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肃了面色,脸色冷若冰霜,恐怕他点了头,今夜别想上塌了。
太子忍了这么久,可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连连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宁容闷笑,她板着脸就这么吓人?连“孤”也不说了。
见她笑了,胤礽也跟着笑起来,搂紧怀里的人,语气颇为委屈。
“孤不是嫌弃弘昭,他是你千辛万苦给生的孩子......孤宠他尚且来不及。不过宠子无异于杀子,作为阿玛,还是该严格些。”
宁容点头,她赞同太子的教育理念。
弘昭拥有的比旁人多的多,再处处顺从,就怕教出一个纨绔子弟来。
但也太早了,等孩子能说话了再教规矩不行吗?
太子有洁癖也是真,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嫌弃的吧?
“而且......”
宁容抬了头看他,深深望进他的眼眸里。
“而且这臭小子一出生,就把你的注意力全吸引走了。容容......我不管,为了这孩子我牺牲良多,你该补偿我才是。”
太子说的可怜,俊美不凡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忿。
这样子倒和弘昭撒娇的模样仿佛,她只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扛不住了。
傻傻的问,“怎么补偿?”
太子替她理了理长发,淡笑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在太子的盼望下,晚上来的很快。
夜幕初降,太子就把丫头们全支开了,还命她们不许靠近寝殿。
面容严肃的模样,闹得宁容心里惴惴不安。
“殿、殿下......”
太子把她惊惶的模样收入眼底,安抚道,“容容,莫怕,孤只是想帮你洗澡。”
宁容撇开眼不看他,小小声道,“可是我今日已经沐浴好几回了。”
“那不一样......”
她面露不解。
沐浴就是沐浴,还能有什么区别。
太子嗓音低磁,近乎诱惑道。
“......孤帮你洗肯定不一样.....”
怪只怪太子的颜实在能打,当两人凑得的极近,呼吸交叠时,那种冲击力就更大了。
宁容晕陶陶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再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太子来到了浴桶旁......
热气氤氲,让两人的心都随之升腾。
偌大的浴桶里,宁容和他坦诚相对。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两片嘴唇挨到了一起,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两次过后,干净整洁的地方,已经无处下脚了。
宁容瘫软在浴桶边,疲累的连指尖也抬不起来,她眯着眼,昏昏欲睡。
太子指尖触碰她的脸。
“容容,别睡。”
她小声呢喃,“殿下......我真的没力气了,下回吧......”
太子一本正经。“可是,咱们除了洗澡,还有旁的事情没做呢。”
她勉强让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什么?”
“孤还没替你‘挠痒痒’,也没让你跨坐在孤的肚子上......你放心,这回叫你坐个够......就算想下来,孤也不会允的......”
太子的话,让宁容立马想起了当初太子中毒时,她的所作所为。
正要开口劝说,太子把她从水里拎起来,随意裹了个布巾打横抱起。
见她苦着脸,他在她唇上亲了亲,“放心,这次会快些。”
正殿里的动静,一直到天光微晞才歇下去。
宁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太子一放过她,片刻都没停留,立马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睡之前,她还想,太子果然是个可怕的男人。
说好了一会儿,足足两个时辰才放过她。
他估计是天蝎座来的吧,芝麻点大的事,竟然一直念念不忘。
经此一事,越发觉得太子招惹不起。
下次,打死她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边上的小女人很快睡了过去,粉面含春,娇艳昳丽。
胤礽无声的笑笑,拉高被子,把她裹紧。
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惜之前一直时机不对。
一憋就憋到现在,今夜感觉不错,下次还可以换别的试试。
宁容还不知道,她借着太子中毒,满足了一回自己恶趣味,就给太子打开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小世界。
后面每隔几日,太子都要给她来点不一样的......
*
翌日太子神清气爽地起来处理公务。
宁容直接错过了早膳和午膳。
弘昭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才看见额娘坐在花厅里用晚膳。
他执着地冲着宁容伸手,非要她抱,坐在她怀里还哼哼唧唧。
奶嬷嬷道,“殿下是想娘娘了呢!”
“这么点的小东西就记人了?”
宁容尝了一筷子虾饺,笑着点他的鼻子。
弘昭以为她在和自己玩,小胖爪子一把捏住宁容的手指,放在口中咬。
可惜他是没有牙齿的,在她的指尖上,留下了一滩口水印。
宁容拿了帕子擦手,教儿子。
“咬额娘不算本事哒,下次咬你阿玛去,你阿玛可喜欢你的口水了,要是在他怀里尿一泡更好,童子尿辟邪!”
弘昭瞪着圆眼睛,似懂非懂。
见她用了晚膳,把小阿哥抱在怀里玩耍。
杜嬷嬷才把最近打听到的消息,禀告给宁容。
“......难怪小曹佳氏上门来找您了,实在是除了您,没有旁人能救的了三格格......”
宁容疑惑抬头,“怎么说?”
“那边府里要休了她呢,本来老太爷还能出面劝几句,如今老太爷也撒手不管了。那位如今是犯了众怒......”
第91章 破锅配烂盖(二更)……
杜嬷嬷说的老太爷, 是宁容嫡亲的外祖父。
不管是原主母亲还是小曹佳氏,都是他嫡亲的女儿。
按照辈分,淑慧也该喊他一声外祖父才是。
老太爷久居高位, 前年才退下让自己的儿子顶上, 照理来说, 在府中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一边是嫡亲的孙子,一边是外孙女, 最为老人来说, 应该拉偏架才是。
如今这架势,看着像是两不帮, 但在淑慧犯的错前提下,倒像是默许。
杜嬷嬷:“三格格入了府倒是过了一段还不错日子......夫妻和美,姑爷有几个屋里人, 却也翻不出浪来......问题出就出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三格格比娘娘您先怀孕, 也比您早三个月生下小格格,可她体质特殊, 胖起来以后, 愣是瘦不回去......”
“那小格格如今快满百日了,三格格已经不复从前模样, 腰身似娘娘三个这么粗。姑爷想来是因为这个,不爱到她屋里去......日子一长, 伺候的通房、妾室, 可不就都怀孕了......”
宁容抿了下唇, 按照淑慧的性子,会善罢甘休才怪!
不闹个天翻地覆,她还是淑慧么?
杜嬷嬷点头, “正如娘娘想的一样,三格格怀恨在心,舍不得对男人出气,还会舍不得对妾室出气?什么下雪天让人家跪在雪地里、晚上熬夜做针线、跟马儿比赛跑步......”
“跟马比赛?”
“正是!那妾室怀着孕,本就身子虚弱,再叫她同马赛跑,真是半点没拿人家当人看。”
旁的妾室如何,还真不好说,但这一位其实冤枉的很。
人家也不是自己选择成为妾室的,爷们非要纳,非要宠,难道她还能拒绝?
听人说,那妾室原是想求了身契出府的,不知怎么成了姑爷的屋里人。
几次三番求了三格格要出府,并不是那等会耍手段,勾引人狐媚子。
同是奴婢,杜嬷嬷自然知道她们往往身不由己。
将心比心,不由有些可怜她。
宁容听到现在,就觉得很离谱。
淑慧若是把这些手段,用在她男人身上,让她男人跟马赛跑,她恐怕还要高看她一眼。
用在身不由己的妾室身上......就无语。
倒也不是同情心泛滥。
在宁容这里,妾室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守规矩的、安分的,完全可以另当别论。
“那小曹佳氏的意思是,叫我去给淑慧撑腰?撮合好这对夫妻?”
杜嬷嬷:“是呢!三格格做这些事从没避着人,整个儿府里知道的清清楚楚。”
宁容:“......那怎么如今才闹出来?”
杜嬷嬷瞧了弘昭一眼,宁容会意,把弘昭抱给奶嬷嬷,让她带着孩子睡觉去。
见奶嬷嬷抱着孩子走远了,杜嬷嬷才悄声道。
“姑爷几个屋里人,怀的孩子全没了,听说这一个落下来的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全没了?
所以,淑慧这是无差别攻击?
要知道曹佳氏一脉曾孙辈,还只有两个格格。
男胎就算是庶出,也稀罕啊。
这种绝人子嗣的孙媳妇,就算老太爷是亲外祖,会喜欢才怪。
“娘娘。”杜嬷嬷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摞帖子,“小曹佳氏那日后,又递了许多帖子进来,您先时吩咐奴婢晾着那边,因而这会儿才拿出来交予您。”
宁容接过来看,厚厚一叠,还怪有分量的。
看底下的日期,一开始是五六日一封,后来变成三四日,到了最后竟一日一封。
想来是急狠了,她这里没回应,小曹佳氏恐怕要闹到太子跟前去。
宁容习惯自己的事自己处理,让太子收拾烂摊子什么的,还是不用了。
“正好我进宫后一直没回去过,等会儿回一封帖子过去,就说我今儿下午回去归宁,顺便带着弘昭玩两天。”
最最最主要的是,要晾太子两天!
她如今身子还疲乏的紧,必须给太子一个小教训。
看在他脸长得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就两日吧。
杜嬷嬷有些欲言又止,“娘娘......您这是要去给三格格做主?”
她冷笑一声,“淑慧咎由自取,我做什么主?我不过回去歇几日,算算账,看看花......对了,我回去那日叫,那妹夫带着小妾过来见见我。”
相比起来,那妾室比淑慧还招人惦记。
妻妾争斗,古来有之。
但也要分情况的,这事里面说不清谁绝对对,或者谁绝对错。
若说错,其实最错的是男人。
已经成婚的男人,合法左拥右抱不说,还强行使用“少爷”的特权。
就挺渣的。
破锅配烂盖,淑慧和她男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配。
“是,老奴记下了。”
*
经过昨日一夜,太子很是餍足,第二日醒来只觉神清气爽。
趁着宁容睡觉的时间,处理几桩要紧事,急急回正殿找宁容。
结果天还没黑呢,正殿里头一个人都没了,就连伺候的丫头,也仅剩海棠一人。
太子不悦道,“你们娘娘人呢?”
海棠:“禀殿下,娘娘归宁去了,还留了封信给您,请您过目。”
海棠从怀里拿出信封,小心地交到太子手里。
这信轻飘飘的,拿在手里都没什么分量。
胤礽打开,里头雪白的宣纸上,只写了“归期未定,勿念。”几个字,他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压着怒气问,“太子妃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海棠老老实实摇头。“奴婢不知。”
胤礽急的转圈,“小阿哥呢?”
容容向来舍不得儿子,只要他说儿子想她了,想必最迟明日就要回来。
海棠顿了下,“小、小阿哥也一并带去了......娘娘说,省得、省得您嫌弃小阿哥,还、还说让您眼不见......为净......”
胤礽板着脸,面无表情:......
现在说不嫌弃,还能不能有人相信他?!
随即又气,果然这臭小子比他还重要,归宁都记得带孩子,却不记得带夫君......
垂眸沉思片刻,胤礽果断道。
“德住,你去套马车。左右孤如今是个闲人,便是陪她走一遭又如何?”
德住:“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
宁容抱着孩子坐在马车里,撩了毡子的一角给孩子看。
这会儿虽然二月了,但天气仍旧很冷。
过了正月街上的人倒是少了一大半,但新年前挂着的红灯笼还来不及收回去,一盏盏在风中摇曳的模样,似是还能看见新年时热闹的景象。
弘昭很喜欢看红色的东西,见了灯笼,不停地转着眼睛回看,等马车要驶过去时,还扭了头,依依不舍。
丹桂瞧一眼,便喊驾车的太监慢着些。
她动作麻溜地下了马车,到附近小摊子上,买了一盏婴儿巴掌大的小灯笼。
正兴冲冲地捏在手里把玩,想着等下该怎么哄哥儿才好。
一转头,和个男人撞在一块儿,把额角都撞红了。
男子慌手忙脚地往后退了退,连声问。
“姑娘,你没事吧?”
丹桂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怕娘娘等急了,追着马车跑了几步,才顺利地上了车。
她笑着把小红灯笼递过去,“小阿哥,给您。”
弘昭接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笑得露出一嘴红色的压根。
“等下叫太监跑一趟就是,瞧你一脑门的汗......”宁容拿帕子叫她擦,见到她的额角,惊讶道,“怎么这儿红了一大块?”
“奴婢不碍的,不过同人撞了一回。”
那人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
等同来的人追上来,拍他肩膀,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