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七杯酒
时间:2021-06-10 10:04:54

  这话隐含胁迫之意,沈鹿溪恶心到飞起,恨不能照着姬华脸上来两拳,姬华却又微微一笑:“我等着沈侍卫主动给我一个好消息。”
  他虽威胁要告诉姬雍,不过沈鹿溪心里倒不怎么紧张——她已经喂姬雍吃了解药,解药会在姬雍体内慢慢发挥作用,过上几个月便能将他体内余毒清干净,而且姬雍虽然睚眦必报,但她祖父毕竟早已经过世,她和他祖父中间还隔了一代呢,凭姬雍对她还算看重,她又想法把姬雍找到了解药,她之前就已经打算在帮姬雍解毒之后跟他说明实情。
  ——这事儿还不比姬雍知道她是女子严重。
  只是她实在厌恶姬华纠缠,又对姬雍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事儿忐忑无比,她简直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在京城打转了,不如早些跟了华将军去蜀边。
  沈鹿溪捋了捋思路,转头去姬雍住的齐楚阁。
  姬雍显然已经沐浴过,长发微湿,披散在大氅上,正在灯下读着一卷公文,觉察到她来了,眼睛也不抬地道:“正好,我本来打算去使人唤你呢。”
  沈鹿溪见他放下公文,似乎有话要问,她忙道:“殿下,您先等一下,卑职有话要说。”
  姬雍挑了挑眉,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您夜里头疾发作昏迷的时候,卑职其实给您喂了一丸药。”她顿了顿:“是长青的解药。”她又补了句:“您放心,卑职先帮您尝过了,确定无毒之后才敢喂给您的。”
  姬雍又抬了抬眉:“哦?”
  沈鹿溪见他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彻底给弄糊涂了,张了张嘴才道:“卑职知道您身上的毒名唤长青,天下唯有一名姓南的巫医可解,那巫医已经过世,独留下一个私生子,继承了他的衣钵,卑职无意中得知,我的伯父可能知道这位巫医私生子的下落……”
  她见姬雍一脸兴致乏乏,忍不住表情诡异地问:“殿下不吃惊吗?”
  姬雍托着下颔:“为什么要吃惊?你要走沈鹿野不就是为了威胁你大伯说实话吗?”他见沈鹿溪瞪圆了一双猫眼,嗤笑道:“你不会以为你突然向我要人,我心里就没有半点疑影吗?”
  沈鹿溪擦了擦额上冷汗,他继续道:“你以为你大伯那么好威胁?你以为那姓南的巫医那么好找到?还让你们那么轻易地带回京城?”他慢悠悠地道:“后来……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找解药之后,就由着你放手干了。”
  其实他这头疾经过多年调养已经于性命无碍,但见着沈鹿溪为他操劳,他心下自然感动,因此也没有戳穿,等着沈鹿溪把解药给自己便罢了,不过这回路上遇到地龙翻身,他头疾突然的事儿,到底是个意外。
  沈鹿溪:“……”好家伙,她深觉得瞒了这么久的自己像个傻子。
  姬雍又挑眉道:“我唯一好奇的是,你调到我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为什么最近才想起来为我求药?”
  沈鹿溪咬着下唇犹豫了下:“是三殿下……”
  姬雍轻轻皱眉,面有嫌恶。
  沈鹿溪干脆跪下了,垂头道:“三殿下告诉卑职,说殿下身中奇毒,全是因为我祖父之故,而且我祖父和大伯当初和那位巫医交情很深,卑职又是惶恐又是歉疚,所以想求来那道解药,为殿下解毒,还请殿下降罪。”
  她说完这话,都做好姬雍发落她的准备了,心里正盘算着会被敲多少板子呢,就听姬雍在她上首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受老三的胁迫?”
  沈鹿溪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正对上姬雍眼里的几分怜惜和恼怒。
  他既生气她被老三胁迫,又心疼她受惊至此,恨铁不成钢地道:“就为了这个,你竟差点被老三摆布了,蠢死你算了!”
  沈鹿溪再次给他弄糊涂了:“可,可三殿下说,的确是卑职的祖父毒害的您,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就连卑职的父亲也佐证了。”她还以为姬雍没查出来给自己下毒的是谁呢,瞧这样子,居然是心知肚明的。
  姬雍冷嗤了声:“他知道个屁。”
  沈鹿溪一头雾水地挠了下头:“那到底是不是卑职祖父……”
  提起当年之事,姬雍神色却淡了几分:“也算是,也不是,你祖父和他那两个暗卫,不过都是旁人手中的棋子罢了,不过执棋之人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我,只是当时他为了布局,出了点岔子,这才让我险死还生。”
  沈鹿溪先是长出了口气,眼泪险些没吓出来,但听他说到‘手中棋子’那句,心里又是不由一警,够格害姬雍的,除了那几位皇子,怕只有……她被自己脑洞吓住了,慌忙打住。
  她心里越发起了远离京城之心,如果姬雍说的是真的,她祖父性命都折进去了,她几条命也不够嚯嚯啊!
  他抬了抬眼,见她神色依旧忐忑,努力缓了缓声音:“你放心,当年的原委我早查出来了,若是真想处置你们沈家,等不到现在。”
  沈鹿溪一颗心这才彻底放下。
  姬雍又笑了笑:“说来我还应该谢谢你,我当初顺着你祖父的线索,找到了那个巫医,可惜那个巫医却已经身死,长青的解药世上再无人能炼制,而那巫医的私生子,也是在自己父亲去世半年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幸好他天资卓绝,竟然靠着巫医留下的文书,自学了长青及其解药的制法。”
  他手指点了点眉心:“也是我疏漏了,若非是你帮我揪出这条线来,只怕我现在还拿不到解药。”
  就算姬雍身上的毒不是自己祖父下的,只怕也和自己祖父脱不了关系,沈鹿溪哪里好意思居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您没事就好。”
  她想了想,又有些狐疑:“您既然比卑职先早一步找到了南尧,那那个解药上说明……非得卑职解开衣服抱着您,这不会也是您干的吧?”
  姬雍蓦地回想起方才枕在那团温香软玉的场景,脸腾的红了,羞怒交加地道:“人在失温的情形下,本就不能直接生炭火烤热,必须得用和身体相近的温度取暖!”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解释,仔细一想姬雍也没承认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她也没胆子再问,正在想怎么跟姬雍提离职的事儿,就听他又转了话风:“这事先搁在一边,咱们先来算另一笔。”
  沈鹿溪知道他是要她解释女子身份的事儿了,她沉了沉,老实垂头道:“卑职任凭您发落……”
  “任凭我发作……”姬雍又想到些东西,脸不免又红了下,说来也好笑,俩人今儿跟比赛似的,一个脸红完了另一个脸红:“你最好说话算话。”
  他顿了下,修长如玉的一根手指,忽然隔空点了点沈鹿溪胸口,戏谑道:“你这样绑着,不难受吗?”
  她本来都做好了被姬雍责问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姬雍张口就问了句这么不正经的,还一脸略带好奇的表情,她脸上霎时红透,皱着脸不回答。
  姬雍轻撇了下嘴角,神色转为淡然,他轻敲了两下桌案:“你以后就打算一直如此?”
  沈鹿溪不明所以,抬眼怔怔地看着他。
  姬雍沉吟道:“幸好你如今官位不高,沈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这事儿倒还好办,上下我会帮你打点好,皇上那里我也会帮你瞒住……”他瞟了沈鹿溪一眼:“今后你就恢复女子身份吧。”
  只有沈鹿溪恢复女子身份,两人才能名正言顺地成婚。
  他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鹿溪身着太子妃冠服的画面,唇畔略浮现出一丝笑来。
  沈鹿溪没想到姬雍居然这么打算,她想也没想就反驳:“不行!绝对不行!”
  姬雍轻皱了下眉,神色不悦:“为何?”
  沈鹿溪给他冷然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疑惑地道:“卑职是家里的嫡女,若是恢复男装,如何继承爵位,如何传承家业?”
  而且她这么个小角色,是男是女对姬雍来说有什么区别?他为何非要她恢复女子身份呢?
  不是她说,这可是男尊女卑的古代,而且晋朝已经算是开放了,女子的地位依然远逊于男子,就是给她当皇后,她也不觉得比她去蜀边当个逍遥小官来的痛快,更何况她爹还说要给她找几个貌美男妾,以后有钱有势有美人,简直神仙日子啊!
  姬雍紧紧蹙眉:“你就是为了那点子家业,不肯恢复女儿身?”当他的太子妃难道不比当一个末流小官有前程得多?
  沈鹿溪肯定地点了点头,姬雍心头恼怒,他深吸了口气,仍是抬眼直视着她,眸中含了希冀:“若是……让你做我的人呢?”
  他很不喜欢这样直白的表白,耳根微微发热,顿了下,还是说的更明白些:“你一日不恢复女子身份,一日就无法嫁给我。”
  沈鹿溪脑仁咣当乱响。
  姬雍……这是在跟她表白?
  不对不对,这分明是表白+求婚!
  姬雍什么时候看上她了?
  而且……为什么这个表白听起来这么莫名其妙且欠揍呢?
  她呆呆地吐出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姬雍:“……”
 
 
第56章 小逃妻(上)
  这表白的惊世骇俗程度简直沈鹿溪生平仅见,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赶紧跑!
  连夜买去新疆的站票跑!
  沈家的身份摆在哪,她就算跟了姬雍估计也是侧妃姬妾之流,姬雍瞧着对她也就是一时兴起,哪有比她在外面吃酒喝肉抱着男妾舒服?而且当初答应了随华将军去蜀边,也是想趁着年轻去踏遍名山大川。
  她本来是打算好生跟姬雍道别辞行,收拾休整一番,等开春再去蜀边,现在可好,她也不敢等开春了,过年她就走!
  也不敢和姬雍提了,还是等她先斩后奏之后写封信给他,反正华将军有便宜征兵之权,不用经过吏部兵部,可以直接把人带走。
  被她反问的一刹那,姬雍先是不可置信,很快就明白过来一件事——原来他以为她的喜欢,都是他自以为是。
  那一瞬间,羞愧懊恼失落难过种种情绪在心间翻涌,他简直手足无措,他又不是那等死皮赖脸纠缠的人,就是想开口也说不出话来,心里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也不能继续骗自己沈鹿溪对他有意,他的沮丧失落简直无以言表。
  幸好姬雍天生是定力绝佳,很快回过神来,没有再多问什么自取其辱的,只是抿了抿唇,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冷冷道:“你说得对,我原是想帮你顺理成章地脱罪,既然你不愿,此事便罢了。”他抬起眼,很好地把失落掩藏,缓缓道:“既如此,我先帮你恢复女子身份,去了这个把柄,其余的事儿以后再说。”
  对姬雍这样内敛的人来说,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身为男子,既然他真的对她有意,主动点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先帮她恢复女子身份,他以后才好徐徐图之。
  然而很快,姬雍的玻璃心遭受了第二次打击,沈鹿溪苦着脸道:“卑职不想恢复女装。”
  姬雍见她这死不悔改的样就冒火,沉声道:“你女扮男装袭爵,本来就有违伦常律法,如今我想帮你脱罪,你还这般不知死活?”
  沈鹿溪没法跟他一个正经古人解释自己的想法,只拿眼看他,为难道:“殿下……”
  姬雍被她含着水光的大眼一看,心里不免软了下,又不想答应她的求情,索性起身离开,不去看她。
  他转身要走,沈鹿溪又唤了声:“殿下……”
  姬雍脚步一顿,心绪起伏了下,声音还是那么冷清:“何事?”
  沈鹿溪咽了口口水,犹豫着道:“殿下是重诺之人,能否答应为我保密身份之事?”
  姬雍真的怀疑,沈鹿溪这货生来就是克自己的,他胸膛起伏了一下,转过身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沈鹿溪神色不安:“只要殿下肯答应,卑职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为我效劳的人多了去了。”姬雍冷笑了身,欺身挨近她,捏住她的下颔,指尖抚过那块玉腻之极的皮肉:“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沈鹿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姬雍一时气冲上头,想也没想就硬邦邦砸下一个字:“脱。”
  沈鹿溪呆了呆。
  就连姬雍对她有好感这事儿她也是方才才知道的,现在剧情一下子发展到这一步,她没反应过来。
  姬雍谅她也不敢,冷笑了声:“怎么?这就要食言而肥?”
  沈鹿溪看了眼姬雍的脸,反正睡男妾也是睡,睡姬雍也是睡,太子这身份模样并不算委屈了她,而且她对姬雍没什么恶感,甚至称得上感观良好,如果两人真的要走肾不走心的话,细算下来,说不定谁吃亏呢。
  她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抬手解着衣扣。
  其实同样的情形,换到姬华头上,她可半点没想过屈服,只恨不能一刀把姬华捅了,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对两人的区别态度罢了。
  等姬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扣子已经解开几个,露出一片雪肤来。
  他现在脑子里当真是半点旖旎念头也没有,见沈鹿溪这样,气的脑袋发晕,抄起手边的披风劈头罩在她身上,厉声道:“不知廉耻!”
  他一脸不可置信:“你就不会拼死反抗?”
  沈鹿溪对他的喜怒也摸出几分,故意往猥琐流走:“殿下貌美如花,卑职求之不得。“
  姬雍:“……”
  他彻底暴怒:“滚!”
  沈鹿溪终于成功逃脱,如蒙大赦地跑了。
  不过她再怎么想跑,现在也不可能直接就走人,第二天早上还得去姬雍那里当差,姬雍面色有些倦怠,不知是伤病未愈,还是昨晚上一夜没睡。
  他也没怎么搭理沈鹿溪,只干晾着她,和徐冲江云等人谈论公事。
  沈鹿溪就跟ps进这屋里的一样,垂着头好不尴尬。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