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丽很是自信,程山就微笑,对他来说只要是自己的娃,男娃女娃都好!
“小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田桂芝机灵的端来了一杯温热的水,小姨估计一天都没喝水了吧。
“丽丽姐,这里有点心,先垫垫肚子 。”
杜薇薇也跟着桂芝后面端来个盘子,里面盛着三样点心。
“丽丽和桂芝来家里,最高兴的就是薇薇了,三个丫头天天玩疯了!”
李氏看着三个丫头凑一起那热乎劲就高兴,感觉女儿都活泼了很多,却不知自己女儿本就活泼,只是没玩伴隐藏了野性而已。
程丽丽喝了杯热水,又吃了些点心,才把这两日进宫所见一一道来,
“太子妃和皇后娘娘都是很温和的人,长的也都好看,她们还问我家里兄弟姊妹几个,种了几亩地等等,我把羊毛线当着她们的面织了一段,她们都夸我心灵手巧,皇后娘娘还亲自织了一行,高兴的给了我很多赏赐。”
那一堆赏赐大家都见了,却没想到程丽丽应对如此之好,程山忙问道,
“那你可以跟我们回家了吗?”
作为父亲,果然还是最关心这个。
程丽丽摇头,
“明早我就要进太子府传授羊毛衫织法,太子妃的意思是要我暂住几日,回来带些换洗衣物也和你们说一声,省的惦念。”
田桂芝忙问,
“你有没有问能不能带丫环?”
进宫见驾只要不失礼,皇后娘娘也不会为难一个小民女,但是暂住太子府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狼窝啊!桂芝就想自己跟着照顾小姨,自己可是洗衣做饭跑腿小能手!
“问这个干嘛?”
程丽丽大咧咧不在乎道,
“太子妃有派婆子丫环照顾我,不用带丫环。”
再说哪里有丫环带呀,桂芝太小了,太子妃不会让带的!而且自己一个人去出了事自己一个人担着,哪能再填个人进去,程丽丽这几天心眼飞涨。
程丽丽带着换洗衣物进了太子府后院,谨记家人的嘱咐,绝不往太子眼前凑,无事绝不出院子,既是太子妃接她进府,她眼里的主子只有太子妃一人,太子妃自然对她的识趣非常满意,让她进太子府还真是有不宜宣于口的目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太子妃和天下所有女人都一样,程丽丽这番态度太子妃很满意。
新鲜的羊毛被送进了太子府,程丽丽对羊毛线从纺到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羊毛一定要在太阳下晒的干透,这异味就祛除了一半,”
程丽丽手上捞起羊毛已经干透,并低头嗅了嗅,满意的扔到了调好盐水的盆子里,
“盐水能洗掉羊毛里藏着的虫子和污秽,等浸泡一个时辰再晒干就会变得松软。”
太子妃亲眼见证了那又乱又脏的羊毛在程丽丽的巧手下变的松软洁白。
松软的羊毛,没有膻味、异味,被程丽丽轻轻的捻成了或粗或细的毛线,她也收获了几个小丫头或真心或假意的一声声‘师傅’。
太子在太子妃的陪同下,一连数日都踏进了这个充斥着羊毛的院子,直到自己戴上了太子妃亲手为自己织的黑色羊毛帽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形象不禁失笑,
“虽然丑了些,却甚是暖和!”
太子妃把自己的纤纤玉手伸到太子眼前,撒娇道,
“殿下,你看我的手!”
白嫩的手掌上显眼的两个水泡和略显红肿的茧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太子温暖的大手握住柔弱无骨的纤弱手掌,食指轻柔的摩挲着红肿之处,脸上一片怜惜之色,柔声道,
“这些日子辛苦慧珠了!”
“为殿下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轻轻靠在太子怀里,太子妃沈慧珠笑的一脸满足,
“却不知殿下下一步打算如何?”
“你也说了此方简单易学,吾打算做一笔大买卖再把此方广而告之,等今冬百姓就有新的御寒衣物了。”
“那程氏?”
“暂时留在府里,以贵客之礼相待吧!”
“若是她家人来?”
“订个规矩,初一十五的见一面,她于我大周有功,不可怠慢!”
“就依殿下吩咐!”
…
亲眼见了女儿安全,也知道自己留在京里帮不上忙的程山父子就准备回家了,田树满找舅舅告辞却被留了下来,
“我近日看中了两处院子,你这趟既带了钱来,若是合适就把院子买了。”
“贵不贵?我手头只有一百一十五两银子和三十几贯钱,满打满算一百五十贯。”
田树满打听过京里的房价,他觉得自己钱还差的不少。
“你去年赚了不少嘛!”
杜明辉打趣道,他一听就能算出大郎分家后的收入,这真是不错了!
“就年前在京里卖了半个月红纸就赚了十几贯。”
田树满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面色有点赧然,
“这都是跟着舅舅沾的光。”
“啥沾光不沾光的,还不是你自己能干,这样看来京里的院子还真是得买,收拾收拾你们一家搬京里来日子也过的,实在不舍得那几亩地也没关系,等儿子大了再进京也行。”
舅舅考虑的可真够长远的,田树满应了下来,
“好,那我去看看,若是合适先置办了!”
程山一听女婿要在京城买院子那是高兴都来不及,
“我和老二搭个附近村子的驴车先回去,你在这边好好挑挑,京里的院子一年比一年贵,买了租出去比买地还划算。”
这老丈人还挺懂行的!
要说起来古代的房价,田桂芝还真的记得一点,她前世买房前看过一篇研究历史房价的文章,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哪个朝代哪座城的房价最高,现在虽然历史不一样,但这京城的房价历来只有涨没有跌的说法,更何况是新朝,机会必须抓住。
所以听外公和父亲的对话后,她跑到两人中间,朝着外公笑的谄媚,
“外公,你真是诸葛孔明在世…”
“呵呵”
程山捋捋自己的长胡子很是自得。
“小姨这次得了不少赏银,要不给她也买一处,就当她的陪嫁了!”
田桂芝朝着外公星星眼卖萌。
“这个?”
程山犹豫了,丽丽已经在议亲了,这次她娘相中的是个读书人,本想过年把亲事给定了,谁想丽丽又出了事,若这门婚事真能成,丽丽以后说不得还真的能进京当官娘子,想想丽丽带回来的两百两银子和首饰布料,那首饰不能动,布料也不好处理,银子总可以花吧,越想越心动咋办?
“那要不我也去看看?”
“爹,若是合适买了也无妨,左右房子好换钱,我一个人先回家给我姐和娘报平安。”
程远对妹妹的赏银无丝毫贪心,这是妹妹拿命换来的,理应给妹妹。
要买院子,还是两个院子可挑选,正好一家一个也不错。
杜明辉带着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就是位置不咋好,看路上的坑坑洼洼就知道,这地方比他所住之地要偏僻的多。
先到的是一个一进的院子,要价一百八十贯。
房子挺齐整,五间正房,靠西一排整齐的厢房,东边是门楼子和一个小花园,是到手就能住的那种,估算着手里的银子,田树满和程山都对这个院子很满意,程山担心大郎让自己,就先开了口,
“大郎,这院子不错,你把它拿下来吧。”
杜明辉也属意这个院子,在旁劝道,
“这院子离我家不远,到时候我可以帮你照应着。”
对京城的房价有所了解的田树满刚想点头,桂芝却先出了声,
“舅爷爷,你不是说还有一个院子吗?我还想看看那边。”
“也好!”
杜明辉点头,自己说了两个院子,现在就看了一个,确实不急。
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要价二百六十贯。
这么便宜的两进院子,桂芝并不报啥希望,可这也太…
看着塌了半边屋顶的青砖瓦房,露天的屋里枯黄色杂草在青砖铺的地缝里顽强的抢了生存的机会,在这初春的季节里,都能看见些微的嫩绿又挣扎了出来,桂芝无语中。
“这就是买个院子,房子是不能住了,偏这房子当时盖的很好,即便破落了也值些钱,买来住要修葺却还不如重盖,左右都不划算,所以一时卖不出去,不然二进的院子在京城是最抢手的。”
杜明辉解释道。
田树满直点头,这个院子有一亩多地了,在京城光这块地就值两百贯,但是这破房子真碍事,还不如没有呢!
初始的视觉嫌弃过后,桂芝对这需要重新起的院子反而更感兴趣,爬到了塌了一半的墙上朝外张望,惊喜的发现墙外就是一条河,
“这是汴河吗?”
“不是,这是汴河的分流河道,此处取水极方便。”
京城外城仿江南水乡而建,河道多,用水方便。
田桂芝站在高处把四周都打量了一圈,心里有了盘算,重新建房代价太大,若是修葺一番,在河边开扇门,做个仓库倒是不错,以她来看还是这院子更合心意,就是这价钱和自家的相差太大。
“舅爷爷,你知道附近这么大的院子做库房租金多少吗?”
“这却不知,得到牙行里打听一下。”
“这院子还能再降价吗?”
“一贯两贯应该好还的。”
田树满一边护着爬高的女儿,一边打量着这院子,女儿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他买房又不急着住,又是喜欢地的性子,这院子够大,就是这价钱还差一百贯呢,实在是买不起,
“这个太贵了!买棵菜还得挑拣一番呢,何况是买院子这么大的事,咱再等等看。”
杜明辉既然看中了这两处院子,那么大郎选哪个他都可以,只是一进的院子手头宽裕些,那二进的院子就要举两家之力了,他靠俸禄过日子,这几年没啥大花销也不过攒了百十贯钱,女儿成亲还早,所以就想先帮大郎置办份家业,谁想大郎这么能挣,分家不到一年就有了一百五十贯的家产,此时看桂芝的意思,大郎没反对,他就明白大郎怕也是属意这二进院子。
“这院子来路正当,位置不错,你手里银子不凑手我先给你添上。”
杜明辉当即道。
“若是大郎真看中了这个院子,那我手头剩下的二十两银子,还有我带来了十贯钱也先给你添上,咱先把这院子买了,自家人的账慢慢还就是。”
岳父程山也看中了这两个院子,真是各有各的好,关键是这两个院子隔的不远,以后两个女儿若是都在京城住,姐妹俩还有个伴,多好啊!
这钱既然凑齐了,杜明辉和程山是田树满的长辈,不顾他的反对,这院子就定了下来,
“我去找找熟人看能不能便宜些,省下来的钱找人把房子收拾下都是好的,过了上元节房子可好往外租了,到时候正好租个好价钱!”
杜明辉喜盈盈的计划着,京里来安家的亲戚越多他越高兴,多些走动的人家有什么事也有个帮衬。
第53章 想赚钱 看房子如此顺利
看房子如此顺利, 一家子都很高兴,杜明辉担心夜长梦多, 直接去找了以前的同僚到牙行帮着谈价钱。
田桂芝凑到父亲跟前跟着看地契,她还从没见过这玩意呢,长长见识,以后省的碰到假的不识货,
“爹,今天能过户吗?”
“过户?”
“就是这上面换成你的名字啊!”
田桂芝指着地契上面人名一栏说道。
“房主写了个卖房的文书给我。”
田树满把下面一张纸拿上来给女儿看,桂芝一看上面的名字很是吃惊,
“这卖房的人姓王, 房契上的名字姓张, 真的假的?”
田树满本来都没多想,被女儿说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这是前任房主的名字吧。”
心里顿时感觉不踏实了!
程山也凑了过来,他地契上的名字倒是和卖房人是一致的, 三个人在这嘀嘀咕咕地契, 杜明辉谈好了价钱走出来问了句,
“大郎可要过户?”
“怎么过户?”
“去衙门里重新换一张你名字的地契,就是要交契税,这是本朝新立的规矩。”
杜明辉的朋友介绍道。
“契税多少?”
“百中取一。”
“嘶!”
田树满咂舌,
“这么贵!”
自己这房子就要交两贯多的契税啊!
田桂芝却是眼睛一亮, 这么低?那还不赶紧办了,
“爹,你就当舅爷爷讲下来的价交了税吧, 这房子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手了,我们又没有前面人的卖房文书,这房子住的不踏实。”
程山对这个更是不懂, 他听女婿的,女婿要过户他也要过户,
“我这地契直接写我女儿程丽丽的名字。”
“要是买房的人都像你们这么明白就好了!”
杜明辉的朋友帮着办过户时对他们赞许有加,
“他们都想着省了这笔钱,却不知后患有多大,这两年为这房子打官司的人家越来越多,明明只要过个户就解决的事!”
事情办的很顺利,杜明辉邀请道,
“走,冯兄,到我家喝两杯去。”
“那就叨扰了,说来咱都半年没在一起喝酒了,你这一高升找你都找不到人!”
杜明辉可不承认这话,
“这你可莫冤枉我,我家在这又没搬过,还不是这半年咱们都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