎了上来。
  桑珠和欧阳简他们也都看得有点傻眼
  这又是哪一出啊?
  崔书宁迎到顾泽面前,将他挡住:“我并非前来骚扰顾侯爷的,实在是事出紧急,我有一事……想请顾侯爷帮个忙。”
  这女人向来看不上他,能不搭理就不搭理的那种,何况前两天他俩才刚又剑拔弩张的撕了一场……
  现在崔书宁突然找上门来还这般客气,顾泽心里莫名就觉得别扭。
  但是就因为她态度公事公办,太客气了,一点恶意纠缠的意思也没有,这反而叫他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不好再甩脸子了,否则只会显得他堂堂永信侯还没有一妇人大度。
  毕竟
  他和崔书宁和离时立的是和平分手人设。
  顾泽强压下心中涌动的脾气,勉强站住了没动。
  崔航是唯恐要出事,也不放心的跟了过来,低声训斥崔书宁:“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崔书宁笑笑,好脾气的劝他:“我不闹,是真有点要紧事得当面跟顾侯爷说,家里不是还在办丧事呢,三叔赶紧回去吧。”
  崔航扛不起这样的事,她可以以个人的名义以及畅园为代价替沈砚出头,但沈砚对崔家而言终究是个外人,她没有资格拖整个崔氏一族下水来涉险,这就是故意打发崔航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