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那右边来袭的金军作战非常勇猛,几次突进到距离宋主不到一千米的距离,双方远远相望,喊杀声都能听见。
林玄礼特意爬上高处,金光灿灿的负手而立,遥望那几个只顾着往前冲的金国勇士连续砍伤数人,随即被大宋的勇士斩杀殆尽,他们的冲锋又被杀退。
宋军的大部分骑兵都派出去了,这次防御战以步兵为主。
火器的应用依旧不是特别有效,瞄准和装填的速度要比射箭慢,只有在旁边高处的空帐篷里突然搬出来一个火箭,咻的一下炸死炸晕七八名金兵更有效。
有人战战兢兢的问:“官家!他们距离您只有不到千米距离,您快调另外三面的军队去抵挡啊。”
林玄礼咬着牙一摆手:“不要胡闹。全军不得擅动,各安其位!”
[他妈的,都是我的兵。]
[但是不能动,我玩网游打仗的时候,都知道先派小股部队袭扰,等到露出破绽再派人直取中军。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们也能挡住。]
[我他妈还真的保护耶律延禧不被人抓走,顺便把这些文官堆在一起保护起来。]
一转头又看到耶律延禧的那群莺莺燕燕走出营帐,一个个都很害怕的样子。
林玄礼心说:[这也就是我,虽然内心荡漾但为了和赵佶区分开,不纳妃不生子并不跟人偷情的人。要是换一个别的穿越者,你们这群美女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和谐)了。尤其是中古龙傲天,什么嫂子侄女的…有些小说太过单调我干脆去看皇书了。我上辈子当单身狗的时候都看不下去。]
[现在好兴奋!方方面面都很兴奋!]
[夺□□女的诱惑吧。没有曹操和铁木真的能耐,跟人家爱好一样。李师师现在大概还没成为行业精英。]
耶律敖卢斡也走了出来:“叔叔,您要亲自迎敌,侄儿也想同去。”
林玄礼:“问你爹去。”
敖卢斡小声说:“他被您的人灌醉了。”
林玄礼叹了口气:“你年纪小,力气不济。十五岁以上才许参军。”
敖卢斡上前两步,低声哀求:“自从迁帐之后,萧奉先多有埋怨。金人来袭,宋主叔叔若不带我上阵,恐有性命之忧。倘若是陛下要儿子死,儿子不敢有怨言,只恐萧奉先设计离间官家和陛下的情谊。”
林玄礼微微吃惊:“好,很好。你跟在谢宝身边。”
宋军中军的营门冲东开,中京城位于宋军的西北侧,刚刚被金兵进攻的是右侧(东侧),但不是正对着营门进攻的,攻击的是东北角。
扎营依照地形和取水的方向,并不是四四方方一大盘,也不是一圈圈的围着中军大帐。
斡鲁补估算着时间,三尺长的木棍插在地上,日影移动了两寸宽的距离,到了约定的时间。“准备进攻!儿郎们,富饶的宋主,昏庸无能的耶律延禧就在大营中,得到他们俩,就得到了胜利。到时候不仅辽国要交纳岁币,宋朝同样要向我们大金交纳岁币。想想中原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瓷器玉器,都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精致玩意。”
一番话说的金国士兵们双眼发红,他又毫不犹豫的加码:“攻破他们中军帐之后,所获的辽宋两位皇帝携带的珍宝器物,除了印章和书籍之外的任何东西,金银财帛,漂亮女人、宝马、猎犬,朕全都赐给你们!!”
这比上阵前痛饮美酒更令人疯狂。
“陛下,我们从哪儿进攻?”
“东南方向!宋主如果中了我的计,集结兵力在东北方迎敌,东南就是薄弱项。如果他自以为看破了我的计策,反而在西南方向迎敌,同样露出薄弱项。”
……
林玄礼已经下了高台,翻身上马,和小白配合的也不错:“将士们,金主或者金国丞相亲自领兵来偷袭,可是一切都在朕的预料之中!朕今日,和你们一起上阵杀敌,这次上下齐心,击退斡鲁补,叫他们知道,大宋的军威不可侵犯!”
士兵们装备精良,天天吃饱喝足,扛着冷艳锯青龙刀那样的大刀,还有长柄铁斧,铁斧的顶端是长矛一样的尖,斧刃能把人劈开,斧背和锤子一样好用,斧子捅过去则像是增加助力的矛。
官家纵马在将士们面前缓缓走过,高声道:“有些人可能要问,我们大宋仁义之师,不远千里,跑到辽中京来打仗,为的是什么。你们想想看,辽国境内,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城池村庄,凡被金国攻破的,男子变成奴隶或是死人,女人被掠走,被折磨死。这一仗在辽国境内打,就能保住大宋的边关城寨,保住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儿。今年冬天打退了金人的野心,明年春天开荒种地,秋天安安稳稳的丰收。杀退金人,朕要重赏三军!”
十万人,每人三贯,三十万贯就没有了。QAQ。
大宋的士兵一样热血沸腾,这可是和官家一起作战,近百年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一转头发现张叔夜也换了甲胄,背着弓箭跟在官家身后。
“张叔夜?”
“臣也精于骑射。”张叔夜有点不好意思的承认:“虽然不如王舜臣,早年间出使辽国时,也曾技惊四座。官家身边的神箭手不怕多,何妨算我一个。”
林玄礼点点头:“可以。” 说完话,把头盔上镀金铁环的护面挂在卡扣上,拧紧卡扣。这玩意像是博士女人的面纱一样,实际上非常有用。
谢宝、狄谏都戎装随行,士兵之中还看到年轻的都头韩世忠。
文官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冲过来拉住缰绳出了个主意:“官家!!令将士们结成三个盾阵,让金人猜您在哪个盾阵后面。如此可以分而歼之!”
“对,他们聚在一起冲锋,也好用火炮。”
“臣等不能随官家上阵,只能献上一点愚见。”
狄谏握拳:“三个盾阵后面都是火炮!”
“妙哉!”
五万中军,就留五千人保护喝醉的耶律延禧和文官们,还有一万兵马正在交战,三万五千人分做四组,三万步兵分成三队,留五千人骑兵灵活机动。
三个盾阵遮的结结实实。倒叫斡鲁补猜不出宋主在哪儿,他这里也只有一万兵马,没办法分兵。
凭直觉感觉哪一个都不是,但来都来了,再踟蹰后退岂不浪费大好时机。
依照宋人的脾气,宋主必然在中间那一堆。
三百重甲铁骑和七百拐子马一同冲锋在前开路,斡鲁补亲自率领其他人跟着冲过去。
在距离仅有二百步时,双方开始疯狂放箭。
三门并在一起的火炮已经完成添弹。
“撤盾!”
持盾的步兵后背屁股对着炮口,紧张的手都抖,屁声不绝于耳,一听命令赶忙连滚带爬的撤退。
三门火炮一起喷出烈焰和浓烟,重甲骑兵顷刻间像是被收割的稻子一样倒下一片。
斡鲁补不退反进:“冲上去!别给他们时间!”
火炮和弓箭一样,靠近就没威胁了!
盾阵后面各有一万人,却都是步兵。兵马之中隐藏了五千骑兵。
就在敌军冲过来短兵相接的时候,装作守在盾阵后的五千骑兵,突然在一个人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小白马疾驰如飞,骑士一身金甲在夕阳的照射下十分刺眼,头上随风飘动的红缨和日光红成一片。
宋军看官家穿的像个金砖一样,已经看了多日,都很适应,金军却被这富贵样子刺激的流下眼泪——真的太晃眼了。
林玄礼双手握着三十斤重的硬木盘龙棍,九尺长的棍子粗细程度恰好适合他的大手抓握,棍子的一头镶嵌钢尖和铁环,一尺长的铁链上链接着一根一尺五寸长的铁棍。他很心机的把短棍部分放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遮着,让对方误以为这是刀枪或骨朵。
几名神箭手紧随他左右,连连放箭清除障碍。
斡鲁补一眼就认出来,这一定是宋朝皇帝,这种气势不是将领能有的,看起来和传说中的宋太-祖一眼悍勇,但更华丽。他一挥手里的骨朵,八尺长二十多斤的锤子虎虎生风,任由先锋官去冲击炮阵,自己带人迎上这金甲的猛士,心里有些吃惊,用汉话大喊:“赵佶受死!”
林玄礼只顾着看肩甲上中了一箭但自己没受伤,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喊自己,拿女真话骂到:“你这个忘恩负义不知足的驴子和狗所生的杂种!”
他背着所有人悄悄学了一些女真话——仅限脏话单词和脏话长句,即便记串了也没有半句好话。
斡鲁补都惊了一刹那,左右勇士替他拨开了射到眼前的箭,顾不上对骂就开始亲密接触。他一轮锤子,作势要砸赵佶的马头。
马的头是弱点,一锤下去准死。
林玄礼在马上以拧身,以腰为轴心支撑,把盘龙棍抡圆了斜劈向对手。
盘龙棍不是战场上惯用的武器,实际上除了赵匡胤之外,几乎无人使用,觉得僭越而且不好训练。
林玄礼上辈子精通双节棍,这辈子也练习了七八年,才有信心说自己能在枪棒的用法之外,得心应手的用短棍的惯性来阴人。
斡鲁补不学物理也知道如果自己靠近招架,架住长棍会被短棍按照惯性对着脑袋轮一下,只得调转骨朵,用杆子往外一拨。
双方的神箭手只能拦住对方的小兵,不敢对交战的两位皇帝下手。
一双宝马良驹在主人的操控下不停的交错,暂时分开又重新冲锋,两把长兵器不停的切换进攻的角度,又反复被拦下。
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足有十几分钟。
亢奋,高度集中注意力,体能尽全力输出,林玄礼在这严寒时节汗流成河,热气腾腾。
斡鲁补也没好到那儿去,体力还充沛,可是应付盘龙棍太难,稍不留神他已经被甩过来的打中了两次。
两军同样厮杀在一起。
鼓声、喊杀声、惨叫声、人嘶马喧闹的震天动地。
但两位主帅谁也没顾上排兵布阵,对身边发生的事近乎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的死磕在一起。
斡鲁补咬牙切齿:“你当你的官家,来北地做什么!”
林玄礼忽然想起靖康耻,想起赵家三傻所做的一切,可怜的百姓们,想到被气死的名将们,想到弟妹李清照原本的命运,怒气值飞快攀升:“宋辽唇亡齿寒。而金国都是屠夫。”
你以为老子上辈子在乎宋朝灭不灭吗?金国要是征服宋朝之后能做的挺好,我能愉快的点赞叫好。这辈子才利益相关!
“你错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认为不能治理的地方,人是杀不完的。我倒想做个仁君,从爱自己的国人开始。”斡鲁补一骨朵砸过去:“你也是一样!”
林玄礼心里豁然开朗,只觉得自己丹田气十足,可能是被气的,突破了自己练武时恒定的极限,更快更猛的横扫盘龙棍过去,直扫他的腰。
斡鲁补照旧斜着往下一压。
林玄礼这次却用了巧劲,一股暗劲传过去,在他斜着往外侧下方压的时候,之前几次都能压住,短棍甩起来也打不到他,这次却掌握的更好,在被挡住的前一刻,把盘龙棍往前递了一尺七分,自己双手握着一端,就侧面往下一压,另一端在斡鲁补背后翘了起来。
短棍轮起来,准确无误的一棍子敲在斡鲁补的后脑勺上,就像有人在背后偷袭。
幸好带着头盔,人当时就晕了。
要是没带头盔,得死在这儿。
金主的亲军拼死上前抢回了主公。
林玄礼本来想追上去,可两手酸软疼痛,也已经无力再战。
已近日暮,战争可以宣告结束了,金兵败走,之前在军营中设下的陷阱基本上都用上了。虽然在中京城下交锋的大军始终没能炮轰金兵大营,战线被牢牢挡住,但他们也争取了胜利,并一步步的逼近城下,中京留守最后也壮起胆子放下吊桥,派了一千骑出城厮杀。
中箭并眩晕的斡鲁补被人救回去这件事,最终决定了金国败局。
剩下许多的马匹又留给宋军炖了无数锅。
次日清晨就忙正经事——派人进入中京城取用他们的粮草和库银。又把宋营中一车车的银子和交子拿出五分之四来,赏赐三军。
林玄礼依旧很亢奋,终于能脱了铠甲。
可惜手臂酸软,手也抖,不太方便,又不便让内侍代劳,童贯毛遂自荐也不行!
只好清心寡欲的静静心——诵经不好使。
算算这次打仗死伤多少将士,花了多少钱——当时就不兴奋了。
农历九月二十二日,中京城外,宋金辽三方经过几天的摩擦和‘深入交流’之后,决定按照宋朝提议的,坐下来谈一谈,谈一谈割让土地、岁币、以及联姻。
宋金辽三方排名顺序按战斗力排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很懂骑马交锋…
累死宝宝了。但是很爽!写的根本停不下来!
反正我打完架之后会性奋,特别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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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战后慢慢来
三国会谈的时候不需要皇帝亲自出场,丞相和官员先去会谈。
主要也是辽国和金国讨价还价,唇枪舌剑,拼命占据道德制高点,试图指责对方缺德冒泡头顶流脓脚底长疮。
大宋没带丞相出门,派了参知政事、太子太傅、龙图阁大学士、燕云路参军……等头衔的两个宋朝官员前往会谈,不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劝大家以和为贵。
斡鲁补被一棍子打在后脑勺上,第二天依旧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林玄礼战到脱力,太紧张了,手指微微有点痉挛,次日就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被内侍们按摩揉捏,愉快的听童贯的彩虹屁,赏析官员们的散文。吃饱就睡。
耶律延禧在宿醉的头痛中奄奄一息。萧奉先劝着耶律延禧搬离了大营,他觉得有这么强的宋军做主力,要是自己来指挥辽军进攻就好了,宋主可能是因为当年谋害完颜阿骨打的事,存心故意不和自己、不和自己的亲外甥亲近。耶律敖卢斡是自己侄子登基继位的最大敌人,偏偏本人长得不赖,又允文允武,还受人喜欢,这多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