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佬出没[快穿]——三两好酒
时间:2021-06-01 09:35:10

  昭景帝闭了闭眼睛,方才道,“我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可我能确定,你一定不是孔淑妃,你句句不离瑾儿,想要激我与你做交易续命,应当是孔淑妃做了什么,才让你这孤魂野仙附了身,她与你做的,又是什么交易?”
  崔近月面不改色,“陛下不是向来不信神鬼之事吗?我不是什么孤魂野仙,也不会伤害陛下与瑾儿,陛下只要知道这些,应当就足够了吧?”
  昭景帝与她对视良久,却寻不到一丝破绽,她说的话又似是而非,令他的猜测再难寸进。
  只她说自己不会伤害瑾儿这一点,昭景帝是有点相信的。
  很奇怪,明明崔近月来历不明,所作所为皆很奇怪,可给昭景帝的感觉,却是坦坦荡荡,似乎没有半句虚言。
  昭景帝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也早已经在着手安排好一切,可若他一不在,所做的安排便化为灰烬,那他一生拼尽全力,还有什么意义。
  即使不信崔近月的话,可事关萧瑾瑜和南昭,他便是信上一次也无妨。
  最终,昭景帝还是妥协了,“你想怎么与我做交易?”
  崔近月挑眉笑了笑道,“很简单,我为你续命,你好好教导萧瑾瑜,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至少别让南昭毁在他手里。”
  “还有,自此之后,有关我的事,你都莫要再问,只当我是孔芳月,是萧瑾瑜的亲生母亲,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这孩子,陛下,你能做得到吗?”
  昭景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可以答应你。”
  崔近月一拍手,“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就将续命的法子告诉你。”
  说着,她便伸手捏住昭景帝的手腕,去摸他的骨,昭景帝甚少与人这般亲近,下意识便想挣扎,却撼动不了她的力道半分。
  崔近月没在意他的挣扎,稍稍检查过他的根骨后,便满意点头,“不错,陛下你虽然身子骨弱了些,但好在不是无法修行的体质,否则就麻烦了。”
  昭景帝淡淡道,“也就是说,你先前也并无十全把握,却夸下海口与我定下约定,若我无法修行,你待如何?”
  他此言颇有讽刺意味,崔近月却不生气,反而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能修行,我便得换个法子,比如强灌真气为你续命,那样的话,你只能依赖于我,至多活个十几年,是下下策。”
  “至于这上上策嘛,自然是由你自己修行功法,活个三五十年,这样一来,至少你活着的时候,萧瑾瑜也没机会败江山了,我自然是比较中意这一个法子。”
  昭景帝呼吸浅了一瞬,若他修习什么功法后真能活三五十年,那他一直以来的抱负,便有了施展的机会。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魔鬼的诱惑,但这个价码实在开得太大,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他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手指,语气却依旧淡然,“何谓功法?”
  崔近月便道,“修道者会呼吸吐纳之术,习武者练的是拳脚功夫,我所说的功法与二者有些相同,只是更为玄妙,修行到什么地步,端看个人。”
  “我要先提醒陛下,修习此功法之后,你的身体也会继续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真气没办法修复你已经破损的躯体,它只能护住你的心脉,让你……苟延残喘。”
  “除此之外,你不能动情,不能动欲,不能有妄念,不能有奢求,保持冷静与理智,让心脉处永远平缓,否则,便是锥心蚀骨之痛,陛下,你可能接受?”
 
 
第86章 当皇权日落西山5   她的儿子是暴君……
  崔近月所说的这门功法,是她曾经在某本残卷上看到的。
  此功法名为“不感”,卷宗上记载是某位大宗师为其先天不足寿数有缺的孩子所创,意为其延续寿命。
  “不感”对修炼者几乎没有要求,除非任督有残丹田不聚,否则皆可修练,当然,这门功法唯一的用途就是续命,它改变不了修炼者的体质,也无法让其成为绝世高手,对习武者们来说,如同鸡肋。
  而修练“不感”后,定要绝情绝欲,不犯贪恨嗔痴,使得真气包裹的心脉处一直平静无波,稍微生出一点激烈情绪,奢求妄念,便是锥心蚀骨之痛。
  若是心智不坚者,很难承受住这种发作之痛,容易自戕。
  崔近月观察过昭景帝后,认为他是个心性淡漠,意志坚定之人,便从记忆中找出了这门功法想帮他续命,即使他身体已经有衰竭之象,“不感”也能将他拖在鬼门关外几十年。
  不过在将功法传给他之前,她觉得还是先跟当事人说清楚一点比较好。
  昭景帝听了她的话,不过几息时间便道,“将死之人,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便是日日承受痛楚……”
  说到此处,他突然止了言语,像是不愿跟崔近月再透露多余的信息。
  崔近月莞尔一笑,“既然陛下有这个觉悟了,那我就把功法传授于你。”
  昭景帝正要询问如何传授,崔近月便突然靠近,一掌贴上他的心口,他下意识想要躲避,她另一只手又扶住他的肩膀,固定住他的身体。
  “别动。”
  女子身上有淡淡的梅香,昭景帝动弹不得,又离她极尽,便只能微微侧头,让自己忽略掉她的触碰,连同呼吸都轻了些许。
  崔近月没怎么在意昭景帝的反应,她隔着厚厚的寝衣,将练出来的一点儿真气缓缓灌入男人心脉。
  不一会儿,昭景帝便感觉到心口涌入了丝丝热流,一下子便荡平了终年萦绕不散的隐痛与阴寒,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舒服过。
  崔近月望着他放松了眉头的表情,笑着问道,“陛下,感觉如何?”
  昭景帝抿了抿唇,方才道,“功法奇妙,闻所未闻,是我见识浅薄了。”
  他看起来竟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亲身感受过后,他便知道,崔近月所说的功法续命,不是空口虚谈,这种从未听说过的功法,是唯一能救他的东西。
  也就在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笔交易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
  即使认定了崔近月不是孔淑妃,不知是何方妖孽,昭景帝也不由心生感激她的出现,给了他此生最大的希望。
  “不是陛下你见识浅薄,只是时代不同了而已,你若生在武林高手遍地走,半步宗师也常有的时候,定是轮不到我来救你的。”
  崔近月说的话,昭景帝有些听不懂,但他能从中听出来,她果然与此世间人极为不同。
  崔近月不在乎自己露馅,反正昭景帝答应了不问。
  她最没想到的是,从昨晚来到这儿不自觉开始修练功法后,得到的一丁点儿真气,竟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可惜,她也就这么一点儿,让昭景帝感受了一下真气运转是什么样后,她的经脉便一下子就空空如也,一滴都不剩了。
  崔近月缓缓收手,没了真气支撑,这具身体一下子恢复到病弱乏力的状态,使得她不自觉便咳嗽了起来。
  而在她松手的一瞬间,昭景帝就再次感受到了疼痛与气闷感,那股子温热劲儿消失后,他竟有些不能忍受了。
  不过他已经习惯太久,迅速便平衡了心态,见崔近月咳嗽不止,还下意识为她抚了抚背,“你……你还好吧?”
  崔近月边咳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待缓过劲来后,她便开始教昭景帝怎么修练“不感”。
  昭景帝是个很聪明的人,自然领悟力也不错,仅用了三天,他便成功引气入体,可以运转“不悔”功法。
  而这三天里,崔近月自然是日日都到勤政殿来,免得昭景帝出什么差错。
  因着此事,宫中的风向渐渐就变了,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猜测,孔淑妃这是不是得宠了,毕竟是宫中唯一有子嗣的女人,又美貌犹在,被皇帝宠爱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好在昭景帝也就四个女人,即使崔近月能入勤政殿,皇后缠绵病榻,齐贵人和傅容华又都不奢求帝王之宠,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在这宫中,最因崔近月和昭景帝亲近起来而郁闷的人,是萧瑾瑜。
  小孩子那天莫名奇妙晕过去,醒来后也根本不知道是崔近月点了他睡穴,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本来很陌生的孔娘娘,突然就每天都能进勤政殿,和父皇共处一室了。
  萧瑾瑜不知自己真实身世,虽然和陆皇后没那么亲昵,但更将孔淑妃当陌生人,他最喜欢最亲近的人,只有昭景帝。
  从记事起,萧瑾瑜便常在勤政殿待着,凤仪宫那边反而不常回去,在他看来,后妃们都不会来勤政殿打扰,他与父皇,便是这里唯二的主人,他也很喜欢这里只有他们父子两人。
  而现在,一个陌生宫妃硬生生插入其中,萧瑾瑜不知道有多郁闷。
  小孩子被教得再好,也依然只是个孩子,萧瑾瑜对昭景帝有着独生子女的占有欲,自然会警惕崔近月。
  他害怕孔淑妃生出个弟弟或妹妹出来,那样的话,他便不再是父皇的唯一了。
  可是吧,萧瑾瑜还挺顾及自己在昭景帝面前的形象,又不能对崔近月口出恶言被抓到把柄,他思来想去,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要崔近月一来勤政殿,这孩子就找理由跟着待在内殿里,边读书写字便偷窥两大人,好似一旦崔近月有什么不轨之举,他就会立即冲上来保护他父皇。
  他这点小伎俩,两个大人怎么会看不穿。
  这日午后,听着崔近月为昭景帝讲解完全听不懂的功法运转方式,萧瑾瑜昏昏欲睡。
  崔近月随意扭头一看,就见他两只小手抓着书,头却一点一点快要磕上桌子了。
  她扑哧一笑,“陛下,你的小守护神这就坚持不住了。”
  昭景帝闻言望过去,眼神也颇有些无奈,经过这几日讲法,他已然有些了解崔近月自在洒脱,想什么说什么,是个随性之至的人。
  抛却其他,昭景帝觉得与她相处起来,倒是颇为有趣。
  她有着他沉寂多年的人生里,无法拥有的鲜明色彩,这让他着实羡慕。
  萧瑾瑜却不同,小孩子也有着自己的固执,他认为崔近月是迷他父皇眼睛的狐狸精,那便是昭景帝解释一番,他也不会接受。
  因此,昭景帝其实是打算,等过些时日他身体好些了,再找个机会好好与萧瑾瑜谈谈。
  这孩子是未来储君,而崔近月道出的未来,让昭景帝有着一种极强的紧迫感,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那个败了萧氏江山的暴君。
  崔近月见昭景帝不答话,便朝着萧瑾瑜走过去,坐到小孩身侧,用手捧住他的额头。
  一有了人支撑,萧瑾瑜便睡歪了头,顺滑地倒进崔近月怀中。
  抱着这具软软的小身体,崔近月也不由变得小心起来,她用手指抹了抹萧瑾瑜眼下出现的淡黑,叹息一声,索性按了下他身上的某个穴位,让这孩子睡得更深沉一些。
  昭景帝看着她稳稳地将孩子抱到软榻上,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手,便低声道,“多谢。”
  崔近月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是他母亲,你有什么好谢我的。”
  昭景帝闻言一愣,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
  崔近月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萧瑾瑜身上,用手轻轻捏了捏他细滑的小脸蛋,越看越好笑,“小家伙心思挺重,这几日估计都没睡好,啧啧,一点都不可爱。”
  昭景帝看着她含笑的眉眼,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敢问姑娘芳名?”
  即使崔近月是顶着孔淑妃的皮囊出现在他面前,可昭景帝很清楚她不是孔淑妃,是以,他连该怎么称呼她都不知道,若是还喊孔淑妃,又实在怪异。
  崔近月动作顿了顿,轻声一叹,“陛下,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什么都不问,我呢,就想看着瑾儿好好成长,你若存心试探,我们可就没这么愉快了。”
  昭景帝以为她气恼了,想解释自己没有存心试探的意思,却还是咽下不提。
  他垂了眸,声音极轻地说:“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叫你,日后……日后总不能一直如此。”
  崔近月见他如此,便知他没那个意思,想了想道,“那你就叫我阿月吧,月亮的月。”
  昭景帝将这二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方才出声,“好,阿月。”
  他叫得十分自然,崔近月听着也挺顺耳,便点了点头,“嗯。”
  这时,却听昭景帝又道,“我叫萧桓,你……你也可以叫我阿桓。”
  崔近月挑眉,正要说些什么,中殿的文谦突然从外走了进来,眉间出了一层细汗,眼中尽是沉痛。
  他颤抖着声音朝萧桓道,“陛下,皇后她,薨了。”
 
 
第87章 当皇权日落西山6   她的儿子是暴君……
  陆皇后去世的消息,仿佛让整个勤政殿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萧桓在前两日,还让文谦送萧瑾瑜去了凤仪宫探望,可惜陆皇后怕将病气传染给孩子,只隔着屏风与萧瑾瑜说了几句话,就累极睡去,萧瑾瑜只能失望而归。
  谁都没想到,不过两日,陆皇后就突然病逝。
  萧桓与陆皇后成婚十二年,一直相敬如宾,彼此尊重,两人之间虽无宠爱甜蜜,但已是南昭多年来最为和谐的一对帝后,多年来连一句争吵都不曾有过,在任何事上都极为体面。
  每每旧疾复发的时候,萧桓都以为自己会死在陆皇后之前,却不想,反而是陆皇后先走一步。
  这位向来为天下女子表率的中宫皇后,没有来得及给丈夫和儿子留下一句话,就溘然而逝。
  伺候的宫人说,她最后的言语,是叫了一声娘。
  萧桓听完后,静默了一会儿,便命人去陆家给陆国公夫妇传信,让他们立即进宫。
  此时皇后丧仪还未准备齐全,这般是于理不合,可天子下令,文谦也只能照办,并让徒弟务必快马加鞭,让陆国公夫妇能来见皇后娘娘最后一面。
  他心里清楚,昭景帝是因皇后那一声娘,动了恻隐之心了。
  皇后之死是国之大事,萧桓必须要安排好一切,好在修炼了“不感”,他如今已经能下得床,不至于手脚无力到站都站不起来。
  文谦拿来丧服后,他沉默着穿上,便要去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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