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尔玉考完就由姚松霖带着逛吃逛吃了整一天,结果由于太嗨皮,不知吃到了什么,上吐下泻迅速失去水分蔫儿了。
苏奶奶唠叨:“看吧,让你们别吃外面的东西,这下好了?”
“姥姥,吃了这么多年才一次而已……”
姚松霖表示:“我找人查了查是那间店不行,现在正追究他们卫生问题呢,尔尔说得对,这是运气问题。”
“你直接说你们还敢不就得了?”
“……就是这个意思!”姚松霖迅速闪人。
苏奶奶笑骂不停,吩咐姚尔玉好好躺着休息也外出办事了,家里剩下她一个,干脆关好门睡觉。
拧上大门一转身就看到靳奶奶的小金优雅站在墙头,瞅见她,喵了一声。
姚尔玉有气无力的爬上楼梯,靳则也站起来,他是男孩子,姚家只有姚尔玉在家的话他不会跳墙过来,不太好。
所以每当小金在墙上走动,十有八九是靳则放上去的信号弹。
一米八二的靳则站在四五级台阶就能露头了,他观察了姚尔玉脸色拎起手里的东西:“你还要吃吗?”
一袋零食,都是进口货。
“我爸在海市买的,我不喜欢。”
姚尔玉想吃又不敢吃,她这两天遵医嘱只吃容易消化的饭食,但心是属零食的,看见就开心,“我吃一点点。”
靳则挑了挑眉,直接将整个袋子送过来:“都给你吧,没有辣的和油腻的,给你打个强心针。”
呜呜呜太善良了。
“靳则则你简直人美心善。”
“……你这是什么夸人方式?”
姚尔玉叼着一片芒果干:“要不夸你唇红齿白奶油小生?”
不得不说,靳则双眼皮非常优越,眼尾上翘,皮肤干净气质安静,任谁看都是个乖巧的小帅哥嘛。
靳则手越过墙作势打她,姚尔玉慌忙蹲下,再抬头人已经走了。
“小金借你玩两天,梳过毛了。”
姚尔玉喜滋滋的,一手抱着零食一手搂着猫,刚下台阶就觉得鼻子痒痒:“阿嚏——”
一根白色的猫毛随风飘走。
小金瞪大眼睛表示很无辜,虽然梳过了,可它还是掉毛啊。
大概是药效和休养以及零食起了效果,两天后姚尔玉恢复生龙活虎,和靳则一起造了剩余的重口零食。
中考成绩还没出来,又是夏天,他们这些熊孩子是家长严防死守的重点,不许去水库不许去河边,姚尔玉虽然是女孩子,但在她和男孩子去了一次水库后,也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姚松霖想让他们再去找个地方旅游,“出去长长见识,舅舅全力支持。”
姚尔玉不大想去,上个月姚佩芬买房的事尘埃落定,姥姥舅舅一共借出去两万让他们买断了在住的单位福利房,因为姚松霖没和林啸东借钱姚佩芬心里存着怨气,至少今年得装装穷别连累舅舅。
“太热了,我不想晒成巧克力。”
过了几天,姚老爷子回来说要带他们回老家,他侄孙在老家做蔬菜大棚、种水果搞养殖,又在一个小景区附近包了块地招待游客,等同于农家乐,请他们去玩顺便宣传。
姚尔玉记得前世他们也去了,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她提议邀请邻居一起去,但是穿裙子不好爬墙,指挥小金喵喵喵给看书的靳则喵过来。
“我对你好吧,有好事儿都想着你了。”
靳则扬了扬下巴:“还有谁啊?”
姚尔玉掰着手指头分析:“第一个找你呀!王鹏飞不是去香江旅游了?李旭东不知道去不去——”
阳光下她整个人都在发光,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更多的是……开心。
靳则眸底的阴翳渐渐散去,觉得太阳晒着很舒服:“行啊,爷爷奶奶都没事,也想去体验一下。”
“好,那就说定了!”
第一步采购零食和装备还有给亲戚小孩的礼物,姚尔玉和靳则体力好就负责这件事跑到商场购买也当锻炼胆识了,前世姚尔玉被保护的很好,从没做过这些,两年大学和室友学过砍价神功,带着靳则小小实验了一下非常成功。
“这么小的姑娘就会砍价了,真了不起!”一般商家觉得好玩,而且在合理范围内。
两人顺利报账,多余的差价是跑腿费,也是姚尔玉小金库来源。
靳则递过来他自己那份时,姚尔玉还愣了一下。
“干嘛?”
“你的智慧结晶。”
“很上道嘛小同志,放心,回老家我罩着你。”
靳则双手抱胸挺期待:“我记住了。”
第33章 033 农家乐
老家是菱城周边的县城开车需要两个小时, 姚松霖借来一辆小汽车,晃晃悠悠到达发现确实如姚老爷子所说,由于离景区很近早早修建了柏油马路, 交通非常方便, 在车里就能看到路两边生机盎然的葡萄藤,以及掩藏在其中的紫葡萄。
姚老爷子颇多感慨:“两年没回来了, 还真想老家的葡萄!”
菱城附近盛产葡萄,姚尔玉吃过, 望着一片葡萄园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
“姥爷, 我要吃葡萄!”
“吃!姥爷掏钱!管够!”
车到农家乐停下, 姚尔玉下车文文静静的跟在姥姥身后先和亲戚见面, 姚老爷子三十年代生于此,家里排行老二, 少年时到省城谋生,琢磨着学了不少手艺建国后进入供电所工作,姚家大爷爷年长姚老爷子十几岁, 六年前因病去世,儿子的儿子姚振兴就是做生意的农家乐主人, 姚尔玉还得喊人家表哥呢。
农家乐装扮的漂亮, 有供客人居住的两层楼房, 自家住宅也是漂亮的小洋房, 四周收拾整洁干净, 姚振兴远远看见开车的人是姚松霖就上前迎了。
大爷爷的妻子还在世, 姚尔玉喊了一声大奶奶, 老太太慈眉善目笑容热情,小心摸摸她的手:“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皮肤真好, 像佩芬,这小手真嫩,我都怕我的手太糙扎着她。”
搁以前姚尔玉会很不好意思甚至觉得这份热情是份负累,但她现在长大了,主动握着老人家的手:“没有,大奶奶的手很暖和,和我姥姥的一样。”
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孩子真好,嘴甜又大方,还是弟妹会管教孩子啊!”
接下来就是姚尔玉退场,留给老人寒暄时间。
两家关系好,老人叙话都是手拉着手,姚老爷子想起去世的大哥红了眼睛,一个劲的嘱咐大嫂注意身体,姚尔玉从前不懂,现在看了只觉得感慨万千。
姚振兴很热情又走不开,让小女儿带他们玩:“妞妞知道什么葡萄好吃,在咱们这片儿尽管玩,葡萄随便吃,别和哥哥客气。”
姚尔玉牵住妞妞的手,“靳则,走吧?”
靳则一个大高个杵在那儿确实很尴尬,靳家爷爷奶奶也忙着和老人聊天,尤其姚老太太等人时不时好奇地打听孩子怎么长这么高,她自己走了多不地道。
“就来!”靳则转身就忍不住笑了,满满的感激。
姚松霖一个劲的给外甥女使眼色,得把他叫走啊,他寒暄完了也口渴想去摘葡萄,可是姚尔玉还记得体育考、中考时幸灾乐祸的舅舅,做了个鬼脸拉着妞妞跑了。
“姑姑,那儿有花!”
六岁的妞妞可知道自家地盘哪里好玩,一只大黄狗忠诚的跟在她后头,见姚尔玉有点害怕,她开心一笑:“姑姑,大黄不咬人,不对、它只咬坏人。”
姚尔玉憋笑,还真叫大黄啊,不对,她刚十五岁就当姑姑了?还真是不大习惯呢!
“靳则,她喊我姑姑欸!”
靳则歪头:“然后呢?”
姚尔玉使坏:“妞妞,你叫这个哥哥叫什么啊?”
妞妞有点迟疑,刚才她左右手各抓着姚尔玉和靳则的手指,感觉靳则太高,她抓着不舒服就撒开了,此时费劲仰头看看人家。
靳则顺势蹲下来以奶糖诱惑,“你想叫我什么?”
妞妞又看姚尔玉,他们是亲戚,比靳则靠谱。
“姑姑,叫哥哥?”
“对,叫哥哥。”
妞妞响亮的喊了一声,靳则对上姚尔玉兴奋地眼神,机智的反驳:“我不能跟着妞妞论辈分,你之前喊我哥哥的,应该是跟你的辈分走!”
他又不是过儿!
“妞妞,我和你尔尔姑姑一个辈分,你该叫我什么?”
这挺为难妞妞,不过妞妞有姑姑,眼珠一转就响亮的喊:“姑父!”
姚尔玉差点踩到坑里跌倒:“妞妞,不是的!”这叫什么,自己给自己挖坑?
靳则彻底没忍住笑又觉得耳朵发热,一直摆手:“妞妞,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靳则。”
“妗妗?”
姚尔玉笑喷了,对靳则的死亡视线视若无睹。
妞妞一无所觉:“姑姑,快点走啦,那里有花!”
“好好好!”
姚尔玉跟着妞妞往前跑,大黄寸步不离,靳则迈开大长腿三两步追上了,第一次拽了拽姚尔玉的马尾辫,然后飞快的跑走不给她报复回来的机会。
“哼!”
“靳则,你学坏了!”
“那也是你教的!”
为了招揽游客,姚振兴和妻子还十分有创意的在周围种了一圈月季,这花有刺还能防贼一举两得。
姚尔玉揽着妞妞拍了一张合照,又给妞妞照了单人照,当然摄影师是任劳任怨的靳则,能有什么办法呢?算起来,这也是人家的地盘,人在屋檐下啊!
“姑姑,吃葡萄!那边的好吃!”
妞妞被哄的很开心,有很多零食还能拍照,十分大方的带着姚尔玉奔向她的最终目的地。
姚尔玉实现了在葡萄藤下吃葡萄的梦想。
就是一点不好,牙酸倒了。
“靳则,你牙没酸?”
靳则一本正经:“没有,你给我的那一颗根本不酸。”
葡萄总不可能每一串都是甜的,姚尔玉不幸挑中一串长相漂亮实则还不够成熟的巨酸葡萄,当然少不了和靳则分享,靳则也一样,两人互相算计她不信靳则没有牙酸。
“你蹲下,我看看你的牙。”
靳则不依,“你要是趁机往我嘴巴里塞葡萄怎么办?”
姚尔玉拿出最真诚诚恳的神情:“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刚才好像看到你有一颗蛀牙,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快点!”
“……”靳则勉强半蹲下,张开嘴巴。
等的就是现在,姚尔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准备好的葡萄喂给他,手将将碰到他嘴巴,靳则反应过来要闭上,两唇冷不防碰到她的手指,想也不想的再次张开嘴巴。
剥好的酸葡萄在齿尖炸开,但靳则好像没意识到它的酸。
姚尔玉下意识将手放到背后蹭掉那可疑的濡湿,又仔细观察手指:“我刚才感觉很疼,你不会真咬了吧?”
“没有,不对,是你使诈!”
靳则耳朵火烧一样,在阳光下就像一块红玉。
“哼,反正就是互坑嘛!”
姚松霖远远看见这一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不是吧,怎么……互相喂东西?
走近一看,靳则捂着半边脸颊神情难言:“霖叔,有水吗?我牙要掉了。”
地上半颗没吃下去的葡萄。
姚尔玉坏笑着躲在一边:“舅舅,我有一颗特别甜的葡萄你要不要尝尝?外甥女独家奉上喔!”
姚松霖同情的望了一眼靳则笃定地说:“你惹小霸王干嘛。”
完全忘了刚才瞬间的想法。
农家乐不远处就是个小景区,风景不错这两年才做资源开发,老人家特别是刚退休没多久的老革命战士不服老,一连两天早上都要把三个年轻人薅起来一起爬山,上午下午天气不热的时候就帮忙做农活回味童年。
别说姚尔玉,就连姚松霖也没干过农活,他还有车,第二天下午就开车先走说等爹妈尽兴了就来接。
“舅舅,带着我!”
姚松霖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片云彩。
姚尔玉泪目:“冤冤相报何时了嘛!”
靳则敲了敲她脑门,一副看淡人世间的口吻:“此时不报更待何时?不过,就剩咱俩没必要了吧?”
不是没必要,是这两天已经用广阔天地耗尽了他们的精力。
姚尔玉选了一个安静悠闲的消遣方式,磨破嘴皮子争取到的——钓鱼,还得保证绝对不下水,不过河水那么腥还有蚂蟥等不明生物,借给姚尔玉俩胆子也不敢下水的。
两人大早上草草吃了饭就出发,扛着鱼竿和塑料桶,为丰收做好了一切准备,等了一小时,无事发生。
“鱼还没起床吗?”
靳则淡淡然捏起一只在附近蹦跶的蚂蚱:“可能是没见到想吃的东西就不出来了吧。”
“嗯?”
“大概是不满意河边的食物吧。”他意有所指。
姚尔玉抬脚威胁:“我看你比较秀色可餐,让你演一回河伯娶亲?”
然后在靳则的凝视中默默放下大长腿,最近她确实野蛮了很多,这不怪她,如此广袤天地谁不想当一把豪放儿女呢?
又换了一回鱼饵,两人耐下心等鱼儿上钩。
水面只有细微风吹起的波纹,鼻翼间是略带腥味的清新空气,河岸远处是冉冉升起的红色朝阳,和城里的感觉大不相同,仿佛一切都静了下来。
两人正经了一回,讨论中考成绩什么时候出来,能不能考上重点高中。
“高中离家不太远吧,我记得走路二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