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姑娘别哭
时间:2021-06-22 09:53:03

  林春儿笑出声:“找您啦?怎么与您说的?”
  张老师也笑了:“说你油盐不进,上来就拒绝了。我说我们几个老家伙已经不管公司只管分钱了,春儿这几年做的决定都非常谨慎。那边又说想见见你,毕竟马上要到年底了,好多营销节点都赶在那儿。”张老师又加了句:“他们也着急,不行就帮他们做顾问,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好呀,老张头说啥是啥。”春儿点头应允:“那就继续接触呗。但张老师我也要说我的顾虑,我担心乔瀚文身上有雷,毕竟他所在的圈子太复杂,私生活、个人行为、经济纠纷、政治立场等等,这些统统是不可控的因素。万一哪一点触了雷区,引起舆论雪崩,咱们公司也会受到牵连。我拒绝的初衷就是我们刚刚学会起飞,想爱惜自己的羽翼。但既然您建议我们尝试,那我就去尝试。大不了以后完蛋了,我就去新西兰找您混吃混喝。”
  张老师大笑出声:“你又耍泼皮无赖。”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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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春儿此时身处巴音布鲁克,眼前白茫茫一片,开都河九曲十八弯隐约可见,西北风呼号着卷起雪沫子,林春儿裹紧了身上的极寒羽绒服,呼出的气迅速凝结成白霜,挂在她眉眼上。远处几个牧民骑马来接他们,远远的扬起马鞭,口中吼吼吼~~叫出声。
  哈吾勒跳起来,大声喊着:“哦吼~~~”声音直传出几公里,无人机在上空盘旋,身后的摄像机照相机裹着棉套开始运作,为这临时抓到的山河壮丽。
  林春儿站在一旁,眼前一切如梦如幻。这情形真像做了一场前生今世的梦,天高地阔万物冬藏又生长,宇宙神明爱着她,她在梦中不肯醒。父亲去世那年也是这样大的风雪,她一个人坐了火车又坐大巴而后上了一辆蹦蹦车,手中抱着他的骨灰盒,她于寂寂无人天地间扬起那一撮骨灰,眼见他长眠于天地,从此与日月同辉,泪流不止。那天也冷,眼泪结在脸上,冻的整张脸生疼,冻的一颗心好像死掉了。
  魂魄还能留恋最后九秒。那九秒时间仿佛参透生死,拿起放下是选择,却不容易。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死在哪一天。
  那段时间她疯狂的去听《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当宵妹在她那满是尘埃的家中找到她时,她已经没有了人样。见到宵妹之时话都说不出,指着空荡荡的屋子说道:“我什么都没了。”
  宵妹上前抱住她,哭着说道:“过年了,春儿。”
  “可我一无所有。”
  “可我…一无所有…”她终于痛哭出声。是在那样的年岁,有一个那样的朋友,将她拖出泥淖,带着满身伤疤的她回家,为她置办过年的新衣、将自己的父母送给她、陪她熬过那些难熬的日子。
  此刻的林春儿眼泪又被冻在脸上,她背过身去,背过风雪背过人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要自己快速复原。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哈吾勒带着牧民们来到她身边,骏马围着她转圈儿,林春儿笑出声,而后被一个牧民抱上马,她轻呼一声,而后看到身边景色变幻,多好的人生啊!
  她被带到牧民家里,喝了奶茶吃了牛肉干,又与他们一起去冰泉打水,渐渐的忘记了寒冷。待晚上回到住处之时,看到自己的脸上被吹出了两坨红色。手机响了,她接起,听小喜说道:“乔瀚文想与你通话。”
  “打给我就好了。”
  “他说他白天打了几次,你那边都没有信号。”
  “哦是的。白天那地儿没有信号。把他电话发给我,我打给他吧!”
  “好。”
  小喜挂断电话,将乔瀚文的手机号码发给林春儿,林春儿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她刚说了句“您好!”便听到乔瀚文有些凛冽的声音叫她:“林春儿。”
  “是我。”春儿不打算与他客套:“张老师找过我了,他说你与他说这个项目不想交给别人做。”张老师才没这么说,但他们都找到张老师了,可见有多想合作。
  乔瀚文愣了一瞬,而后笑出声:“林春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六天。”
  乔瀚文拿出另一部手机看了时间,而后问她:“11月24号见面谈?”
  “你去哪里方便?”
  “去你们公司吧。”
  “好。我发你定位。”乔瀚文习惯主导,但林春儿向来不卑不亢,想挂断手机发他定位,却听他又说道:“王瑾并未与你的合伙人说过这个项目不想交给别人做,但你揣摩人心思的本领倒是很强。既然你这么聪明,你来猜猜,我为什么一定要交给你?”
  “大概是不愿接受被拒绝。”
  …电话那头的乔瀚文眉头挑了挑:“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扶贫,精准扶贫。你们是这么说吗?”
  ……这句话挺噎人的,乔瀚文可真懂逆风翻盘,只要有一丁点变化,他就要赢,那就让他赢好了,毕竟是张老师的客户爸爸:“那就感谢您了。”
  “不客气。等你地址。”乔瀚文挂断电话,而后拿起手机,看到林春儿加他好友,他眼睛眯起来,心道装模作样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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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秋寒睡到自然醒,下楼见到尚姨正坐在桌前看书,她的手缓缓揉着脖颈。宋秋寒见她这样便问道:“颈椎痛又犯了?这几天别做饭了,我帮您约理疗。”
  “诶~哪里需要这样娇气啊?待会儿你出门了,我带上颈椎牵引器就好了呀。”
  宋秋寒没再理她,拿出手机帮她约了理疗,而后说道:“下午两点上门,做完了您睡会儿,晚上别等我了,打完球要一起吃饭。”
  “陈宽年去吗?”
  “说是不去。”
  “为什么?”
  “他恋爱了。”
  “又恋爱了?”尚姨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而后问道:“这次是外国姑娘还是中国姑娘啊?”
  “这次的您认识,宵妹。”
  “……哦。”尚姨想了想,难免替宵妹担心:“那女孩那样乖巧,可别被宽年骗了。”
  宋秋寒笑出声,回身看到尚姨已经将牛奶倒好、鸡蛋煮好,便顺手打开火煎牛排,而后坐在尚姨对面,一边吃一边对尚姨说道:“尚姨,您过年跟我留在这里还是回老家看亲人。”
  “尚姨想回老家,你不回美国吗?”
  “应该不回,过年期间想在国内走走。”
  尚姨慈爱的看着宋秋寒,缓缓点头,若有所思,最终开口问他:“秋寒,尚姨想问你,你觉得国内好还是国外好?你会不会轮值结束却还不想走?”
  “为何这样问?”
  尚姨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有这种直觉。”
  宋秋寒笑出声:“不会的尚姨。轮值结束我会回去的,我的工作和亲人都在那边。”
  尚姨嗯了声:“那尚姨过年就回老家多待几天,老家的亲人多年不见,明年再走又不知何时再见面了。人这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尚姨当年随你们走的时候觉得自己还年轻着呢,想见面就能见,哪成想并非如此。有些人呢,分开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哪怕现在飞机再快,人再有钱,有时候身不由己就是身不由己。”尚姨这番话也分不清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宋秋寒。
  宋秋寒停下正在切牛排的手,看着尚姨。
  此时是冬日暖阳,尚姨温热的手拍拍他的手背:“秋寒那,尚姨老了,有时尚姨会想,若有一天尚姨也走了,还谁会陪在你身边呢?你总不能自己过一辈子是不是?”
  宋秋寒最不愿讨论生死,他见过不少生死,有些发生在他心智还不成熟的年岁,那些伤口很多年再看,还血肉模糊。他将牛奶喝完,朝尚姨笑笑:“尚姨,你不是喜欢我那些高中同学?改天再邀请来陪你聊天。”
  “好啊!林春儿一定要带来,尚姨喜欢与她说话,多好玩的姑娘。”
  “好,要么到时请她陪您聊天,她收费六百块钱一小时。”
  ?尚姨满脸问号,宋秋寒笑出声:“她自己说的,钻钱眼儿里了。现在正在新疆的冰天雪地里,等她回来就邀请到家里来陪您。”
  “这会儿去新疆?那要冻死人的。”
  “说是工作上的事,我没细问。”
  “哦哦。”宋秋寒说完去洗漱完毕,拎起健身包向外走:“我去打球了尚姨,您有事打我电话。”
  “小心呀,别摔到,不是十七八岁了。”尚姨每回都这样叮嘱。
  “好。”宋秋寒下来车库,坐进车内,点燃一支烟。说不清此时心境,只觉得有点难过。待吸完那支烟,这才出发。
 
 
第25章 动物凶猛
  宋秋寒停好车,看到陈宽年笑着站在他车前。
  “你不是去约会?”宋秋寒问他。
  “今天一早被她导师叫走了。做学问的人真的是绝情,在她心中什么都没有知识重要。”
  “你也有翻车的一天?”宋秋寒笑他,二人朝球场走去。进了球场才发现今天栾念组的局,是个特殊局,对面清一水的演员和歌手。
  “好家伙。”宋秋寒摩拳擦掌起来:“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小子说有啦啦队了,这阵容是得有啦啦队。”
  宋秋寒皱起眉:“栾念怎么没说是跟明星队打?”
  陈宽年撞他肩膀:“多好,在国外不是没打过。”
  二人去更衣室换好衣裳,再出来之时,看到场边围坐三三两两的人,几个好看的女孩正在一旁压腿。双方的队长正在沟通,明星队队长宋秋寒在电视上见过:乔瀚文。
  宋秋寒蹲下系鞋带,听到有人叫他:“宋秋寒?”他仰起头,看到袁如惊喜的表情:“果然是你。”
  “你好。”宋秋寒回了一句。
  “你是这个球队的吗?”袁如问他。
  “不算,偶尔出来玩。你来是?”
  “有两个朋友在明星队,刚好今天没有通告,就跑来看。”
  “观球愉快。”宋秋寒丢下一句,跑到栾念身旁热身。栾念见袁如还在看他,便背过身去笑道:“你约的?”
  “没有。”
  “那就是世界太小。本人气质比电视上更好,不想有点故事?”栾念小声打趣。
  “要么你去?”
  “我算了。”
  他二人说话之时,陈宽年已跑到袁如面前:“袁小花,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区别对待?”
  袁如优雅起身:“不是,刚刚没见到你,打完球一起吃饭吗?”
  “应该不行,说是打完球有个小聚会。”
  袁如点头:“那就改天好了。”
  “得。回聊。”
  乔瀚文上场后看到场边的袁如目光在一个男人身上,那男人身高与自己差不多,比自己略壮一些,身体线条极好看。他觉得面熟,一个拉伸起身后想起看过袁如的绯闻,他的初恋男友,投行精英。乔瀚文顿时觉得有些欣赏袁如了,她在圈内待了这么久,看人眼光却还行,难得清醒。
  宋秋寒换上球衣就是猛兽,乔瀚文也一样。球赛打到后来变成了两个人的较量,比分紧咬不放,像模像样加时赛,还是分不出胜负。最终裁判提议两个人投篮定输赢。乔瀚文撩起衣裳擦汗,露出精壮的腰身,场边一个女孩倒吸一口冷气,袁如看过去,心道女孩你如果知道你现在幻想的人昨晚还在我房间呆了三个小时,你一定会骂死我吧?
  宋秋寒脸上大滴的汗滴落,想拉起衣裳去擦,见到赛场旁的相机,便皱着眉头忍住。汗湿的球服贴在他身上,身体轮廓清晰可见。袁如的眼落在他的腹部,有一瞬间失神。过了这么多年,竟还像当年一样,想睡他。她喝了口水,听到有人唤她名字,便笑着回头任人拍照,而后又将视线移回球场。那两人正在进行投篮比赛,每人一球,共投10秋,进球多者胜。袁如想起高中时代她等在球场边看宋秋寒打球的时光,她熟悉宋秋寒每一次跳投每一个盖帽每一个灌篮,也见过他投篮比赛,宋秋寒向来是投篮比赛中赢的那一个。往日不可追。袁如眼睛发热,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角,再抬眼之时已是风平浪静。
  果然如她所料,宋秋寒赢了。
  两个男□□头顶在一起相互致意,而后各自退回到队中,连同场边观众和啦啦队一起拍了合照,这才算解散。
  宋秋寒和陈宽年一起去冲澡换衣裳,陈宽年回头看了眼乔瀚文,又说道:“乔瀚文体能真不错,就是不讲规矩了点。”陈宽年指的是他打球之时的凶狠之态,撞了宋秋寒好几次,有那么两次陈宽年想上去揍他。
  “躲开就好了。再不济,撞回去。”宋秋寒捣了他一拳:“刚刚要不拉你,你又要替我打架。就他那张脸,万一打坏了,你倒腾半年的收藏品都不够赔。”
  “钱财身外物,气焰嚣张就该灭了他。”陈宽年又回头看他一眼:“下次跟栾念说清楚,再有他,哥们肯定不打了。回头打球不成,变成打人了。”
  宋秋寒笑出声,腕带上缚着的手机响了,是栾念:“怎么?”
  “换好衣裳一起吃饭啊,连同啦啦队。”
  “这个局我不凑了吧。”宋秋寒出声拒绝:“就是想打球发发汗,早上出门之时尚姨颈椎不舒服,我担心她晕倒,早点回去。”陈宽年在一旁喊:“我也不去了,我去接女朋友。”已经称呼宵妹为女朋友了,宋秋寒幽幽看他一眼。
  “来吧?吃个饭而已。尚姨颈椎不舒服得多休息,你回去添什么乱?”栾念说道:“不合群了啊!而且我还有事要跟你说。”栾念突然很正经。
  “好,你把餐厅定位给我。”宋秋寒看了眼陈宽年:“你还去接女朋友吗?”
  “那我也不接女朋友了。”陈宽年眉一挑,随了大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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