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被初恋杀死的第九次——祈已
时间:2021-07-08 10:00:14

  有人说这种病叫花吐症。单相思的人就会得这种病,得了就活不长——需暗恋对象亲一口,如果对方也喜欢自己,患病者才能活下去。
  不然就会死。也许一两周,也许一两个月。
  夏油杰把染着血的花瓣扔进垃圾桶,黑色长发披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种病他已经得了九年;死倒是没死,只是绵长的拖着,也叫人厌烦。
  就像他心头始终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次咳嗽出血和花瓣,都像是重新回到那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都要死了,怎么还非要穿他最喜欢的和服,对他说那些他根本不想听的话呢?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阳台上那盆灯笼花垂着紫色的花朵,花开得很少,看起来好像要不行了。
  如果这盆也枯掉,那就是夏油杰养死的第十二盆了。其实比起第一盆算是很有进步,第一盆他只养了两周半,就枯死得不能再死。
  养花的人说灯笼花就是娇气,难养。别说夏油杰这种半路出家的外行,就算是老手,也经常养死,所以养不活也不必气馁。
  灯笼花嘛,本来就有个绰号叫度夏死的。这种娇气漂亮的花,在夏季是死亡高发期。
  夏油杰隔着玻璃,看一眼灯笼花,又开始无法克制自己的咳嗽。他咳嗽出大朵紫色的灯笼花,浸着血,比阳台上那盆焉巴巴的花要更加鲜艳。
  那些花落在他手掌心,从指缝间透出些许娇嫩的花瓣。
  它们像极了夏油杰的女朋友——她也一样,没能活过夏天。
  她说,等夏天结束了,就一起去涩谷吃烤肉吧。
  其实夏天也可以吃烤肉的。但是夏油杰知道,因为自己苦夏,所以她不会提议去吃。就性格来说,她也和这种花一样,柔软,娇气,没有攻击力。
  夏油杰攥着一把柔弱的花,这捧花浸着他的血,娇滴滴,又柔顺的贴着他掌心。他拼了命的避免去想那个人,他宁愿去想高专,想夜蛾正道,想五条悟,想硝子,但是不敢去想……她。
  夏油杰以为自己没有愧疚心的。他早就没有退路了,他的大义,他的正论,早就被猴子的贪婪扭曲,不得不走在更加极端的道路上。
  俗称,以暴制暴。
  可是深夜里,他捧着花,无法克制的想起她。
  夏油杰终于小声的念出她名字,又像是觉得这样不好,念了一遍之后便住口了。他想:这样不好。
  万一人死了之后有灵魂,万一春的鬼魂真的能听见,那该怎么办?她说想看自己长命百岁的活着,她说要给自己未来的。
  春如果看见自己现在这样,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骂他,骂高专,骂五条悟——反正春骂人很厉害的,五条悟说不定都吵不过她。
  五条悟还不认识春呢。他们肯定也可以做好朋友,没有人讨厌春的……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掉进手掌心,掉到花瓣上。夏油杰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着眉将那些花全部扔到地上。
  他擦了擦脸,但是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摸到眼泪。因为夏油杰手上也是湿的血,湿漉漉的也贴到脸上去。他不在乎——他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春也是会被人讨厌的。她善良,温柔,对谁都很好;可世界上的好人太少太少了,少到夏油杰稍微疏忽一点,柔弱的花便会死在夏天。
  他还有漫长的,看不到未来的未来。
  而灯笼花是活不过夏天的。
 
 
第25章 
  他们的车早上七点出发。月见山在车上吃了感冒药后,就戴着口罩睡着了。
  她没有熟睡,察觉到车停下后就立刻醒了,转头看向窗外:他们到了一处加油站。
  月见山重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
  她有点饿,问承太郎:“空条教授,您车上有吃的吗?我饿了。”
  空条承太郎摇头:“车上没有吃的,等车子加满油,我们去附近的镇上吃饭,吃完再继续出发,傍晚就可以到杜王町了。”
  月见山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她早早查询过路线,空条承太郎并没有偏离,所以暂时不需要担心被拐卖的问题。
  她看到加油站左上角有家便利店:“那我去便利店买点水可以吗?”
  空条承太郎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让她小心。月见山下车走向便利店,替身‘白金之星’也跟在她身后。
  便利店距离加油的地方大约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月见山小跑过去。便利店内部拥挤,门口就是收银台,里面两排货架挨得很近,顶上挂着一连串的货物垂下来;月见山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自己走进去的话,瞬间就会被淹得没了人影。
  “哟,欢迎光临~”
  大咧咧翘起二郎腿,躺在摇椅上的店老板,从收银台后面冒出头来。他声音拖着些许尾音,显得诱惑,头发是少见的白色,左边脸颊上有倒皇冠状的紫色印记。
  也不知道是胎记还是纹身……月见山更倾向于是纹身。
  她没有过度打量对方的脸,从最近的冰柜里取出两瓶矿泉水放到收银台上:“结账。”
  老板单手撑着自己脸颊,笑眯眯的,但是并没有给月见山结账。他曲起食指弹了弹自己面前的玻璃烟灰缸,道:“我觉得小姐你和我很有缘分,所以决定不收你的钱啦!”
  因为他的动作,使得月见山也好奇的看了眼玻璃烟灰缸。
  里面有几支熄灭的烟,灰蓝色烟灰掩埋着小小的昆虫躯体。即使死了,它也抽搐着,抖了抖翅膀——是蜻蜓。
  而且是一只没有头的蜻蜓。
  在月见山望过来的瞬间,老板像是一个早有准备,同时有着旺盛表达欲和交流欲的人一样,立刻笑眯眯的向她解释起来:“是蜻蜓喔!纯黑色的蜻蜓,很少见吧?据说在大洋彼端的东方国家,认为这种纯黑色的蜻蜓身上,寄托了亡者的灵魂。”
  “很不可意思吧?就算没有了头,失去全部的意识,它也会本能的挣扎……毕竟对于动物来说,本能似乎要更高于一切呢~”
  他紫色狭长的眼眸里盛满笑意,温柔的看着月见山,同时缓慢的捏起一块棉花糖,放进自己嘴里。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吃得很慢,一截鲜红的舌探出来,勾着雪白柔软的糖块——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让月见山错觉他吃的不是棉花糖,好像是自己。
  她被这个联想刺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这个老板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自己是命中注定招精神病吗?
  正当月见山准备别买水了,人先撤的时候,那位老板又开口:“这位小姐是否也有惦记的亡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金之星一拳打进了墙壁里!
  脆弱的墙壁明显禁不起这么强大的冲击力,应声而倒!月见山被突然行动的白金之星吓了一跳,抱起收银台上的两瓶水就往外冲——转身出门的瞬间撞到人,月见山还没来得及说道歉,就被人拦腰拎起来塞到后面:“别乱跑,是敌人。”
  直到对方开口,月见山才发现自己是撞到了空条承太郎。
  月见山觉得这不能怪自己反应能力慢,还是因为空条教授实在太高了。夏油杰那个高度她都觉得够呛,空条承太郎那绝对有两米的身高,四舍五入算两个月见山了。
  烟尘散去,店老板从一片废墟里爬起来,咳出一口血,仍旧不紧不慢的:“唔,看来时间重来太多遍也不是什么好事……老是被认出来的话,我可是会很苦恼的。”
  白金之星揪着他衣领把他拎起来,在高大强壮的替身面前,本就身材纤细的店老板显得格外弱小又无助。空条承太郎抬手抵了抵帽檐:“呀嘞呀嘞,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最好在我耐心耗尽之前说清楚。”
  没有人会怀疑空条承太郎这句话的真实性,如果店老板再不说实话的话,月见山确信他绝对会被白金之星揍成小星星。
  不过听承太郎的语气,他认识这个店老板?
  虽然被敌人揪起来了,但是店老板却一点也没有成为了俘虏的自觉。他脸上裂开一个笑容,毫不在意自觉额头和鼻子嘴巴都流着血:“目的?我没有什么目的哦,只是来看看我可爱的盟友是否安好——看到小姐还能活蹦乱跳的模样,我就完全放心了。”
  “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个礼物喔!”
  看着店老板的笑容,空条承太郎猛然抓住了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线索。他喊了一声:“白金之星!回来!”
  同时他抄起月见山一路狂奔,月见山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两瓶水,满脑子浆糊: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跑什么?
  很快月见山就知道答案了:因为加油站,爆炸了!
  巨大的火光,爆炸声,还有四处蔓延的灼热温度!在爆炸来临的前一刻,空条承太郎将月见山按进怀里,白金之星更是直接将两人怀抱保护起来!
  即使如此,月见山也能感受到一股股热浪窜上来。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她终于被松开,手软脚软的面前站在地上。月见山下意识去关心别人:“空条教授,白金之星没事吧?”
  她还记得一开始是空条承太郎抱住了自己,但是在最外面承受爆炸余波的却是白金之星。
  空条承太郎的袖子都有被烧破的痕迹,脸上也带着黑乎乎的印子:“白金之星没事。只是一点爆炸而已,不算什么。你呢?”
  他翠色明亮的眸子望过来,虽然语气平静冷淡,但眼神却让月见山微妙的感觉对方是在关心自己。
  “我没事。”
  月见山摇了摇头,把自己怀里的水拧开一瓶递给空条承太郎:“那个店老板,空条教授你认识吗?”
  承太郎也没有拒绝月见山的水。他现在确实需要,所以没什么可矫情的。拧开水瓶冲洗手和脸,他回答月见山:“前几个周目见过。这个男人……很奇怪,我查不到他的来历,他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但是每次他都会设计各种意外,不让我见到你。”
  “这周目一直没有见到他,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可是这个男人明显认识我——不然不会对我说那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同盟?是指我吗?
  月见山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涌过很多个想法,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们都有九次周目的记忆吗?”
  这也是月见山最疑惑,最想立刻知道的事情。她一开始以为只有自己有周目记忆,但是后来发现似乎其他人也有。但是某个周目结束后,下一周目他们又没有记忆了。
  这让月见山百思不得其解。她能接触的人有限,这也就意味着月见山可以放开交流和参考的目标都会大大缩水。
  空条承太郎洗完了一整瓶的水,倒是也没有拒绝回答月见山的问题:“看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时间轮回的记忆,在时间轮回的时候,所有人的记忆也会被影响。”
  “可以确定的是,普通人绝对不会记得自己是在轮回里面。但即使是身上有特殊能力的人,似乎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比如说拍下照片的那个人——他叫东方仗助——他就只有小时候那几次轮回的记忆。最近的十次轮回里,他只记得部分周目,并没有每周目都记得很清楚。”
  “其实我也一样,并不是每周目都能记得很清楚。”
  月见山沉默下来。有了可以大大方方讨论时间轮回的对象之后,月见山越发感觉到自己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连空条教授都说,他并不是每个周目都有记忆。
  可是月见山自己,是每个周目都有记忆的。不仅有记忆,甚至还很清楚。
  按照他们的调查,普通人不应该有记忆。那么同样也是普通人的自己,为什么会有记忆?还是说像空条教授猜测的那样,自己真的是替身使者?
  空条承太郎将用完的空瓶子扔进垃圾桶里,道:“车子也在加油站里,一起被炸毁了。之前就觉得加油站的员工有点不对劲,应该是那时候就被他做了手脚。我们先去镇子上的酒店休息,我会通知朋友过来接我们,晚点到杜王町。”
  “那个家伙既然出现了一次,就说明他要开始行动了。你最近跟我紧一点。”
  他语气平淡,好像在吩咐什么似的。但月见山知道这也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所以没有反对,连连点头。倒是月见山的温顺引得空条承太郎多看了她两眼——说实话,小姑娘乖得让空条承太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今天好像没化妆——尽管化了承太郎可能也看不出来——但是他觉得月见山的脸色今天格外苍白。苍白就算了,病态不自然的苍白里面,还透出一股更不自然的潮红色,尤其是鼻尖和眼周,红得好像要立刻哭出来。
  不会是吓到了吧?
  想想也是,按照自己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个女孩别说是爆炸现场了,连春节突然响起的爆竹声都会把她吓一跳。
  用指尖压了压帽檐,空条承太郎盯着自己帽檐边缘:“会害怕吗?”
  “啊?”
  月见山抱着水瓶茫然的抬起头,还没理解明白空条教授的话,两行眼泪先跟着流了下来。她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的从自己包里翻出纸巾:“不、不好意思!我感冒了,鼻塞,呼吸不畅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流眼泪……您刚刚问我什么?”
  空条承太郎压住帽檐的手松开:“……我问你有没有重要的东西落在车上。”
  月见山连忙摇头:“没有,我东西都放在随身的包里了。”
  空条承太郎‘嗯’了一声:“那先去旅馆,吃饭,修整。”
  空条教授靠着自己的钞能力和人脉,迅速订好了酒店。两人的行李箱都在车上被炸毁了,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月见山和空条承太郎都没有将重要物品放在车上的习惯,所以只是损失了换洗衣物。
  车子坏了,两人只好步行去酒店。他们暂时落脚的酒店在加油站附近的镇子上,好在距离不算远。就是一路上月见山都要小跑着去追空条承太郎。
  没办法,身高差摆在那里,空条承太郎走一步,月见山要走两步。她咬咬牙,也没提出让空条承太郎等自己:反正小跑几步又不是追不上,但如果放慢速度的话反而更耽误时间。
  但不知道是不是月见山的错觉,走到后面,空条承太郎的脚步好像……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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