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莫名显得有几分认真来。
“你派人下去寻一块最好的玉来,孤要亲自给她做一件生辰礼。”
听说,西域地界有一种奇石,会遇热发颤。戴在身上,心跳加快也会随之震动。
那东西大部分人用来做为床榻上的小玩意儿,闺房去取乐,专门给女子使用,老早就流入了京都。太子之前就听过,但,一直没舍得拿来逗她。
只是,他如今却有了个想法,他要将这东西,做成首饰挂在玉笙的身上。
这样,她一看见自己,心悦之时也会便会心跳加快,那东西便会传来震动的声响。任凭是谁,都瞧的出来,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看日后,还有谁,敢将眼睛黏在她身上!
玉笙还不知殿下的打算,见殿下来了,一脸笑眯眯的上前迎接。
“殿下如今不忙了?”
殿下哪里有这样忙?抽空派人来回个话的时间都没有不成?玉笙琢磨着殿下大概是故意避开她,便没有去书房巴巴儿送上去。
好在殿下没让她多等,也算是主动来了。
“生了气?”
太子眉心往下一挑,又笑道:“脾性怎么这番大?”
玉笙琢磨着,这大概是要哄自己的意思了。白了他一眼,撒着娇往内殿走:“昨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殿下也不来安慰安慰我。”
说着,又红了眼。
赵良娣逼她去拉下太子妃,她又如何有这个本事?当时答应,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自己是万万搞不定的,只有求着殿下榜她。
玉笙想着,那泛着水雾的眼神又去往殿下那看去:“受了惊吓,殿下又岂非不是不闻不问?”
得……娇气上了。
太子一瞅见她那娇气横生的模样,就想将人拉回怀中好好疼疼。他是这番想着,自然也照做了,拉着玉笙的手将人按在了膝盖上。
双手捧着她的腰,左右来回的抚弄了一会儿。
“你乖乖的,少出去。”太子并未曾彻底的放下心,只是,瞧着玉笙这张脸,却是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孤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等做好了,你一定会喜欢。”
玉笙并不想要什么大礼,她被殿下的手撩拨着,气喘吁吁。脑子里那些话快到了喉咙口,到底却还又咽了回去。
殿下才刚过来,她这个时候开开口,只怕不是时候。
玉笙一脸的为难,无力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正揉着她的腰呢,还没打算有动作,只听见了声音。本要放下去的手又挪了上去:“这就喘儿上了?”
玉笙想着事,这回子才回过神。
低下头,就见太子殿下的手正穿过扣子,往她的衣裙里面钻。
“这……殿,殿下。”玉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即开口阻止。她将太子殿下的手按住,说话的时候尾音都是哆嗦着。
“奴……奴才们都在呢。”
玉笙是真的怕了,这殿下不要脸,她还要呢。她拧着眉,挣扎着想从太子的怀中下来,只是她这回是真的冤枉太子了。
大白日里,太子本也没打算欺负她。
只是,她自个儿喘上的,如今又在他怀中磨。从昨日开始,太子心中本就不大畅快,如今借着这股劲儿,尽数的都使到了她身上。
“奴才们看见,孤就去个奴才们看不见的地方。”
太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完之后打横抱枕她往里面走。里侧的窗棂旁,有个美人榻。正对着的窗户外,有一棵玉兰树。
最顶尖的枝头上,有一朵玉兰花。半开不开,含苞待放。
太子抱着她晃荡了一圈儿,最后将人抱在了美人榻上。本是将玉笙对着那棵树,一小会儿的功夫又生怕树瞧见了,自个儿欺身又压了上去。
他挡住了窗外的风景,也挡住了那朵要开的玉兰。
他将玉笙整个人困在自个儿的身下,让她在这天地万物之间,只瞧的见自己。在这一片私密之中,他用最温柔,又最强势的力道问她。
“喜不喜欢?”
玉笙整个人细微的颤抖着,他又想起那双眼神:“日后不准给旁人看。”咬着牙,狠狠地用了一番力道。
随即,又开始心疼的慢慢哄她。
玉笙被磨的一阵哭腔,太子殿下听着舒心极了,抿着的唇瓣又弯了下来,偏生却又道:“这番模样只能孤瞧,声音也只能孤听。”
殿下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玉笙刚开始不知道,只哆嗦着身子被欺负的越来越惨。后来才渐渐地找到诀窍。太子殿下说一句,她便跟着附一句。
于是,那娇糯的嗓音,又换成了求饶。
“喜欢你。”
“只给殿下看。”
“只让殿下听。”
太子那眉眼也舒了,骨子里那抹气性也不见了,他掐着玉笙的腰,将人反过来,双手背在了身后。
细细密密的落入了她的手腕中,玉笙被按在那半开的窗棂下,听见他的轻哄:“孤改日给你做一对镯子。”
遇到心上人,便开始跳动。
改日你一见孤,孤就知道,你的人是孤的,心也是孤的。
第191章 玉箫 刀落
太子那儿派人去寻了最好的玉料与西域的奇石来,玉笙半点儿不知。只是这几日,听闻太子殿下请了个最好的雕刻玉石的师傅入了东宫。
每日一有空闲,殿下便钻到书房里去琢磨。他要亲手雕刻一对镯子,又不让旁人插手,这忙来忙去,去后院的时间自然是少了。
太子妃素来不管太子殿下的事。她如今没了实权,想管也管不着。东宫这段时日安静的很。
元承徽倒是整日里去,她每日里都期待着派去扬州的人能早日回来。今日一早,她刚过去,太子妃罕见的便给了她好脸。
“来……来信了?”
元承徽激动的上前,太子妃扬起手中的信封交给她看:“确定无误。”信中,不仅确定了玉笙就是瘦马,且,还带有画像。
那张脸可是一模一样,就是在东宫中的那位。
元承徽拿着画像的手在微微的发着颤:“天助我也……”
玉笙一个低贱的瘦马出身,凭什么爬到她头上来,平白无故让她享受了之前那么多的福,这样的人早就应当滚出东宫才是。
“娘……娘娘。”
元承徽激动的将手中的信放下来,问:“如今,是不是就等着扬州那边带人过来,就可以撕破玉良媛的真面目了?”
从扬州走水路,最快也要半个多月。
半个月,只要半个月,玉良媛就能从如今的位置上滚下来。只需一想到这个可能,元承徽浑身都在激动的发着颤的。
“不用。”
面前,太子妃面上却满是笑意。她心情看似是极为的好的,连带着与元承徽说话都跟着顺眼起来。
对上元承徽那略显激动的目光。
太子妃将手中的信封举起来,一双眼睛中满是愉悦。
“咱们这位玉良媛,可是了不得。”信封抽出来,里面还夹带两张画像。
一男一女,模样都生的极为的出众。
对上元承徽狐疑的目光,太子妃又开始笑,她将画像举到元承徽的面前:“这位……是玉良媛的老相好。”
“而这位……”太子妃拍了拍手,里屋中,忽而有一人被人推了出来。丁香拉着那人的胳膊,往太子妃身边带。
“还不快跪下。”
元承徽疑惑的看下去,就见一极为美貌的女子被困住了手脚,被压在了地上。那张脸,精致小巧,楚楚动人。
她看了看手中的画像,又往下瞧了一眼。
“这人……”分明就是画像上的。
“这位,可是玉良媛的好姐妹,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手中的画像被抽了过去,太子妃抬脚勾起了地上之人的下巴,来回左右打量了几下。
“啧啧……”
“这扬州的瘦马果真不愧是出了名。一个个的模样生的都格外俊俏,当真是惹人怜惜。”下巴被人那鞋尖勾住,四周全是嘲笑的声音。
玉箫被困住了手脚,可谓是动弹不得,只那屈辱的眼泪却是啪啪啪地往下掉。她一早出门,便是被人掳了过来。
如今,一睁开眼睛,人却是到了东宫。
“晦气。”眼泪砸在了太子妃的绣花鞋上,太子妃眉心一皱,二话不说,抬脚就在她身上踹了一脚。
‘轰隆’一声剧响,连着元承徽都跟着皱了皱眉心。太子妃这样,着实心狠,她紧了紧面上的皮子,庆幸不是自己与太子妃为敌。
玉箫整个人往后砸,浑身连着骨头都开始泛着疼。
“你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暂且能饶了你一命。”
头顶,太子妃的语气中满是冷意:“若是不听,你和你那老相好,就阴曹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
玉箫身子发抖,浑身开始剧烈的发着颤。
打蛇打七寸,太子妃此举拿捏住了玉箫的命门,她不怕玉箫不听话。
玉良媛的好日子,算是要到头了,她这回要让她犹如丧家之犬,滚出东宫。
这一劫,她插翅也难逃!
——
合欢殿一连几日都没有动静。
玉笙等的住,可有人却是等不了。
三七捧着一盆迎春花走了上前,递上去的时候,双手在微微发着颤:“主子,这是赵良娣派人送来的。”
玉笙身份的事被赵良娣发觉,这事只有三七知晓。
赵良娣这几日来几乎隔上一日就派人送上一盆花,意思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玉笙扭头,示意三七搬过去,窗台下面已经摆了五六盆了。
嫩黄的迎春花在暖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玉笙的心却是开始有些渐渐地泛冷。赵良娣此举便是逼她。如今自己的把柄在她的手中,她要让自己做那把最锋利的刀。
她要么就要将太子妃拉下马,要么,就要忍受身份被爆出的侮辱。
“主子。”素嬷嬷等人不在身侧,三七放下手中的花盆走上前。着急得一双眼睛里溢出的都是泪:“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赵良娣逼迫的这样紧,若是主子的身份被拆穿,她们在东宫如何抬的起头来。
她还好,当奴才当习惯了,什么样子的闲言碎语都能接受。可是主子不行,主子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良媛的地位。
若是被人知道,是瘦马出身的话,旁人会如何看待主子?
三七着急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玉笙看了心烦,又不好训斥她。挥着她的手往前方走去。她如今自己都心乱如麻,实在是没这个精力去哄三七。
赵良娣看样子也是没几日活头了,这才如此着急。
若是……若是自己能再拖几日……玉笙睁开眼睛,看着窗棂下的迎春花,心中烦闷的厉害。干脆伸出手,将那开的最艳的一朵直接扯了下来。
赵良娣不会给她这个时间的。
她根本没得选择。
书房门口,王全正蜷在地上打着盹儿。玉笙带着三七走进来,王全本还在睡,听见声响之后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王全那身形肥嘟嘟的,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左右打着摆。他瞧见是玉笙先是点头哈腰了一会儿,一张脸上全是笑意。
“玉主子,您怎么来了?”
王全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上前几步挡在了书房门口。
玉笙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王全,有些纳闷:“殿下可在里面。”
“在在在。”王全点头哈腰,肥嘟嘟的一张脸上满是笑意:“玉主子您在这儿等一会儿,奴才这就进去向殿下禀报一声。”
王全边说着,边啪的一声,反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玉笙被挡在门口,觉得有些不对劲。书房她素来都是进去自如的,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头一次被挡在外面。
越是这样,她越是无措。
书房中,太子正在雕玉镯呢。这东西他是新手,又不让旁人碰。雕刻起来便是十足的困难。那玉雕师傅教了他十来日,练手的玉料也不知废了多少块。
王全缩着身子,往书房里溜,压低声音说玉笙就在门外的时候,太子殿下那刻刀,差点儿划破了手指。
“你说什么?”
太子仰起头,王全挤着她那绿豆大小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门口瞥:“是啊,殿下。”王全那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沙哑,着急的恨不得原地跺脚。
“玉主子就在门外!!”
面前,那原本摆满折子的书案上现如今全部摆满了玉料,刻刀,锥子之类的东西数不胜数。
太子立马将手中的玉料放下来,他又要做的好看,又不想假借旁人之手。最关键的事,那西域奇石他得放进去。
这么长时日,镯子还没做出个雏形来。
一听玉笙来了,他罕见的开始心慌。这东西是礼物,他希望给她一个惊喜。东西还没做好,他自然不想让玉笙看见。
“赶紧都撤下去。”
太子挥手让王全将东西往外搬,可这满满当当一桌子,除非将桌子都给搬走了,不然往哪里藏?王全端着书案往里走,太着急,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太子气的一脚踹在他肩头,拧着眉心往外走:“罢了,孤出去。”
书房的门打开,玉笙忐忑地抬起头,便瞧见是殿下走了出来。
刚刚屋子里那些细微的动静,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见殿下出来,她收回目光,上前一步给殿下行了个礼。
“殿下。”
玉笙站在书案面前,四周都是奴才,她行完礼起身便想往里走,还没两步,胳膊就被人掐住了。
“你今日怎么来了?”
太子握着她的手,并不想让她往里走。玉笙往太子那儿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又想起刚刚屋子里那些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