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言下之意
时间:2021-07-08 09:55:55

  “天劫前,修士们四处侵占凡人空间,不管妖修还是人修,都自觉高出凡人一等,若不是人修为了保护新鲜血液,多多少少护着点,恐怕凡人早已灭绝,哪能如现在般,能与修士平起平坐。”
  他端起茶盏,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脱世俗的悲悯,柔软美好,却被冰冷的雪封在底下,谁都窥探不到。
  窥探到的清妧歪了歪头,将手肘撑在桌子上。
  这朵雪莲花,她今晚一定要睡到。
  她要看圣洁雪白的花瓣,如何被俗世情爱染成绚丽的红。
 
 
第21章 给你补补
  用过饭,二人上楼歇息。
  清妧乖乖在房间门口跟容泽道别,然后进了她的房间。放下东西,又梳洗过一番后,清妧拿出那支落情簪。
  容泽的那片花瓣一路上越来越粉,代表容泽确实每一日都对她更加情深,只是始终没到月老为她演示过的深粉。
  大概,还是要走到最后一步,才能彻底变色吧。
  毕竟情与欲,从来都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情已经这么深了,她就不信容泽对她没有欲。
  于是容泽洗完澡后,一掀被子便看到了仅着贴身绸衣的清妧。她柔顺的发丝尽数垂下,雪白肌肤透过宽松的领口隐约可见,昭示着这具身躯的美好和诱惑。
  清妧如同魅惑人心的水妖般抬起头,情意绵绵地喊:“师叔……”
  “叔”字还没说完,她就被人用被子整个包了起来,连头都不露。
  于是情意绵绵的后半句变成了:“你做什么!”
  容泽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传来,更显得冷漠遥远:“我还没问你做什么,不是说回自己房间睡吗?”
  清妧恼羞成怒,怒了之后,原本的心虚讨好也变成了理直气壮。
  “我就想跟你一起睡!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不管听了多少次,清妧的“喜欢你”还是对容泽有致命作用。
  尽管她这小孩耍赖般的不讲理让他有些头疼。
  他轻叹一声,将被子稍稍往下拉了拉,露出清妧气呼呼的小脸蛋,然后才连人带被搂入怀中。
  “你今晚就在这睡,若是不愿独自入睡,那看你睡着后,我再走好不好?”
  听前半句,清妧还以为容泽终于不矫情了,结果根本没变,不由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睡,你对我……没想法?!!”
  说到最后,她面容震惊,看容泽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负心汉。
  容泽:“……”
  “还是……”清妧上上下下打量着容泽,“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容泽:“……”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你觉得我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妧被这目光冰得瑟缩了一下,像小鹌鹑一样往被子里缩了缩——你的难言之隐,我怎么知道。
  我只是个无辜的小鹌鹑。
  容泽盯了她半晌,就在她越缩越小时,突然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我对你,与你对我,总是一样的。”容泽在她耳旁轻轻道。
  清妧懵了懵,什么你对我我对你的,反应片刻才明白过来,这人应当是说不出“对她也有想法”、“想睡她”这种话,所以用“一样的”来代替。
  什么跟什么。
  怎么比天上管律法的神官还刻板。
  不过,他这句解释多多少少有为清妧挽回一点尊严,清妧唇角翘了翘,然后从被子里冒出一点。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失掉的气焰重新上身,某人充分反映了什么叫“你弱她就强”。
  容泽静止片刻才道:“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
  当今世人对修士的要求并不像普通人那样严格,两个修士两情相悦,不用什么仪式便可结为道侣,所以清妧不明白容泽在矫情什么。
  容泽道:“虽然我们两情相悦,可是每走一步,我都希望你能深思熟虑。”
  “我们还不到时候。”
  留下这句话,他为清妧掖好被角,然后道:“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他眼神中是少有的、外露的深情,清妧一眼望去,竟有了些许心虚,也没再辩驳,乖乖躺下就睡了。
  容泽等她睡着才来到隔壁的房间,闭上眼睛,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半晌,他突然又苦笑一声。
  折磨自己也折磨清妧,他这是何必。具体是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起码不应该现在。
  -
  一路向西,又过了几个城镇,周围环境变得越发阴冷潮湿。
  此时拿出寻阴盘,盘上的指针已经开始迅速转动,可是却没能停下来,为他们指出一个确切的方向。
  容泽看看前方,收起寻阴盘道:“到前面那个镇子再看看。”
  清妧也收起自己手中的寻阴盘,向他点点头。
  这一带的原住民穿着打扮与中原已有明显不同,衣服裁剪更加利落,颜色也更加鲜艳复杂,每个人头上,都有与衣服颜色呼应的头巾做装饰,十分有特色。
  容泽与清妧一出现在城内,便立刻吸引了许多目光。
  清妧环视周围一圈,拽拽容泽的袖子道:“师叔,要不我们也去买两件当地的衣服穿吧,入乡随俗,而且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她话说的冠冕堂皇,眼神却不住往少女们鲜艳亮丽的小裙子上瞄,眼里写满想要。
  容泽眼里闪过一丝好笑,很好说话地道:“好。”
  二人来到街边的一家成衣铺子,店虽不大,里面的衣服倒十分好看。清妧为自己挑了一件绯色罗裙,搭配绯色混编的流苏头巾,细碎的流苏垂在额上,显得娇俏又可爱。
  容泽看着她换完的样子,倒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付了钱要带人走。
  清妧一把拉住他:“说好的一起换呢?你为什么不换?”
  容泽面容淡然:“我不需要换。”
  他穿惯了白色,一想要穿上这店里的花里胡哨,就觉得自己好像被褪去一层皮,然后又镀上一层蜡一样,想想就难受。
  清妧却不想就此放过他——谁不想看冰山美人风情万种的样子呢?
  虽然容泽换上当地的衣服也不太可能风情万种。
  “师叔,罗盘已经有反应了,说明我们已经快要找到关键,如果整天穿着那么显眼的衣服到处晃,不是打草惊蛇吗?查清事由之前,我们还是要尽量低调啊。”清妧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容泽不为所动:“隐匿行踪有许多办法,换衣服是最低级的一种。”
  “那好吧,”他一脸坚定,清妧也不再苦苦相劝,只无辜地指指墙上的一件男式成衣,“只是这件与我身上似是成双成对的一套,不知将来会穿在何人身上与我凑成一对了。”
  “店家,这两件衣服可以分开卖吗?”清妧转头问。
  店家很是通情达理:“可以的,贵人若只想要一件,只付一半的价钱便可,另一件也可单独卖。”
  清妧笑着感谢店家,似是就定下只买一件了。
  “不,买一套。”容泽冷着脸道。
  “诶?”清妧故作惊讶,“师叔不是不想穿吗?”
  容泽高傲冷漠地拿起那件男衣,靛蓝劲装配同色混编流苏发带,一看便很异域又很妖艳。
  清妧虽然期待,但其实想象不出容泽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毕竟他总是那副不染尘埃的高冷模样,誓要将仙尊气质贯彻到底。
  等容泽换好出来后,她才明白什么叫“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大抵之前的白衣看上去如此不惹纤尘,也是沾了容泽的光。
  这里的衣服颜色偏亮,即便是靛蓝色看着也十分打眼,然而穿到容泽身上却一点不显得浮夸,反而因他内敛的气质显出几分高华。
  他的头发被流苏发带尽数扎起,走动时,发尾与流苏一同轻轻晃动,让他在俊逸之余,多了几分倜傥之感。
  清妧看得目不转睛。
  容泽故意走到她身前问:“如何?”
  “不如何,”清妧看着容泽骤冷的目光,笑眯眯补上一句,“恰巧与我梦中的小郎君一模一样罢了。”
  容泽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转过身便给了店家一颗硕大的明珠。
  “这这这……贵人,小店可找不开啊。”店家为难地道。
  “不用找了。”
  容泽唇角微扬,拉着清妧便出了店门。
  清妧开心地反手挎住他,觉得一个总爱冷着脸的情人其实也挺可爱,至少看他自己出卖自己的时候,感觉爽极了。
  唯一的不完美,大概就是不能睡。
  到了酒楼,清妧看着当地的特色菜肴,依然是奔着羊肉、猪腰、乳鸽之类的菜点,点完之后还有些不满意地问小二:“店里没有鹿茸吗?”
  小二面色古怪地瞄了容泽一眼,然后向清妧点点头:“鹿茸没有。”
  他压低声音:“但是有店里自己养的甲鱼。”
  清妧眼神一亮:“来一只!”
  “好嘞。”
  小二手脚麻利地为二人倒好水,没过多久,二人的菜便摆了满桌,猪羊甲鱼,肉眼可见的大补。
  容泽面色如常,有什么吃什么,除了那道烩猪腰实在太过荤腥,没有动过,其余菜都好好吃了,一点也不挑食。
  他这一路都是如此配合“治疗”,清妧看在眼里,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决绝:只要容泽不放弃自己,她也绝对不会放弃他!
  不就是不行么,光这颜值就甩那些行的几条街了!
  想罢,她便就着容泽可餐的秀色,埋头喝完了一大碗甲鱼汤。
  两人吃得差不多时,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一个妇人哭喊着从酒店门口跑过,身后追着许多人,有的许是熟人,有的只是纯粹看热闹。
  容泽扫了一眼,看向清妧。
  清妧立刻明白,擦干嘴巴:“走。”
  周围看热闹的人还没完全散开,很容易便能寻到妇人跑的方向。
  只是二人没想到,众人喧闹的地方,竟是这座镇子的官衙。
 
 
第22章 黑暗初现
  官衙门口,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匍匐在地,刚刚的妇人已经挤开众人,扑到男人身前。
  “官人,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妇人急切地问。
  那中年男人却只冲她摇摇头,一脸悲愤地看向官衙的牌匾:“民有难而不救,你们有何颜面挂这块牌匾!”
  两个官差懒洋洋拄着杀威棒,没好气道:“老爷我为你家这点破事,大冷天往外跑了多少趟,你连口热茶都没请我们喝过,还在这叽叽歪歪什么,滚滚滚!”
  说着便要往里走。
  “大人,求求你们,我家小秋最是听话,不可能自己不见,求你们再帮忙找找吧!”妇人转过头哭求道。
  “别求了!”男人拉住妇人道,“我们自己去找!”
  “可是官人……”
  男人喝道:“我们自己找!”
  两个官差嗤笑一声,“嘭”地关上了官衙大门。
  周围众人有的摇头离去,有的上前帮妇人搀男人起来,男人站起身之后,走路一瘸一拐,竟是个跛足。
  等夫妇二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家,刚要关上门,门前却出现了两个气质卓然的男女。
  清妧上前两步,对怔愣的夫妇道:“大哥大嫂,我二人乃游历的修士,刚刚途径县衙,刚好看到方才发生之事,家中可是丢了什么人?”
  夫妇俩一听,连忙将二人迎进院中,关上门就拜:“求仙人救救我们的女儿!”
  容泽道:“发生了何事?”
  男人抬起头,虽然焦急但条理却很清晰。
  他名唤杨羽,因为跛足不能干力气活,便在城中支了个摊子代人写字为生。他与妻子秦氏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叫杨秋,平日里很是乖巧,甚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就是去帮两人采买东西,或者到城西的桥下给小乞儿们送些吃食。
  然而三天前,秦氏午睡醒来便没见到杨秋,她以为杨秋又去给小乞儿送吃食了,便没有上心。没想到晚上杨羽收摊回家,杨秋还没有回来。
  夫妇俩这才着了急,连忙到杨秋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可是都没有找到,杨羽的脚又没有办法长时间奔波,只好去报官。
  “没想到,那帮官差竟然敷衍说小秋自己会回来,始终不肯帮忙找,我这才在官衙前闹起来,三天了,我担心我的女儿……”杨羽说着,忍不住也落下泪来。
  清妧被夫妇二人哭得心中难受,忙安慰道:“放心吧,只要小秋还活着,我跟师叔一定帮你们找到她。”
  “多谢仙长!”
  容泽没与他们多客气,径直问:“她常去的地方有哪些,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杨羽回忆道:“小秋去得最多的一是城中的金银街,街上铺子种类齐全,我家采买都在那里;另一个地方便是城西的浣纱桥了,那里常年住着一帮小乞儿,她常去……”
  说着说着,他突然激动道:“我想起奇怪的地方了,桥下原本有许多乞丐,可是我们去找小秋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就算去乞讨也不会全都出去的!”
  清妧与容泽对视一眼,连忙告别夫妇二人,起身前往浣纱桥。
  桥下摆着一些被褥、瓷碗之类的用具,看得出有人住过,可是如今却空无一人,只留下这些残破的器具。
  清妧果断拿出寻阴盘,罗盘上的指针快速转动,这一次终于指出了方向!
  “师叔,在西边。”清妧看向容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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