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朋友突然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楚怜,她是心理医生,您不是之前说过有朋友生病吗,也许她可以看看。”
就是这么一说,对面男人朝着楚怜看了过来,也包括陈墨。
第45章 要玩她 又像早有刻意
这话说得突然,就连楚怜也没反应。
这个朋友就是行业里认识的不知道她私人生活那些,自然不知道陈墨这个人,更不知道她和陈墨的关系,此时自然就当她和对方都是陌生人。
而这个盛龄,她略有耳闻。
之前听戏时阴天还要让人撑着伞的主,温柔孱弱,听说不少做慈善,还算是个大善主。
他一听这话也有些意外,看了眼楚怜,笑:“是吗,那还真巧。不过,我那位有心理疾病的朋友很早前就痊愈了,所以不用了。”
楚怜垂眼,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和陈墨的事。
大抵是知道的,都是一个圈子,又是陈墨的朋友,多少会有耳闻。
朋友问:“是吗?”
盛龄说:“是。”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人直了直身子,淡道:“走了。”
楚怜下意识抬眼看了下对方。
还是懒懒散散谁也不爱理的那副脸色,跟她第一次见他时似的。
陈墨走了,盛龄比较有礼貌,好歹落了句:“那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点头。
她们接着往里走,楚怜问:“你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朋友说:“你不知道那位盛先生的身份吗?”
“他身份怎么了。”
“人好,又有背景,特别是家里特别有钱。听说脾气也好,现在三十多了,还单身呢。”
“那又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咱们律所很多单身女性都盯着他,大家都这个年龄了,要找对象都想找条件顶好的,这不是想多说两句话吗。”
“你就是为的这?”
“是啊。”朋友又道:“他旁边那个应该就是他朋友吧,长得也不错,反正我也是跟你说说,多认识些人有好处,那些京都公子哥们,你不会知道人家背景有多深。”
楚怜笑笑,不说话。
她想,哪能不知道呢。
不仅知道,她还把人家打了两巴掌,现在结了仇。
她觉得,可能这事在自己心里真成了疙瘩,难过去。
没过两天楚怜约柯繁出来吃饭,柯繁这小子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说忙,约他也不见,之后还是楚怜表示他要真不同意,那两人这关系以后也别要了,柯繁才姗姗来迟。
就在一饭馆里见的,柯繁去的时候楚怜捏着烟在抽,视线望着窗外,画面落眼里是无比怅然。
柯繁感慨,怜姐通透了,还有她发愁的事了。
他坐下,道:“叫我做什么?这几天忙呢。”
“忙什么?”楚怜视线落他脸上:“我看你是有事瞒我,故意避着我。”
“害,哪能呢。”
即使他是有心避着,这么看也避不了啊。
陈墨那天说的话柯繁一直记着,可后来想想,他觉得应该也不至于,只是见两个面而已,他真醋坛子那么重能管这么深不成?
加上这么些天过去,被他吓住那股子效应也早过了。
柯繁在她对面坐下,问:“这么着急叫我干嘛,有事啊?”
楚怜点了点菜单:“先点菜。”
柯繁没墨迹,三下两下把菜给点好了,又见楚怜一直出着神,像是有心事。
接着就听她说:“问你个事。”
“啥?”
“如果你们男人被打了耳光,会怎么样?”
柯繁却愣了:“你把谁给打了?”
“问你,你说就是了。”楚怜摁灭烟头,看向他:“你们男人都爱尊严,被打巴掌应该都挺严重吧。”
柯繁想了想,没想出来一个结果。
因为他没尝试过被人打耳刮子是什么感觉,他也不敢去想,但有一个楚怜还真说对了,他们男人什么都能动,脸子不能动。
打耳光多羞辱人的一件事。
别说男人,是个人都不能忍。
柯繁说:“可能会和对方拼命,或者打回去。”
楚怜沉默。
柯繁问:“所以你打的谁?”
“一个人。”
“谁啊?”
“陈墨。”
“……”
柯繁沉默了。
楚怜问:“是不是觉得事情还挺严重的。”
“都这么问了你说严不严重,姐,打的可是脸啊,人可是陈墨啊。”
楚怜道:“嗯,所以我也知道我过了点。”
“不是,我就不明白为啥啊?”她跟陈墨好好的,动啥手。
楚怜淡道:“发生了点争执。”
“什么争执?”
楚怜并不想把事情再回忆一遍。
她道:“反正就是有点事没对上,就动了那么一下手,事后想想确实冲动了。”
“具体是什么方面的事。”
“嗯,感情吧。”
柯繁懂了,瞬间收嘴不多问。
这俩人感情上的事他不好多说。
可最关键的就是打谁不好,偏偏打了陈墨。
先不说以前对陈墨动过手的人现在都是啥后果,那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下场不好也应该,可是陈墨那人,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主儿。
那个男人面孔多着,心又狠,还会装,指不定眦睚必报呢。
楚怜说:“他突然像疯了一样,质问了我很多,也说了很多,我听不懂,之后他有句话惹着我了,我就动了那么一下手。”
柯繁安慰她:“没事儿,一次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
“事实上,我跟他动手有过两次。”
柯繁:“……”
牛。
他现在是对楚怜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敢,太敢了。
柯繁好奇:“他什么反应?”
楚怜回想了一下:“没什么反应,也就是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我的眼神挺深。”
这也是她这些天心情压抑的原因。
一想到那个画面,陈墨所说的话以及他的眼神,心里跟什么压着似的,怎么开解也没用。
这种情绪很莫名,楚怜从来也没有过,她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感觉,也只能问熟识的朋友。
“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他当时会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那个人分析不出来。”
楚怜想了想,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也许,陈墨喜欢我。”
柯繁噎住。
“姐,敢情你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吗?”
“你觉得呢。”楚怜道:“也许这种感情还挺深的,因为我可以确定,他恨我,可是我又不知道恨我什么。”
他说:“也许是,我一早就觉得不对了。”
“可是为什么呢,我跟他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管是情分还是结仇貌似都没有过。”
“不知道。”柯繁说。
这感情上的问题问他是真的问错人了。
他一母胎单身,知道啥呢,别说谈恋爱,以前上学那阵全打游戏机去了。
正巧菜上来了,楚怜看他那样也知道聊不出啥来,她道:“算了,吃饭吧。”
反正这段时间陈墨真的再也没跟她联系过。
除了前几天那次无意见面,他们之间这段时间再无半点交涉。
她感觉陈墨是还记恨她的,从上次的表现就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记恨别人且情感炽烈的人,真的有了事,不可能藏得住。
她觉得没完。
可自那之后他又没什么其他异样,依旧和曾经一般,浪荡、肆意,圈子里也偶尔传来他的消息,楚怜偶有耳闻。
事实上,连楚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了解陈墨,竟然连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也知道。
也是神奇。
吃完了饭,两人收拾了下东西准备离开。
正好是饭点,出来吃饭的人多了,很多都是预订了包间过来的,外间吵杂,也只有包间安静些。
两人到了走廊上,楚怜看了看外边。
这儿是三楼,走廊外头是玻璃墙,可以看着下边的行人和车流。
楚怜随口提起:“我向上边申请了延长审查时间两个月。”
柯繁惊讶:“裴厌的事?”
“是。”
“怜姐,我真的觉得不用太坚持。”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查这件事,也许可以知道过去的一些事。”
楚怜说:“你说,裴厌和我的过去,究竟有着什么关系?”
没有回答。
因为有服务员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位小姐,前面包间有人说请您过去。”
楚怜和柯繁的聊天戛然而止,这么一说,两人注意力都看了过去。
服务员手指的前边,是这家饭店需要预定的包间。
里边的人都非富即贵。
楚怜不解:“我好像没有约过朋友来这。”
服务员说:“对方说你认识,知道你在这,专程请你过去一趟。”
两人对视了一眼。
楚怜道:“我过去。”
柯繁说:“怜姐我陪你。”
“不用。”
楚怜心里大约有点预感,也不确定,专门有人请,那肯定是一早看到了她在这。
有备而来。
楚怜跟着服务生过去,还没走近就听见里头一群人在笑。
有声音传出,叫着她觉得耳熟的名字。
楚怜脚步下意识顿住,她瞬间知道了什么。
陈墨在里头。
就在犹豫的工夫到了门口,服务生推开门,外围的人见着她,唷了声:“这谁啊,稀客啊。”
所有视线瞬间袭来。
张元恺拉开椅子起身,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里头男人,说:“是嫂子啊,怎么来也不提前说声,是墨哥喊来的?”
楚怜面不改色,道:“服务员说有人请我过来。”
张元恺道:“谁啊,没喊啊?我们在这聊天呢,谁叫人了。”
楚怜看向陈墨。
男人从自己进来起就没说过话,神情淡淡仿佛事不关己,可这里烟雾缭绕,又像早有刻意。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玩呢。
第46章 占有欲 欲念比谁都深
她和陈墨没多久前才发生过那些,她知道事没过去。
对方,可能一直压在心底。
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思面对他。更何况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她不想凑这种热闹。
楚怜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刚要迈步,路被张元恺拦了住。
对方半个身体挡她前头,道:“来了就来了,走什么呢,咱墨哥也在这儿呢,嫂子也别见着人跟没见着似的啊。好歹夫妻一场,连这个脸子也不给?”
楚怜说:“有人说你们喊我,我来了又说没叫过,话都这么说了,是谁不给谁脸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只是和嫂子开个玩笑,怎么,这就叫不给你脸子了。”张元恺道:“那我们墨哥那儿呢?好像也没见你多给他脸吧。”
闻言,楚怜看向对方,又看看这包间里的人。
她知道,对方就是故意要抬着她,把她抬到所有人面前不叫她下台。
可这是谁的意思?是姓张的意思还是陈墨的意思?陈墨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了别人还是什么?可看他的性格,也不像习惯透露自己私人事的人。
殊不知这里头的都是圈内人精。
察言观色,探个口风就能大概清楚什么情况。
说真的,楚怜还真不是张元恺他们叫的,可楚怜是被谁喊进来的?除了某个人,还能是谁。
她跟陈墨闹矛盾了。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且这矛盾还挺大,要不然这么多人面前陈墨连样子都不想装一下,俩人跟什么反目仇人似的。
所以这回张元恺也大胆了些。
他笑了笑,说:“嫂子是聪明人,总归知道什么场合做什么事的,要么,低个头,有些事呢也就算了。”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或看戏或玩味,就等着楚怜。
楚怜道:“我为什么要向你低这个头?”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桌椅拖动的声音。
陈墨拉开了身后的椅子站起了身。
楚怜的话随着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所有气氛也是。
所有人都看着他朝着两人走了过去,张元恺站在偏门口的位置,挡着楚怜的路,他过去,张元恺想说话,被他打断:“你让开。”
是跟张元恺说的,声音很冷,虽然也是平常那种嗓音,此时腔调却截然不同。
张元恺立马往旁边退了退。
就见陈墨掀起眼皮,问:“张元恺,你刚刚那句喊谁呢?”
“啊?”
“我说,你那句嫂子是喊谁。”
张元恺有点懵,指了指楚怜:“就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