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有钱哥哥认栽——且怂天下
时间:2021-05-29 10:27:53

  “不过,喜欢一个人,确实是会愿意为了他变优秀的,这一点倒没错。”
  沈朝容说这话时将目光放向了远处江滩,隔着江滩望向了对岸。
  直觉叫温瓷觉得,沈朝容这话不全然在说别人,其实也在说她自己。
  她和那位余斯年的事当年也是进入学校班级口口相传的绯闻榜top上的人,文课班常驻第一和理科班常驻第一的故事。
  只听她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是一直第一的。文理分科前我一直排在第三名,我前面永远有两个人,一个徐时礼,一个是余斯年,他们两个时常不分伯仲,这次余斯年第一徐时礼第二,下次徐时礼第一余斯年第二,总之那和我没什么关系,那一年里我是万年老三。后来听说他俩选了理科,我果断地选了文科,都不带犹豫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77章 
  两人没聊多久,徐时礼他们就回来了。
  月光笼罩大地,星辰江河作陪。
  点了打啤酒,“砰”地一声一同打开啤酒,一同举杯。啤酒咕噜咕噜冒着泡,酒瓶相撞震荡激起酒渍,酒气挥散出来,在风中,飘至江里,汇入江风,一同向远方飘散。
  江风与江水一道,滚滚向前,向东。
  轰轰烈烈,声势浩大。
  温瓷酒量不差,可喝了没几口便微醺,察觉到脸上有一丝滚烫,便拿手碰了碰,抬眸正巧撞上徐时礼瞥过来的目光。
  她笑了笑,月光映照下,小姑娘明眸皓齿,面颊漾起一抹粉,难得地,看起来有一丝憨态。
  徐时礼坐姿散漫,手捏着啤酒瓶,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眸眼里头泛着淬光。
  温瓷不认输地回望过去。
  梁子昂看着这两人,啤酒瓶放桌面上重重一放,“艹,老子再也不要跟你们吃饭了!都成双成对的,欺负老子呢?!”
  彼时余斯年正给沈朝容剥虾,几人一顿,看向梁子昂。
  梁子昂面前啤酒瓶倒了一瓶又瓶,跟喝白开水似的,不醉才怪。
  徐时礼不客气地踹他凳子腿一脚,觉得有些好笑,便叫了他一声,“梁子昂。”
  梁子昂当没听见,仰着头又是半瓶啤酒吹下肚。
  余斯年淡声道,“老梁,你疯了吧。”
  又是一瓶啤酒瓶重重落桌,梁子昂拿手擦了把嘴,“我没疯,今儿高兴。”
  说着说着,梁子昂眼框红了半边,他揉了揉,瞥嘴说,“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才没哭,我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温瓷:“……”
  徐时礼:“……”
  余斯年:“……”
  沈朝容:“……”
  “你们知道我高三怎么过来的吗!老子高三的时候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呜呜呜,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发了条朋友圈,她给我点赞了呜呜呜。”
  说着,梁子昂手肘撑着桌面,抱着头,小声抽泣了起来,让人想安慰却无从开始。
  温瓷觉得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在球场上要她给他送水时一言不合就呜呜的哭唧唧怪。
  ……
  散场之时,梁子昂喝得烂醉,连站都站不稳。
  正好顺路,温瓷和徐时礼把他一起捎上。
  徐时礼搀扶着他,温瓷走在一侧。
  身后几颗棕榈树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梁子昂已经找不着北开始说胡话了,“你们说,为什么会有人背井离乡啊?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不会觉得井重吗?还有那些夺门而出的人,家人不会觉得冷吗?”
  温瓷看着徐时礼陷入了沉思,“对哦,为什么?”
  徐时礼:“……”
  梁子昂挂在徐时礼身上,抬头看温瓷一眼,还打了个嗝,“你也觉得是吧?对咯,为什么?”
  他顿了下,突然大作惊雷,“咦?我认识你!!!你不是那个给我送水的漂亮妹妹吗?!呜呜呜从小到大都没有漂亮妹妹给我送水,我真他妈感动啊!”
  温瓷把头发丝撩到耳后,慢吞吞走着,“是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
  下一秒听见徐时礼慢悠悠道,“我女朋友给你送水,你有什么可感动的?”
  梁子昂:“……艹。”
  走到路边拦车时,站在路灯下。
  梁子昂脑子里记忆混淆,记起什么,眯了眼睛,“你俩不是分手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仰着头看着徐时礼,呢喃说,“老徐,她不是走了吗?你每天给她发短信她一条都没回呢!你怎么能跟她和好!那你不是栽她手里了吗?!”
  闻言,温瓷怔然。
  每天发短信?
  察觉到她的视线,徐时礼看过来,“恩”了声,浑不在意开口,“栽了就栽了,栽了就得认。”
  栽了就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这话是回答梁子昂的,可却是看向路灯下的温瓷。
  温瓷怔怔然看着他,鼻尖一酸,喉咙哽住。
  这人……有时候还真他妈的就得认栽。
  温瓷觉得,明明就是自己栽他这个人手里,栽在他的无数细节,教养,责任和喜欢里。
  灯光与月光交相辉映,温瓷灿然一笑,开玩笑说,“栽在我手里你也不亏徐时礼。”
  她肯定地保证,“放心吧!小姐姐以后会对你好的!!!”
  徐时礼宠溺地笑了,“嘁”一声。
  正要说话,被梁子昂打住。
  “呕!!”一下,他吐到了路边。
  看着地上那摊污秽,瞬间支离破碎,让人生无可恋。
  没多久就拦到了出租车。
  先绕一段路把梁子昂送回去后,两人才又回去。
  车辆穿过浓重的夜色,不出二十分钟回到锦绣新城。
  回去时季枚不在厅里,大约已经歇下了,两人轻手轻脚回到二楼。
  两人虽然没喝几口,但身上带着闻着不大舒爽的酒气,默契地没有任何亲密举动,各自回自己房间,默契地在同一个拍子上关上各自房门。
  三两下洗完澡,上床睡觉。
  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微醺着,脑子又有点沉,获得一夜好眠。
  容城上方,天边弥漫着透亮的星,夜里的时间静悄悄地。
  翌日。
  徐时礼接到了徐父的电话,两人和季枚道了别匆忙买了机票回去。
  季枚以为徐父公司那边有什么事,没说什么,亲自把他们送到机场。
  机翼滑翔,飞过天际。
  午后的航班,云层洁白,天空湛蓝。
  下机后徐时礼就走了,两人在机场分别。
  温瓷先回了家,自己在家中看看书刷刷剧。只不过一天下来看了好几次手机,也没等来徐时礼发来消息。
  晚上她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机,琼瑶阿姨的剧当背景音,看着看着书,招架不住就睡了。
  凌晨三点,温瓷从梦中惊醒,看见昏暗光线下玄关处站了个人。
  她从沙发上起来,揉了揉眼睛,迟缓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声音因为没睡醒有些干涩。
  他没换鞋,走进来,声音很轻,“刚刚。”
  温瓷听出来他声音不大对劲,“徐时礼,怎么了?”
  他走过来,蹲在她身侧,喉咙干涩,声音带着些许苍白无力,“温瓷……跟我去一趟欧洲吧。”
  温瓷觉得他身上有股不可名状的,隐隐的悲伤。
  她几乎没有考虑地说,“好。”
  客厅里只开了盏黄色的灯,灯光呈暖色,至上而下洒落,小姑娘脸上细碎的容貌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几乎豪不犹豫地说了好。
  徐时礼也毫不犹豫地起身,牵起她的手带往玄关处,等她换完鞋后,带着她直接出门。
  温瓷才知道,徐时礼说的去欧洲,这么刻不容缓。
  凌晨四点钟。
  机场空荡荡,有些森气。
  等了许久,广播一道标准广播腔播放“由首都飞往法国圣修伯利的乘客请注意,本航次现在开始办理登机手续,请您到指定柜台办理。”
  中途转机一次,从阿姆斯特丹转乘,20多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圣修伯利。
  一落地从机场大门出去,门口就有人接。
  温瓷牵徐时礼的手紧了紧,他长睫垂落,解释说,“我爸的人。”
  天边飘起了沥沥淅淅的雨丝,副驾驶有人下车将一把黑伞举过两人的头顶,同时毕恭毕敬替他们开了宾利车后座门。
  清晨,宾利车直抵圣修伯利一家医院,医院外装修跟欧洲古堡似的,看起来像是服务很好的私立医院。
  法国圣修伯利,徐时礼书房里好几趟往返的机票存根上面目的地就是圣修伯利。
  下车前,温瓷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带着她轻车熟路穿过医院前台,走到电梯处,摁下七楼的摁键。
  指示牌上用法语和英语双语提示七楼是心内科vip病房。
  七楼电梯出来往右直转走到尽头的病房,徐时礼毫不犹豫就推开了门,带着温瓷出现在病房里。
  一缕很轻盈的穿堂风从走廊窜进病房里。
  许是私立医院环境方面到位,病房空气中药水味消毒水味不重,闻着不难受。
  中间的病床上躺着的病号是个老人,两鬓花白,双目紧闭,鼻中插着呼吸管。
  床头呼吸机滴答滴答作响,屏幕中显示出生命线,波折起伏让人心里骤紧。
  这是徐时礼外婆。
  在飞机上时徐时礼告诉她的。
  季枚一直不知道,这次徐时礼和徐父做了决定告诉季枚。
  人已经在打飞的赶来了。
  至于徐父,还在国内,说是处理了手头的工作过来。
  季氏破产后,两老举家搬迁欧洲,就此定居。
  因为联姻告败,二老这些年一直生气,不大愿意见季枚,一年前就下了几次病危通知,那时搭桥手术徐时礼来过几次。
  这次下病危下得急,入院也入得急。上次给徐时礼外婆做手术的教授人在外做学术,徐父已经打电话过去把人请回来了,人还在路上,没到。
  突然,身后响起充满疲态的老人声音,“你来了啊。”
  老人柱着拐杖走进来,走姿显稳态,隐约可见年轻时企业家风范,他手里还拿着几盒常用药,发现里头还站了个小姑娘时,怔了下,眉眼舒缓开来,“你外婆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徐时礼喊了声“外公”,轻声说,“上次答应过外婆的。”
  听见这话,温瓷悄悄看徐时礼一眼,没多久收回目光,也跟着徐时礼叫了声外公。
  徐时礼外公冲她伸手,一个正式而富有礼仪的打招呼,很有大家风范。
  温瓷把手握上去,“外公好。”
  老人的手生了薄薄的茧,厚重且有力量,轻轻地与她握了一下。
  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简短地打了个招呼就把重点回到徐时礼外婆的病情上。
  “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心脏功能正在衰竭,要重新搭桥,拖一分钟手术成功率就成倍降低。”
  徐时礼抿了抿唇,“电话里说成功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是,你外婆年纪大了,本就经历过一次手术,现在各项指标都不大好。不能拖了,过了今天手术成功率就会低于百分之二十五。”
  此话一出,很容易引发沉默。
  五分钟后,徐时礼接到徐栋电话。
  挂断电话后,徐时礼对上外公殷切的目光,声线斯哑,“教授已经下飞机,手术两个小时后就能开始。可以让医生过来把外婆唤醒了。”
  站在一旁的温瓷心情沉沉,心疼他,怕他要经历这些。
  进手术前的最后一次唤醒,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若是手术不成功,那就是最后的告别。
 
 
第78章 
  床前老人面容因生病而苍白无色,双眸阖着,竟有几分安详。
  唤醒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温瓷随徐时礼一同站在病床一侧,垂眸看着老人。
  伴随着医生一句,“醒了!”,老人缓缓地睁开双眼,夹着呼吸机的手动了动。
  徐时礼外公握住那双手,如鲠在喉,“……兰姊。”
  两双历尽岁月的手紧紧相握,指间没有分毫缝隙。
  病床上人病态明显,眼珠子浑浊不清……
  岁月从不败美人,老人虽病魔在身,容色黯淡,然骨相犹存,气度犹在,宛若诗书经纶满腹。
  徐时礼说他外婆衣柜里只有旗袍时,温瓷就可以想象出是怎样一个老人家。
  温瓷跟着徐时礼唤了声,“外婆。”
  一旁的护理人员帮老人摘去呼吸机,老人扯出一抹温和的笑,语气宽慰,轻轻缓缓地两个字,“来啦。”
  她拖长着腔调,有些高兴,精力也跟着恢复了许,“……还算信守诺言……说下次来看我把我孙媳妇带来,就真的拐来啦。”
  徐时礼外公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你外孙呢。”
  病人嗔他一眼,没给好脸色,下一秒看向温瓷的时候忍不住笑开。
  这外孙可从没跟她说过给她找的孙媳妇是这么好看一小姑娘。
  “小瓷。”徐时礼外婆撒开他外公的手,朝温瓷伸手,“过来。”
  温瓷看徐时礼一眼,而后上前握住外婆的手,细声说,“外婆,您知道我名字?”
  外婆面露讶异,瞥了眼徐时礼,复而挪喻道,“你没告诉她。”
  此时,身后医生进来提醒病患抓紧时间做术前准备。
  温瓷紧握外婆的手,“外婆。手术中您可得积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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