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陛下重生了——挽剑添星
时间:2021-07-02 09:50:48

  突然一只手将碗断了过去,杜楚澜抬头,裴井修端着碗拿着勺子,正准备喂她呢。
  “那这事,你要如何和杜悟乾说?”裴井修自然的很。
  杜楚澜纠结了一下,还是接受被喂的现实。
  “照实说,”她咽下一口汤,“这事瞒不了。”
  裴井修点了点头,继续喂她。
  “不过,有人帮了我,刚才,”说到这个,杜楚澜眯起了眼睛,“我不知道是谁。”
  “当时俩个人,一个领路,一个埋伏,其实我们没反应过来,”杜楚澜放低了声音,“可是有人,在暗处用飞刀要了那人的命。”
 
 
第二十四章 天命之人
  送走了全部宾客之后, 杜楚澜还是让若桃去请了杜悟乾来,并将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
  杜悟乾黑着一张脸,保证会将这事查清楚, 接着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接下来知晓事情的苏氏,杜楚汐都来了,但门都没进,就被裴井修给拦了回去。
  “受了伤就该好好歇着才是, 那些关心关切, 放到明天再听也是一样的, 难道听她们两句话, 你这胳膊就能好了?”
  “要是真这么有用,我来说与你听, 我比她们会的更多!”
  皇帝本人理直气壮,皇后闭上了眼睛,表示这人可真是罐儿养王八, 越活越抽抽。
  裴井修吹灭了蜡烛, 睡到了杜楚澜以前睡的床上。
  俩人相对无言,杜楚澜睡不太着, 总觉得能闻到血腥气的味道,这让她总是能感觉到…愉悦。
  “你说, 我们是不是活的,窝囊了点。”
  裴井修很突兀的说着这么一句,杜楚澜一下子还没回过神。
  得不到身边人的回应, 裴井修伸脚,轻轻蹭了蹭杜楚澜,表达不满。
  “首先,是你窝囊了些, ”杜楚澜无语,“我和你,还是有区别的。”
  “有和区别?”裴井修不太服气,“你看,咱们就算是窥得先机,却也只能小心翼翼,而且我觉得这事态发展,和以前是大不相同。”
  裴井修只感觉杜楚澜像是歪头看了看他,他不知道的是,杜楚澜朝他还翻了两个白眼。
  “你这话说的,要是和以前还一模一样,那我俩不就是顶顶的废物?”
  裴井修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可就算如此,我们还是步步被牵制,否则齐鹤鸣敢这么对你,也是要被诛九族的。”
  说起这个,裴井修的语气里,满是气愤,显然是对齐鹤鸣的所作所为,很不满。
  “说起这个,我倒是很好奇,为何先帝会给齐家如此大的权力?”杜楚澜赶忙岔开话题,不过话说到这了,她顺嘴就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只是因为齐太后?”
  杜楚澜是很难相信,一个帝王,能因为一个女人,将外戚扶到那么个地步。
  裴井修没回答,时间长到杜楚澜都觉察到不对。
  “我只是多嘴问了一句,”杜楚澜解释道,“也不是一定要个答案。”
  她惊觉,自己是不是问到了裴井修的伤心事。
  “我对你,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裴井修往杜楚澜身边靠了靠,“扶持齐家,不是因为母后,而是因为你祖父。”
  “我祖父?”杜楚澜惊讶的声音都大了些。
  可是只瞬间,杜楚澜便懂了。
  “原来是用养老虎,来对付另一只老虎,”杜楚澜叹了口气,“可先帝没曾想过,会养虎为患?”
  “这不是父皇的错,在皇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杜家就一支独大,”裴井修思及还在杜府,声音也就自觉的放小了,“说到底一句功高震主,皇爷爷喜欢杜家,却又害怕杜家。”
  “后来皇爷爷沉迷阴阳说,认识了位据说能预知未来的高人,高人说,大宁至多三世,必有一场大乱。”
  “唯有一人可破。”
  “谁?”杜楚澜不敢置信的开口,“不是齐鹤鸣吧?”
  “当然不是,”裴井修无奈的看了眼杜楚澜,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她的样貌,“怎的会是他。”
  “那是谁?”
  “不知道。”裴井修摇了摇头。
  “不知道?”杜楚澜接受不了,“怎的这么大的事情,先帝不曾说清楚与你听?”
  “父皇也不知道,如何说与我听,”裴井修可理直气壮了,“为了等那天命之人的出现,故而皇爷爷和父皇扶持了齐家,两派争斗,总好过一家独大。”
  “那他们可曾料到,齐鹤鸣如今和杜悟乾也成了一样的货色,而你四面楚歌?毫无实权?”
  “原本我也不该这么早继位,谁曾想。”
  裴井修没说下去,但杜楚澜知道他什么意思,也听到了他话里的沮丧。
  先帝去的急,打的所有人都乱了手脚,那时候裴井修年岁尚小,先帝只能将一切托付给齐鹤鸣,给齐鹤鸣一个可以和杜悟乾斗的资本。
  却没想,原本皇家,杜家,齐家三足鼎立的局面,皇家第一个成了弱势。
  “那高人可还能找得到?”杜楚澜岔开了话题,她能明显感觉枕边人,很低落。
  “不晓得,”裴井修摇了摇头,“父皇以前跟我说,一切都安排妥帖了,让我等着就是。”
  “那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否则你怎么会跟我一样,一杯毒酒丧了命呢?”
  杜楚澜的话里,还带着笑意。
  “你又阴阳怪气的与我说话,”裴井修不服,“我可是真真听出来了。”
  “陛下这可是血口喷人了。”
  “是么?”
  “当然!”
  杜楚澜的语气更加理直气壮,裴井修没回答,反而是又往杜楚澜那挤了挤。
  “别挤了,热得慌。”
  “这天气,已经冷了。”
  “那也离我远些。”
  “皇后这是不识好人心了,我这是将自己身上的龙气,传些给你,好让你好的更快些。”
  杜楚澜:……….
  杜楚澜:………..
  裴井修:“皇后怎么不说话?”
  说完,他还伸手戳了戳杜楚澜靠着他的,没有受伤的胳膊。
  杜楚澜:“我不跟傻子说话。”
  裴井修:……………………
  裴井修哼哼唧唧,表示很伤心,然后把杜楚澜往里拉了拉,怕她掉到床下去。
  “你别搂着我,喘气儿都难。”
  “好吧…”
  委委屈屈松了松手,作为补偿,腿又往杜楚澜那靠了靠。
  他们倒是真的睡下了,但另外两边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杜悟乾连夜把所有下人都召集了起来,吩咐杜君挨个查背景,要是有问题的全部着重再查。
  杜君拿着人名簿子,连夜带着管家挨个查。
  苏氏则很是内疚,她另外的俩个孩子,杜楚游和杜楚渝就陪着她。
  崔氏带着杜楚汐就回去歇息了,白氏这也不看热闹了,回去自个儿也查起身边人来。
  “当真是晦气,”一进屋子,关上门,崔氏就烦躁的拍了下桌子,“大好的日子,被他们搞成了这般样子!”
  “母亲何故说这些,到底客人都走了,也没人知道。”杜楚汐满脸愁容,说着便叹了口气。
  “谁能保证没有人传闲话?”崔氏不满,“而且,原本母亲还想让你在陛下面前,再多表现表现。”
  “目前怎的是这样的打算?”杜楚汐先是惊慌,随后又带着惶惶不安,“母亲这样的心思,是不对的!”
  这话,不知是说给崔氏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我又如何不对了?”崔氏觉得莫名其妙,“你在陛下面前,表现好了,到时候陛下给你找一位如意郎君,不胜美哉?”
  杜楚汐这才知道,自己误会母亲的意思了,有些悻悻然的坐下。
  “我还没有嫁人的打算。”杜楚汐不去看自家母亲,原本一天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这是什么话?”崔氏不满,但是瞬间话风又是一转,“不过确实也急不得,得慢慢寻一位好的才是。”
  “你说平远侯的嫡长子如何?”崔氏想到了叶凌,“模样也好,性子也好,今日由他母亲领着到我们跟前说话的时候,是个教养很好的公子,我记得,你们关系不错来着。”
  “我和他只是朋友,”杜楚汐觉得烦,口气也不好了起来,“母亲就莫要乱点鸳鸯谱了。”
  “怎么的还发起脾气了?”崔氏到底宠她,“不喜欢就不喜欢,再看旁人就是了,说到底,我女儿这般优秀,定是要嫁最好的。”
  听到最好的,杜楚汐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她连忙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一家子人心怀各异。
  第二天一大早,杜楚澜和裴井修就坐上马车回宫了,杜家全家都来恭送。
  杜悟乾一张脸显得有些憔悴,想来是昨晚一晚未睡。
  杜楚澜和裴井修一人说了两句宽慰他的话,就回了。
  之后的两天,杜悟乾又进了宫,说确实是没有证据,那俩人的背景,家室什么都查不出来。
  齐鹤鸣做事,一项滴水不漏。
  杜楚澜和裴井修丝毫不觉得意外。
  而杜楚澜则是让苏航每日来长阳宫三次,裴井修更是下了朝就去长阳宫,将折子都带去那里看。
  这一切,都被人看着,传给了自己的主子。
  “看来,皇后娘娘也是伤的不轻,为了孩子,如此小心翼翼。”齐鹤鸣躺在床上,脸色还是惨白。
  三天,他还是会觉得伤口在痛。
  “大少爷,夫人来了。”门外的一个小厮敲了敲门。
  齐鹤鸣皱了皱眉头,然后挥了挥手,算是赢了。
  亲信将手里的信交到了齐鹤鸣手上,然后转身开门去迎自家夫人。
  “老爷,”齐鹤鸣的夫人是定安侯的嫡长女,姓奚,唤雅馨,模样清秀,性子也软,“这是我炖的汤,补血补气的。”
  说罢端出了碗,放到了桌子上。
  齐鹤鸣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奚雅馨放下碗,行了个礼,就又走了。
  俩人之间,生疏的很。
  齐鹤鸣只是一个眼神,亲信便懂了,他下去之后,将那碗带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齐鹤鸣一个人,他从床内侧,拿出了两把匕首,看着它们,仿佛就能看见杜楚澜那狠辣的样子,心中难得的充满了胜负欲。
  杜楚澜和杜悟乾之间的关系,也许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以为,皇后娘娘只是镇国公的傀儡,如今看来,那是只自己就能咬人的小老虎,有意思,可太有意思了。
  “皇后娘娘,”齐鹤鸣摸着匕首,笑的很是开心,“我的这份大礼,就看你收不收的下了。”
 
 
第二十五章 何为公道?
  齐鹤鸣足足请了十天的假, 说辞是着了风寒。
  不是他避风头,而是他真的吃不住。
  裴井修派盛昌去慰问了一番,送了不少补品, 还给齐鹤鸣写了一封信。
  “你如何写的?”
  这天晌午,裴井修下了朝就回了长阳宫,杜楚澜躺着看书,他就在一旁批折子。
  “当然是先关切了一番, 然后隐晦的表达了镇国公对他的不满, ”裴井修放下了笔, 看着杜楚澜, “这事我定是不能表现的毫不知情。”
  “我得隐晦的告诉齐鹤鸣,遇袭的事情, 我知道了,杜悟乾跟我说是他干的,但我不信!”
  杜楚澜被他逗乐了, “你这倒是拿捏的好。”
  “这叫智谋。”裴井修伸出手指, 得意的晃了晃。
  杜楚澜看着裴井修得意的神色,有些恍惚,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要说不久之前, 裴井修还义正言辞的说他残暴,而如今,他在自己面前, 毫不遮掩,像个孩子。
  要不是杜楚澜这些天看过裴井修对着旁人那稳重老成的样子,她都要觉得自己面前这人是假的了。
  “这般看着我作甚?”在杜楚澜的眼神下,裴井修还有些局促, 怪不好意思的。
  杜楚澜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摇了摇头。
  “对了,你知道安定侯么?”
  “安定侯?”杜楚澜想了想,“想起来了,是个老实的,他的嫡长女,是不是就是齐鹤鸣的夫人?”
  “对,”裴井修笑了笑,“安定侯府也是战功发家,可是后代重文不重武,爵位传下来,渐渐的也就和军中的人走的远了。”
  “安定侯府如今虽没有兵权,但是有钱,”裴井修这个钱字说重音,“很有钱。”
  “我听闻,”杜楚澜眯了眯眼睛,“安定侯府如今的老夫人,娘家是江南第一富商。”
  “没错,也就因为这个,安定侯和其他的显贵们走远了,”裴井修越说越起劲,“士农工商,商人乃最下品,一个侯爷夫人是商人的女儿,怎么都会让人看不起。”
  “那时候,母后刚刚进宫,齐家根基不稳,便去拉拢不受重用的安定侯,指腹为婚,所以安定侯的嫡长女奚雅馨就做了齐鹤鸣的正妻。”
  “上一辈子,安定侯委实没什么存在感,”杜楚澜想了想,“好像和齐家,也不怎么亲近。”
  “你可是为何?”裴井修放下手里的折子,两步坐到杜楚澜身边,兴致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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