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反派后我每天都在变美——姜困
时间:2021-06-01 09:33:27

 
 
第22章 “不能打腿”
  裘洛楚嘴角的笑意一滞,抬手尴尬的在唇边咳了声,“茶水没有,总该清洁的水还是有的,劳烦沈夫人指条路,好让我净净手。”
  他无辜的摊开手,沈执划伤的指头并不深,细细的一道伤,但此刻还在淌血,宽大的掌心沾了血迹和灰尘,大概是满地打滚的时候沾上的。
  姜眠对他没好脸色,并不想出声。
  沈执脸色很淡,用下巴指了厨房的方向,“厨房有,你自己过去。”
  裘洛楚忍了劲儿没再笑得没脸没皮,规规矩矩拱手作了谢。
  他转过身慢步往那间小屋走去,那没人看见的笑意里掺了些耐人寻味。
  患难鸳鸯,貌毁残废。
  真是凄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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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太冷,姜眠正要推沈执回屋,又见裘洛楚慢悠悠踱步而来,像个清闲贵公子。
  简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未走?”
  裘洛楚眼神澄澈,又伸出了那根指头,不依不挠似的:“血还未止,若这般回家,家中人会担忧的——劳烦沈夫人为裘某看看,裘某求个药再走。”
  姜眠还未出声,沈执先皱住眉头:“无药可给,你走吧。”
  “阿执,我问的是你的小夫人。”裘洛楚失望地叹了声气,手指送到嘴中含了几下,末了舌尖还意犹未尽的一舔,再看,“咦,血止了。”
  沈执对他的一惊一乍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想理会,“大皇子那方我自有应对,眼下从沈汶眼皮子底取出证据有些困难,急不了一时。”
  裘洛楚这才哈哈一笑,“阿执同我说这些话做甚,那好吧,既然已无事相托,裘某便先行一步离去……”
  沈执冷笑,装腔作势,不就是想得一句保障罢?
  再一看,裘洛楚已然跳到了墙上,扭回的脸上一副得意张扬的神态:“阿执放心,你交代的,我定不会辜负——”
  声音远去,姜眠未错过他的最后一句,揪着他头发问道:“交代的什么?阿执阿执,叫得可当真亲切,不知情的得以为你们关系有多好。”
  沈执的头皮似被蚂蚁了一口,微微发疼,张口却忽略她第一个问题:“极不好,你见到了的,是他死皮赖脸。”
  姜眠也没有所注意,想到确实是那姓裘的死不要脸硬缠沈执,“那便好,下次再见到他可别让他这么叫了,听了怪烦的。”
  “嗯。”沈执听她这般讲,耳根忍不住红起来,面上倒还算冷淡,“本就令我反感,日后再叫打断他的腿。”
  姜眠心满意足地抚平他那缕凸起的头发,走了几步回头想想,关注点瞬间歪了。
  要是腿打断了,他和沈执不就有共同话题了?
  不行,绝对不行!
  姜眠耐着性子,语重心长:“不能打腿。”
  沈执:“?”
  他脸肉眼可见的臭了……嘴上嫌弃至极,他一说到要打断腿她竟开始维护起裘洛楚了?
  “你到床上去。”姜眠冲他下了指令,还作势要扶他上床。
  沈执抬眼和她对视一会儿,这才闷声应她,一副郁郁不乐的姿态,弄得姜眠一阵莫名其妙。
  他坐在床上,自觉主动的将外衣脱掉,还未来得及找到一个的位置坐好盖被,姜眠便去摸他的脚,还将他的裤腿向上挽。
  一系列动作熟练连贯得令沈执抓心挠肺,一刻也缓不下来。
  每每见着她动作得心应手,更让他觉得满身心不得劲。
  姜眠一摸上他的脚就觉得生气,冰冷冷的,冻成什么样了,偏偏沈执自己感受不到,还不能指责于他。
  此刻沈执和姜眠的想法又生了岔子,他看着姜眠比她小太多的双手附在他的脚上,对他的眼球有着极大的冲击感,鼻子也热得可怕。
  沈执努力仰头。
  他真怕这具身体会无所适从地出现些丢人的反应。
  一时之间情绪不知不觉陷入了矛盾,一面庆幸于自己感受不到那双手上的温暖,否则可能就当场失态,一面又痛恨自己膝盖以下一点感觉也无。
  脑中进行了场称得上激烈的风暴,沈执呼吸滞听,他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味儿被她闻见吧?
  沈执想不到还好,这会儿满脑都是这个问题,想得脑袋越来越昏。
  不会吧?不会的……他每日都固定洗脚的。
  洗脚就不会有味了吗?
  沈执自我攻略未果,手臂撑着身子假装缓解臀部的麻意,实则悄悄后挪了些,想挣脱她双手的掌控。
  被姜眠一把按回去,“别乱动!”
  沈执被这一喝当真一动也不动,沉重地闭上了双眼。
  他放弃了,任杀任打便是。
  “我再给你按一下腿,好歹让血液能正常流通些……你先等等。”
  姜眠飞快地跑到了外间,从床头内侧的小匣子里取出一盒香膏,又回来,当着沈执的面,打开了香膏的瓷花盖子。
  小木勺挖出了小块白色膏体,抹在沈执裸露在外的腿部。
  沈执攥着被褥,眼角跳了跳……他虽感知不到,确是闻得见那方膏体的味道的。
  是栀子花的香味。
  这是……做什么?
  姜眠没同他解释,冬日里干燥,沈执的腿太干了,冷硬得像块铁,这里没有身体乳之类的,她只好拿女子护手所用的香膏充作给沈执揉上,能起润肤的作用,否则依正常人受她这么一按,定然会干疼的。
  沈执自幼糙养到大,从未用过这种女儿家的东西,受她这一涂一抹,只觉得自己身上充满了栀花的香气,鼻尖净是香喷喷的气息,“……”
  男子普遍毛发繁茂,姜眠想起有人因为腿毛太浓密而被人当作穿毛裤出门的段子,心想沈执虽然只能称得上正常,但摸起来的手感确实不太美妙,挑着眉看他:“沈执,改日我帮你将腿毛脱去如何?”
  沈执正想着他一个男子满身花香不像样子,又听见姜眠说出的话,脸上浮出一抹红,简直诧异又羞恼,“不行!”
  他一个大男人,将腿毛去了像什么话,简直胡闹!
  “那好吧。”姜眠遗憾的叹了口气,但原本也便是未经脑子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当下只挽起袖子,视线专注在沈执的两条腿上。
  反倒是沈执,得她答复之后却不顺心起来,内里憋屈得紧,眼神从她安安静静低垂着的眼帘,扫至她挽袖后露出的皓腕,最后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
  他突然记起,军中偶然有将士谈及男子和女子的差别,说是女子的肌肤大多光滑如玉,尤其是纤细漂亮的一双玉腿,和他们这些糙汉是极为不同的。
  事实上他从未见过女子的身体,得不出什么定论。
  沈执脸有些黑沉,几乎要陷入沉思,姜眠的反应,莫不是觉得他的腿太难看了?
  姜眠按摩的范围只在膝盖以下,然而她的手劲不小,按得手下结实有力的腿肌很快生热。
  沈执放空了心神,猝然感受到突然的一阵钻心的刺痛,只在短短一瞬间,他来不及将疼痛咽压下去,仰着头,满是痛楚的闷哼声从喉间溢出来。
  “怎么了?”姜眠不察,猛地抬头,眼中划过一丝惊吓,“你哪里不舒服吗?”
  “是……”沈执压抑着喘着粗气,说到一半却突然止了声,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胸腔蓬勃,害他心跳震得厉害。
  沈执张了张嘴,竟不知由何可说,他还想在感受一下方才的刺痛,可那种感受却一下子没了踪影,但若说是假的,可自己猛地绷紧的双臂还未完全松懈,额上一瞬间生出的冷汗也还未消散。
  究竟是不是他的错觉?
  沈执一下子失了神,瞳孔失了焦距:“……我的腿。”
  “腿怎么?”
  “疼……”
  姜眠不明所以,皱着起了眉,她未多想,左右手毫不犹豫地摸索上他膝盖以上的位置,着急起来:“怎么会疼呢!哪里疼?”
  沈执只有膝盖以上是有知觉的,因而他说疼时姜眠根本不曾考虑他膝盖以下的位置。
  未曾想她接触到膝盖往上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精彩。
  那双温软的手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料子摸在他大腿上,又痒又热的感觉在集结在那块地方,被她无限制地放大了数倍。
  而这股热还有慢慢往上延的趋势。
  他瞬间就绷直了身子,身子躬向前,无措的抓起了她的手腕阻止,“不是这儿!”
  姜眠茫然抬眼,只见沈执胸膛起伏得厉害,连眼尾也红得过分,不像是个腿筋抽痛的人,反而更像被蹂|躏后的做出了反抗。
  可她什么也没做呀?
  沈执喘息未定,稍微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剧烈反应将人吓到了,脸庞微红:“发疼的是小腿。”
  这下被惊起惊涛骇浪的换作姜眠了,她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喜悦:“沈执!你有反应了?”
  说完她在嘴边咀嚼了下自己的用词,感觉不太对味儿,又换个说法:“我是说,你的小腿恢复知觉了?!”
  沈执未答话,他沉默了一下,紧接努力感知着能不能令小腿动一动……没有感觉,一丝也没有,哪怕是刚才那种突发的疼痛也好,可他盯着自己的腿,没有任何变化。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声音沙哑,“没有恢复。”
  姜眠笑意卡住了。
  怎么会呢?难道这点变化是逗人开心的不成?
  “刚刚是左腿疼还是右腿疼?”
  “左……”
  沈执虽还应她,却已经半躺了下来,眼睛闭着歇神了。
  他虽然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这双腿能恢复,心中却又有个更大的声音告诉他,好不了的,他一辈子再也走不动路。
  这大概是他的宿命,多想也只能算是空想。
  姜眠不信邪,又对着那只腿又是捏又是摸索,甚至靠回忆重复了一遍她之前的动作,“还感觉疼吗?”
  沈执仍闭着眼,随意摇了摇头。
  姜眠咬着牙将他的左腿屈放,大肆折腾了一番,依旧没见沈执有任何反应。
  最后姜眠有些气馁,堵着一口气,手握的拳头烦躁的锤在他膝盖上。
  然后便见沈执无力的左小腿轻轻一蹬。
 
 
第23章 红漆木里的罪证
  这一日,絮状的白雪飘飘扬扬下了整个白日。
  酉时刚过,天色渐渐变得暗淡。夜风寒冷,霜雪貌状得了某个指令,悄然无息地停了,然则定北侯府中火光通明,各处亮如白昼,或者说,京中此刻许多地方都是这样的景象。
  祈福灯于空中高悬,耀眼漂亮,权贵人家铺灯映彩,红绸满门楣,奢华无端;寻常百姓亦有窗花剪影、旧符作新,此外京中爆竹声声不息,香火气息汲满鼻盈。
  今日是岁除之日,正月朔前,除夕。
  姜眠趁天色擦黑之时出了门,一身轻便的深碧色衣裳,怀中还握着一颗夜明珠。
  越离主家近的位置越是灯火煌煌,炮竹声夹杂着一些孩童玩闹的声音,侯府中仆人减了短工的部分,还有各院得了恩赐的,忙完便可停下歇歇,做些自己的事儿。
  天寒露重,鲜少有人闲晃在外。
  还有些部分是忙得一刻也停不下的,是主人家身边的贴身侍从丫鬟,领差办事儿,在各院人之间周转,而后还要陪在主人家边儿守岁,捧热场,说吉祥话。
  而这样的日子却不会有人考虑到沈执和她,今年的宴又是徐氏相办,待当家的那两位回来,才会真正是他们“一家人”团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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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这个侯夫人做得派头十足,当今的定北侯府自打老侯爷那辈之后是分了家的,继承爵位的是沈敬德,除此老侯爷身下,也便是和沈敬德异母的几个庶出兄弟,皆携着妻儿回来,正在后厅候着。
  沈敬德未回,连徐氏也未接见他们。
  徐氏此刻一身海棠色织金描花的裳裙,云鬓珠钗满头相绕,正同面前两位携礼而来的夫人陪笑,姿态放得甚低。
  要知这两位家府中的老爷一位正四品,一位从三品,官阶皆高于自己的丈夫,徐氏有些怵,勉强谈笑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安安稳稳派人协同将她们安全送回。
  自然,礼是没少回送的。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下人又回报沈家直系那几位已经等得焦急了,正催着。
  徐氏暗骂了声麻烦,“叫他们再等等,时间就这么些,哪还够应对他们!”
  左右望了一周,“玥儿上哪儿去了?少叫她去接触那些堂姊妹,省得又将她带坏!”
  下人应她:“是,夫人。”
  那片地儿热闹至极,姜眠避过那里往一处稍微冷清的地儿走去,正碰上两个下人横亘在路中间,赶紧躲闪到一处门墙后。
  训人的约莫是个妈妈,姜眠瞄见她的手正往身旁另一个小丫头身上拧了一把:“二少夫人小月子还未过,又哭又闹的,这种时候怎还能出席?还给她排位置作甚?老爷和二少爷还未回来,那去的可是和皇上和各个大臣、皇子们的宫宴,迟些才回,菜席得时时保证热的!”
  姜眠听见她说的话,心里稍微定了一定,看来她听到的消息是没错,沈敬德和沈汶果然不在府中。
  皇帝在宫中设宴,邀一众大臣同席以祝佳节。
  自那日裘洛楚出现之后,沈执已同意联合,之后陆陆续续将二皇子箫同狄族勾结的证据查个通透,可问题是……
  还有个大皇子。
  这两年这两人明争暗斗的功夫愈加闹得厉害,皇帝看在眼中敢怒不敢言,倒是气病过多回。
  但既是能争斗至这般程度,证明这其中谁也不清白,这两位手上所沾之事只会一个比一个脏,乃至单将二皇子捅至一小部分于皇上面前,便足以让皇帝气血翻涌。
  他们要做好了一击即败的准备,便是不能,将天捅出个篓子来,背着天下之人的压力,也能逼皇帝将这罪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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