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味的她——咿芽
时间:2021-06-13 08:50:07

  纪砚白惆怅地摸摸下巴,顺便又给了今我来思一刀。
  今我来思:【......】
  白驹过隙:【你喜欢的人,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念念不忘:【那当然,他全世界最好看。】
  纪砚白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似的,盯着这句话来回看了三四遍,酸得嘴角抽搐,拳头都硬了。
  可是没办法,还是只能咬牙忍下来。
  白驹过隙:【能给我说说怎么个好看法吗?我也想感受一下全世界最好看到底有多好看。】
  念念不忘:【这有什么好感受的,怎么,你在收集整容模板?】
  白驹过隙:【......】
  好酸好嫉妒,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白驹过隙:【当然不是,纯属好奇,能说说吗?】
  念念不忘:【不!能!】
  念念不忘:【不想吵架就安分点,别老是打我男神主意。】
  桑念嘴巴太紧了,纪砚白旁敲侧击半天,除了“我男神超好看,我超喜欢他”之外什么有用信息都打探不出来。
  还硬生生把自己酸成了一坛八千年老陈醋,就差没呕出一口老血了。
  满心发堵地敲了敲好友。
  。:【我完了。】
  你爹吴子义:【干嘛?】
  。:【我女神有喜欢的人了。】
  你爹吴子义:【就这?】
  。:【什么叫就这,谢谢,我都要疯了!】
  你爹吴子义:【这有什么好疯的,没在一起就是一切皆有可能啊。】
  你爹吴子义:【知道什么叫截胡吗,知道什么叫挖墙脚吗?知道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你要是不知道,那你就是傻逼。】
  。:【挖墙脚可耻,我女神不喜欢/默默流泪】
  你爹吴子义:【你不告诉她不就行了?到时候你就说你不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挖了个墙角,不就万事大吉?】
  。:【?】
  你爹吴子义:【平时属你屁事最多,到了这种时候就怂?】
  你爹吴子义:【你现在不是就跟你女神住一起么,你在暗她在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么?】
  你爹吴子义:【反正你女神还没给她喜欢的人告白,你自己找机会从中作点儿无伤大雅的小梗,让她告白失败,顺便刷个好感度,不就万事大吉?】
  你爹吴子义:【傻逼,作为过来人我给你个忠告,谈恋爱是需要动脑子的,别玩儿正大光明无私奉献那套,最后哭的还不是你自己。】
 
 
第34章 去他妈的公平竞争
  两人把周边有名的地点都去了一次, 最后一天,纪砚白带桑念去了香榭丽舍大街。
  他们从凯旋门出发,慢慢行往协和广场, 穿过杜乐花园,在卢浮宫门口更放慢了几分步伐,一路走到塞纳河边才停下。
  河边人不多,共通点是都很悠闲,慢慢走慢慢看, 身后暂时没有可担忧的事, 对前方怀着淡淡的期待。
  阳光灿烂, 临到地面却被排排梧桐树切割成碎片,只能从枝桠缝隙可怜巴巴挤落在地面。
  他们踏着阳光和灰尘铺好的路一路往前。
  偶尔有风过, 光点摇晃,桑念兴起地去踩它们,偶尔回头看一眼, 方才行过的好些风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纪砚白问她:“是不是跟想象里有些出入?”
  “还好吧, 学长为什么这么问?”桑念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 反问道:“难道这里让学长觉得失望了吗?”
  “多少有一点吧。”纪砚白笑了笑。
  没有工作时候他总是喜欢穿得舒服随意, 浅色T恤随便套了件薄薄的白色外套, 跟西装革履时完全两个模样,像个还没毕业的在校大学生。
  “总是听说香榭丽舍大街很漂亮,有生之年一定要走一次才会不留遗憾, 这样的话听多了,不免期望也会升高。”
  纪砚白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 林立的建筑和来往的车辆与一般街道并无不同:“没想到现在一看,和我想象中的香榭丽舍完全不一样。”
  “期望可以无限膨胀,想象总是大过现实, 学长会感到失望也很正常。”
  “你一点也不失望吗?”
  “还好吧。”桑念说:“因为我知道这里只是一条商业街,不是旅游景点也不是星级公园,就不会对它抱很大的期待。”
  “如果用平常心拿它跟一般的街道的对比,就会发现其实它还是很漂亮的,至少它的梧桐,每一株都很茂盛。”
  纪砚白顺着她的话扭头去看梧桐树。
  怪他没什么艺术细胞,树就是树,看不出什么好与歹,甚至觉得它们还不如蓉锦的蓝花楹。
  唯一值得他记住的,大概只有从西一路过来始终走在他身边的桑念了。
  他想,如果往后也能和她一直这么走下去,他可以破例给这条平平无奇的街道打个五星。
  “纪念品的店铺在对面。”
  桑念眼睛一亮,指着红绿灯方向:“学长,我们在前面那个路口过马路吧。”
  “好。”
  嗯,或许还可以再加一颗星星。
  她好像很喜欢这里,自从来到这儿,她情绪外露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让他很高兴。
  纪念品店铺里卖的东西都千奇百怪,大到手鼓,小到口哨,什么都有,总让人觉得小小一个店铺就能逛一天。
  桑念看中了一个树叶脉络的发卡。
  可惜对着镜子试了一下,并不适合她,有些遗憾地准备取下来放回去,夹子尾部却不知怎么勾住了发丝,动作大些就扯得头皮生疼。
  “怎么了?”纪砚白听见桑念抽气的声音,连忙放下一个面包吊坠回头去看。
  “夹子好像被头发勾住了,取不下来。”桑念有些急躁地又试了几下,无济于事。
  “你别动,我来。”
  纪砚白看着被她暴力扯断的几根头发丝都心疼得要命。
  小心翼翼将缠绕住的地方解开,动作放得很轻,生怕会弄疼她。
  “要让老板包起来吗?”纪砚白拿着解下来的夹子问她:“不过这个看起来不好戴,脉络太多了,很容易再挂着头发,不然换一个?”
  桑念也这么想,赞同地点点头。
  吃一堑长一智,一片会吃头发的树叶发卡她是不敢再碰了。
  纪砚白把它扔回小竹篮,挑挑捡捡几下,最后选出一个星星形状的边夹,越看越觉得好看,献宝一样摊在手心递到桑念面前:“你看,这个怎么样?”
  “好看。”桑念伸手想去拿,可摸了摸自己披散的长发,又犹豫了:“但是这个不好戴,直接夹上去很容易会滑掉。”
  纪砚白仔细观察了一下发夹背面固定的地方,又看看桑念顺滑的长发,摸摸下巴:“好像是这样。”
  不过他很快想到解决办法,比划了一下:“如果编起来再戴会不会好一些?”
  “啊?应该吧,可是我不太......”
  桑念话说一半没了声。
  因为纪砚白已经自顾自绕到她后面,敛过她的长发拢在手心慢慢整理。
  桑念看不到背后,只能通过余光去看镜子里倒映的画面。
  纪砚白动作熟练,编得慢条斯理,也没有扯疼她,低着头表情认真,好像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不能分心的大事。
  就算只是发丝被触碰,她也能感受到他倾注了全部耐心的温柔。
  纪学长,在亲手帮她编头发......
  没有了长发披散的遮掩,泛起粉红的脖颈和耳尖暴露无遗。
  桑念摁不住心跳,挡不住脖子和耳朵,还舍不得将余光从镜子里挪开,一时间手足无措,眼睛忽闪个不停,只能靠言语来给自己打掩护。
  “学长竟然还会编头发么。”
  “是啊,以前被我姐逼着给她编了好多次。”
  “学长有姐姐?”
  “嗯,同父同母,比我大五岁,不过已经结婚七年了。”
  想来他和他姐姐的关系很好,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我姐从小爱漂亮,最喜欢捣鼓头发,自己捣鼓不够,还用爱让我帮她一起捣鼓,久而久之我竟然也学会了好些简单的样式。”
  最后用皮筋扎紧收尾,纪砚白握着桑念肩膀转过身面向镜子,微微倾身跟她一起看:“怎么样,还算入得了眼吧?”
  辫子在背后桑念当然看不见,但她依旧毫不犹豫点了头:“学长过谦了,很好看。”
  这是他亲手帮她编的,不管什么样子,她都觉得好看。
  全世界最好看!
  纪砚白不禁夸,一夸就笑弯了眼:“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再帮你编。”
  承诺虽小,却正中心坎。
  桑念激动之下一声“喜欢”差点儿就要脆生生脱口而出,好在及时被理智拉住了缰绳。
  可是又担心沉默不说话会让纪砚白误以为她在拒绝,两相纠结,最后还是感性碾压了理性,克制地用点头的动作代替那句险险未曾出口的“喜欢”。
  去他mua的矜持!
  她就是要纪学长帮她编头发,最好能编一辈子,编到她头发花白,满头银丝!
  那颗星星別上去正好,俏皮可爱,衬得她整个人都多了三分俏皮的朝气。
  纪砚白后悔那么早将相机还回去了。
  应该多租个两三天的,他还有太多想记录的时刻没有记录。
  比如现在,他就很想把桑念对着镜子里的他抿嘴笑的模样拍下来,足够他看十年都不嫌腻。
  失策。
  桑念被镜子里自己双耳通红的模样惊到,害怕被发现异样,赶紧扭头去看其他的商品。
  只是手总也忍不住,时不时就想摸摸辫子,摸摸小星星,借着低头动作偷偷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付账的时候,店主一直冲着他们在笑,把桑念挑的小玩意儿装进袋子递过去,温柔地送上一句夸张:“先生夫人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桑念被这一句夫人砸成了大舌头。
  磕绊地说了声谢谢,好不容易才降温成功的耳尖又有了反复的迹象。
  跟在纪砚白身后走出店门,刚下台阶就有一阵凉风吹过,梧桐树叶互相刮蹭,沙沙作响。
  桑念远远眺望街道,目光由远及近,最终还是落在青年挺拔的背影上。
  怎么会失望呢?
  香榭丽舍,分明美极了。
  是她迄今为止最喜欢的街道,没有之一。
  纪砚白回头时,桑念正在看从他们旁边经过的一对小情侣。
  和他们一样也是游客模样,看来正在热恋期,紧紧牵着手,走路说话都要粘在一起,眼里除了彼此,谁也看不见。
  或许是她看得太认真,认真到纪砚白对她的注视产生误会:“是认识的人么?”
  “不是。”桑念摇摇头,轻声道:“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之前我也一直想着要跟喜欢的人像这样,在异国他乡的充满新鲜感的街道上慢慢散步,总觉得那样子一定会很美好,很让人难忘。”
  现在实现了,才发现原来真的有现实是高于理想的。
  她如愿和喜欢的人在法国最有名的街道散步了,真实的感觉比想象中好一万倍,她甚至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可以让她和他一直并肩走下去。
  当然,后面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没办法,勇气不够,只敢偷偷藏在心里作自己一个人的窃喜。
  却不知道因为她短短几句话,直接将上一秒还心情美妙的某人直接打击到原地自闭。
  问:当你跟你的女神走在一起,你的女神心里想的却是与你无关的另一个人男人时,你是什么感觉?
  答:想跳塞纳河,立刻,马上,头朝下。
  总而言之,纪砚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桑念再次被奇特的室内装修勾引着拐进一家店铺时,自闭大儿童默默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给她发了一条私信。
  白驹过隙:【有个问题,我跟我女神在一起,她却一直在想别人,这要怎么办?急,在线等!】
  本是想吐露一下抑郁,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两分钟,他就收到了回复。
  念念不忘:【想谁,她男神?】
  纪砚白抬头看了眼一手拿手机一首挑选商品的桑念,捂着胸口心塞地回了句:【是的,你猜对了。】
  念念不忘:【放弃吧。】
  白驹过隙:【?】
  念念不忘:【没听说过吗?最无私的爱情是放手,看见她得到幸福才是你最大的幸福,即使她最后扑进的并不是你的怀抱/微笑】
  白驹过隙:【.........】
  桑念高高兴兴拿着两个蕾丝手巾过来征求意见,看见纪砚白正站在一盒橡胶球前边面捏啊捏。
  神色略显复杂,说面无表情可以,说苦大仇深好像也行得通。
  “?”桑念疑惑走近,就见装橡胶球的小盒子上贴着标签:解压球。
  “......”桑念一言难尽咬了咬腮帮:“学长要买这个吗?”
  “要。”
  “可是这个是解压球,不是球球玩具。”虽然也能当球球玩具使就是了。
  “我知道。”
  纪砚白抬眸看了桑念一眼,又很快收回。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桑念总有种莫名从他眼神里品出了几分哀怨的味道的感觉的。
  “我压力大。”
  纪砚白用力又捏了一下解压球:“我压力可太大了。”
  ...
  桑念买了好些小纪念品,给自己的,给桑槐的,给蔻烟的,以及挑选最认真的,给纪砚白的。
  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又不知道该怎么送出去才不会显得突兀。
  于是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寻求一下外援最妥当,毕竟男人才最了解男人,多做一手准备,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而她认识的,能说得上话的,还知道她有个男神的,除了白驹过隙,没有第二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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