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陛下重生了——挽剑添星
时间:2021-07-02 09:50:48

  “哦?”杜楚澜眉眼一挑,这一声说的格外的意味不明。
 
 
第六章 齐鹤鸣
  所有人都说,这京中最受宠的姑娘就是齐府的嫡女齐沅和杜府的杜楚汐。
  杜楚汐此人齐沅不知晓,但她自己,确实是备受宠爱。
  她的表姑是当今太后,她的长兄是如今的辅国大臣,她的夫君是那温柔英俊的皇帝。
  要说她爱的人有很多,表姑,父母,哥哥,但最爱的还是裴井修。
  她从小就爱慕着裴井修,当初嫁进宫来,她比谁都高兴,就连她那个不苟言笑的哥哥都难得打趣她迫不及待。
  她知道女子该矜持,但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眉眼间都是那个人。
  裴井修模样矜贵,气质清冷,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的闺中好友曾说当时还是皇子的裴井修眼睛无神,可只有齐沅知道,不是的,当裴井修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摄人心魄,会让你不自觉的沉醉进去。
  她进了宫也一直备受宠爱,裴井修是爱她的,会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连难得的牙席都要给她。
  可是,偏偏,半路出现个杜楚澜,夺了她的后位,抢了她的夫君,就连牙席都夺了去,这是第一次,齐沅这么厌恶一个人,厌恶到如果不是自家哥哥的千叮咛万嘱咐,她能上去扇杜楚澜一巴掌。
  而如今,那人吊着眉梢看自己的样子,让齐沅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无事就走吧,省的脏了你的眼。”齐沅一口气咽不下去,说话都带着点讽刺。
  杜楚澜只是这么笑着,意味不明的走近,然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俩个人。
  “这俩个看着年纪差了不少,怎的是厮混?”杜楚澜语气轻柔,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了。
  “感情这事,本就难言,指不定是这宫女狐媚功夫了得!”齐沅被噎了一下,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俩人的关系,只是这俩人挡了她的路,而她气在心头,所以拿他们撒气。
  “你们,可是一对?”不理会齐沅,杜楚澜低下头来,询问挨打的俩人。
  “不,不是,”那小太监年纪小,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是姑姑将我当儿子…一般照顾…皇后娘娘,我们真不是那般的关系。”
  而那宫女的打扮,像是干重活累活的三等宫女,一身见血的鞭痕,疼的嘴唇惨白,但一双眼睛满是不甘和不屈。
  “你看,他们说不是了。”杜楚澜一脸无辜的看着齐沅,“贵妃也莫要再打了,再打下去,都要死人了。”
  她说的软糯,当真一副菩萨模样。
  齐沅见她这样子就来气,装模作样。
  “皇后娘娘还小,容易被哄骗,这些肮脏下人的话,怎可当真!”齐沅不再理会杜楚澜,转头对着身边的嬷嬷说,“打,打死了最好,留着还惑乱后宫!”
  身边那嬷嬷立刻心灵神会,鞭子高高举起,甩下。
  接着,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那嬷嬷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谁也没想到杜楚澜会伸手,那鞭子重重打在她胳膊上,夏日衣服穿得薄,血立刻渗了出来。
  “娘娘!”若桃吓得大叫,身边的宫人这时才缓了过来。
  “叫太医,太医!”
  “把这俩个也带上吧,”杜楚澜脸色煞白,就像是要站不住,询问般的看着身边的若桃,“嗯?”
  若桃立刻点头,身边的宫人立刻扶起地上的俩个人,跟着一起往长阳宫去了。
  这次来的太医是苏老太医,她给杜楚澜清理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和外敷的,又叮嘱了几样忌口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太医也帮那俩人看看吧,我只挨了一鞭子都受不住,”杜楚澜皱着眉,天真里透着怜悯,“劳烦太医了。”
  苏老太医点了点头,心下说了一句皇后娘娘菩萨心肠,然后跟着侍女去看那两位了。
  苏老太医前脚刚走,裴井修就来了。
  他让若桃出去,屋子里只有他们俩个人。
  杜楚澜见外人走了,也不装了,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倒是把陛下惊动了,”她叹了口气,没受伤的手抚摸包扎好的胳膊,“怎么,贤贵妃求救去了?”
  裴井修被她气的一口气都喘不上来,是他身边的亲信盛昌告诉他的,知晓消息的那一刻,他丢下手里的折子,就来了,如今见杜楚澜这模样,他的急切倒像是个笑话。
  “皇后是故意挨这一鞭的?”
  “是也不是,”杜楚澜满脸不耐烦,“我想要实权,就要把太后和齐沅都压下去,后方不稳,我如何和杜悟乾与齐鹤鸣斗?”
  裴井修已经习惯她常用我自称了。
  “你想要齐沅如何?”裴井修又问。
  “怎么,心疼了?”杜楚澜笑着看着裴井修,“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心疼齐沅是应该的。”
  裴井修只是看着她,不言。
  “成大事者,心一定要狠,”杜楚澜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慢慢握拳,“陛下只需要将那嬷嬷拘了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最好什么都别做,只需要看着就好!”
  裴井修没再说话,立刻差人将那嬷嬷给抓了,然后立刻去了齐沅那,将她安抚住,当晚又留宿在了长阳宫。
  外人都说,这是皇帝在保贤贵妃。
  但他又如何保得住,第二日早朝,就有几人参了贤贵妃一本,贤贵妃如此草菅人命,还伤了皇后,如何能当的了一个贤字!
  齐鹤鸣黑着脸,从未想过近来后宫接二连三出事,最关键他们都理亏,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下了朝裴井修皱着眉和齐鹤鸣在御书房商量该如何是好。
  裴井修说齐沅只是小孩子心性,定是不能罚的,齐鹤鸣却说不罚平不了众怒,最后只能商议着,将齐沅贵妃之名撤去,降为齐妃。
  第二日这消息一出,朝臣还是不满,因为这协理六宫之责,还在齐沅手上,杜悟乾咄咄逼人,齐家无法,裴井修只能又将齐沅这协理六宫之权给撤了。
  齐鹤鸣原本在和杜悟乾争这户部尚书归属,两派都想让自己的人上,明争暗斗着,这后宫里却偏偏不安分,给他添乱。
  于是他只能入宫,来看看这杜楚澜是何方神圣。
  刚进宫不足一个月,让太后出走慈宁寺,让齐沅降为齐妃,齐鹤鸣可不觉的这一切只是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
  他递了帖子进宫,特地说明要给皇后娘娘请罪。
  杜楚澜也准了,甚至没有问杜悟乾的意思。
  杜楚澜被打伤的第三日,齐鹤鸣进了宫,带上了上好的药材,原本以为自己要被刁难,可一到长阳宫门口,就有人在候着了,见他到很是恭敬的将他请了进去。
  齐鹤鸣皱着眉,跟着一步步走进长阳宫。
  他从未来过长阳宫,也只见过杜楚澜两三次,还是远远的见着几次背影,因为世家宴席,杜楚澜从不参加,都是杜楚汐参加。
  齐鹤鸣对杜楚汐是了解的,这是个快意江湖的姑娘,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哪怕她是杜家人,齐鹤鸣都觉的她很有意思,也是打心眼里觉的她不错。
  但杜楚澜?他却真的不了解。
  而这长阳宫走进来,却让人眼前一亮,那些个花花草草生机勃勃,宫外的菩提树阴洒下来,说不清的惬意。
  但,他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是哪里不对呢?
  他心里琢磨。
  安静,对,太安静了,大夏天却连一声蝉鸣都听不见,而且这偌大的长阳宫,来来去去的下人,都轻手轻脚,不发出一点声音。
  “皇后娘娘近日头总是疼,听不得吵闹。”引路的太监很会看脸色,连忙小声解释。
  齐鹤鸣了然的挑了下眉,表示知晓。
  见杜楚澜之前,齐鹤鸣很好奇,见了她之后,齐鹤鸣却又很惊讶。
  杜楚澜就坐在那里,让人给他奉茶,声音轻轻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白,比齐鹤鸣见过的所有人都白,这夏日里,这位皇后娘娘白的像是在发光,再加上她长得美,五官秀丽,眉目间却又冷淡,真的像是画像里的仙女走了下来,纯洁无瑕。
  来之前,齐鹤鸣心里想的是皇后娘娘不简单,见了之后却又觉得,这样小的姑娘,又如何会有坏心眼呢?难道一切当真是误会?
  “劳烦齐大人跑一趟了,”杜楚澜坐在椅子里,宽大的椅子衬得她很是单薄,“原本都是小事的。”
  “臣那妹妹被家里养的跋扈了,还请皇后娘娘莫要计较。”齐鹤鸣带上愧疚之色,站起来朝着杜楚澜行了个礼。
  杜楚澜像是吓坏了般站了起来,连忙摇手,为此还牵动了那受伤的胳膊,让她轻轻的哎呀了一声。
  “娘娘小心!”齐鹤鸣不自觉的开口。
  “是我太笨拙了,”杜楚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的一副天真模样,“齐大人莫要如此见外,我..本宫实在是不敢当。”
  果然是个小孩子,连本宫这两个字,都说不利索,齐鹤鸣觉得她很有意思,嘴角也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杜悟乾为何要让这么个孩子进宫?
  难道是因为杜楚汐年纪还小?
  不对啊,听闻杜楚汐只比杜楚澜小了两个月?
  齐鹤鸣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杜楚澜交谈,却一无所获。
  当晚他回到家中,父亲问他如何,齐鹤鸣摇了摇头,只说了句,“怕是误会,皇后娘娘还是孩子性格。”
  齐老大人只能叹了口,说了句怕是自家女儿真的是嚣张惯了,不知收敛。
  “表姑这么多年,在宫里就没看人眼色过,她给皇后脸色看我倒是不意外,”齐鹤鸣叹了口气,“再说我那妹妹父亲也知道,嚣张惯了,打人这事,也确实是她做的。”
  “哎,不说了不说了,”齐老大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了,鸣儿,你近日怎么一直睡在书房,你已经二十有五了,到如今还没个孩子,外人都开始说闲话了。”
  齐鹤鸣其实年纪也不大,如果说杜悟乾三个儿子,唯独嫡长子没有出息,那齐家这相反,齐鹤鸣这一辈,只出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其他都是草包。
  有人说齐家这么多年的高香,只烧出了一个齐鹤鸣。
  但就这一个齐鹤鸣,也就够了。
  “近日事情太多,”齐鹤鸣安抚齐老大人,“父亲不用担心,儿子心里有数!”
 
 
第七章 宴席
  齐鹤鸣到访的第二天,被救下来的太监宫女终于能下床了,俩个人非要见杜楚澜,若桃拦不住,便去禀告了。
  杜楚澜正懒懒的在菩提树叶下躺着,闻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俩人被人搀扶着踉踉跄跄走了过来,一到杜楚澜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吓得若桃惊呼了一声。
  杜楚澜伸了伸手,若桃小跑着将她从摇椅上扶了起来。
  “两位可小心些,别牵动了伤口。”杜楚澜来到俩人的面前,示意在一旁侍奉的宫女将俩人扶了起来。
  这俩人又是一阵感恩戴德,都说着要把命给皇后娘娘。
  杜楚澜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了名字,那宫女叫栖雾,倒是个不俗的名字,那小公公叫平安,也是,乱世之中,求一平安,这大概就是父母最大的心愿了。
  杜楚澜意味深长的在那宫女儿的肩上拍了三下。
  “以后就留在长阳宫吧,”杜楚澜转头看向若桃,“你安排一下,嗯?”
  “姑娘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若桃将胸脯拍的老响。
  杜楚澜见她这样,就觉得很是可爱,还很给面子的哄了她两句。
  若桃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被宫人搀扶着的俩人走了,杜楚澜又慢慢悠悠的坐回了摇椅上,闭目养神。
  “我们娘娘人很好的,你们先养好伤,其他不急的。”若桃边走边说,小嘴吧嗒吧嗒不停,“只有一点,最近娘娘头疼,听不得吵闹,安静些就好。”
  栖雾和平安连连点头,若桃将他们安置好了,就往回走,刚到了院子里,杜楚澜就让她去歇息,说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儿。
  若桃一步三回头,还是很知趣儿的下去了。
  长阳宫门外的小太监正眯着眼睛站着,太阳晒得他难受的紧,只想着快些有人来换他的班,好让他去洗个凉水澡。
  但远远走过来的人让他突然提起了精神,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天子,裴井修。
  小太监在裴井修一行还未到跟前儿的时候,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等他们走进了,才开口请安。
  皇帝身边的太监盛昌年纪不大,却机灵的很,直接伸手示意不必通报,裴井修示意让他们都呆在宫门,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只有杜楚澜一个人躺在那。
  像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杜楚澜猛的睁开了眼,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像是不满般的皱了皱眉。
  裴井修也不说话,只是慢慢走到杜楚澜身边,今日的杜楚澜穿了月白金丝牡丹马面裙,不过碍于她胳膊的伤,衣袖挽起,手腕纤细,陡然有股脆弱感。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杜楚澜看了眼裴井修,还是懒懒的躺在摇椅上,没有要起来请安的意思,“我可听说,齐沅这两天闹的很。”
  “那嬷嬷是从小照顾她到大的,一直被你拘着,没个定论,她一定是要闹的。”裴井修低头看着杜楚澜,她今日素面,脸色有些苍白。
  想问她还好不好,但这话他如今如何都说不出口。
  “闹吧,”杜楚澜呵呵笑了两声,“闹的越大越好,最好将这后宫闹翻天!”
  “那你又想如何?”
  “那是我的事情,陛下就莫要操这份闲心了,我记得户部尚书之位还没个定论,”说起这个,杜楚澜严肃了起来,“你知道,这位子,怎么给,给谁,都要好好细想一番才是。”
  杜楚澜难得的认真,倒是让裴井修好奇了起来。
  “我倒是想听听皇后的意见?”裴井修反问。
  “那是你的事情,”说完杜楚澜怕说的还不明显,又加了一句,“别什么都指望我,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也清楚的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