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直女与男仆——鹿十七
时间:2021-06-20 09:13:41

  苏桉楠偏开头,没有回话,但心情却诡异的开始转好。
  “孤没想关着你,日后也不会过来打扰你,你安心住着便是。”
  她刚回升的心情一瞬间又掉回谷底,刺了一句:“京城里多有意思啊,太子殿下当然没时间过来陪我这个已死之人。”
  楚时瑜单手捏住她的双颊,心情十分愉悦:“你若是想要孤过来陪你,直说便是,孤自然会满足你。”
 
 
第54章 病入膏肓   孤如今也是已死之人
  虽说苏桉楠对楚时瑜有气, 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这里住下来其实还挺舒心。
  特别是听说最近其他三国十分不安分,频频向大楚皇帝施压, 苏桉楠就更觉得愉悦了。
  当一个人不顺心时, 得知有另一个比自己更不顺心的人存在, 心情立刻就不同了,至少不是每日都丧气颓废了。
  纵火之事的查证就像是楚时瑜在遛狗一般, 每当他们有了新的思路, 证据就在下一秒莫名其妙的消失。
  最近几日御书房出来一批又一批损坏的瓷器,楚时瑜听着这消息颇为愉悦。
  六月中旬, 距离行宫失火已经过去十天,此事没有丝毫进展,与此同时燕、魏的使者也到达大楚,
  虽知其来者不善,大楚官员却不得不笑脸相迎, 且还得处处忍让。
  皇帝在第二日接见了他们。
  “朕对此事也十分痛心,苏桉楠还是我儿时瑜未过门的妻子, 此事朕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苏礼皮笑肉不笑回了句:“皇上查个水落石出便是如今连个凶手的大概范围都没有么?臣记得,今年上元节梁昊焱当街被扒了衣裳那事儿也是毫无进展, 这让我们如何放心。”
  “我们世子这回可是直接丧命了,最后莫不是也是不了了之?”
  皇帝被人当众下了脸面, 心底已是怒意滔天, 偏偏动他不得。
  这不仅是一个小小燕国, 而是虎视眈眈的燕、梁、魏三国,若是三者联手,如今的大楚不一定能招架住。
  况且, 现在还不是同他们开战最佳时期,得再缓缓。
  皇帝压着怒意道:“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怀疑朕包庇凶手么?”
  苏礼笑得谦和:“臣并无此意,只是大楚官员查案子得速度未免慢了些,臣想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不知皇上可否同意让臣与卫大人一同参与此次案件?”
  “你与卫阳千里迢迢赶来,一路上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几日才是,此事便先不用你们费心。”皇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上回齐家和梁国人勾结的事,足够他将苏礼的话解读出许多可能了。
  卫阳接收到了苏礼的目光,于是开口接话:“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能否同意?”
  “何事?说来听听。”
  卫阳:“三日,若是三日后,此事还是毫无进展,臣与苏大人再参与此事,皇上您看,这样成与不成?”
  好一招以退为进,苏礼先开口逼迫,卫阳再以退为进,逼得皇帝不得不同意他们二人参与此事。
  至于参与进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皇帝能控制的了。卫阳与苏礼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朕允了。”
  当天晚上,沈则和宋然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二人从御书房出来,脸上皆挂着苦笑。
  他门倒也想找出凶手,奈何每次凶手都能预判他们的行动,就像是时时刻刻注视着他们一样,沈则回头看了眼御书房,实在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沈大人可是有了怀疑人选?”
  沈则看了眼假笑套话的宋然,不动声色道:“宋尚书不也一样么?”
  二人摇头苦笑,谁敢将此人作为嫌疑人?不就只能一日又一日地拖着,直到百姓不再关注此事,由大理寺和刑部背上这个无能的锅。
  三天后。
  苏礼和卫阳得偿所愿进入了调查的队伍。
  行宫这场火的真凶,迟迟找不出来,那当然是因为真凶在这群里的眼里早就死了。
  所以苏礼和卫阳压根就不是过来找凶手的,而是过来处理苏炀和魏均安离开之后这里遗留下来的事务。
  必要将他们在大楚的安排藏得严严实实,不能坏了之后的大计。
  又过去了五天,此事还是一无所获。
  他们在大楚的事务也处理干净了,不愿意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双方便开始谈条件讲和。
  皇帝听闻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如今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那便不是大事。
  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减免他们一层岁贡且赔偿一些金银,此事就算了结了。
  虽然送走了两个瘟神,皇帝却还是心气儿不顺,京中天气又日渐炎热,于是他大手一挥,决定出京避暑。
  出发前一天晚上,楚时瑜拿着个□□出现在苏桉楠面前。
  “明日队伍出发之后,你便能出去逛逛,出门前记得做好伪装。孤在京中给你订好了客栈,也留了人照看你的安全。”
  苏桉楠将□□扔在一边,颇为不满:“怎么,难道是我见不得人么?”
  总算是将这句话给他还回去了。
  楚时瑜:“你如今在世人面前是已死之人,若是□□出现,定会造成恐慌,那么孤安排你金蝉脱壳还有何意义?”
  苏桉楠冷哼一声:“我明白的,不会让你为难,祝殿下一路顺风。”
  楚时瑜轻笑一声,伸手在她头上拍了拍,颇为无奈道:“故意说这话气自己做甚?你且安心在此处等着,孤定会早去早回。”
  六月二十这天,皇帝一行人从京城出发,前往丰城避暑。
  苏桉楠把玩着□□,想了很久还是放下了,并不打算出门。
  她整日待着庄子上,不是发呆就是睡觉。
  云兰看着她这般消沉的状态,只在心里干着急,祈祷太子殿下能快些回来才是,别让她闷出病来。
  苏桉楠怎么也没想到他那句快去快回竟不是哄她的话。
  楚时瑜突然回了庄子。
  当日已是深夜,庄子里早就没了一丝光亮,都已入睡。
  外头突然嘈杂起来,苏桉楠最近一直浅眠,丁点声音就能让她惊醒,更何况是这种喧闹。
  她换好衣裳出门询问情况,却发现云兰不在,只好抓住一个匆匆路过的小厮问话:“出了何事?”
  “是殿下回来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苏桉楠便朝着另一边追了过去。
  楚时瑜上回住的房间,此刻大门紧闭,唯有小厮手上端着水进进出出,见苏桉楠过来,还会刻意侧身避让。
  他们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苏桉楠皱了皱眉,她抬步想要进屋,却被一黑衣男子拦住。
  云沉:“公主请留步,许公子方才说了,他出来之前谁也不许靠近此处。”
  “是楚时瑜受伤了么?”她也没硬闯,退而求其次希望在这人嘴里知道一些楚时瑜的消息。
  云沉:“是。”
  “严重么?”
  云沉沉默不语。
  想也知道严重,这一盆又一盆血水端出来,气氛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严肃。
  “会危及性命吗?”
  云沉还是不说话,苏桉楠呼出一口浊气,与他一起在门口站着。无聊时便悄悄数着小厮进出的趟数,等她的嗅觉完全被血腥味占据时,屋里总算传出来一点动静。
  许褚如同血人一般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苏桉楠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开口道:“若你得空,便替我照看他一番,我得先去洗一洗了。”
  苏桉楠点点头,侧身走进内室。
  屋内开了窗也散不去那股浓厚的血腥味,楚时瑜躺在床上,一张脸上毫无血色。
  他上半身被纱布裹满,露出来的手臂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
  苏桉楠轻手轻脚靠近,在床边蹲下,头一回如此仔细地瞧着楚时瑜。
  他便是睡着了眉目之间也有一抹化不开的郁色。像是中了邪一般,她的手指在他眉间轻点,想替他拂去愁绪。
  “你想对孤做什么?”楚时瑜的声音又轻又喘,说话十分吃力。
  似被烫到一般,她飞快收回手,转开头掩饰尴尬。
  苏桉楠清了清嗓子,开口问:“你怎么这副样子回来?”
  “你不是希望孤留在此处陪你?如今孤与你都是已死之人,住在一起倒是合适。”他本想笑,却不小心牵动伤处,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苏桉楠抬起双手却不知道能如何帮他,僵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楚时瑜:“孤没事,只是来此处小住。”
  话音刚落,他便吐了血,苏桉楠急忙将他扶起来,也来不及讲究,捏着袖子就给他擦拭。
  许褚拿着东西从外面快步赶来,语气带着强势:“如今还要硬抗着么?”
  苏桉楠看看许褚,又转向楚时瑜,等着他们开口解释。
  “当着她的面,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今日这毒你是解还是不解?”
  楚时瑜又吐出一口血,眼底慢慢泛起猩红。
  许褚:“若你今日还是冥顽不灵,我便将她与你关在一处,今晚谁也不许进来查看情况,她是死是活便全看天意。”
  楚时瑜眼里聚起杀意:“你在威胁孤?”
  许褚冷笑一声:“是又如何?早知今日,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你那荒唐的提议!”
  “他到底怎么了?”苏桉楠被他们的哑迷绕糊涂了,她知晓楚时瑜中毒,但细听下来,同他那日说的好似又有些许不同。
  许褚:“他还没告诉你么?当初一时大意着了道,中了毒,却不想着解毒,又服下与之相克的毒,将自己折腾成如今这副模样。”
  楚时瑜:“许褚!”
  “呵,你今日若是不同意让我解毒,今日我便将你企图隐瞒的事情全数说出来。”
  许褚紧盯着苏桉楠的表情,开口:“比如,太子殿下再这么一意孤行,最多一年,这条命就到头了。”
  苏桉楠心跳骤然加快,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声音急切:“解毒啊,你愣着做什么,快点!”
  “孤不……”
  楚时瑜话还未说完就被苏桉楠急切打断:“你不什么不?你现在有什么资格不?”
 
 
第55章 病入膏肓   你以为楚时瑜又是什么好东西……
  苏桉楠让人取了柔软的绸带过来, 让云沉和许褚将人摁住,她将楚时瑜的四肢绑在对应的柱子上,防止他不配合许褚。
  楚时瑜脸色涨红, 带着几分恼意:“苏桉楠!你敢!”
  他都伤成这样了, 苏桉楠还能怕他?不爬到他头上撒野就是她最后的温柔了。
  她拍了拍手, 看了眼对她怒目而视的楚时瑜,转头对许褚开口:“好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苏桉楠, 孤……”
  苏桉楠随手给他塞了块干净的毛巾,堵住他的嘴。
  “你不能出去, 万一他挣脱开了怎么办?”许褚将苏桉楠拦住,她如今就是保命符,可不能松开。
  楚时瑜手攥握成拳, 一直在挣扎,手臂上青筋迸现, 瞧着有些唬人,许褚压根不敢靠近他半步之内。
  苏桉楠弯腰, 拿了块帕子将他的眼睛盖住:“别闹了。”
  趁着楚时瑜安静下来, 许褚取出自己的工具,将一根根细长的针在火焰上来回几下, 然后缓缓扎在他身体的对应穴位上。
  苏桉楠看着那些针就觉得瘆得慌,收回手交叉放在小臂上来回摩擦, 打算离远一点。
  她刚往外踏出一步, 楚时瑜就出声了:“你想哪儿?”
  嘴里的毛巾早就被他吐了出来, 眼睛虽然被遮住了,却对苏桉楠的动作一清二楚。
  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许褚差点扎歪, 他气急败坏道:“你闭嘴,若是你再动,扎错了地方你到时候可别怨我。”
  苏桉楠默默收回脚,站在原地没动。
  许褚:“你过来些,免得他动来动去,如此麻烦,换个人我早就不伺候了。”
  楚时瑜张嘴欲说话,苏桉楠快速将毛巾塞了回去:“等弄完了我再给你取出来。”
  她又挪近了些,看着他被扎成刺猬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许褚瞪了她一眼,继续施针,等所有针都已在楚时瑜身上了,他才停下,就这么一会儿,他便累出了满头汗。
  苏桉楠揭开盖着楚时瑜眼睛的帕子,发现他已经疲乏到睡了过去,取出他嘴里的毛巾,却不小心将人弄醒了。
  他睁开眼睛,便带着戾气。发现面前是苏桉楠时便又散开了,闭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许褚收回针,又让苏桉楠将人弄醒喂了药,这才算是暂时结束了。
  “你能不能同我仔细说说他体内的毒到底是何时有的?”苏桉楠询问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许褚。
  许褚看了她一眼:“你何不等他醒了,亲口问他?”
  见苏桉楠迟迟不开口,他又问道:“害怕揭开他的伤疤,让他难受?”
  “呵,你们皇室中人爱胡思乱想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天天就可劲儿自己瞎猜,能猜到什么?”
  “长了嘴便只是用来吃饭的?”
  苏桉楠刚想反驳他就听他又道:“反正他也不可能告诉你,既如此,你便同我过来吧。”
  将人去了外室,他倒了杯茶喝下去,接着他便给苏桉楠讲了一个故事。
  先皇一共育有四子,他最钟意的便是德妃养育的三皇子,而当今皇帝是二皇子,其生身母亲只是后宫一个不起眼的妃嫔,他想上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二皇子成为最后赢家,第一大功臣便是齐家。
  当初的齐家还不是如今的样子,手中还握有极大的权力,太后是齐家女,就连皇后也是齐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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