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念震惊于他居然可以把这么羞耻的话说得这么从善如流。
有种被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对一个老流氓暗恋这么久?
虽然内心已经在羞耻崩溃的边缘无限徘徊,但是桑念还是硬着头皮不服输:“你哪里照顾我的感受了?”
纪砚白态度非常诚恳:“除去刚开始两次,我在发现你最敏感的地方之后就一直只弄那一点了,都没怎么弄别的地方,我是不是很贴心。”
……艹……
怪不得她觉得越到后面……越有一种连喘气间隙都找不到的感觉!
桑念心态要崩:“这跟你叫停不停的混蛋行为有什么关系?”
纪砚白说:“其实我也想停来着。”
桑念:“有人拿刀架着脖子不让你停了吗?!”
“没有。”
纪砚白再次向桑念展示了一下他比城墙倒拐还要厚的脸皮:“主要太舒服了,停不下来。”
“……”
桑念知道错了。
她就不应该在事后一大清早跟他讨论这个停不停的问题。
“你还睡这么久,醒得比我还晚!”
桑念又羞又恼,愤愤往他肩膀上锤了一下,肉眼能看见的肌肤都红了个遍。
纪砚白盯着她认真看了一会儿。
在桑念羞恼更甚之前忽然凑近吧唧一口亲在她额头,弯着眉眼笑意盈盈。
“念念,你无理取闹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可爱?”
桑念还在挖空心思找茬,纪砚白这一下给她弄的不会了,气势一下弱了大半,咕咕哝哝:“你好烦啊,谁无理取闹了?”
“可是念念,昨晚我好累。”
“???”
桑念不可置信:“你累?”累成傻逼的难道不是她吗?
“我动了一晚上,你睡着之后又好久我才休息,多睡一会儿也情有可原对吧?”
桑念:“……”
很好,拳头硬了。
“起床!烦人精,我不想跟你睡觉了!”
纪砚白忍笑接下女朋友的推搡:“只是暂时不想还是以后都不想?”
“以后都不想了,你不准再进我房间!”
“啊。”纪砚白咂咂嘴:“那今天最后一次了,我再多睡会儿。”
“滚啊讨厌鬼!”
纪砚白忍不住了,笑得肩膀只抖,被赶下床顺手回身把桑念一起抱起来:“逗你的,我这是回笼觉,早餐早就做好了。”
“走吧老婆,吃饭咯!”
桑念气鼓鼓不高兴,纪砚白乐得哄她,抱她坐在干燥的洗漱台上帮她挤好牙膏再递过去,手撑在她旁边的洗漱台边缘笑眯眯看她。
桑念被他看得没脾气,瞥开眼睛不说话,沾满泡沫的嘴角悄悄翘起。。
吃饭时也体贴入微服务周到,抱她到餐桌边坐下,又是帮忙倒牛奶又是帮忙剥鸡蛋,做得不亦乐乎。
甚至出门的时候还想抱她下楼,被桑念严肃拒绝后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仿佛错过一个亿。
“殷勤过头了纪先生。”
桑念哼哼:“下楼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残疾了。”
“可是你不是不舒服吗?”
纪砚白有他自己的理由:“作为害你不舒服的罪魁祸首,我现在就是你可以任意传唤使用的代步工具,你的人形坐骑,不要客气,来,再抱一下。”
桑念没好气拍开他的手:“才不要你这么会动手动脚的坐骑。”抱着一点也不安分,走三步就要亲一下。
纪砚白乖巧收回手,也不失望。
没关系,现在不骑就不骑吧,晚上有的是机会。
桑念上午三四节有课,纪砚白送她到学校后自己也跟着下了车,桑念总算想起问这个问题:“你都不用工作吗?”
都围着她打转好多天了,当公司老板这么轻松这么悠闲?
“用啊。”纪砚白说:“堆了好些工作,所以陪完你今天,明天就不能过来了。”
桑念想说她不要陪,让他现在就回去工作,问出口却是另一件更好奇的事:“为什么要陪完今天?”
“这不是自然界的规矩吗?”
纪砚白说:“深入交流之后,雌性都会在一段时间内非常依赖雄性,需要雄性的陪伴,不然就会变得很没有安全感,严重的还会出现抑郁的情况——”
“停!”桑念忍无可忍打断:“你在哪儿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还有比这更烂一点的形容吗?!
纪砚白答:“动物世界,灵长动物特别篇。”
桑念一时槽多无口:“你才雌性!”
纪砚白老神在在:“我是雄性。”
桑念:“反正我才不会抑郁。”
纪砚白从善如流:“可是我会。”
桑念:“你刚刚不是说只有雌性才会抑郁吗?”
纪砚白还真思索了一下,最后下结论:“哦,可能我今天是一只雌性。”
桑念:“......”
谢谢,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纪砚白微微笑:“现在念念可以带我一起去上课了吗?”
“......随你。”
他都能间歇性变成雌性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桑念同学早习惯了纪砚白见天跑来蹭课,但两人今天竟然破天荒坐到了一起,他们又觉得新鲜稀罕了,时不时就要回头往这边看看。
恰巧这两节又是上次那位老教授的课。
老教授夹着教案进来,在讲台站定刚扶了扶眼镜准备开讲,就发现了靠墙座位上一个不属于他班级的熟面孔。
再看看他身边的桑念,不禁失笑。
玩笑地冲他抬了抬下巴:“那边那位男同学,又来陪蹭课哄女朋友了?”
纪砚白也笑,被全班盯着也没点儿害羞的意思:“老师,蹭课是真的,不过已经哄好了。”
“这么快就哄好了?”老教授做惊讶状:“念念,女孩子金贵,还是得有点儿脾气啊。”
教室里一阵哄笑,桑念没纪砚白那个脸皮,默默支起教科书遮住发红的脸。
本以为调侃完了就算过了,没想到老教授今天格外有兴致,讲了一会儿后就再次点名了“那位男同学”:“这道题跟我上次问你的那道差不多,我课上讲解过的,你来试试回答一下?”
纪砚白被老教授这神来一笔问懵了,站起来盯着题看了两遍,无奈摊手:“老师,我还是不会。”
老教授啧啧两声:“上次课白蹭啦?”
上次光顾着给女朋友刷屏道歉了,怎么还顾得上听课?
纪砚白沉默无言以对。
难得见他吃瘪,桑念拍他他悄悄在桌子底下勾自己的手,忍不住低头偷笑。
纪砚白捻了捻指尖,挑眉笑着举起手:“老师,可以搬救兵吗?我不会,但是我女朋友会啊。”
说完腰就被女朋友报复性戳了下。
老教授显得很好说话:“行,那念念你来,给你男朋友打个样。”
桑念无可奈何起身,偌大教室就他们两个并排站着又傻又好笑,莫名还有点可爱。
调戏完小情侣心满意足的老教授总算肯继续往下讲课了。
场景重现,桑念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下了课,她问纪砚白:“你那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发微信?再不济微博私聊也可以呀,干嘛费工夫跑到人家官博底下刷屏?”
纪砚白说起这个就满腔委屈:“念念,你忘记你把我微信拉黑了吗?”
“我怕你怕我微博也拉黑,不敢给你发消息,只能在官博底下艾特了,何况道歉这种事,不是见证的人越多证明约有诚心么。”
桑念睨他:“人越多越有诚心,你怎么不干脆登报?”
纪砚白摸摸下巴:“可以考虑下次试试,不然念念,你要不要先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再被关小黑屋下去,你男朋友恐怕要抑郁。”
“你怎么这么容易抑郁?”
“我今天是娇贵的雌性嘛。”
“......你脸皮真的好厚好厚。”
桑念忍不住吐槽,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正准备把这只娇贵容易抑郁的“雌性”请出小黑屋,恰好一个电话是他,是他大伯桑易。
桑念顺手接了:“喂,大伯?”
“念念!”
桑易语速很快,语气有些慌张:“你奶奶突发脑溢血了,现在我们都在医院,医生说情况不妙可能需要做手术,你现在忙不忙,能不能过来一趟?”
第57章 让我做你的小尾巴
桑念忙吗?
桑念不忙。
但她听到消息只是有了短暂的惊讶, 惊讶过后又是内心毫无波澜,上完了上午两节课才和纪砚白一起前往医院。
途中还抽空逛了下微博,多看了两遍梦仙游官博发出的近期线下活动相关消息。
“砚白, 梦仙游竟然要开展线下活动了。”
桑念对此条消息的情绪波动都比听到老太太生病的消息来得大,尾音上扬轻快:“地点就在蓉城会展中心诶。”
“线下活动?”
纪砚白同样觉得意外:“据我所知,梦仙游上线这么多年,好像还从来没有举办过什么线下活动。”
“确实没有。”
桑念回忆了一下,上滑手机再次确认:“是梦仙游官博发的消息, 说是就在近期, 具体时间待定, 嘉宾待定,流程待定, 奖品待定......”
好家伙,全是待定。
桑念有些无语:“感觉好不靠谱,随时准备鸽一样。”
“第一次举办这种活动确实应该好好准备。”
纪砚白扳动方向盘转了个弯:“估计就是先放出来试试大家的态度, 呼声高了, 自然就能顺利举办了。”
桑念觉得有道理, 于是点开评论区:“大家看起来倒是都很期待, 还有不少人说如果活动真的可以举办, 他们愿意特意赶来蓉城。”
她刷新了一下:“嗳?已经有快一万条评论了!”
“估计是把它当线下亲友见面会了吧。”纪砚白懒洋洋笑笑,从后视镜里看了桑念一眼:“念念,你想去吗?”
桑念摇摇头:“不想, 我又没什么亲友,对那些二次元的嘉宾也不感兴趣, 而且那种场合,感觉会被很多不认识的人搭话。”
这样的话,她一个社恐人员, 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确实。”纪砚白说:“不过一般这种活动都会有游戏相关的绝版周边贩售,像是隐藏门派等身抱枕,门派特别版手办,也不想要?”
绝版周边?
桑念眼睛亮了一下:“上次只做抽奖不做通贩的月仙染色手办也会有吗?”
原来有人在惦记着这个?
纪砚白莫名被女朋友可爱到,眼睛一眯,很想把人拉过来亲一口,不过开车呢,只好无奈放弃:“可能吧,我只是猜测,官博不是说奖品待定么。”
“也是。”
桑念关掉手机,充满期待:“那我等奖品定下了再考虑。”
如果真的可以获得手办,去一趟...也不是不行。
因为桑念的不紧不慢,他们到医院时距离桑易打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经过急救,老太太的病情也已经稳定下来,只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要手术么?”桑念问。
“医生说先观察几天,如果脑袋里面的淤血消退就不用,如果消不了,那就只能手术了。”
桑念点点头,说知道了。
桑易同曾玉英对视一眼,犹豫一阵,似乎是想说什么,视线扫到桑念身边的纪砚白,才后知后觉发现还有一个陌生人在场:“念念,这位是?”
桑念退后半步,跟他并排站在一起:“大伯,这是我男朋友,纪砚白。”然后向纪砚白介绍:“砚白,这二位是我大伯和大伯母。”
纪砚白冲他们点点头:“叔叔,阿姨。”
“男朋友?!”
桑易和曾玉英不约而同露出诧异的表情:“念念,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们?”
或许是今天突发的事情太多,一时无法消化,两人的语气里带上了连他们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质问的语气。
但桑念听得很真切。
不愿跟他们在这个话题停留太久,轻描淡写带过道:“前不久吧,大伯,您刚刚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话题拉回来,桑易脸上又出现了与方才一般无二的踌躇神色。
其实知道自己要说的话有些强人所难,只是他犹豫的依旧不是要不要说,而是以何种方式说。
“念念,就是关于你奶奶的病。”
“我们刚刚问过医生,不管是手术还是不手术,你奶奶她都没办法恢复如初了,吃穿行动都需要人照顾。”
桑易语速时快时慢,没能一口气说完,中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和你大伯母都要工作,没办法经常过来,刚刚在你们到之前,我们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念念你现在是马上毕业了对吧?你又是自由职业不用愁找工作——”
“大伯,我知道您和大伯母的意思了。”
桑念蹙眉打断桑易:“您是想要我来医院照顾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