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故里安
时间:2021-06-17 09:41:58

  江怀瑾神色一冷,觉得可笑,刚刚在奢望什么?奢望在女子为尊,三夫四侍的世界里,有一个少女为他守身守心么?
  苏孚怕给尤辰气犯病,话语留有余地:“怎么叫厌烦,只是你们已到该上路的时候。”
  她压低声音:“你们作证,虽将宋辉送进监狱,可她身后的人还未伏法。谁也不知,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早一日离京,就少一分风险。”
  尤怜亦有此考虑:“的确,出身那里,做过证人,在京中总是个隐患。”
  尤辰:“翰林是嫌弃尤辰身子不干净,污了您的地方?”
  闹剧一场,江怀瑾不愿再看,和苏孚说一声,坐车回府。
  后来尤怜好说歹说,才将尤辰说通。哪知次日,出发去渡口时,尤辰不见人影,随即江府奴仆匆匆来报,尤辰正在江府门口闹事。
  快马加鞭赶去,江府门外已围堵层层人墙。挤进几层,在人与人的缝隙中,见尤辰泪流满面,以身挡住江怀瑾要出行的马车,恳求道:“求求您,成全了尤辰吧!”
  江怀瑾掀开车帘,让其离开,尤辰不为所动,反冲上前去,要扯江怀瑾的手臂,江怀瑾一躲,不知怎样的力道,尤辰摔倒在地,像是江怀瑾故意推他:“江公子,若这样您舒心,尤辰愿意叫您推千次百次,只求您不要,不要让尤辰离开苏翰林。”
  尤辰一袭白衣,羸弱落泪,衬托江怀瑾像是个嚣张跋扈的恶棍。
  人群中当即有女子站出来,扶起尤辰,指责江怀瑾黑心黑面,欺负弱小。
  有一个出头,便有无数跟风,七嘴八舌,对尤辰嘘寒问暖,骂江怀瑾:“不论什么事,好好说不行么?怎么能动手?”
  却不看是谁先挑衅、动手。
  江怀瑾笑容越盛,眸子越冷,苏孚暗道不好,这是真生气了!赶紧从最后一层人墙中挤出去:“江公子!真是对不住!家中客人胡搅蛮缠,连累您受困!”
  尤辰口中另一当事人现身,现场气氛越发热烈,众人看热闹看得目不转睛。
  江怀瑾似笑非笑:“翰林还是先处理好您的客人吧!”
  苏孚向尤辰道:“尤辰,从前我念你年纪小,又有心疾,不曾和你说过重话,但今日牵扯到江公子名声,便不得不把话掰开揉碎说明白!你说让江公子成全你,不叫你离开苏府,但我叫你离开苏府,和江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尤怜此刻也挤进内圈,但他没阻止苏孚。
  与尤辰相处数日,他也发现,多年未曾谋面的幼弟,似乎糊涂许多。
  若能叫苏孚一番话点明白,也好。
  苏孚说:“你哥哥当日卖身葬父,我可怜他,留他在府中,说是做工偿债,其实不过是暂时收留他,想让他缓过一口气,不要被日子逼死。你不也是如此么?无处可去,身上又没银两,才叫你在苏府待一阵子,做做工,攒足钱,再回老家?让你离开,是考虑到你们行路盘缠差不多攒够!怎么,难道一时心善,暂时收留,就要一辈子负责吗?那今后还有谁肯做善事?”
  尤辰含泪问:“您怎么能这么说?”
  苏孚冷面道:“那该如何说,说你恩将仇报,得寸进尺?”
  尤辰脸色煞白,身子晃了一晃:“若非江公子,您还会这么对我?”
  这时候,那些为尤辰出头的女子听明白原委,反过来劝尤辰,尤辰心中有气,居然心疾复发,一头栽倒,尤怜赶忙上前,将备好的参片与药物塞进尤辰口中。
  尤辰刚蔫蔫转醒,苏孚说:“不会,因为若没江公子,江家影响,我根本不会救助你兄弟二人!”
  尤辰悲痛欲绝,捂面痛哭,再没说话的力气。
  尤怜叫来一辆马车,将弟弟塞进去,对苏孚和江怀瑾道歉。
  江怀瑾矜持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下车回府。
  闹腾许久,哪还有去视察生意的心思。
  没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去。
  尤怜对苏孚拱手:“我三人这就去渡口乘船,翰林不必再送,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苏孚意识到,马车车妇就是尤怜说过的姘头。
  那车妇生得不错,浓眉大眼,正在细声安慰尤辰,以几乎要将尤辰抱在怀里的姿势。
  苏孚示意尤怜望去:“那是你说的宋府姘头?”
  尤怜嗯一声。
  苏孚沉吟片刻,多嘴说:“你那姘头,和尤辰关系不错。”
  尤怜笑道:“尤辰在宋府,多亏她照看,他们的确亲如姐弟。”
  苏孚耸耸肩,不再说什么,只道:“路上小心,有缘再见!”
  马车载着三人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蔚蓝的天色下。
  接连两日心头不爽利,难免带到面上。见苏孚找过来,江怀瑾放下书,靠在椅背,夹枪带棒说:“好歹露水姻缘,苏翰林怎么不多安慰一会?省得再有小美人来闹事,诬陷草民不让翰林与他说话。”
  苏孚大惊:“什么露水姻缘?”
  江怀瑾:“怎么,做了不敢承认?”
  苏孚:“露水姻缘,是指我和尤怜?还是尤辰?”
  江怀瑾嫣然一笑,眸光潋滟,但苏孚只觉那两双眼眸深若寒潭,里面不住往外飞冰刃,“锵、锵、锵锵”,都扎在自己身上。
  他调笑说:“风流韵事,何须遮掩?便是要遮掩,也是遮不住的!殿试前日,尤怜来江府小住,沐浴时身上青青紫紫,难道不是翰林所为?”
  苏孚愣了下,回想那日,赶紧解释:“怎么会是我呢?那是,那是……”
  要不要把尤怜卧底的身份说出来?
  江怀瑾绵里藏针:“苏翰林不若先喝杯茶,再想怎么编排。”
  苏孚狠狠叹口气:“真不知,还有这岔口。”
  她反身,将书房门紧紧合上。
  江怀瑾不由面露戒备,苏孚无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江怀瑾笑吟吟地,拔出书房墙壁挂着的宝剑擦拭:“草民怎么知道翰林想干什么?”
  苏孚露出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走过去,江怀瑾那缀满珠宝的宝剑被一巴掌拍到桌面。
  气声将尤怜卧底的身份说给江怀瑾,顺便表个只喜欢他的态度。
  热气撒在耳廓,江怀瑾不自在地别过脸,却正将耳垂送去苏孚唇上。
  那耳垂白嫩细软,瞬间,变得滚烫。
  那唇瓣轻薄微凉,无意识抿一下,状若亲|吻。
  苏孚触电般后弹。
  半晌,艰难道:“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她的眉是野生眉,不曾多修饰,粗细匀称,此刻微蹙,配合那双特地瞪圆,巴巴望来的清澈眼眸,嘴巴轻抿,神情着实委屈凄凉。
  江怀瑾油然低笑出声。
  成功将江怀瑾逗笑,苏孚内心暗松一口气。
  江怀瑾却一把将宝剑抵在苏孚颈侧,三分玩笑说:“若这么说,草民可就想不明白。”
  他表情带了些苦恼,生动鲜活,眼尾薄红,是一抹冰凉的妩媚。
  “近段时间,我日日苦思冥想,才想出,许是因为贪图美色,不想收心,你才要撕毁婚约,但现在,你却说你不贪美色,苏孚,那当日,你到底为何要退婚?”
 
 
第77章 赘妻(9)   汗水沾满眼睫……
  对于悔婚, 江怀瑾从来都是委屈的。在他不在意苏孚时,那委屈清清浅浅,当他真正将少女放在心头, 委屈与不解才铺天盖地、呼啸而来。
  他习惯独立、习惯算计、习惯喜怒不形于色, 将情绪化作筹码, 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强将那股酸涩怨愤压下去,却在此时此刻, 终于无法忍耐。
  苏孚正色说:“正因不贪美色, 只爱慕你,才选择退婚。”
  江怀瑾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因为爱慕, 所以退婚?”
  苏孚:“那段时日,三皇子疯狂地纠缠于我,你可还记得?”
  江怀瑾示意她继续说。
  “他威胁我, 要将我在殿试榜下捉妻。我不从,便纠缠我一生一世;若娶旁人, 便叫旁人死无全尸。江公子,你晓得三皇子的性子, 他有何事做不出?”
  苏孚苦涩一笑:“而那时我有什么呢?区区一解元, 连官身都不是,我何必拖累你?”
  江怀瑾沉默片刻:“退婚时, 你为何不说实话?”
  苏孚:“你那时内忧外患,我何必给你添堵?再说, 告诉你, 能改变什么呢?不怕和你说, 当日锦心亭与三皇子当众说破,是我想赌一把。三皇子看重面子,若能从此厌弃我最好, 若不能,要找个由头将我治罪,我也认,所以才更要提前将你摘出去。”
  苏孚以指拨开剑身,宝剑顺着她的力道挪开,垂在江怀瑾右侧。
  江怀瑾捏紧剑柄:“那之后,为何不解释?”
  “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而且,你看起来,对我并无情意。婚约到底是江姨定下的,你、”
  苏孚欲言又止:“我想给你选择的权利。既然今日话说到这里,江公子能否也给我个态度。这夭折的婚约,解释清楚退婚原由,还是否算数?”
  江怀瑾不禁仔细打量少女,对视时,心中涌起一股奇特的紧张感。
  “怦、怦、怦——”
  她期待的目光,像一根羽毛,轻轻落在他心上,微妙的痒意顺着血液,流到四肢百骸。
  “哪里有说退婚就退婚,说恢复就恢复的道理?”
  苏孚顿时满脸失落。
  江怀瑾缓缓勾起嘴角:“苏翰林方才说,要给草民选择的权利,草民深以为然。那翰林就从现在开始努力,让草民选择翰林罢。”
  苏孚眼眸一亮:“此话当真?”
  江怀瑾将宝剑重新挂回墙壁,背对着她,淡淡嗯一声。
  看似平静,可那白玉一样的耳垂,已然烫到发红。
  苏孚转身去他面前:“今后江公子能否不叫我翰林,也不自称草民啦?”
  “于礼不合。”
  “私下哪有那么多讲究,怀瑾,你今后叫我苏孚,好么?”
  江怀瑾原本避着她,闻言,刷地望去,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眼。
  怀瑾、怀瑾、她怎么敢用那么亲昵的口吻直叫他的名字?
  怎么敢那么孟|浪?
  苏孚见他一动不动,伸手在他面前抓了一把:“魂兮,归来——”
  江怀瑾猛然回神,推她出书房。
  苏孚不肯就范:“嘿,方才还说要我努力,不给机会?”
  推搡间,手指无意推到他前胸,苏孚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怎么,直到江怀瑾脸色爆红,整个人似火炉冒烟,才反应过来,女尊世界,男子胸部——
  苏孚迅速收回手,无比乖觉地跳出书房外,甜甜一笑:“知道你忙,晚点再来找你。”
  她一溜烟跑远,江怀瑾满面羞怒逐渐消散,盯着她消失的拐角,久久,露出个干净纯粹的笑来。
  少女说话算话,晚点真的提一饭盒过来。
  江怀瑾一人之力,接管偌大的江家,是真的忙,算盘拨得飞快,木珠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他进入工作状态,头也不抬,以为是昭拂:“放那吧。”
  苏孚摇头:“恐怕不行,昭拂特地叮嘱,公子总是胃痛,一定要按时用膳。”
  江怀瑾这才意识到进来的是谁!
  他并非因私废公的性格,算珠未停:“一会再用。”
  苏孚坐他下首,拄着下巴,欣赏美人算账。
  认真工作的人,总有种独特的魅力。
  被那明晃晃的眼神盯着,江怀瑾动作渐渐缓慢,勉强完成一页,叹口气:“拿来吧。”
  夜间,即将就寝,忽而有人敲窗。
  外边递进来一个灯笼,薄纱里萤火虫上下飞舞,闪烁着黄绿色的柔光。
  少女头顶肩膀还有草叶子:“听说小公子都喜欢。”
  江怀瑾接过,拨弄两下,清冷说:“我不是小公子。”
  他已经十九岁,比少女还要大两岁。
  少女弯眸一笑:“那也是小公子,你多大,在我这,都是小公子。”
  江怀瑾于是轻轻哼一声,不露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夜深路暗,苏翰林还是赶紧回府罢!”
  苏孚无奈:“说了不要叫翰林。”
  在江怀瑾的瞪视下,苏孚收声:“好、好、好,你愿叫什么就叫什么。”
  苏孚走后,昭陵惊奇地看着公子抱着灯笼,笑得满脸单纯,内心啧啧两声,去找昭拂说悄悄话。
  清晨,苏孚早早守在府中小厨房,亲自下厨,给江怀瑾变着法子做早膳。
  她花样繁多,心思周全,往往令江怀瑾不知不觉,多吃半碗。
  早、中、晚,苏孚简直像在江府生根发芽一般。
  江府众人心照不宣,苏翰林对他们公子有意!
  闲话传出,就被莫名其妙压灭。
  闲话传出,就被莫名其妙压灭。
  最终只剩下一个苏孚苦心追求江公子不得,于江怀瑾名声半点无扰。
  江怀瑾当然知道是谁的手笔,欣然笑纳。
  时间一长,二人越发默契,举手投足,与旁人自成屏障。
  六月初八,二皇女生辰,在府邸办生日宴。
  因她辖管商界,京都有头有脸这几家商贾,都收到宴席的请帖。
  继后嫡女,政途欣欣向荣,一帆风顺,近乎所有京官,都捧着礼物来贺喜。
  所幸二皇女府邸够大,容纳得了这么多人。
  晚宴后,戏台唱完拜寿曲目,换做杂耍,瘦小的女子从橙黄的三个火圈中一跃而出,稳稳落地,台下一片叫好。
  而这热闹,和苏孚无关。
  ——她被盛太傅缠着算题。
  自从盛太傅发觉她的算术才华,就一直秉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时时讨教。苏孚给她解释完三角函数,盛太傅兀自沉浸,就着昏暗的灯光,提笔写下公式,喃喃道:“这函数若建高楼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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