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月:“……”
她瞪他一眼,“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说什么孩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公主殿下没听说过这句俗语么?”
江倚月语气暗含嗔怪,耳根和双颊却不受控制地泛红,“我才不是什么公主殿下。”
霍辞低笑了下,“可你是我的月亮。”
江倚月:“!”
这算……情话么?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该死的甜美。
救命。
江倚月轻咳一声,声音低淡,“今天下午你接着教我德语吧。”
霍辞淡淡瞧她一眼,低沉的单音节自他喉间溢出,“好。”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仙月南庭。
江倚月又跟他学了一下午的德语,吃完晚餐后,霍辞有场视频会议要开,她自己在房间学了两个小时。
学完之后,江倚月练了半个多小时的瑜伽,而后洗澡睡觉。
晚饭的时候她已经和霍辞说好了,明天下午两点,他们准时出发去南城北郊的草莓采摘园摘草莓。
转眼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一上午的学习过后,江倚月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午餐时间。
今天的午餐是阿姨做的,味道还可以。
江倚月夹了块他喜欢的排骨放到他盘子里,抬眸看向他,问:“哥哥,我们待会儿是要去摘草莓不是去开会的,你……你不打算把西装换下来么?”
霍辞眸色淡淡,视线落在她身上,声音低沉而深静,“有这个打算。”
她眨了眨眼睛,“那就好。”
吃完午餐,霍辞径自踏进衣帽间。
江倚月站在门外等他。
大约两秒后,衣帽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紧跟着,低沉清隽的男声传到她的耳朵里,“进来。”
江倚月抬眸,上下打量他一眼,“怎么了?”
“帮我解领带。”
“你自己不会解么?”
他垂眼,目光钉在她颈侧,声音低低沉沉,“刚学的一种复杂系法,还没搞清楚怎么解。”
“那要不别解了,直接剪开吧?”
霍辞语气淡淡,和往常并无二致,“这条领带两万块,如果你舍得,可以剪,我不介意。”
江倚月瞥他一眼,蹙眉道,“怎么这么贵……”
她低眸,伸手扯了下他的领带,手上用了点儿力,“你弯点儿腰,我够不着。”
霍辞薄削的唇逐渐抿出笑意,俯下身。
江倚月盯着他的深蓝色领带研究了好一会儿,手指动来动去,却没找到解开它的突破口。
霍辞捉住她细嫩白皙的柔荑,嗓音略微低哑,“别弄了。”
江倚月动作停住,抬眸望着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他喉结轻滑了下,“痒。”
江倚月避开他的视线,抿了下唇,轻轻开口,“我……我好像也解不开。”
霍辞左手扣住她的手,俯下身,右手长指攫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低头吻上她的唇。
良久,唇分。
霍辞抬手,三下五除二解开了领带。
江倚月微怔了下,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皱眉,轻哼一声道,“你明明会解还让我弄,你就想看我笑话是不是,大骗子。”
“谁说我是为了看你笑话?”
“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清冷的眸子里暗藏缱意味,嗓音低沉清隽,“就不能是想吻你么?”
江倚月手指微动。
所以,他的意思是,找她来帮忙解领带只是个借口,他只是……想吻她了。
江倚月涨红脸,清了清嗓子道,“能,我说不能了吗。”
“过来。”
她望向他,问:“干嘛?”
霍辞将她扯到怀里,俯下身,唇角贴在她耳畔,坏心眼地在她耳边吐气,“种草莓。”
江倚月身体本就敏感,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畔,她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下。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软软的,“不……不可以。”
“下午还要出门呢,被别人看到的话,会……”
霍辞亲吻了下她的鼻尖,沉声询问,“会怎样?”
江倚月眉眼微垂,声音细弱微雨,“会很丢脸。”
霍辞抬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耳朵,嗓音沉沉,“那我只亲一下,好不好?”
第58章 情话 “与你有关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江倚月并未回答,勾唇轻轻笑了下,环住他脖颈将他整个人往下带,轻触了下他的唇。
她看着他,淡淡道,“好了。”
霍辞:“……”
他想要的不是这种一触即分的吻。
江倚月眨眨眼,甜甜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快点换衣服,我去外面等你。”
“好。”他低低应声。
大概两三分钟后,霍辞穿着一身休闲装从衣帽间出来。
江倚月上下打量他一眼,喊道,“哥哥。”
“嗯?”
她发自内心地夸奖道,“你穿这身很好看。”
霍辞眼皮微掀,嗓音低沉而清隽,“你之前不是说我穿常服显年轻么?”
江倚月:“……”
不是吧,他还记上仇了?
她轻咳一声,小小声道,“我说的是实话嘛。”
“嗯,”霍辞那双桃花眼微眯,眸底落下层层笑意,从善如流,“以后跟你约会我尽量穿常服。”
江倚月眼角微弯,嗓音清清甜甜,“好啊。”
将近半个小时后,他们顺利抵达了草莓采摘园。
今天南城最高温度达到31度,江倚月涂了一圈防晒,又带了把遮阳伞。
停车的地方和草莓采摘园有一段距离,霍辞撑着伞,同她一起往前走。
他刻意放缓了脚步。
江倚月抬眸看他一眼,默默思考了两秒,最终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臂。
霍辞低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她今天穿的很简单,白色短T,下身是淡蓝色的直筒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蓝白相间的运动鞋。
可不得不承认,这种搭配穿在她身上,倒是显得她尤为娇俏清新。
霍辞手往下移,扣住她的。
江倚月低眸看了眼他的长指,唇角轻抿,眼底晕出笑意。
几分钟后,他们走到草莓采摘园。
在老板的带领下,江倚月和霍辞提着小筐走进6号采摘园。
江倚月往里面走,看到饱满大个儿红彤彤的草莓就弯腰去摘。
霍辞在后面紧跟着她,时不时地看她一眼,偶尔弯腰去寻草莓。
走到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江倚月一脚踩到了小土坑里,差点摔倒。
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整个人轻晃了两下才站稳。
霍辞闻声,眉心倏地蹙起,疾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腰。
他低眸,视线落在她身上,声线低沉冷冽,“你就不能小心点?”
江倚月撇唇,声音略带委屈,“我也不知道前面有个坑啊……”
霍辞俯下身,目光在她沾了泥土的鞋子上停留了一瞬,而后,他将手里的小篮子递给她,声音冷硬,“拿着。”
江倚月抿了下唇角,接过他盛草莓的小篮子,“哦。”
小篮子从他手中转移到她手里的时候,里面的草莓骨碌碌转了几圈。
江倚月盯着里面三个小小的草莓看了两秒,愣住。
正当她准备问霍辞刚才忙着干什么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脚上传来一股痒意。
他不知什么时候蹲下了身——
霍辞的修长手指搭在她的鞋带上来回翻转了几下,原本开到鞋子一侧,落在土地上的鞋带被他系好。
江倚月低眸看着他,左脚不自觉地想要抬起。
紧接着,她的脚踝被他按住。
霍辞嗓音低沉,“老实点。”
她眸色微动,轻声道,“哥哥,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却未动。
采摘园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他就这么直接弯腰蹲下为她系鞋带,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江倚月耳根悄悄泛红,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霍辞把她右脚上的鞋带拆开重新系了一遍。
整理好之后,他起身。
江倚月手掌微翻,将他篮子里那三个草莓倒进自己篮子里,又把两个篮子套在一起,搁到地上。
她直起身,握住他手腕,低低询问,“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呢,你怎么……”
霍辞垂眼,并未给周围人一个眼神,嗓音低淡,“我怎么?”
江倚月眉心轻蹙了下,“系鞋带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刚才注意力全在草莓身上……没发现自己鞋带开了,不过他看到之后完全可以提醒她一下啊。
霍辞察觉到她的微表情,琥珀色的眼瞳里笑意一点点消散,嗓音低冷,“不需要我?”
“不是,”她摇头,抬眸盯着他道,“我只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麻烦你。”
霍辞目光凝着她,低低沉沉开口,“于我而言,与你有关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江倚月那双澄澈杏眼蓦地瞪大,悄无声息地避开他的视线。
她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说。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刚才霍辞那句话完完全全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无声扯了下唇,嗓音清清淡淡,“况且我认为,无论我是以你哥哥的身份还是你未来男朋友的身份,帮你系鞋带都没什么问题。”
江倚月:“……”
他这句话,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霍辞侧了侧身,捡起她搁在地上的草莓篮子,看到里面快装满的草莓时,微怔。
江倚月迈腿走到他身边,抬眸瞧他一眼,问:“你为什么只摘了三个草莓?”
霍辞:“……”
见他不回答,江倚月忍不住轻哼一声,看着他道,“你刚才都干什么了?看风景吗?可是这里也没什么风景啊……”
采摘园外面被一层白色塑料布裹住,和普通的蔬菜大棚差不多,往外看什么都看不清。
霍辞目光像是钉在了她身上,淡淡地道,“你不就是?”
江倚月:“……”
不过一瞬,她的耳根更红了,颜色与被放在烤炉上烤熟的虾子别无二致。
江倚月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道,“所以你只顾得看我了,连草莓都没好好摘?”
他面不改色,一道清淡的单音节自喉间溢出,“嗯。”
她轻嗤一声,心里却甜丝丝的,“你还嗯?”
某人大言不惭,“诚实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江倚月轻瞥他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唇。
一筐装满,江倚月伸手勾了下霍辞的手指,告诉他自己要出去放草莓,很快回来。
霍辞提出跟她一起去,但被她拒绝了。
她说,这点小事她自己能做好,他在这里好好摘草莓就可以。
江倚月走到6号园的门口,贴了张标签在篮子上,而后将其递给门口的负责称草莓的员工,又问她拿了一个空篮子。
她提着空篮子往前走,唇角弯弯,眼底也透出清清浅浅的笑意。
想到霍辞可能还在刚才的位置等她,江倚月加快脚步。
忽然,一个七八岁穿着蓝色短袖的小男孩朝她这边跑过来,速度极快。
下一秒,两人相撞。
虽说对面的人是孩子,但他速度实在太快了,等江倚月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向后倒去。
小男孩儿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而后,他朝江倚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拽了拽,嘴里喊着,“姐姐姐姐,你没事吧,摔疼了吗?”
江倚月眉心轻蹙着,倒吸一口凉气。
她现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
太疼了。
她的后背被园子里坚硬的土坷垃猛地硌了下,灼烧一般的疼。
霍辞听到动静和议论声,扔下篮子,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走。
江倚月深深吸气,试图缓解疼痛,然而并没有太大作用。
她摇头,小声对那孩子道,“你先把我松开,我应该能自己站起来的。”
小男孩儿皱了下眉,轻轻松开她的手腕。
江倚月挣扎了下,后背缓缓离开地面。
紧接着,肩部传来力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我送您过去。”
江倚月深吸口气,慢慢站起来,朝他摆了下手,“不用了。”
她自己在家里上点药就好了,用不着去医院。
比这更严重的伤她也受过。
刚摔倒的时候疼,现在缓过劲儿来了,倒也没那么疼了。
小男孩儿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黑色短袖的男人领着小孩子跟她道歉,“我家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小昊,快跟姐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