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西钰
时间:2021-05-29 10:23:26

  那样不舍又眷恋的眼神,仿佛是在割舍自己最最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话……也算是……拯救世界了吧……】
 
 
第73章 七十三只偏执小徒弟
  这时,云竹颤抖着抬头望向面前的少年,原本不详的血色在那双美丽的瞳孔中冉冉漾开,莫名染上了几分温柔。
  “师父……你不叫林烬生的话……那……”
  少女努力扯着唇角,露出一抹艰难的笑意。
  “那我能……能知道你的真名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时间的车轮转了个弯,在漆黑的血色中,摇摇晃晃地往回驶去。
  天地重归于安定,海啸落下,江河奔流。血海消弭,山峦重起。
  刺目的日光破开旷古长夜
  消弭在风中的骨烬宛若聚拢的蝴蝶,旋转盘旋着落下,聚拢成一具略显佝偻的人形。
  ——死去的人们重新拥有了心跳。
  在末日中分崩离析的世界回到了灾厄前夕,并在历史的齿轮转向下,走向另一条新生之道。
  但此刻,这一切的变化都不曾夺走少年半分的注意力,“……”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发红的眼尾颤抖着低垂,头顶竖着的三角耳在这一瞬间折了下去。
  “煜……”
  【这是你给我的名字。】
  【你说,它是照耀,明亮,温暖的意思。】
  【你还说,江上的星星最好看,所以……】
  这一刹那,江煜有好多好多话都想要告诉她,然而实际上,他却连说出两个字都异常艰难。
  少年的眼眸中染着泪意,在乍然落下的日光中,折出了细碎的光,就像破碎水晶一般的脆弱和美丽。
  “煜……江煜。”
  这两个字似乎有着某种奇妙的力量,以至于张开嘴唇的瞬间就感到了某种难以言语的滞涩感。
  “是么?”
  云竹低声呢喃着,心中奇异地爬上了某种细密的熟悉感。接着,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少年柔软的耳尖。
  “真好听啊。”
  她上一次这样做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然而,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少年溃不成军。
  江煜踉跄着扑过去,颤抖着抱住云竹,张了几次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眼眶似乎在发烫,而耳边只有她冰冷而充满血腥味的呼吸。
  “带我走吧,江煜。”
  少女语气平静得可怕。
  “……去哪?”
  他愣了好半天才艰涩地开口问道。
  然而这时候云竹只是淡淡地看了远处一眼,她淡漠地扫过了无数或惊恐或厌恶的人们,最后停留在那位震惊又悲痛的老人身上。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那短短的一眼似乎是隐藏了很多东西,却又更像是单纯的,毫无意义的一眼。
  灵根仙骨尽碎的那一刻,她便再也不是前途无量的凌云峰天才了。
  接着,云竹收回视线,轻轻攀上少年的脖子,闭上了眼。
  “魔域。”
  巨大的痛楚让她连说话都勉强,更别提行走了。被少年抱起来的时候,云竹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脸颊,【原来……变成魔族是这样的感觉啊……】
  ·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战役,甚至百年之后都让无数人讳莫忌深,闭口不谈。
  紫|阳宗的大长老自战斗结束之后便宣布退位,隐世不出。于是,凌云峰的新任掌门宁缪然接过了大权。
  后来,有传闻从魔域边境传来,说有个神秘人,以一己之力平定了魔域,统一了动乱数千年的魔族,登临君王宝座。
  这样的传闻出现的瞬间,便在初灵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人不信,但所有宗门的高层却在得知的突然兵荒马乱。他们派去了无数人暗中打探,无论修为如何,最终都无人生还。
  而此时此刻,一声兴奋的清啸划破了魔域高空。
  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影掠过高空,漆黑的羽翼在狂风中飞舞,向着远处恢宏的宫殿急速飞去。
  最后临近降落时,巨大身形重重砸进地面,接着,他在一阵刺眼的白光中化作了人形。
  接着,腾起的漫天飞雪中慢慢走出了一位俊美的男人,浓密的黑发高高竖起,一双凤眼锐利而邪肆,左耳缀着一片漆黑的鸦羽耳饰,仿佛动漫中走出来的俊美妖魔。
  守护在外的魔族侍卫纷纷垂首,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不尊。然而后者只是大步走进殿内。
  男人先是对着那只白猫挑衅地笑了笑,然后才单膝跪下,垂眸行礼,动作利落又帅气。
  “君上,血鸢回来了!”
  话音落下,宫殿内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女人翻阅书页的指尖一顿,微风轻轻拂过她耳边的几缕发丝,温柔得不可思议。
  接着,她摸了摸怀中的小白猫,随意地抬起了头,眼瞳便映入了天际淡淡的极光,宛如瑰丽的红宝石一般,折出奇异的色泽。
  这一幕若是能够定格,那大概是一幅无人能绘的绝美画面。
  “咳……咳咳……”
  她阖上书,纤细的肩膀随着咳嗽轻轻颤动着,颈背间微凸的脊骨顿时染上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圆圆,又跑哪儿去玩儿了?”
  她招招手,示意对方起身过来。
  “回君上,我只是去解决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修士。”
  男人一边说,一边顺着她的意思走过去。说话间眉宇飞扬,神态像是个献宝的小孩子。
  当初谁也没想到,当初去往魔域之后,那只幼年的小雪雕也跟了上来,不过因为同样被云竹身上的禁渊之力所侵蚀,于是一身雪白的羽毛被染成了黑色。
  然而最重要的变化还是,自那以后,这只小雪雕便对她有一种诡异的狂热和眷恋。
  只是
  云竹在对方的额头上一戳,紧接着下一秒,那个表面上看起来俊美的男人下一秒就缩水成了八|九岁的白净小男孩儿。
  大概不论物种阶级,所有的幼崽总是喜欢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
  “啊……又来。”
  小鸟儿被戳得一个后仰,脸上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真是,君上总是这样。”
  他顺势想要上前一步,让君上再摸摸自己的脑袋。然而下一秒就被一只猫爪打在脸上,落下了个红红的梅花印。
  “啪——”
  “啊!可恶你这只死猫!”
  接着血鸢就变成了一只漆黑的小雕,直直冲着那只白猫而去。后者似乎早就料到,轻灵一跃便躲过了攻击,顺便还在那鸟的背上踩了一脚。
  很显然这样的情形并不是第一次,云竹也不出声阻止,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坐在一旁静静看戏。
  白猫甩了甩尾巴,踩着优雅的猫步跳上桌子,他微微仰着下巴,一双漂亮的红粉猫眼冷冷地半眯着,看起来冷漠又自负。
  “啾!啾啾啾!”
  【好你个死猫!】
  小鸟儿顿时觉得自己备受侮辱,尖啸一声就嗖地射了过去。于是整个殿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黑色的羽毛纷纷扬扬,都快落了满屋。
  “喵嗷!”
  “啪叽——”
  小鸟儿被一爪拍在地上。于是最后不出意料地,这场猫鸟大战依旧以白猫胜出为终结。
  胜利者不紧不慢地转头,眼底的冷漠和傲慢毫不掩饰,他轻巧地一跃而上,然后再自然不过地低下头颅,用最柔软粉|嫩的耳尖去蹭女人的掌心。
  云竹顺势摸了摸他的耳朵,而后者则是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以一种炫耀和挑衅的目光地瞥了地上的小鸟儿一眼,“……?!”
  血鸢身子一僵,立刻化作人形翻身而起,只是在他还未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被云竹的眼神压下,“君上……”
  稚嫩的孩童跪在地上,白净可爱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您总是偏爱他。”
  说罢还未等云竹有所回答,血鸢便继续急急继续道,“若是君上喜欢白色,我可以把羽毛染回来。”
  “或者,君上喜欢精致少年,我也不比他差!”
  说着,原本幼嫩的孩童便迅速抽条,变成了青涩而精致的黑发少年。
  然而这一切在云竹眼底,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她弯了弯眼尾,问,“作业写完了么?”
  “……”
  是了,魔域自从统一之后就开始实行了九年义务教育。而作为魔族大将的血鸢因为各种原因,至今还没毕业。
  “我……马上去……”
  黑发少年顿时萎靡了下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对着白猫甩了一个恶狠狠的眼刀,嘴硬道“不过一只供于玩弄的男宠而已,本雕可是大将,是君上最最信任,最最有用的左膀右臂!”
  然而,对方只是安逸地趴在云竹的怀中,并没有理他。
  “……”
  【啊!可恶!气死鸟了!】
  待到血鸢离开之后,原本娇|小可爱的白猫便在一阵光亮中化作了人形。
  温凉的长发犹如银河一般垂落,从肩头蜿蜒到后背,密长的眼睫在冰白的肌肤上剪开暗色的阴翳,那张昳丽到摄人心魄的面容依旧如初,这份亘古不变的美丽几乎可以贯穿人的灵魂,并使其为之颤抖不已。
  此刻,那双瑰丽的双瞳中缓缓映出女人的面容。就像是漆黑的夜空中忽然亮起了星辰,而这具美丽到极点的躯体也仿佛在这一刻被注入了灵魂。
  “阿竹。”
  少年的嗓音带着几分初醒的低沉微哑,然而里面更多的却是几近满溢的眷恋。
  江煜凑近她,带着某种微妙的压制感。
  “男宠是什么?”
  “……”
 
 
第74章 七十四只小徒弟
  “男宠是什么?”
  “……”
  女人的指尖几不可察地一滞,随即又放松下来在江煜的额头上轻轻一戳。
  “那不是小猫该知道的事情。”
  “……这样啊。”
  江煜安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索着这句话。接着,他似乎是放弃了探究其中的理由,仰头用唇|瓣碰了碰女人的指尖。
  当冰冷和更加冰冷的温度相互贴近之际,竟然诡异地产生了一丝温暖。
  “阿竹,你的手好凉。”
  他说着,皱着眉将衣领拉开,然后将女人冰冷的双手捂在了胸口上。
  这大概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就像是猫猫把主人冰冷的手按在了自己温软的肚皮上。
  但是,在另一个视角看来,便只有少年如剑般的颈骨,冰白如冷玉的肌肤附着而上,美丽得宛如神造之子。
  宽大的衣衫褪下半截,和凌乱的银色发丝暧昧纠缠着,那般单纯的面容仿佛在刹那间染了红尘的艳糜气,让人心跳不已。
  “……”
  云竹呼吸猝然一滞。
  不,她现在也没有心跳了。
  以及少年每次总是这个样子,也怪不得那些人都认为江煜是魔君的男宠。
  云竹沉默了几秒。
  说到魔君……
  其实在当年离开紫|阳宗之后,她会选择去魔域单纯只是因为想要一个暂时安宁的栖身之所而已。
  毕竟,对于两个魔族来说,职业对口的栖息地只有那一个地方。原本已经做好了再次逃亡流浪准备,然而,那个时候云竹低估了禁渊对魔族的影响力。
  因为太过庞大而邪恶的力量气息,出现的瞬间就令万魔臣服什么的……
  ——现在想起来还有几分不真实。
  自那以后,恍恍惚惚地,就过了几十年。期间无数次有魔将请命说要发动战争,统一三界。于是为了安安心心养老,云竹就摸索着制定了一些新的魔域新规。
  比如,以和平与发展为魔域目前的第一要义。
  比如,适龄幼魔必须参加九年义务制教育,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再比如,按照现代政/治系统框架重建魔域王城内部阶级之类的……
  虽然大多数听起来异想天开,在绝对的信仰和实力面前,执行度倒是达到了九成以上。
  总之,还挺有意思的。
  云竹笑了笑,将手抽出来,冰凉的指腹从少年的胸膛擦过,带来一丝丝异样的痒意。
  五指落下的暗色阴翳在雪白的肌肤上掠过,像是某种神秘而艳冶的咒纹。
  “不是凉,”
  然而意外的是,这般暧昧的气愤之下,她只是轻轻拉上江煜垮下肩膀的衣领,蜻蜓点水一般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江煜,我们现在变成一样了不好么?”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温柔的笑意,与之相反的,少年即便在被亲吻的瞬间红了脸,然而下一秒,毛绒绒的耳尖就垮了下去。
  “阿竹……”
  江煜还不习惯,即便云竹碎裂灵根仙骨变成魔族之后,已经过了近百年,然而他依旧总是觉得……她应该是温暖的。
  这样冰冷的温度,只会在虚弱的时候才会出现。他安静地盯着她,垂下的眼尾流露出几分小孩子般的执拗。
  曾经为了扮演林烬生,他克制了十年,以至于现在所有的枷锁全部碎裂之后,一切本性就暴露得一览无余。
  但是,很奇怪的是,云竹从来没有问过。
  她不问他,为什么要假扮林烬生。
  她也不问他,也不问可能隐匿在黑暗中的那些难以提及的过去,甚至于其中可能隐藏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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