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每月八百文,十二个月差不多就是十两,两样加一起,也有十四五两。
开机子又不用体力,多么好的工作。
村民们齐齐将自家的孩子叫过来让收割机手帮忙看看,能不能选上。
收割机手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女孩,下意识问了一声,“没女孩吗?咱们厂也要女孩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人没忍住,“女孩学这个,挨家挨户收麦子,不太安全吧?”
收割机手嗤笑,“这有什么不安全的。你们要是不放心,派人跟着也成啊。咱们厂是惠阳公主办的。她有意照顾女孩。所以女孩选中的几率更大。”
“你们厂有多少女孩?教的时候也是女先生教吗?”
收割机手点头,“咱们厂有上百号人,有三十多个女孩。惠阳公主早前下了命令,女孩必须过半数。所以女孩的缺口比男孩要大。”
这下村民们放心了,立刻回家叫自家闺女过来参选。
收割机手考较一圈,确定有几个聪明的,让他们农忙后就带这几个女孩去县里报名。或许真能选上。
其他家羡慕地看着这几家人。又懊悔自家儿子没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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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改整整持续一年,直到第二年夏天才分配完。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土改,统计人口,发现整个四川省的人口是202万,除了10万流民,多出来的42万,一半是没上户籍的女孩,一半是隐户。
除了蜀地百姓全部分配到田地,还有极少一部分流民分配到土地,大部分流民依旧没有田地。
为了实现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林知惜打算率兵攻打陕西。
她叫来周术商量对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打算今年腊月来临之前把陕西拿下。”
周术被她番话惊住,“可陕西那边有十五万农民起义军。咱们招来的流民才二十万人,其中肯入伍的士兵才一万人,这些人没上过战场,贸然就让他们杀人,而且直接对上十五倍,能有胜算吗?”
林知惜何尝不知晓这个道理,但是她有信心,“当然不能只靠这些流民。我打算把平安镖局的镖师调回来凑足一万,新招来的流民也带去一万,再配上装备,想来胜算很大。”
这些农民起义军刚开始的确是打着“共富贵”的名头,可当他们的首领尝到甜头就忘了当初许下的誓言。旁的不提,就说那起义军副首领周魁以前连个媳妇都取不上,现在却纳了十八个妃子。他现在高床软枕,锦衣华服,美女环绕,好不快活,可跟着他的那些士兵却依旧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三年下来,这些人已经积攒不少怨气。
这样的军队就是一般散沙,失败是迟早的事,她的出现只是加速这支起义军的溃败而已。
周术以前帮助圣上登基用的都是权谋,他还从未打过仗,见她言语肯定,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回去用心准备粮草。
第40章 攻打陕西
林知惜想要攻打陕西告示一经发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原先流民让自己儿子当兵只是看中士兵俸禄高, 而且平时只是训练,帮帮开垦田地,打打猎, 并没什么危险。
可现在要上战场,刀枪无眼,危险重重就有些后悔。
林知惜亲自将119调过来,充当自己的军师。
这位是个能人, 外面兵荒马乱, 他天南地北跑了几年依旧安然无事,能力超群,早就攒够了一千积分,但他没有着急离开,一直选择留下来。林知惜爱才心切, 将外面镖师全部交由他管理。
他管的这三年, 她收到的钱财也比以前更多。细问之下,她才知晓他不仅走镖, 遇到土匪抢劫, 他也会黑吃黑。
林知惜亲自给他赐了名字--凤至。
他到了之后, 林知惜对他关乎备至,时不时就赏赐东西给他,经常叫他陪自己一块吃饭。一时之间,凤至超越半夏、寒云以及周术,成为惠阳公主身边第一红人。
凤至也是极有眼色之人, 得知公主要亲征陕西, 立刻到军营给这些新兵讲外面发生的事。
到处都是饥寒碌碌的流民,贪生怕死的百姓,凶神恶煞的衙差或山匪。
这些士兵听后全都热血沸腾, 恨不得立刻上阵杀敌,解救那些深陷敌军的同胞。
林知惜给周术留下三千士兵,其余士兵全部被她带走,可还未等她出发,就迎来一个竟料之外的人。
“姐姐,我回来了!”府衙门口,那内敛矜持的少年郎此时像换了一个人,他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眉眼飞扬奔到门口,到了她几尺外纵身一跃从马上跳到她近前,笑得像一只可爱的大狗,“姐姐!”
林知惜今日在城郊训练,此时还穿着甲胄,动作不免有些迟缓,听到声音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眼前。
“回来了?”
陆霄眉眼弯弯,从怀中取出一封议书交给林知惜,“姐姐,这是按照你的要求写的议和条款。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三千匹好马。”
从去年起,匈奴节节败退,开始与良国重修旧好,在边城开互市。
陆霄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三千匹好马亲自送了过来。
林知惜乐了,连连夸赞他能干。
陆霄见她如此妆扮,猜到她要去打仗,便也打算跟着,“我现在底下有一万多人。不如我跟你一块去。”
林知惜蹙了蹙眉,“匈奴狡诈多端,万一被他们知晓我要围剿陕西,恐怕会卷土重来。”
陆霄摆摆手,“那有何难,不如拨三千新兵到边城由金吾将军亲自训练。现在匈奴节节败退,他们无仗可打,闲得慌,还是给他们找点事做才好。”
林知惜见他目光灼灼,到底没拂了他好意,点头答应了。
陆霄侧头看向一边的凤至,笑盈盈问道,“姐姐,这位是谁?”
林知惜还没回答,凤至躬身施了一礼,“在下得主子亲自赐名,名叫凤至,是主子的军师。”
陆霄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原来是凤至先生。失礼失礼!”
他嘴上说着失礼,动作却透着戒备与疏离。
不说凤至察觉到了,就连林知惜都觉得他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
等两人回了后院,林知惜由着丫鬟除掉身上的甲胄,细心交待陆霄,“凤至是我的下属,对我忠心耿耿,你要礼遇他。”
陆霄心里又酸又涩,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知惜眨啊眨,“姐姐喜欢他?”
林知惜差点被呛住,矢口否认,“那怎么可能。凤至风流多情,这种人只适合当下属。”
言下之意,她看不上这种风流多情的男人。
陆霄心里稍微放宽了心,却见对方仔细打量他,“我怎么觉得这次你回来好像变了许多?”
陆霄疑惑看着她,一颗心跳得飞快,“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林知惜摇头,“变活泼了。这样也挺好,朝气蓬勃,很有活力。”
之前陆霄一直死气沉沉,眉头紧锁,好像心里藏着万千大事。可这次回来,他明显活泼许多,还带着些孩子气。
“这样挺好。”林知惜很肯定点头。
陆霄抿了抿嘴,笑容有些羞涩又带了点狡黠,他就知道半夏姐姐不会骗他,姐姐果真喜欢活泼一点的男人。
林知惜看了眼他动作僵硬的胳膊,蹙了蹙眉,“你受伤了?”
陆霄摇头,“路上不小心划到的。不碍事。”
林知惜点点头,叫下人带他回房歇息。自己则直接回了后院。
房间里,陆霄解掉身上的甲胄,这才发现右胳膊肘的纱带渗出血迹,也难怪姐姐闻到了血腥味儿。他示意亲兵去叫大夫,自己则是拿着铜镜观看自己这张脸。
在边城待了三年,他这张脸晒黑了,不如那小白脸长得好。不行!他要将自己捂得白一点。
林知惜拿着伤药到门口一眼便看到屋里的少年郎正冲着镜子傻笑,似乎觉得笑得不够好,还用手指调整下角度,反复调整数十次,才终于满意,只是不等他练习,感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他侧过头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女子。
陆霄脸一红,立刻将铜镜藏到身后,结结巴巴起身,“姐姐?你……怎么来了?”
林知惜迈步进来,看了眼他隐隐发红的耳尖,“你做什么呢?”
陆霄讪笑两声,“我……”太过紧张的他额头开始滴汗。
林知惜瞧他笑得有些勉强,不忍心,“不想笑就别笑。不需要太累。”
陆霄抿了抿嘴,眉眼耷拉着,“姐姐,我想哄你高兴。”
林知惜抬头看着他。
陆霄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口有万千小鹿乱撞。
林知惜心里一个咯噔,这羞涩中带着几分莽撞的眼神像极了遇到爱情的少年。难不成因为她救了他,所以他要以身相许?
林知惜觉得这孩子会错情,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笑道,“姐姐天天都很高兴。咱们蜀地许多好姑娘,趁现在不打战了,可以去街上逛逛,兴许能找到个喜欢的。”
这孩子太过单纯,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不是被关着就是被囚禁,没有人教他对错,善恶是非,对于她伸出的善意,他满怀感激误以为爱情再正常不过。他还这样年轻。她不想误导他。
可惜她一番苦心终于没得到认同,陆霄听她不相信自己的情谊,反而瘵自己推向别人,一颗心碎成八瓣,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讷讷看着她,只是那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如同泡在冰水里,陷入自我怀疑,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她才不喜欢他。
林知惜可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他没出声就是听进耳里,帮他包扎完伤口就回了前院。
她与周术商量粮草问题,半个时辰后才回到后院,半夏等在院子里,看到她立刻迎上来。
林知惜换掉家居服,将屋里的人全部遣出去,才问半夏,“陆霄是不是你叫回来的?”
半夏一怔,忙摇头否认。她是忠于主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私自将边城军叫回来。
林知惜面色好看一些,但依旧没放过她,“那他为何突然变了?”
陆霄看着年纪不小,其实他心理年龄并不大,去了军营都是一群糙汉,心思粗糙得很。他怎么可能会想要讨她喜欢,一看就有人教他。
而这几年与陆霄来往的人除了她就是半夏。
半夏拿陆霄拿弟弟疼,什么都愿意教他。
半夏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不是我。”
她冲林知惜挤眉弄眼,“主子,我就是觉得陆霄不错,心思纯净,武功超绝,有他在您身边贴身保护您,我们也能放心。”
林知惜撑着额头,有些头疼,“你别多事。那孩子不单单只拿我当姐姐。”
谁知半夏听后,眼睛更亮了,“原来主子也发现了啊?那可不是我说的。”
林知惜猛然抬头,什么意思?
半夏被她看得发毛,讪讪解释,“其实早在京城时,我就发现他对您不同。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后来那孩子对您一直很关心。我就质问他,他也承认了。所以他向我通信,问您最近怎么样,我才如实说的。”
“胡闹!”林知惜一巴掌拍到小几上,怒瞪半夏,“你是谁的下人,居然听他的。你就没想过问问我的想法?”
半夏吓得跪倒在地,指天发誓,“主子,半夏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属下也是瞧见您对凤至不一般,担心您……”
这都什么跟什么,林知惜挥手打断她,“怎么又扯到凤至身上去了?”
谁知半夏比她还惊讶,“你将凤至招回来,一应待遇格外优待,落在旁人眼里可不就觉得您对他有想法吗?”
林知惜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她厚待凤至是因为他给她挣了很多钱,她奖励他不是应该的嘛。怎么他们就能想到男女之情上面。
半夏不认为自己想错了,苦口婆心劝她,“主子,那凤至风流多情,在外有好几个相好。您要是看上他,将来您的皇位要由谁来继承。与其这样,还不如选陆霄呢。至少他是本地人士。”
林知惜没法再听下去了,这什么跟什么。如何就扯到皇位继承上去了?
半夏早就发现主子好似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上心,可她不能不为主子想啊,“主子,属下并不是无的放矢,哪怕为了您自己,您也要好好考虑。”
说着,一拱手,转身出去了。
留下林知惜待在屋里一脸莫名。这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替她拿主意。
她躺在床上,忍不住反思,难不成她对凤至真的超出旁人接受范围?
林知惜摇头,没有,她对凤至绝对没有超过属下以外的感情。倒是半夏说的继承人让她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她今年十九岁,将来登上帝位,确实需要一位继承人。
她脑海里想到陆霄那张英气勃发的脸,他的眼睛依旧像以前一样清澈,身体比三年前健壮了些,马术精进不少,倒有几分英武小将军的气势。
那炸了毛的样子像一只温顺的小狼狗,rua两下别提多美了……
她心里一个咯噔,顿觉不妙,他明明是弟弟,她怎么会对他有非份之想,难不成她也觊觎他的美色?
不会吧?她对他好只是怜悯他受过那么多苦,又看在他父亲和她父王一样蒙冤而死,怎么可能是对他有想法?
林知惜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荒谬念头甩出去。
陆霄这边,躺在床上,他的副将王二麻子走进来。
王二麻子油嘴滑舌,但为人还算仗义。当初上峰扣了饷银,底下兄弟都不敢说,是他偷偷向陆霄告状。陆霄挺喜欢,就提拔他当自己的副将,一直带在身边。
王二麻子以前在街上混,最会看人眼色,一打眼就瞧见头儿不高兴,刚跟兄弟吹牛打屁后残留下的笑脸立刻耷拉下来,殷勤备至跑到他边上,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耍宝逗乐。
陆霄没什么心思,踢了他一脚,“滚!别整这些没用的。”
王二麻子心里一个咯噔,这是被公主拒绝了呀,“将军,我向别人打听过了,公主最近很宠凤至。听说这名字也大有来头。”
陆霄坐直身体,紧紧盯着对方。
王二麻子一板一眼给他分析,“咱们公主虽是女子却有雄心壮志。将来必定要问鼎天下。那她就是真龙天子。她的丈夫自然就是凤。凤至,不就是说凤凰到了吗?他肯定就是公主看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