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把吸收到的5个死气拿出2个,兑换成美白露和强筋健骨丸。
后者是新的修仙界神药,作用于全身的骨头和肌肉,第一次使用时,疼得纪青菱把斋舍的床单抓出一个破洞。
但效果是好的,她感觉自己的力气明显变大。
纪青菱很高兴:“这样下去,我不会直接飞升成仙吧?”
屠屠不得不给宿主泼冷水:【修仙界每一层境界之间都如同天堑,需要大量灵气供给,宿主所在位面灵气匮乏,无法修炼。】
“真是可惜了。”
闻言,纪青菱叹了口气,看来她想自己破开时空回去的愿望,要失败告终了。
这日,刚迈进学堂门,纪青菱听到学子在谈论什么秘闻。
“听说了没,最近国子监出事了。”
“嗯?出什么事?”
“好几个学子无缘无故旷课,还有几个干脆消失不见,同住斋舍的人说,对方行李还在,只是人不见了。”
“这么可怕!怎么不见夫子们报官?”其他人疑惑,“对了,青岚兄是否知道?”
纪青兰放下手中的膏药,这药是她托人从外面买的,准备给姬郎,听到两人的问话便点了点头:“他们都去过后山。”
从国子监后墙出去行百来十步,有一座小山岭。据说那里之前是一片坟地,大楚修建国子监时,挖出来的土将坟地填平,渐渐成为山岭。
素日里,国子监的学子都对那个地方避之不及,但也有些追求惊险的学子,会故意去找“鬼魅”。
几人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是中了邪气?”
纪青兰摇头,再多的事情她也不知。眼下因为记挂着姬郎的伤势,她很快和同窗们告辞,起身去甲字班。
……
纪青菱走到到学堂最后面坐下,贾洗的诗集整齐摆放在桌面,但位置却已经空了好些天。
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方才几人的聊天。后山山岭?贾兄的腿还没有痊愈,应该不会去那种地方吧?
理智觉得不可能,情感上却对那个地方充满好奇,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去看一看的时候,丙字班的学子,突然商量着举办曲水流觞。
“纪兄难道不知,咱们国子监有一条河?”
纪青菱当然知道,她还不小心落水过:“……可是,我不会赋诗。”
“哈哈哈,不会赋诗可以喝酒,再说,那么多人,酒杯能否停在纪兄面前,还是未知。”
纪青菱一想也对,闲着无聊,她便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诗会那日,天气从清晨起就是阴沉的。
如此众人不必被阳光烤炙,晌午时分,十几位学子带着各自的吃食,顺着河流两岸席地而坐。
纪青菱换下灰袍,穿了一件更为活泼的青色,坐于溪水边,与春天的风和景极为相称。
或许是女人的默契,斜对岸的纪青兰也穿了一件类似的衣裳。
两人对视一眼,前者饶有兴趣的挑眉一笑,后者面容却有些僵硬。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偏偏纪青兰是那个比较尴尬的人。
纪青菱有些想笑,昨晚回去之后她将剩下的死气全部兑换成美白露,所以今天的皮肤更加白了,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五官也变的更为精致,几乎看不到一丝瑕疵,刚才一路过来,不知收到了多少同窗的夸赞。
而纪青兰作为书中的女主,原本长相就属于小家碧玉类型,和长相艳丽的纪青菱相比,自然有些逊色。
纪青兰垂下眼眸,心中不甘,为什么一个又蠢又无能的女人会拥有漂亮的容貌,而自己却长相普通。虽然姬郎说更喜欢自己,但她分明察觉,这次相见后,姬郎对纪青菱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她不觉得是姬郎的问题,只将所有错误都推给纪青菱,是女人放.浪.勾.引,不守妇道。
想到接下来的曲水赋诗,纪青菱肚中毫无水墨,肯定会喝许多酒,于是便主动说了一个较难的题眼:“既然是春日,不如大家就以柳为参照。”
其他人点头称好。
酒壶盛满酒水,置于上游,随着敲打河石奏乐。
第一次,酒壶停在了下游一位学子处,对方苦思冥想半天,勉强做出一首打油诗,逃过惩罚。
第二次酒壶停在了纪青岚面前,离纪青菱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她心里砰砰砰跳动,有些紧张,总觉得下一次的酒杯就会听到自己这。听着女主毫不犹豫便做出一首六言绝句,不无阴暗地想,肯定是提前写好的!
第三次,酒壶果然停到了她的面前。
面对纪青兰隐晦的视线,纪青菱毫不犹豫拾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好了。”仰头将其喝掉,她向众人展示空空如也的酒杯。
本就是玩乐的游戏,不擅长作诗也无妨,后面陆陆续续也有其他学子选择喝酒。
一场曲觞流水进行了半天时间,期间纪青菱总共喝了五次酒,到后面隐隐有些醉了,风一吹,脸颊热贴。
头疼地捏了捏额角,抬眸见天色越发晦暗,仿佛随时都要落下雨来:“要不,今日先到这里?”
“哈哈哈,纪兄莫不是怕把酒喝光?放心,在下的斋舍还偷偷藏了两大缸呢!”同窗醉醺醺大笑。
纪青菱解释说是因为看天气不好,怕会下雨,结果其他人纷纷表示:雨中赋诗更为洒脱。
纪青菱:“……”
还是古人会玩。
作为一个“不懂浪漫”的现代人,纪青菱非常没有出息地准备撤退,她和诸位同窗致歉:“抱歉,身体不适,可否先行一步?”
“纪兄随意便可。”丙字班学子醉歪歪躺于草地之上,有些人甚至袒开衣襟,呼呼大睡。
确定他们不会滚进水里,纪青菱独自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纪青兰也站起身和大家告辞。
天空隐隐有雷声传来,纪青菱加快脚步,奈何坐着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站起来脑袋就昏昏沉沉,走了没一会儿,她就停下来,扶住小树喘气。
晕死了。
没想到这个身体的酒量这么差,搁在以前,她还能在春节的团圆饭桌上,撂倒亲爹呢。
就在她休息的时刻,不远处有个推着轮椅的身影匆匆而过。
纪青菱眨了眨眼睛,如果没有看错,刚才那两人是贾兄和纪青兰吧?
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而且贾兄不是回家了吗。
因为醉酒,纪青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她担心贾洗,干脆跟上两人。
路越走越偏僻,这附近纪青菱从未来过,几滴冰凉的雨水落到脸上,打断了她的脚步,再看前面,两人已经从一道门里出去。
于是纪青菱来不及多想,淋着雨再次跟上去。
眼前风景倏然变化,仿佛迈入另一个天地,到处都是高耸入天的松柏,配合着淅沥沥的小雨,竟显得有些阴森。
纪青菱忽然想起他们口中的“小山岭”。
那个据说是由乱坟岗填埋起来的地方,国子监的多名学子,都因为它而出现了“意外”。
正此时,前面的纪青兰停下来,她个子不高,站在贾洗的身后有点儿小巧玲珑,不过也将轮椅上的贾洗遮挡严实,只露出一片灰色衣角。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她突然伸手将轮椅推下了另一面山坡。
纪青菱瞪大眼睛,一刹那,后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20章 020 贾兄,男女授受不亲!(捉虫)……
雨连成幕,砸得脚下泥土汇成道道水流,蜿蜒而下。纪青菱用双手捂住嘴,害怕自己叫出声,模糊中,似乎看到纪青兰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以防万一,纪青菱立刻找另外的地方躲藏,果然刚躲好,对方就返回来。那张小家碧玉的脸上,此刻的表情无比轻松,丝毫看不出做过将人推下山坡之事。
待纪青兰进入国子监,纪青菱等待片刻,从躲藏之地走出来,几乎没有犹豫就往山坡跑。
贾兄啊,你可千万别有事情!
然而等她站到山坡处时,才发现情况着实不妙。
这地方陡峭的厉害,望眼下去,全是密密麻麻比人高的野草,她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贾洗落到了哪里。
雨越下越大,大有拼命往脸上怕打的势态,在几次喊话未得到回应后,纪青菱的心渐渐沉下。
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她并不是莽撞之人,不会贸然自己爬下山岭,意识到无法一个人救贾兄后,立刻转身回去找人。
可就在她回头的那一刻,余光里注意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人,紧接着,一股大力拍打到肩膀上,纪青菱整个人往前倾倒。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手往后一抓,抓住了那人的衣物,在对方惊恐的尖叫中,一起滚到了山岭下。
……
暴雨冲刷坡度,变得陡峭泥泞。
纪青菱闭上眼睛又睁开,雨水浇醒了醉酒,让她头脑渐渐清楚。周围平坦大道,入眼绿荫如盖,生机勃勃。大片大片的稻苗茁壮成长,可惜如今却被压倒大半。
纪青菱心怀歉意地从半个水中爬起来,青色衣袍沾满泥水,狼狈的如同落汤鸡,期间不小心碰到右边胳膊,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大概是落崖时又扭到了旧伤处。
之后放眼打量四周,所目之处,一望无际的稻田,在初夏的雨季里,稻苗们尽情吸收着雨水。
原来小山岭下面,是京城外的一处农田。
纪青菱松了口气,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就好……忽然想起什么,她连忙四处寻找贾兄,结果找来找去,最后只找到一辆侧翻的轮椅、一件搭在木头上的国子监衣袍,和一个压倒大片大片稻田的女人。
翻过来一看,哦豁,原来是纪青兰。
事情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根本没有什么贾兄,前前后后都是女主为了迫害自己,而自导自演的剧本。
想清楚这一点,纪青菱又气又好笑,原书中的纪青兰是一个胸有大志,聪明伶俐的女人,男主的爱情对于她来说,更像是追求“自我实现”路上的引路灯,如今不知为何,女主不安安心心和男主谈恋爱,却整天以陷害自己为目标,实在可恶极了。
好在自己聪明,落山前也没有忘记将人拉下来垫背。
纪青菱弯腰拍打几下女主的脸,对方并没有睁开眼睛,她又拿脚尖踢了踢女主,还是一动不动。掀开额前碎发,发现额头有一处血迹,或许因为此才没有醒来。
纪青菱哼了声,心想,别怪她狠心,对于想置自己死地的人,善良就意味着愚蠢。
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至于纪青兰,还是等她返回国子监的时候,再让其他人来救吧。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力气的弱女子。
一刻钟后,纪青菱黑着脸原路返回。
算了算了,女主不是人,但她还愿意做人呢。费劲力气将纪青兰从稻田地拉到树下,树冠遮住大半雨水,不会继续被淋湿。纪青菱看着地上的女主就来气,她弯腰挖了大把泥土,全部糊到了女主脸上,转眼间,清秀美人就变成一个黄悠悠的泥人。
噗……好丑。
这次,纪青菱终于满怀开心地离开了,她顺着稻田两边小径,一路往外走,隔着雨幕,远远看到了一座大宅子。
真的是大宅子,比沈府都要大,坐落在朦胧烟云雨幕中,似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纪青菱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直到她真的走到了大宅子的门前。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见纪青菱被雨淋湿,连忙将人带进宅子。
对方的热情让纪青菱眸光微闪,有所警惕,待大汉询问纪青菱身份时,她半真半假道:“在下是采蘑菇时,不小心从山上滑落下来的。”
大汉问:“可是东边那座小山岭?”
纪青菱点头,大汉又说这几日有好几个人都从那里掉了下来,“他们现在都在隔壁养伤,雨天路滑,还是小心点儿好。”
之后,大汉以要给纪青菱烧点热水沐浴为理由,匆匆离开。
待脚步声远去,纪青菱瞬间站起来,她听到大汉说:国子监消失的人都在这里!
纪青菱直觉觉得大汉有问题。首先,对方声称是这座宅子主人的奴才,但无论身材还是走路姿势,都像一个有武力的打手。
其次,对方太热情,虽然没有挑明身份,但她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穿着男人衣裳的女人。
不是她不识好人心,实是女子孤身在外,理应警惕些。纪青菱不敢再待在房间等人回来,决定先去找一找国子监的那些书生。
她记得大汉说他们在隔壁……于是一个门一个门寻找过去,好在这院落虽大,却没有人看管,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里面隐隐有动静的屋子……
“还不说?”
幽暗的房间内,沈千濯坐在轮椅上,他的面前,是七个被绑着吊起来的人。
这些人是他花费数日,亲自在国子监调查而确定的名单——樊国的奸细。不是说其他地方就没有,但国子监因为有樊国质子在,奸细是最多的。
沈千濯像对待心爱之人一般轻轻抚摸手中.长.鞭,见状,地上的人露出恶心的神色。
“你究竟是谁?我等是国子监的监生,动用私刑可是犯法的!”
可怜这些人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身份早已经暴露。
沈千濯挑眉,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假.人.皮的触感干涩剌人,“你们不会还等着旁人来救吧?呵呵,一个小小的质子,怕是现在已经自身难保!”
闻言,几人神情巨变,这人居然知道?!
沈千濯冷哼一声,将长鞭扔下,旁边之人上前拾起继续用刑,男人就这样目光直视几人痛苦不堪的表情,听着回荡的喊叫声,嘴角带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
“应该是这里吧?”
纪青菱将耳朵贴到门板上,里面的叫声已经消停下,只剩模糊不清的闷哼。
这些人终于没有忍住.刑.罚,将幕后之人托出。
纪青菱偷偷打开门进去,在她的想象中,几人应该是被绑了起来,结果一进去,就被里面的血腥味冲得干呕,随即看到了昏死过去的七人,吓得后退两步,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