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七杯酒
时间:2021-06-10 10:04:54

  他边说边一抬骨扇,拦住了沈丹的去路,不让他阻挡沈鹿溪收拾沈鹿野。
  沈丹正是一腔火气,瞬间冲他撒了去,厉声道:“你又是何人?跟三郎是什么关系?安敢插手我沈家家事!”
  姬雍老神在在:“她家太子。”
  二院里打人的,骂人的,看热闹的霎时一静,沈丹反应最快,立马跪下:“叩见殿下!”
  他半点没怀疑姬雍的身份,这里可是长安城,在这冒充太子,不要命了?
  可是,可是他着意打听了一番,沈鹿溪不是因为和三皇子走的太近,不得太子待见吗?为何她寿宴太子却亲临了呢?
  随着他当即叩拜,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就连被揍翻在地的沈鹿野也颤巍巍地跪下了,当即跪下行大礼,口呼‘太子万福’。
  尤其是沈鹿野,想到自己方才骂太子小白脸的事儿,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
  姬雍也不欲理会,抬手冲沈鹿溪招了招:“可出够气了?”
  沈鹿溪看了眼浑身发颤的沈鹿野,犹豫了下,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点了点头。
  姬雍牵住她的手:“这里好烦,带我回去吧。”
  沈鹿溪哦了声:“正好宴客厅也快开席了,我带殿下回宴客厅用膳吧。”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往宴客厅走去,留下原地哗啦啦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沈鹿溪才干武功皆平平,也就是块混日子的料子,怎么就突然这么得太子青眼了?!
  姬雍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心思的意思,等走出一段,他向沈鹿溪伸出手:“手臂让我瞧瞧。”
  沈鹿溪这才感觉小臂隐隐作痛,姬雍捉住她手腕,把袖口往上拉了一截,果然见青紫了一小片,横亘在雪白耀目的手臂上,直让人觉着触目惊心。
  他凤目微挑,眼底戾气横生,要不是念着今日是她生辰,他方才绝不会轻轻放过那头蠢驴,不过他也不打算把这事儿这么简单没过去,以后总得给他些厉害瞧瞧。
  他伸手轻按了下:“你们府上备有膏药吗?”他不大放心:“算了,我让人去太子府取吧。”
  沈鹿溪疼的嘶了声,连连摆手:“不用,我让柳嬷嬷取白玉膏来了,我打小就用那个,可好用了。”
  她话音刚落,柳嬷嬷就拿着一个小圆钵过来,她一见沈鹿溪手臂伤处,瞬间心疼坏了:“大郎君真是不像话,您可得禀告老爷,绝不能白受这气!”
  她边说边要给沈鹿溪涂药,姬雍却直接把药膏拿走,匀出一团在指腹上,低头细细给沈鹿溪揉按着——好像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事一般。
  柳嬷嬷瞧的怔住。
  沈鹿溪直喊疼,姬雍铁面无私:“疼也忍着,淤血不揉散了,明天会更疼。”
  这药膏倒是上好的,一接触手臂上的肌肤,就慢慢地渗了进去,让莹润的肌肤更加柔腻了,姬雍开始还心无杂念,按了会儿之后,他不由心绪浮动,指尖假公济私地摩挲着她小臂的柔腻肌肤,忍不住想把这样的触感在多留存一会儿。
  方才这里闹出的事儿,很快传到了宴客厅,沈白匆匆跑出来,打断姬雍的胡思乱想,有些惊愕道:“太子来了?”
  沈鹿溪稍稍侧身,让姬雍独自享受高光:“殿下在此。”
  沈白听说沈丹父子欺负女儿,本来是想出来给女儿撑腰的,瞧见姬雍在这儿,这腰也不用撑了,只连连致歉:“是臣管教不周,让殿下瞧笑话了,若是惊扰了殿下,臣万死难辞。”
  姬雍性情高傲,不过对着沈白倒还有几分客气,淡淡道:“无妨。”
  沈白也不敢怠慢,欠身比了个请的手势,引姬雍入内:“殿下请上座。”
  这时佳肴已经摆上席面,宾客都已入座,只是太子在这儿的消息传开,大家都吃的小心翼翼,筷子都不敢碰着碟子,时不时还要偷眼打量姬雍一番,气氛肃穆的跟葬礼一般,半点看不出这是个生辰喜宴。
  沈鹿溪坐在姬雍下首,也吃的怪不自在的。
  姬雍瞧她表情不对,微微蹙了下眉,他特地低调前来,本就是想痛痛快快给沈鹿溪过个生辰,没想到被沈丹父子俩一搅和,肃穆的这顿宴席倒不似庆生宴了。
  他面色不愉,直接撂下筷子,淡淡道:“我吃饱了。”
  他是我行我素惯了,向沈鹿溪招了招手:“陪我去院子里逛逛。”
  早知道这庆生宴被弄的这般没意思,他早就该拉着沈鹿溪独处了。
  他一意要走,其他人也不敢拦着,沈鹿溪只好抹了下嘴巴,随着他一道起身。
  姬雍带着她走到门口,身后沈丹却忽然唤了声:“三郎。”
  沈鹿溪转头,要看看自己这个大伯又能作出什么幺蛾子。
  沈丹脸皮倒厚,此时已经是满脸堆笑,宛如亲切慈和的长辈一般,全然当方才的闹剧不存在一般。
  沈鹿溪扬了下眉:“大伯,有事?”
  沈丹也不敢计较她言语冒犯,微微笑了笑,又叹了声:“只是每回一到你生辰,我就想起你那无福的同胞妹妹,我记着你小时候总是哭着喊着想要个妹妹,你上头姐姐倒是有几个,妹妹是再没有了……”
  沈白龙凤胎中的男孩死了之后,他为了保全嫡出一支,谎称夭折的是那个妹妹,沈丹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倒是姬雍神色微动了下,侧头看了沈鹿溪一眼。
  沈丹不等两人发作,抬手招了招,方才在他身畔服侍的一个娇小女子娉娉婷婷地走过来,他指着那女子笑:“我在浙江当差的时候,认了下属的女儿为义女,她生的不错,性情也乖巧伶俐,你若是不嫌,就拿她当作亲妹吧,她会好好侍奉你的。”
  沈丹这般做派,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哪里是让沈鹿溪收什么妹妹,分明是借着义妹的名头要给沈鹿溪赠妾!
  这女子身量娇小,眉眼却风流妩媚,别有一番味道,她确实伶俐,听沈白一说,立马上前娇滴滴地唤了声:“阿兄。”
  倒是沈鹿野见沈丹一副要把莲白赠出的模样,面皮发紧,身子不由动了动,但碍于父亲的弹压,到底还是坐在了原处。
  沈丹还生怕沈鹿溪没听懂,索性挑明:“今日是你生辰,方才你大哥言语无状,冲撞了你,这算是大伯给你的赔礼了。”
  姬雍这般看重沈鹿溪,他主动赠以美人,主要是想在姬雍跟前表态示好,而且这女子天生媚骨,床笫之间颇多姿态,若能迷住沈鹿溪,对他们大房自有好处。
  他自觉态度颇为诚恳,而且天生媚骨的美人难寻,他也算下了血本了,他边说边去偷瞄姬雍脸色,这一瞧不要紧,他发现姬雍的脸更黑了!
  沈丹见姬雍沉下脸,心里不由一个哆嗦,姬雍也不等沈鹿溪开口,直接冷冷拒了:“她嫌弃。”
  沈丹更是心肝哆嗦,也不敢多问,眼看着姬雍带沈鹿溪扬长而去了。
  沈鹿溪本来也没想收,听姬雍帮自己拒了正好,两人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后院池塘边,姬雍拂开一片垂落在眉间的柳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还有个同胞妹妹?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这套话沈鹿溪不知编过多少遍,早已不用经过大脑,脱口道:“卑职的妹妹没熬过一个月便早夭了,我娘随后也跟着去了,我爹为这事儿一直伤心,都不许人提的,除了我们本家的亲戚,其他亲朋知道的都不多。”
  她以为这么说就能阻止姬雍往下问,没想到还是高看自己了,他唔了声:“你们既然是同胞兄妹,想必生的很像了。”他不由看了眼沈鹿溪:“倘她和你相似,相貌定然不差。”
  沈鹿溪眨了眨眼:“也未必,没准她生的像我娘呢。”她叹了声:“不过我娘生的也极美就是了。”
  姬雍折下一根柳条,随手把玩起来:“我记着你们沈家之前庶出女被选为秀女,入了太子府。”他修长手指抚过嫩柳柳叶,忽然瞧了沈鹿溪一眼:“若是那位嫡出娘子没死,入太子府的该是她才对,说不定……”
  他抿了下唇,不假思索,一句话便脱口而出:“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沈鹿溪没忍住笑的好大声:“这点您就是想多了,没影的事儿哪里说得准,没准她有喜欢的人了,没准她已经嫁人有孩子了,没准她看不上您呢,没准她不喜欢男人呢!”
  姬雍还挺自恋的!
  姬雍:“……”
  他嫌弃地看了沈鹿溪一眼,对她破坏气氛很是不满,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方才瞧了你几个堂兄,倒都是身量高挑,体格强健之人,你倒是跟他们不像。”他撇了撇嘴,晃了晃手里的柳枝:“你就跟一根嫩柳枝似的,也是奇了。”
  沈鹿溪个头直逼一米七,在女子里不算矮了,不过跟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比,自然是不如的,被几个堂哥一衬,确实不像沈家男儿。
  沈鹿溪心里打了个突,面上还是故作镇定:“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况是堂兄弟呢,再说我也有几个兄弟还没我高,只是您没瞧见罢了。”
  姬雍直直地瞧了她一会儿,直看的她咽口水,他这才淡淡收回目光:“罢了。”
  沈鹿溪忙岔开话题:“说来……卑职收到的生辰礼还没来得及看,您要不要随卑职去清点生辰礼?”大户人家走礼自有定数,她的生辰礼还得清点入册了,才能算是她的。
  姬雍又撇了撇嘴:“别人送的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没看我送的是什么呢。”
  沈鹿溪想着姬雍能来都不错了,没想到他还真准备了礼物,那肯定是宝贝啊!
  她期待地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两声:“那怎么好意思呢?”
  姬雍斜了她一眼,从袖口中取出一物,用三分炫耀的口气说道:“我挑了几天没挑到合适的玉料,这玉还是我从老四那里抢过来的。”
  沈鹿溪:“……”求求您别用这么嘚瑟的口吻说打家劫舍的事儿好不好。
  他取出一方精巧的酸枝木匣子,打开匣子之后,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编织的极其精美的五色寿缕,跟寻常寿缕不同的是,这寿缕当中串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玉桃,旁边还点缀了两个玉铃做装饰——倒是姬雍一贯的混搭风,不过看着还挺顺眼的。
  沈鹿溪对桃子俩字高铭,愣了下:“桃,桃子?”她转念又想到,桃子里也有寿桃一说,她便笑呵呵地道谢:“多谢殿下。”
  姬雍让她看寿缕上的桃子,见她怔愣,他唇角微翘:“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分桃断袖,自古有之。
  他顿了下,又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都低了几分:“你是男子,我也不嫌。”
 
 
第40章 脚链
  沈鹿溪听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茫然地挠了挠头:“额……您不嫌弃卑职就好。”
  姬雍唇角更是扬了扬,伸手要捉她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我给你带上。”
  他捋开她的袖子,见上面横亘着一圈赤金手环,他不悦地皱眉:“你这戴的是什么玩意?村人一般。”
  他动手就要把这手环扔了,沈鹿溪忙阻拦:“这是卑职父亲给的。”
  这手环里还藏着防身的四颗药丸,她怎么能让姬雍扔了?她忙道:“要不……我把两个戴到一起?”另一只胳膊伤着了,肯定不方便戴佩饰。
  姬雍重重哼了声:“谁配和我送的东西在一处?”
  他上下打量了沈鹿溪几眼,见她今天穿的是轻薄细棉裤,脚上套着青布鞋,露出一截脚踝白的耀眼,他索性弯下腰:“那就给你套在脚上,作脚链算了。”
  沈鹿溪见他一副要给自己戴上的架势,忙要拦住:“卑职一大佬爷们带脚链也不像话啊,就不劳烦您了。”
  她话还没说完,姬雍已经半蹲在她身前,一手捧住她的脚踝,解开寿缕的搭扣要给她系上。
  沈鹿溪脚腕被他微凉的手掌包裹,一时瞪圆了眼睛,头脑都空白了一瞬,条件反射地动了动腿,差点踹他一脚。
  她脚踝生嫩极了,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因为练剑练出来的薄茧,划过脚踝处那一片嫩滑的肌肤。
  姬雍对她的诧异犹自不觉,捧着她藕节似的脚踝,甚至还上下摩挲了两下,咕哝了声:“怎么这么细。”
  他抬头,有些不满地盯着沈鹿溪:“太子府的伙食亏待你了?怎么你的脚细的跟柴火棍似的。”不光是脚踝,手腕也是,腰也是,他当即吩咐:“以后你每顿必须得吃完两碗饭,不准挑食。”
  这话倒是一下把画风板回正常,沈鹿溪极其不自在地动了动脚,扭了扭身子,嘀咕道:“我每顿本来就吃两碗。”反正她在长身子,训练的时候运动量又大,也不怕长胖。
  姬雍当即道:“那就吃三碗,少吃一碗就罚你蹲一个时辰马步。”
  他边说边把寿缕在她脚踝处绑好,有些满意地看到雪雪白的脚踝被五色缕衬的更白了,他站起身,威胁道:“没有我发话,不准解下来,不然看我怎么罚你。”
  沈鹿溪本来想等他走了就偷偷解开呢,闻言瞬间垮起个批脸,有气无力地道:“是……”
  她动了动腿,足间玉铃轻微响动起来:“这样卑职还怎么当差啊?”
  姬雍横了她一眼,终于勉勉强强松了口:“办正事的时候可以不用带,其他时候都得带着。”
  这时宴客厅的宴席散了,客人们三三两两往外走,姬雍到底有正事要办,再不好在沈府赖着,他拧眉看了眼天色:“我也得回去了。”他吩咐道:“送我出去。”
  沈鹿溪比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出门,自然少不了和其他客人撞上,不少人碍于太子的身份,不敢上前和她攀谈,倒是有几家长辈就在这条街上住着,打小看着她长大,他们便带着女儿上前和沈鹿溪玩笑几句。
  沈鹿溪虽面貌俊美,但那里有毛病的事儿早就传开了,加上前途平平,也不是未来女婿的热门人选,不过眼瞧着太子对她这般亲厚,而且那毛病又不是不能治了,家里有女儿的人家,心思不免活泛起来,带着女儿上前攀几句交情——虽然太子他们攀不上,但攀个近臣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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