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反派后我每天都在变美——姜困
时间:2021-06-01 09:33:27

  不得了,当真不得了!
  沈汶冷笑了一声,捏紧了拳。
  沈执未理,他垂下了眸,将手送到姜眠面前。
  姜眠迟疑了一下,伸出未受伤的手,就着他的手将自己拽起来。
  沈执盯着她另一只垂落的手,刺目的红色粘腻在手,连衣裳也染得斑驳一片,目光阴沉,瞬间将她拉至身后。
  姜眠轻捏他的小指头,低声告状,“……被他拿走了!”
  桐院内。
  火势渐渐大起来,虽说是在冬日,可屋内可点燃的东西实在太多,酝酿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竟然发酵起来,浓烟和火光腾腾燃起。
  不知是哪里先传来的声音——
  “走水了!走水了!”
  “在哪?”
  “是大少爷之前那院子——快来人救火!”
  呼喊声引来了家仆的注意,原本好好呆在屋中的一干子人一溜烟跑了出来,数十个家仆急急忙忙提着水桶赶了过来。
  ——连徐氏也过来了。
  不止是她,身后还有部分沈府的亲戚,乌泱泱全都涌了过来。
  徐氏已经是急得不像样了,这大过年的日子,房屋着火是万分不吉利的事情,她是不太信这些,可如何叫外人看待沈府?
  得赶紧将火扑灭!
  可徐氏和她后边一伙人来到看见门前的一副场景,不由得都怔住。
  “敬全?”
  “这是什么情况?!”
  “阿汶也在?脸怎么了,怎么会有血?”
  “沈……”
  执。
  最后那个音没有发出来。
  沈执慢慢地转过了身,目无波澜地对上他们一副副面孔,七嘴八舌的人群止住了话音,脚也被钉在原地。
  所有人,在见到他坐着轮椅现身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寂。
  ……他不是离不了床吗,怎会、怎会出现在此?
  那长了轮儿的椅子又是什么东西?
  尤其是徐氏,她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僵硬,眼中一瞬间划过很多复杂的情绪,却又很快冷静下来。
  她将询问的目光向汶儿投去,她知道自己儿子的雄心,也向来支持,然而沈汶却未有回应。
  徐氏几乎要咬碎牙,汶儿也不给个指示,这叫她如何处置?
  沈执淡淡地笑出声,开口道:“不是来救火的,怎么都愣住了。”
  徐氏勉强笑了笑,颤声回他:“是、是来救火的……”
  她强行使自己镇定,苍白着脸转身,抖着手指挥人提着装了水的木桶去扑火,“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下人连连抬水扑火,幸而是冬日,火势并不是很严重,一阵兵荒马乱之下,火终于被扑灭,唯剩余烟徐徐。
  僵持的众人很快醒过了神。
  “也不知这火是如何烧起的……”徐氏干巴巴出声,又陪着笑,“天色晚了,阿执,不若你先回去歇息?”
  她只扫了一眼姜眠,身上沾的都是星星零零的血点,便不再多看了。
  明眼人皆知这里是闹了些什么事儿。
  但便是如此,其中龌龊也不能泄出。
  若是私下还好,今日这么多人在场,她要想拿他二人的乔免不了被人诟病,只想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先糊弄而过,可又怕这女人说出些不利于汶儿的话来。
  她自然不能让汶儿的名声有损。
  “回是自然是要回的。”
  沈执撩起眼皮,他神情清隽,语气颇为慵懒,“但还请弟弟先将我的东西还回来,免得夜里我不能安睡,出来冲撞了人。”
  那声“冲撞人”说得不轻不重,偏偏清晰得能让在场的人听见,不由得脸色微变。
  沈执自幼失母,沈敬德也从未对他未有过好脸色,在那种环境下长成,对沈家所有人都冷血薄情,可就是这个人,却偏偏入皇帝的眼。
  一时官衔加身,连定北侯的地位身份也抵不过。
  那可是大将军,自他们父辈就被收回的兵权,就落在这个和定北侯府离了心的毛头小子手中。
  这些年,无人敢轻视他,如今他落魄了,有人快意不止,但快意之后,不免还是心有畏惧。
  旁边人开始乱糟糟,说不清是为了谁:“阿汶,你拿了你大哥什么,快还给他呀!”
  “阿汶怎能占着兄长的东西?兄弟间闹了笑话可不好看……”
  “……你也大了,总不好还让兄长谦让。”
  沈汶想不到竟会有这么多道声讨的声音,竟然都向着沈执,脸黑的如同凝墨。
  沈执算什么?一个带罪残身,如何能与他如今的位置相比?
  沈汶冷着脸,不应声。
  沈执目光淡然,他微侧着脸,朝身后的沈敬全微微笑道:“我瞧弟弟是懒得动了,二叔,你离得最近,帮他一把——我也好早些回去睡觉。”
  “啊……?”
  沈敬全本想趁乱离开,不料却被沈执叫住,要他向沈汶拿东西,岂不是让他当那个靶子?
  沈敬全不想去,脸色为难,奈何又受到了多方的夹击和催促,不得不挺着微胖的身躯颤颤巍巍的,横了心一般,去从沈汶手上夺过那块东西,递到他面前。
  沈执的手在夜色下骨节分明,有些发白,他接过那块漆木,不急不徐,动作优雅。
  沈汶看着那只手,额上青筋爆出,连气息也重了不少,却迫于压力,不能动作。
  眼见他收入了手中。
  沈执虚握了一下姜眠的手,温声看她:“我们走。”
  “……好,我们走。”
  姜眠点点头,这场闹剧早该终结。
  她顶着这具疲惫又犯疼的身躯,动作缓慢地将他推出这些人的视野,后面的世界如何,再与他们无关。
  ……
  “姜眠。”
  不知走出去多远,直到周遭静悄悄的,只剩两人一长一短的影子落在地上,一直沉默的沈执张了口,声音低沉,“先停下。”
  “嗯?”姜眠不明所以。
  “你到我面前来。”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姜眠艰难地笑了一声……她其实不太想让沈执看见此刻自己的脸,大抵是这具身体对痛觉太敏感,又或者刚才血流得有点多,总之她现在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然而沈执却拽住了她的手,那只微凉的手修长有力,带迫使姜眠不得不走到他眼跟前。
  下一秒,一只手钩住了姜眠的腰身,“沈执!你——”
  天旋地转过后。
  姜眠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
  她竟然、竟然被沈执半抱着,放在了他的腿上!
 
 
第27章 撕拉一声,姜眠听到了衣帛……
  姜眠在这瞬间脑袋一懵,空空如也。
  等他温热的体温传来,她才猛然清醒,支着手想要下去,掌心却传来某种紧实硬朗的触感,吓得赶紧松开。
  她摸到的是……沈执的大腿。
  姜眠头回坐在男性腿上,脸没出息地红了个彻底,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幸好天色够黑,也幸好她和沈执不是面对面的姿势,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沈执一手将她捞了回来,嗓音在寂夜里格外的沉闷,“你坐着回去。”
  “这怎么成!”
  姜眠想也不想便挣扎着要下去,义不容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慌张,“我可以自己走的,坐你腿上还怎么回去!”
  沈执不为所动,垂眸望着她,安安静静的,在她头上落下一片阴影,直到这一刻姜眠才知道自己的身量和他的差距有多大。
  “可是……你累了。”他的声音低得有些不正常。
  姜眠不由自主沉默了一瞬,她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了,但也还不至此。
  “抓紧了。”
  沈执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双手转动着轮椅,想就这样带她回去。
  “哎!”姜眠惊呼出声,一个惯性身背倒在他怀里,“不行啊,我这么重压你身上还怎么转轮,多危险!”
  话毕,便见这小小一把轮椅滚出两米远,沈执抿着唇,眼神斜瞥她一眼,“瘟鸡才转不动,你不信我。”
  她怕不是太小瞧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
  “我便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不是……”
  姜眠被他堵得憋不出反驳的话来,这小子怎么还会咄咄逼人了?
  沈执不欲再多谈,没费多少力便回到了小院。
  姜眠一路担惊受怕,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都不自在,屁股安定不下来,一路上磕磕绊绊,差点没从他身上跳下来。
  沈执无奈地提醒她,“别动了,身上不疼了么。”
  姜眠圆澄澄的杏眼半晌才一眨,然后僵直着不动了。
  直到回到屋中的榻上,沈执一言不发,先是进入了那块小小的天地,拽住她的手用湿帕子给她清洗。
  盥洗的盆中染红一片。
  污血被洗去,露出她原本白净的、纤细的手,手心上算不得浅的伤口展露无遗,像条狰狞的血蜈蚣,缓慢在沈执胸中爬行,留下挥之不去的腐灼感。
  他想起自己在军营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在战场上受的伤哪些不比这个严重,可看到她手上的伤,眼睛便被刺激得发涩难忍。
  只觉得呼吸都要不畅了。
  “怎么弄的?”沈执捏着她的手,脸色有些难看。
  “躲沈汶时摔倒,手在碎瓷上伤的。”
  姜眠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执按住自己的手,龇牙,“商量个事呗,你能轻点吗,捏得我好疼!”
  “我以为……”沈执一顿,对上她扭曲的表情,好一会儿低声骂出,“笨。”
  但手上却卸了力。
  没等姜眠从他手上脱出,沈执又拿出了一瓶药粉。
  白色粉末状的伤药洒在姜眠的手心,伤口受到刺激,她疼得将眼泪逼了出来,手也往回抽,“等等等等!你先别!”
  手抽不回来,姜眠脱出鞋袜、垂在床边脚丫控制不住往前方一踢,正中沈执结实的腿部。
  “疼疼疼——”
  踢到的是沈执的腿骨,还是脚尖踢上去的,这种疼起来最要命,姜眠疼得眼睛一黑,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捂住抬起的那只惨兮兮的脚趾头七仰八歪,嘴边还忍不住嗷嗷叫,“我怎么这么命苦呢呜呜呜!”
  “……”
  沈执有些着急,清俊的脸庞上渗出了些许汗珠,连自已也未意识到小腿被踢得有些疼,“你别闹,先忍忍……”
  “我哪闹了!我今天差点被你弟弟杀了,小命不保!”
  沈执不出声了,抿着嘴,小心翼翼给她缠上纱布。
  处理好手上的伤,沈执终于松开了她的右手,但随即又握上了另一只。
  沈执将她的手拿开,露出藏在手底下的那只脚指头,小小的,圆润光滑,上面有些红肿。
  姜眠惊疑不定,苦着眉头道:“干嘛?”
  他未应声,从药箱中挑挑拣拣,又拿出一瓶药油,倒了些在那,指间抵上去揉开——“啊啊!”
  姜眠又一声哀嚎,“捏断了捏断了!”
  沈执停下手,叹了声气,“没断。”
  姜眠立马将脚抽回来,腿盘在床上。
  “你手劲怎么这么大,吃什么长的……”姜眠皱着眉嘀嘀咕咕。
  沈执忽而抬起了头,看向她的脸。
  往常姜眠这般说,他都要红脸了,但这回却没有,姜眠咽了下口水,紧张兮兮的问出声:“怎么了?”是她说得太过分了?
  她试图补救一下,“咳,其实你按的也不是很……”
  “对不起。”
  姜眠一懵:“啊?”
  沈执黑密的睫毛垂下,掩住了情绪,然而说出的话却带着沙哑,“我明知算不得安全,却放任你独自一人去桐院,至你于危险当中,是我的错……”
  “你没错!”姜眠直接打断他,“你哪错了,打我的人是你吗?要杀我的人是你吗?”
  姜眠鼓了一下嘴,微微将下巴扬起,说得掷地有声,“不是!是沈汶!他踢我了,你要是不快点帮我报着一脚之仇才是真的对不起我!”
  沈执脸色突变,脸上扬起一丝难忍的怒气,“他还踢你,他踢了你哪了?”
  他说得又快又急,听得姜眠愣愣的,才发觉是手上的伤痛太明显,叫她忽略掉了背部的痛意,等反应过来,她逐渐觉得自己后背痛得狠厉起来,哭唧唧地弯下腰往后背探去,“……哎,我的背……”
  “你别哭……”
  沈执有些慌乱,她手上的伤倒还算好,但用上了踢这个字眼,倒是让他害怕起来。
  若是踢人的腹部,踢得重些,都能使人肝脾破裂而亡,便不是腹部,像他尚还正常之时,一脚下去也能叫人肋骨断裂,十分严重,因而一见她说疼,沈执当即两手无措地向她的背伸去,想看情况。
  撕拉一声——
  耳边传来了衣帛撕裂的声音。
  姜眠猛然抬头。
 
 
第28章 “今天怎么了,还主动对我……
  姜眠一脸惶恐,“你撕我衣服作甚?”
  虽说她今日图方便,穿的这身衣服便利,且布料确实不比其它的好,但也没这般脆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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