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有钱哥哥认栽——且怂天下
时间:2021-05-29 10:27:53

  闻言,温瓷才抬头,盯着他这一身看,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穿这样?”
  徐时礼眉梢一挑,“帅吗?”
  温瓷一噎,故意说,“还行。”
  徐时礼浑然不在意,眉稍带笑,看着对她的回答还挺高兴的。
  他这模样温瓷还以为自己说的不是“还行”。
  但平心而论,确实很帅。
  刚才一路走来,温瓷都看见有女生频频往他身上看了。
  七月流火,晚上温差变大,风从别的地方吹过来,稍带几许清凉。
  温瓷手被他牵起,牵着从树后面出去。
  文艺汇演开始没多久,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都在舞台那边,也不乏少数人觉得这些表演没意思离席。
  徐时礼带着温瓷穿行人群而过往出西体育场门口去,温瓷没问要去哪,就跟着他走。
  彼时不少班级带着小板凳姗姗来迟,徐时礼和温瓷算是逆行,防止被打散,温瓷抓徐时礼的手下意识紧了紧,他垂眸看她一眼,唇边勾起一点弧度。
  两人向前走,出了体育场一路往前走了十分钟。
  入目一片空旷似原野的草地,草坪上三两席地而坐的情侣背影对着弯刀镰月。
  幕色一片中,远处还能看见萤火虫。
  徐时礼松开温瓷的手,她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夜风舒适,黄绿色荧光点燃沉闷的夜,点亮温瓷的眼眸,她转身看向徐时礼的一双眼睛弯起的弧度跟天边的月亮无二无别,瞳仁里头抑制不住地高兴。
  徐时礼注视着她的眼眸,眸光微敛,心里一阵悸动。
  这些日子来,小姑娘那双眼睛里的阴霾逐渐驱散,澄澈得一如初生的稚子般干净,明亮。
  苍穹泛泛,人间寥寥,他们跟普通情侣一样找了个地坐下。
  草坪上,温瓷脑袋一歪,靠倒在身边人的肩上。
  她几缕发丝落到徐时礼颈边,让徐时礼心痒难耐,始作俑者仍然不觉,微扬了头,迎着月光。
  周围寂静得还剩几缕风声,温瓷突然想起来什么,“徐时礼。”
  “啊?”
  “季阿姨知道吗?”
  徐时礼一顿,垂眸看她一眼。
  他这反应不言而喻。
  温瓷“腾”地一下坐直了,望着他陷入沉思,五秒后问他,“怎么办?”
  徐时礼微抿唇,“什么怎么办?”
  “季阿姨把我当女儿看待,我有罪恶感。”
  徐时礼微愣,勾唇,“那只能我跟季女士断绝母子关系了。”
 
 
第69章   尾声1
  两人这么开着玩笑,其实并不担心季枚,温瓷担心的另有其事。
  见家长这种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总跳不过被关心两个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
  主要是两个问题并非那么好解释,温瓷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隐隐有些担忧,最后也没太放心上。
  坐在草坪上面对着星空,不难听见身后文艺汇演的些许声响,没多久,声响消失,大一原地解散了,徐时礼送温瓷回寝室。
  一路沿着校园廊道走了十几分钟送到寝室楼下,温瓷往前走了两步停住脚步转身对着原地的徐时礼摇手,无声地说再见。
  他就单手抄袋站在不远处,高个长腿都藏在了黑暗里,唇边笑意甚为明显,抬手轻轻冲她摆了下,无声地开口,不知道说了什么。
  温瓷只知道是两个字,总归不是再见。
  夜晚风声簌簌,风灌进衣摆里竟有了些许早秋的凉意,挥手再见后温瓷干脆地转身回了宿舍。
  上了宿舍楼站在门口,温瓷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瞬间,寝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猝不及防对上舍友方端及对床两个室友的目光。
  一二三个人并排站在门口,方端把守着门关。
  温瓷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
  两秒钟后,方端移开,示意她进。
  温瓷犹疑的步伐走了两步,转过身,恍然大悟,“你们……看到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动作整齐划一地摇头,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位上看学校表白墙的帖子。
  方端回那个楼里的评论,“怪不得帖子里有个自称那个学长友室友的人说学长有女朋友了呜呜呜太般配了!我在阳台上看得清清楚楚,学长手牵着手送我室友回到宿舍楼下!!这么帅的男人居然被我的室友收复了,我竟然觉得与有荣焉!”
  “楼上的你是认真的吗?!我失恋了好家伙你室友是个什么角色收复了表白墙上数统学院的学长!!”
  “我室友是很漂亮的小姐姐,成绩也好,我们班过半学生京城的,她考第一。”
  “楼上的,插个楼。你搞错了吧?我就是大二数统的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我们副主席没有女朋友,不要瞎说,拜托你们哪个院的,该不会是大一的吧?”
  方端人傻了,这样都能被怼,她倒头一栽,生无可恋地栽回了床上。
  温瓷洗完头路过时看她一眼,关切她的下铺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方端笑嘻嘻坐起来,“温瓷,你的男朋友是数统学院大二的?”
  方端此话一出,整间寝室都静了起来。
  温瓷“恩”一声,“怎么了?”
  “那他姓什么?”
  温瓷觉得有些好笑,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边直接大方告诉她,“徐时礼。”
  她解释说,“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方端小声卧槽以表震惊,八卦追问,“那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
  温瓷擦拭头发的手一顿,“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谁先主动的很重要!!”
  温瓷想了下,姑且就这么说吧,“我先喜欢的他吧。”
  温瓷这个人对长得好看的人都免疫,但见徐时礼第一面起她竟然破天荒的觉得他顶着个非主流蓝毛还挺帅的……
  细细想来,这种程度算是喜欢了吧,只是温瓷这个人不想承认自己那么肤浅。
  晚上临睡前,温瓷给徐时礼发了条微信,【我问你个事。】
  徐时礼:【?】
  温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染的那个发色,是怎么想的?】
  等了一会儿那边没回,温瓷觉得有些郁闷,看了眼时间决定关机睡觉。
  这头男寝,徐时礼看着手机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这事儿对于成熟而责任感强的徐时礼来说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就好比如他的女朋友问——徐时礼你这么厉害小时候穿不穿内裤啊这种问题一样,尴尬中又透露出丝丝羞耻。
  温瓷这么问就相当于在问他徐时礼你这么厉害是不是没有中二期啊。
  当然不是。
  没有中二期的少年不是完整的少年,徐时礼不容许自己的少年时期有残缺,于是为了赶上中二期的末班车,高二学期末结束他大刀阔斧地去染了个蓝毛。
  帅不帅是其次,够中二才是首要。
  就在徐时礼不知道怎么回的时候,他女朋友又发来了真诚的一句,【还挺帅的。】
  徐时礼对着手机轻哂。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可是经过的周倾宇又觉得他笑得挺高兴的。
  周倾宇把毛巾往肩上一搭,问寒殊,“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式儿的吗?”
  寒殊想了下,“咱也不知道,咱也没谈过。”
  -
  B大军训周两周,第一周训练抓得紧,到第二周就好许多了。
  秋初,杏叶黄了满树,开始零落掉在廊道两旁。
  没多久,随着最后一天上午正式会操的结束,军训也随之结束了。
  下午有半天的假,温瓷和方端从饭堂吃完饭出来分道扬镳。
  方端要去参加社团招新,温瓷便往前走边给徐时礼打电话打算问他下午有没事。
  徐时礼的电话号码没摁出来,她手机有别的电话打了进来。
  温瓷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好,温瓷吗?”
  彼时温瓷正走在一颗杏树下,一瞬间有些晃神,“魏青?”
  她敛去神色,平静道,“有事吗?”
  “我和你爸一个月前决定要离婚,今天下午去办手续。”
  温瓷沉默了。
  知道这个消息,其实她并不能表现出很惊讶。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总之,这两个人这一年来无休止的争吵,三百六十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够傻逼的。
  温瓷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是魏青把电话打过来,“怎么是你告诉我?”
  魏青说,“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太阳有些毒辣,温瓷在树荫下停住脚步,抬手遮挡日光,惊讶道,“散伙饭?”
  温瓷的语气还挺微妙的,魏青听懂里头的嘲讽,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沉了沉气,“大家好聚好散。”
  温瓷脑海里缓缓打上了问号,按耐住挂电话的冲动,“阿姨,我和你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好聚好散,我不大喜欢你,你也不大喜欢我,吃饭就没必要了,有什么事您就在电话里说了吧。”
  她这话说的算是客气,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本以为魏青没温席城虚伪,温瓷发现她错了,温席城是明着虚伪,魏青是暗着虚伪,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温瓷,你妈留给你的东西不全是你的,不信你可以咨询律师,那遗嘱完全是无效遗嘱,按照法定继承顺序你爸也有一份,我和你爸结婚后签了协议,他的所有财产都是我和他夫妻共同财产,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温瓷抬头望了望天,“时间地点发给我吧。”
  挂了电话,温瓷站在树底下缓了一会儿,才给徐时礼打的电话。
  徐时礼这个点大概率是在组织院里什么会议不会看手机,温瓷还是打过去了。
  只响三声,那头就把电话接上了,温瓷有些讶异。
  “宝宝?”
  刻意压低的低哑嗓音穿过午后烦闷,穿过夏季聒噪蝉鸣从听筒边传来。
  秋末的一缕风划过树梢吹动裙摆蹭脸而过,将温瓷吹得过分清醒。
  很久之前,城轨站,夜幕沉沉,大概也是这样一副场景。
  少年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穿过周遭嘈杂环境,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那时对他有些小牢骚,但因内心知道人家压根没有那个义务,自己总是提醒自己得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这个世界从她初二三时开始崩塌得只剩下一堆残骸,温瓷捧着那堆残骸不知所措,被命运的手推着往前,命运要她去哪,她就得去哪……然后她就遇见了徐时礼。
  温瓷这个人吧,很难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为她放弃为她付出。
  她不能理所当然地要求别人去救赎她。
  她总是禁不住地想——她是谁啊?别人凭什么要拉她一把?
  可是徐时礼不一样。
  他不一样。
  白日天光透过细密的叶间缝隙洒落下来,落在温瓷肩头,听到他声音那一刻,她觉得她好像承住了一整片阳光。
  温瓷本来下意识地习惯性地想说没事,但话到嘴边,变成了略委屈地,“徐时礼,我继母打电话给我。”
  小姑娘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语气里杂糅着愤懑,几欲带了哭腔,“她好不要脸,她要抢我的钱!!!”
  “我才跟温席城撂了狠话让他别管我!!魏青就来抢我的钱,我钱本来就不多呜呜呜!”
  “她还说什么让我咨询律师说无效遗嘱,她脑子有病呜呜呜,我不知道遗嘱是不是有效,但那钱是我妈的这事是真的呜呜我不要给她!!”
  说到一半,温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带了点压抑的哭腔说, “我还以为你还在开会不会接我电话呢。”
  徐时礼站在数统学院学生会办公室玻璃窗前,侧对着会议桌,眼眸低垂,低声安抚,“我不忙,你继续说,我在听。”
  这话从徐时礼口中说出来简直是温柔宠溺到了骨子里,在场的人从他那句毫不避讳的“宝宝”开始就惊掉了下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副主席吗?
  他看了眼手机,大家以为他要按照惯例挂掉,没想到他举手喊停,说了声稍等就走到一边接起电话,神情和工作的时候大相径庭。
  要知道徐时礼在学生会里长相优异身家优渥,是多少女生暗恋的对象,可是有些人进了学生会才发现这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副主席身上总保持着淡淡的疏离感,除了给你布置任务不会跟你多寒暄一句。
  这哪追得到啊?大家早就放弃了。
  这种只可远观的人竟然是那种会喊人宝宝的人吗?!!
  约莫几分钟过去挂了电话后,徐时礼走回来,将椅背的衣服拿起撂下一句,“剩下的汇报给陈明,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人匆忙离去。
  出门口时,徐时礼被对面门出来的大三的主席李栗叫住。
  “时礼!你真的要向我递交辞呈?”
  徐时礼轻笑,点头,“你放心,外联的赞助不会跟着我一起走的。”
  被这人轻而易举就看穿了,李栗有些不大好意思,“那些个赞助商都是看着你的面子上才给我们外联部赞助的,还是多亏了你,以前院里很多经费不足被否掉的活动都办得起来。不过你可别误会啊!院里可不是贪图那些赞助才留你的,院里惜才,你要是不走明年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李栗这话没说完,他在这明年学生会招新指定更多女生报!
  数统学院女生本来就少,学生会男女比例更是高达14:1,李栗还指望这人将数统学生会发扬光大呢,谁知道这人最近递来了辞呈。
  徐时礼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李栗的挽留,举荐说,“陈明吧,他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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