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反派后我每天都在变美——姜困
时间:2021-06-01 09:33:27

  他作势要走,沈敬全忙不迭拉住他,他还没忘记自己所来的目的。
  只见到沈汶也凑合,此前大哥的大儿沈执前途本是一片大好,他沾着些和沈执的名气倒还能过得不错,一朝触怒龙颜,竟也成了个废的。
  如今沈汶在朝堂上跟着二皇子水涨船高,若得些帮衬,他的官途也能顺畅些。
  沈汶垂眼扫过被拽住的衣袍,脸上一贯假面的温和和耐心好似要消失殆尽,“二叔这是要做什么,不妨听侄儿一句劝——人在这世上活着,还是要有些分寸得好。”
  沈敬全听了这话哈哈笑出声,他向来脸皮厚实,区区一声分寸,倒还镇不住他:“你我叔侄相称,要二叔我说,一家人,便不该说两家话……哎!”
  沈汶着急要去验证那回事,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眼里流露出嫌恶来,甩开拽住他的手便离开,没等沈敬全跟上,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他本就有一副健硕的身子,步伐走得极快,走至桐院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这里本是沈执地方,如今一切受他掌控,常年有人守着,不得他指令,谁也不许近。
  挡一个残废,绰绰有余。
  沈汶唇角弯起了一个笑容,等他拿到罪证助二皇子一臂之力,恐怕不久整个沈家都要听命于他,甚至,凌厉在更多人之上。
  沈汶走至桐院门前,他面上本是带着快意的,猝不及防看见那两条倒在地上的人影,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冻成了冰。
  “怎么都倒着?给我起来!”他快步上去,怒得足尖踢了踢那两人,姿势未变,呼吸倒是有的,肉眼可见胸膛微微起伏。
  他捻了些二人脸上的粉末,轻嗅了下,意识到是迷药,转眼握紧拳头起身,锐利的鹰眼紧盯着那扇打开的门,目光阴暗。
  沈执可走不出那院子,他几乎毫不怀疑,来的人,是敢同他负隅顽抗的那个女人。
  人还没走,沈汶眯着眼确定。
  他跳起将一盏灯笼摘下,提在手中,暖绒的光映出他那张微微扭曲的脸。
  既然还未走,那就……永远别离开了。
  他迈入了门槛,步子落在地上,在寂夜中发出的沙沙声。
  -
  姜眠终于找到那段红漆木,被压在一只碎得四分五裂的花瓶底下,与她隔了小段距离。
  姜眠看得真真切切。
  她还未来不及激动,耳边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鞋履碾过石子儿的声音。
  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她木然转动脖颈,朝外望去。
  那条入院的长道内,有一束火光,忽明忽亮,越发靠近。
  ……有人来了。
  意识到这点,她的手心已沾满冷汗。
  姜眠猛地扭回了头,心一狠,想着抓紧先将东西藏起,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飞扑而倒,右手重重在碎瓷上一刮。
  痛得神经都在颤动。
  鲜血淋漓。
  姜眠忍着冲刷大脑的痛感,将东西收入了怀。
  手心的血还在流。
  她咬着牙努力爬起来,做完这步,身上已被冷汗浸湿得一塌糊涂。
  几乎是同时。
  门开了。
 
 
第25章 沈汶猛然朝掷石的的方向望……
  夜幕幽深。
  沈汶听到屋内传来的响动时,嘴角阴沉沉地,微不可察地一笑。
  他好似整暇地捋了捋翻上来一角的襟领,抬头望了眼被火光照得蒙蒙亮的堂屋,慢悠悠地步入屋中。
  “嫂嫂。”
  那道呢喃如同带有魅惑般的轻柔感,像午夜叫人发颤幽灵,在空寂的屋里传荡。
  姜眠捏紧了拳,头死死的倚贴于壁,手心的伤疼得她头昏眼涨,粘稠的血顺着指缝间隙流了下来,她咬牙闭紧了眼,忍住没发出一丝声响。
  为什么,沈汶会提前回来得这般早?
  “你在哪?”
  他不紧不慢地转了个身,眉头轻挑,四方一望,未见到有任何动静。
  沈汶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唇,低低的笑在悄无声息的夜里格外清晰,像嗜血的狼。
  藏起来了啊……
  没关系,沈执嘴角的笑容越发放肆,时间还有很多,他可以慢慢找。
  毕竟猫抓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脚步由近及远。
  沈汶闲悠悠转入主卧,床底、屏后,举一翻找,未见踪迹。他出来了,叹息一般,声量恰是能让藏身某处的姜眠入耳,“……嫂嫂……你竟没躲在里边呢。”
  他继续循着,能躲人的地方,一处接着一处,像姜眠找那块薄木一样。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姜眠只觉得恍若经年。
  沈汶脚下一停,将目光落在了白瓷上的刺眼的红,血滴子浑凝未干、鲜艳欲滴,漂亮得夺目,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逐渐放大,一字一顿:“找、到、了……”
  碎瓷堆不远处,靠着墙,一个寻常可见的木制高柜静静安放。
  三个字一字一字砸在了她心口,姜眠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滞停。
  脚步渐渐逼近。
  她一手按住了柜壁,竭力没使自己僵硬发麻的腿滑下去。
  门隙间盖下了一条阴影,靴履声戛然而止。
  那道声音比落下的阴影还沉重,看似友好的询问。
  “嫂嫂可有捡到一块薄板,上了红漆的。”
  沈汶的声音犹在耳畔,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长宽约莫有这般大小……”
  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
  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笑了笑,换上一种几近温和的腔调——“嫂嫂是准备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把你请出来?”
  姜眠的拳松开又捏紧,始终未出声。
  手中那玩意儿捏得死紧。
  “不说?”
  他反问的同时“噗”的一声。
  一道尖刀插入了门缝,凛冽的寒光微闪,伴着一声冷笑。
  姜眠的心压抑不住的怦怦直跳,像要跳出来才罢休。
  她的心是慌乱的,但黑暗中没人能注意到她一双眼逐渐清明。
  迷药早在外头那两人身上撒了个干净,那就……
  刀身借着强而有劲的外力,咚一下,抵开了半边的柜门。
  几乎是在沈汶看清姜眠的同时,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飞速袭来,让他根本来不及避让——“看我不砸死你!!”
  “啊——”
  夜明珠狠狠地砸中他的眉心,强大的推力使他痛哼着踉跄后退,珠子咕噜地滚落在地,沈汶眉心瞬间喷出了一道血花!
  姜眠趁着他此刻毫无反抗之力,猛地冲出,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不要命似的飞身跑。
  她早就预算好门口的方位和摆物的布局,一路跑出去空旷无阻。
  “贱人!”沈汶失声喊出,目光似能杀人。
  他死咬着牙,额间痛得几乎能让他陷入昏厥,他使劲晃了几下脑袋,眼睛才勉强能视物,捂着伤处拔腿追了上去。
  未能顾及身后摔出去灯笼里的火舌喷出,舔着了一处垂帘。
  “给我站住!”
  沈汶和她一样跑出了屋子。
  姜眠焦虑又震惊,未想过他受了这么大袭击依旧能不依不挠跟上来,但她哪会听他的,捏着袖里的东西,满脑子都是要抓紧回到沈执身边。
  她知道的,今夜被他发觉沈执和她的心思,她若是真落入他手中……恐怕难逃一命。
  她冲出了桐院的院门,迫切想要离开这里,冲势过急,未料到前头站有人挡着路,那人竟在院门前打转。
  沈汶紧随追上,“拦下她!”
  那人闻声,还真手忙脚乱地去阻她,姜眠心中暗骂,对这粘的紧凑的狗皮膏药往脸上打去。
  谁料挨了打对方也不松手,二人齐齐往地面摔去,袖口的东西啪一声摔出。
  姜眠死摁中年男子的手力度一轻。
  生硬的石板路,尽管隔着厚厚的冬衫,姜眠的膝盖处依旧摔得生疼,手腕被擦伤了,原本流血不止的手心伤上加伤。
  她下意识还是先将漆木护在怀里。
  就这段时间里,沈汶追了上来,见到眼前这一幕,眼中如蛇般阴冷的眸子多了几分快意,嘶哑大笑:“跑?你倒是继续跑!”
  他瞳孔激越的猛缩,大步地迈向前去。
  “阿汶,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一乱慌乱的爬起,正是不久前拉住沈汶的沈敬全,他虽说离开了几年,府里的布局倒还是清晰如初的,见沈汶离开的方向便知是往这处桐院来。
  毕竟侯府北面颇为远僻,他只记得原先所住的只有沈执一位主子。
  沈敬全既撞见了沈汶,便没打算放过这口肥肉,可一过来,还未弄清出情况,便见地上这个女人冲出来。
  再来,就见着沈汶满脸沾血的狼狈相从里边出来。
  这算怎么回事?
  沈汶眼中杀意未退,疾步走来,泄愤似的,将她怀了的东西扯出,又一脚踢在姜眠背上,“再跑?”
  姜眠痛得抽搐,被他一脚踹得几欲吐血,说不出话来。
  痛苦之时,还忍不住分神想了一句,娘呀,她现在好过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沈汶淡淡撩起眼皮看了眼沈敬全,目光微寒。
  这些人的心思太好猜,他想都不想便知道,什么叔不叔的,他向来没踩一脚直接放回去便是仁慈泛滥了,不过现在……
  沈汶将随身的短刀丢至他跟前。
  沈敬全眼神微凝,怔愣道:“阿汶,你这是做什么?”
  沈汶笑容浅淡,“二叔同我关系匪浅,不是一直想为侄儿我做些什么?您看,如今机会来了,就看二叔你怎么选了。”
  沈敬全一时忘了呼吸,喏喏说不出话来,沈汶的意思他听得出,是要他将地上的女人……杀了。
  可他这辈子何尝沾过人命!
  姜眠则在听见沈汶的话时浑身冰冷个彻底。
  沈汶自己不动手,竟叫别人代杀她了事?
  她艰难的爬起来,想逃开这个泥潭,脑中还忍不住想将系统呼唤出来,她不想死在这里。
  见她动作,沈汶也不急,目光不急不徐朝他的好二叔看去。
  像是早知道他的选择。
  后者果然陷入了利欲的漩涡,在沈汶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哆嗦着手,捡起了那把短刀,转向已经站不起来的姜眠。
  沈敬全抖着手举着短刀,走至女人身旁,盯上了她雪白的后颈,心跳猛然加速。
  只要扎下去,后头无尽的富贵都等着他。
  他咽了咽口水,闭上了眼,刀尖往下,一鼓作气往下——“锵”。
  一枚飞石撞在了刀面上,沈敬全虎口一麻,刀从手中脱落而出。
  沈汶猛然朝掷石的的方向望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
  他怎会在此?
 
 
第26章 沈执虚握了一下姜眠的手,……
  短刀落地。
  时间仿佛陷入静止,无人再出声。
  远处的灯火喧哗潮水般褪去,唯剩耳边呜呜作响的刺骨寒风。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木头焦灼的气息,伴随着缕缕烟熏,不过无人去在意。
  沈执就在离他们两三米的距离,他坐在轮椅上,一身清冷的白袍,半边脸连同眼睛淹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沈汶眼睛死死地盯在那人身下的东西,灯火暗淡,若是往那张脸上凑近些看,能看出他面部微微的扭曲和紧绷,那种阴狠的情绪好像要流出来。
  站在沈汶前边些沈敬全望见了来人,一脸惊恐,他本就对要做之事害怕,被发现阻止了,手脚更是抖如筛。
  特别是对来的这个人,他知道他的这位大哥虽自小苛待这个儿子,但自己摸混了这么多年,对沈家任何人都能没脸没皮,唯独沈执,不知为何,也许是他身上养就的那种凛冽的肃杀感,他从不敢在这个侄子面前放肆。
  便是知道这个侄子残废了,也半分不减见到人时内心的发麻。
  姜眠怕是最后一个知道沈执来了的人,沈敬全没有成功动手,短刀落地的瞬间,她忍者疼痛飞速掠过那刀,抓在手中做武器。
  求胜欲极强。
  等周遭安静安静,她才猛然发觉不对头,随他们目光向前望去,看见那人穿着淡薄的白衣坐于轮椅上,眼睛不觉有些湿润。
  沈执,他来了啊。
  沈执缓缓转动轮椅而来,他脸上面无表情,嘴唇紧抿着,可这样看不出情绪的表情,才最为致命。
  随着沈执的逼近,沈敬全两股战战,在他停在自己面前时,终于腿上一软,屁股着了地。
  “二叔怎么摔了?”
  沈执的语气像是在对他的关心,实则声音冷至谷底,虽在对他说话,眼睛却未看他一眼,听得沈敬全头皮发麻。
  这话说是关心,不如说是质问。
  他又问:“二叔刚刚想对我夫人做些什么?”
  沈敬全屏着呼吸往后挪下意识朝女人看去,这才看清她脸上的疤,这是……姜家塞来的嫁沈执的那个女人!
  沈汶要杀她,而他却赶来救她……
  沈敬全害怕到至极,神惊胆颤,“阿、阿执,我不知道……”
  沈敬全第一时间是将罪责摆脱,而他身后诱他动手杀人的人眼神变也未变,一副不为所动的状态。
  明明是在对身下那胆小如鼠的男人说话,目光却是绕过他,悬挺的头梁对着他身后的沈汶。
  ——这话不过是借沈敬全对他的警告。
  但是那又如何?
  该震惊的是他吧,沈执身下坐的那物也不知从何而来,悄无声息就有,怪不得有了夺漆木的想法。
  也不知离开那床多久了,瞒得如此紧实,倒是他掉以轻心了。
  他往地上的女人身上分了些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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