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瘦马——义楚
时间:2021-05-29 10:31:27

  “怎么了?”
  太子赶紧停下来,问。
  玉笙这才察觉,自己的膝盖在细微地哆嗦着,还未开口,那高大的身形就弯了下来。炙热的掌心放在她的膝盖上,入手触摸到一片冰凉。
  他立即掀开她的裙摆去看,入目膝盖那里被冻得全是冰渣子。
  刚玉笙跪在雪地里,积雪与碎冰早就从衣摆处渗透了进去,衣袍下面,早就冻得没了知觉。隆冬的大雪,穿着一件湿透了的衣裳,膝盖那浸透了水的地方早就冻得梆硬。
  “你可真行!”太子的手从她腿上挪开,抬起头的时候发怒的双眼一片赤红:“衣裳都湿透了,这么长时间膝盖冻这样一句话不说。”
  玉笙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苍白的面上才开始渐渐有了知觉。
  她伸手揪住太子的衣摆,还未说话就见他猛然起身。太子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起:“太医!”他跨着大步,几乎是飞跑着往合欢殿走去。
  ——
  恒亲王府
  半夜里庄牧快步闯了进来。
  门才推开,床榻上的人便察觉到了。陈珩单手掀开湖水蓝的帷帐,一袭黑色的寝衣坐在床榻边:“什么事?”
  习武之人内力深厚,他刚在梦中立即就醒了。
  庄牧看样子也是刚起的,披着件披风就过来了:“殿下,合欢殿那儿探子来报。”床榻边那高大的身形立马站起来。
  东宫上下巡防森严,但陈珩到底是怕出事,好不容易寻到人了,他自然是恨不得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背地里派人去盯着合欢殿,今日姜承徽死了诬陷给玉笙的事刚发生,探子便立即传了消息过来。
  庄牧看着脸色铁青的殿下,语速飞快地赶紧说完:“太子殿下没去之前,玉主子在雪地里跪了一会,只怕是冻了膝盖。”
  京城是北方,如今隆冬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雪,湿衣裳站在雪地里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只怕就冻得没了知觉。
  但庄牧这话不敢说,只提了一句,殿下的脸色就已经不能再看了。
  “太医到已经去了,主子您放心,定然无事……”还未说完,却见殿下面无表情的开始穿着衣裳。
  外面天还未亮,庄牧的眼睛跳的飞快:“殿……殿下,您这是去哪啊?”
  陈珩披好斗篷大步往前走去:“东宫。”
  庄牧听了这话,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顾不上以下犯上了,面色惨白的赶紧撵上去,他面前跪下:
  “殿下,这是半夜,您这是要夜闯皇宫不成?”
  那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一瞬。
  庄牧趁机又赶紧道:“您这去不是帮了玉主子,只怕还是会害了她!”
  恒亲王那张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下垂着的掌心渐渐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又一点一点泄力地放开。
  扭头看着远方,皎洁的月色透着微微的亮,人站在雪地里,面色却是要比地上的雪还要白。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有的人不是他的,他连想都不能想。
  而他犯了错,便连光明正大去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寒风吹在他身上,那张脸白得像张纸,庄牧看见殿下这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却只能大着胆子问:“那……殿下您还去吗?”
  眼帘狠狠地阖上,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冷风一吹,他觉得脑子里从未这番清醒过。她在皇宫,是太子的妃子,他们之间横跨的不只是一道宫墙。
  ——
  半夜,合欢殿中灯火一片通明。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都过来了,兢兢业业的立在廊檐下。屋子里,太子殿下坐在太师椅上,那张脸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玉笙躺在床榻上,疼得冷汗直流。她就在雪地里跪一会儿,殿下就过来了。但到底裙摆与裤子全都湿了,从膝盖底下到小腿冻得一片青紫。
  衣裳都冻得黏在了一起,素嬷嬷给她褪下来,又怕弄疼了她,有这手足无措:“主子,疼吗?”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裤子没脱下来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素嬷嬷拿着剪刀不知从哪里下手,小心翼翼的,急得一头的汗。
  其实是疼的,玉笙咬着唇不敢太大声,但支离破碎的声响还是泄露了出来。太子殿下就在屏风后坐着,听着那强行掩饰的声响,面上一点比一点难看。
  “让人去抬一桶热水来。”
  他黑着脸直接撩起帷帐走进去,将玉笙憋着眼泪的模样看在眼底。他越烦躁,面上的神色便越是黑,吓得玉笙仰着头看着他,眼泪挂在眼睛下都不敢掉下来。
  太子眼中神色未明,只漆黑的眼睛里明显还是带着怒气的。外面,奴才们已经将热水抬了进来,太子二话不说,打横便将人抱了起来。
  “都滚出去!”
  奴才们吓得战战兢兢立马就走,门刚一关上太子便将人怀中的人扔在了浴桶中。他是真的将她扔下去的,动作丝毫都不留情。
  玉笙如同个落汤鸡一样掉进去溅起一片水花,不疼,却是狼狈。
  但浑身冰冷的在热水中,没一会儿全省上下都暖了。太子站在浴桶边,看见她脸色恢复红润,这才道:“腿伸出来。”
  玉笙在浴桶中伸了伸腿,还有些细微的疼。
  她抬起头,怯生生的抬起头往太子殿下那儿看了眼,看见的依旧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她最是会看人脸色了,知道殿下如今还在生气,乖得不行。
  “不疼了。”她将腿伸出来,还讨好地哄他。
  太子低头,看都没看她一眼,站在浴桶面前将她的腿给抬高。他手里拿着那赤金小剪刀,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裙子给剥了下来。
  剪刀对着裤腿一路往上,刚黏在她身上的裤子一下子成了碎片。
  他单手执着她的脚,抬得高高的,雪白的腿尽数展露在他面前。
  玉笙一直看他面前的表情,见他神色半分都没动作,心中其实是慌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腿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冻伤的伤口青紫一片,其实是很难看的。
  “殿下?”
  她试探了一下,殿下却半点动作都没有。玉笙彻底地慌了,直起身子仔细看着自己的腿。腿上冻得有些红,隐隐还泛着一丝青。
  没忍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太丑了这个样子,玉笙吓得双手都有些颤抖。她向来爱美,平日里对自己的脸蛋仔细得很。
  羊乳那么腥膻为了喝多了肌肤好,每天一碗连接喝了一年。
  如今这腿冻成这样,丑得她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等太子将她两只裤子都剪开了,这才发现她在哭。
  估计是怕他生气,她哭得不敢太大声,贝齿咬得唇色都发白了,都不敢吱声儿。
  “怎么?”手中的剪刀放在桌面上,他伸手在浴桶中试了下水温。手指在水面上蜻蜓点水的泛起一片涟漪,荡起一片波纹来。
  “如今知道疼了?”
  玉笙双手捂着脸,默不作声的将腿收了回来,藏在水中不敢让他看见。
  太子看了她一眼,绕着金丝的手帕擦了擦手,知道她难过,却是硬生生忍了那怜香惜玉的心思。
  头也不回地转身去了外面。
  玉笙见他消失,这下才彻底地慌了,她刚流几滴眼泪一来是怕的,二来也是见他生气耍心机让他心软。
  可没想到殿下会走啊!
  她这才彻底吓得不轻,想起身去追,但浑身赤裸衣裳都被剪碎了,试探地站起来又浑身虚软地倒了下去。
  玉笙怕得心口扑通扑通的乱跳,却是不知太子此时正在外面。太医们在屋外没能进去,太子坐在太师椅上,温润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漆黑:“冻伤怎么治?”
  四个太医,今晚当值的都过来了,此时站在廊檐下,进都没能进去。
  听了太子这话,面色有些发白:“这……殿下,没看见伤口。”望闻问切是具体要求,没看见实处他们做太医的自然不敢妄自下判断。
  眉心拧紧,太子想到那两条白鹿一样雪白的腿,眉心立马就拧了下来。漆黑的眼帘撩起,摄人的双眼直接打在了刚说话的那太医身上。
  那番美好只能是他一人的,岂容旁人染指?
  那太医被那凶狠的眼神吓得立即跪地,浑身哆嗦着。
  幸好有另一太医聪慧一些,弯腰上前躬身道:“小主应当是伤在了不方便的位置,既然这样的话,处理得及时,涂抹一些膏药也是无碍的。”
  太子那张脸,这才缓了一些。
  太医瞧见那脸色,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传闻中东宫这位玉主子受宠,果然不同。笑了笑越发恭敬着问:“殿下应当瞧过了,敢问具体位置在哪,面积多大。”
  从膝盖到小腿都是的,想到那两条修长的腿,只道:“两只巴掌大的面积。”
  合着这是伤在哪里都不愿意说?太医唇角有些苦涩,却还是硬着头皮问:“肤色……”
  自然是白的,雪白雪白!
  瞅着殿下那脸又要黑了,太医赶紧解释:“可有红肿,青紫?”
  “……红了些,有些地方泛着青,没肿。”
  呼出一口气,太医才觉得真难:“无大碍,幸好发现的及时没冻伤,头两日有些疼,每日涂几次膏药多涂几日便无事了。”
  太子拿了药膏进去,浴桶中玉笙听见脚步声连忙抬起头。
  她那巴掌大的脸上双眼泛着红,瞧见太子来了,又惊又喜,喃喃地张开嘴,最后却只得吐出两个字:“没走……”
  刚才她真的以为他走了。
  她浑身湿透,楚楚可怜地趴在浴桶边沿,眼中含着水雾实在是惹人心怜。
  太子这个面色冰冷的,都看了好几眼了,脸上的冷意却半点不降。
  面带着寒霜走上前,薄唇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把腿打开!”
 
 
第155章 发怒 陆家的女儿
  冷冽的寒风夹着冬日的雪,透过窗子涌进来,挤出一道道细碎的声响。
  那声音含着娇,带着媚,细细的奶腔中还含着几分糯,支离破碎了许久,又像是忍不住了才溢出了腔调来,连着那细颤的尾音都透着怜人。
  门口的屋檐下,积雪覆盖住了下面的琉璃瓦。一大串的冰溜子凝结成了长冰,悬挂在了屋檐下。一屋子的奴才连带着王全都在门口候着。
  大冷的天,冷风刮在身上一阵生疼,刺骨的寒风冻得人生冷,可连带着王全面上都有些燥热。
  殿下进去了,都快两个时辰了。
  他拉了拉领口的扣子,细微的喘出一口浊气,王全抬起头默不作声的往屋子里面看了眼,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招手让身后的奴才离的再远一些。
  殿下若是知道自己听了玉主子这声响,只怕他也活不长了。
  想到这,王全深吸了一口气,从袖子掏出两朵棉花将耳朵给堵上,落得个耳根子清净。
  屋子里,那细碎的声响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开始传来求饶声。玉笙躺在浴桶中,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只觉得头都不敢抬。
  她浑身赤裸的躺在浴桶中,而面前的人却是衣着整齐。月白色的长袍穿在身上,衣冠楚楚。
  这人面若谪仙,连着衣摆都干净的仿若沾染不上任何的风尘。芝兰玉树的像是让人望尘莫及,但举手投足却又不是那一回事。
  玉笙抿着唇,贝齿狠狠地咬在一起,娇艳的唇瓣被咬了许久,早就没了一丝的血色。大腿上,连着膝盖上方,一只手抚在上面,带着薄茧的指尖从上至下的动作着。
  太子殿下这双手温润的如同一块璞玉,十根指尖修长如竹,搭在身上的时候却是明显的能察觉到掌心中有一层薄薄茧。
  那是这么些年,十年如一日握住笔杆磨砺出来的。
  可此时……这双手却是搭在她的腿上,咬着的唇多用了一丝力,她红着眼圈,拼命的忍着,将喉咙里的那股不对劲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问题,还……还是殿下故意的。
  那只手虽是涂上膏药在她腿上摩挲着,但手指却是极为的暧昧与不安分。带着薄茧的指尖仿若是带着火,一下下漫不经心的打着圈儿。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浴桶中的水换了五六回,玉笙只觉得自己浑身泛着红。她脸上快烧熟了,含着春水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搭在浴桶中的手紧紧地收紧,用力到指尖泛着白。
  可殿下却还是不肯放过她。眼看着那只手涂抹上一层厚厚的膏药,从膝盖上方一路又往上爬。原本只膝盖到小腿的位置冻伤了,但在殿下眼中,她上面好像冻得更加严重一些。
  玉笙忍着那股躁动,尽量忽视那抹细微的不对劲,她大着胆子去看面前的人,殿下站在她身侧,垂着眉眼,极为的认真。
  那张脸上,神色无半分的异动,平静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玉笙逼回口中快要溢出的呻吟,颤抖着将搭在浴桶上的腿给收了回来:“不……不要了。”
  太子的手还放在上面,闻言撩起眼帘去看她,那双漆黑的眼神一片清明,像是在说她不懂事。
  玉笙捂着心口躲开他的丝线:“不……不疼了。”两条腿都搓红了,再搓下去都要肿了。
  “太医说了,这几日每日都要多涂膏药。”他垂着眉眼,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清冷。应当是还含着怒气的,他极少与玉笙说话。
  大多的时候都是点头,或者摇头,又或者嫌烦了直接不理她。
  往日里殿下对她都是极为的有耐心,现如今面上对她笑都不笑一下。玉笙暗地里嘀咕着,这男人怎么这么难哄?
  但心中却依旧担心,若还像刚才那样,一言不合就走了,她其实还是害怕的。
  那微微弯着的身子渐渐直起身,玉笙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走,两只手立马伸出来勾住他的脖子。她浑身湿漉漉的挤入他怀中。那月白色的华服本是一尘不染,如今被她这一扑,立马湿了大半。
  风光霁月的人,像是染上了一股烟火气,玉笙将头埋入他怀中,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嘴里却是还嚷嚷着:“冷!”
  她娇小又可怜,浑身雪白的只有糯米丸子大小的一团,双手围着他的腰,身上的水渍都擦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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