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被初恋杀死的第九次——祈已
时间:2021-07-08 10:00:14

  她在百忙之中,意外感到些许好笑。在夏油杰面前蹲下来,月见山用运动服袖子擦了擦他脏兮兮的脸:“我很快就回来,在这等我。等我回来之后,你再详细的和我解释。”
  “今天天气很好,我白天还去晒了太阳,晚上被子盖起来会很暖和。楼顶我种的百日草都开花了,等天亮之后我摘下来给你好不好?”
  “没事了,到我身边就没事了。”
  她靠近夏油杰,亲了亲他的眼睛。月见山的嘴唇柔软又温暖,和夏油杰冷冰冰的眼睫相贴,夏油杰猛地抱住了她,声音哑得几乎要听不清楚了:“春,我好像……快要无法忍受了。”
  他厌恶着那些自以为是的普通人,那些被保护着,什么也不知道,只会向他们咒术师索取生命的猴子。只要想到自己每天每天咽下去的咒灵,都是为了这种人,夏油杰就无法克制自己胃部的痉挛。
  恶心到要吐出来了。
  唯一能拽住夏油杰理智的锚点,是他的恋人。同样是普通人的月见山春。
  吞咽咒灵的时候,脑子里会想起很多关于月见山的事情——他想起月见山送给自己各种季节的花,想起她半夜□□送来的南瓜灯,用荧光笔在他手腕上画的表盘,用机器猫主题曲的调子给他唱【望庐山瀑布】……
  想起她张扬的笑脸,会渡过甜味的吻。
  想到他的春和那些盘星教的教徒,和那个村子里愚民,本质上居然是同类,夏油杰又会不可抑制的想吐。
  月见山不知道夏油杰发生了什么。夏油杰从来不和她说祛除咒灵的事情,他认为月见山是普通人,是弱者——夏油杰的正论里就包括了需要保护这样的弱者,更何况月见山还是他的恋人。
  他将自己的恋人当成美丽易碎的贵重物品,从来不会放任任何危险靠近月见山。
  感受到夏油杰在发抖,月见山犹豫着环住他脖颈,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月见山不敢安慰夏油杰一切都会好起来,也不敢和夏油杰说忍不了就不忍了——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死,月见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夏油杰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道夏油杰为什么崩溃,不知道夏油杰那天是抱着期待被救赎的心情,来见自己的。
 
 
第10章 百日草
  月见山出门去采买家里缺的东西。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夏油杰和那两个小孩;夏油杰捡起月见山扔给他的衣服,按照女朋友的话先去浴室里洗澡——
  当他面对着镜子的时候,居住在这具身体里的‘夏油杰’也借由他的视角,看见了镜子。
  月见山的镜子面前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整间浴室里也残留着香氛甜甜的味道。这种过于柔软的香味明显和夏油杰整个人都格格不入,他抬起手摘下发圈,黑色长发凌乱的四散开。
  镜子里的少年面孔还带着点稚气,无论是脸上沾染的血迹和死者般安静的表情都有些违和。
  夏油杰突然疑惑起来:这真的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他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胃里翻涌作祟的呕吐感,和香气混合的血腥味,在稀薄四散的水汽里涌动。
  夏油杰的指尖触碰到洁面乳的瓶子——SK2的洗面奶,瓶身上凝结着一小串水珠。他记得这是月见山很喜欢用的牌子。
  他忽然想到了屋外那两个女孩子;她们也是女孩子呢。她们会喜欢什么牌子的洁面乳吗?
  不对,她们或许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月见山六七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他的恋人……从小就是开朗明亮的性格,因为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处处都能遇到温柔善良的人,一直一直,被人庇佑保护着。
  就像温室里精心呵护长大的玫瑰花,娇弱美丽,根本不需要考虑温饱问题。但是,真的公平吗?
  六岁的月见山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裙子,可以躺在檐廊地板上吃着西瓜听风铃声。
  六岁的幼年咒术师们被当成异类关进囚笼,被当做未曾驯化的野兽一样欺凌。
  眼前的景色眩晕起来,等到夏油杰再次低头时,看见自己濡湿的手掌心;鲜血从他五指的缝隙里潺潺流出,洗漱台到处都溅着刺目的血。
  他抬头看向镜子,目光突然凝固了。
  镜子里不仅倒映出夏油杰憔悴的脸,还倒映出他身后的浴缸;被放置在浴缸里的少女穿着极其符合夏油杰喜好的海蓝色浴衣,栗色长卷发湿漉漉的铺在浴缸和瓷砖上。
  她发间簪着一朵赤红色的百日草。
  ‘我种在阳台上的百日草开花了。’
  ‘摘来送给你好不好?’
  那是他的恋人。
  而这具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体,却丝毫不听夏油杰的差遣。他垂着眼睫,打开水龙头,洗干净自己手上的血迹——洗手时他脸上的表情一直是冷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把手上血迹洗干净后,他转身走到浴缸旁边,单膝半跪下来,冰冷的指尖触及到尸体面容。失去的人身上温度本来应该是很低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的缘故,少女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体温。
  一把美工刀从她脖颈处贯穿,无论是角度还是姿势都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自杀可以完成的现场。
  是他杀。
  ——
  月见山睡了个好觉。她印象里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睡好了。自从她陷入这个诡异的时间轮回里面之后,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夏油杰杀死。
  原本试图寻求真相或者开导夏油杰的想法也在一次次死亡里破灭。
  尤其是当她认识到自己并不是时间倒流的节点之后,月见山现在已经开始躺平等死了。
  爱咋的咋的吧,希望夏油杰看在自己不跑不闹也不烦的份上,麻溜的下手快一点。
  早起刷牙,该上的学还是要继续上。昨天晚上夏油杰和五条悟一间房,月见山自己睡的侧卧。
  她的衣服都挂在主卧衣柜里,所以干脆穿着睡衣去洗漱。
  结果好巧不巧,月见山在阳台遇见了夏油杰的那位挚友。
  对方穿着蓝白条纹的睡衣,头发乱得像鸡窝,正懒散的靠着洗手池刷牙。不得不说脸真的很重要,如果不是因为他好看,也不至于刷个牙都像是在偶像剧里。
  月见山礼貌的说了声早,越过对方去拿自己的牙刷。
  五条悟垂眸一瞥:月见山个子比他矮许多,穿着睡裙,露出皙白的肩膀和胳膊。
  他给月见山让开一半的位置,好奇问:“你锁骨那边有个伤疤啊。”
  五条悟的语气是纯粹的好奇,带着股孩子气,很难让人起恶感。主要是他长得好看——月见山是个很没有骨气的颜狗,不然也不会被夏油杰那张脸迷得神志不清答应和什么咒术师交往。
  她摸了下自己的锁骨,摸到那块淡粉色的伤疤尾巴:“小时候出去旅游,从民宿的楼梯上摔下来划伤的。”
  那是月见山六岁时候的事情了,她记得那时候还伤得挺严重,一截栏杆插进去了。为此月见山休了一年半的学。
  五条悟明显只是随口一问。他耸动鼻尖很快转移话题:“有股焦味——哈!杰肯定是把早饭煎糊了,我这就去嘲笑他!”
  说完他端着牙杯和牙刷,直接翻过窗台跳进了客厅。看着对方火速窜没了影,月见山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厨房很快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她充耳不闻,假装没有听见的刷牙。
  客厅。
  矮桌上摆着三份煎蛋和牛奶。五条悟个高腿长的大男人,还非要勉强自己把下巴搁在桌面上,整个人扭得活像个奇行种。
  夏油杰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好像是没有睡好。他从五条悟后面走过去,顺便踹了五条悟屁股一脚:“好好坐着,吃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五条悟滚到地板上,一把抱住夏油杰小腿:“为什么我的煎蛋是糊的?”
  夏油杰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他昨天晚上睡得相当不安稳,现在脑仁突突的疼,五条悟的每句话都在夏油杰揍人的底线边缘反复横跳大鹏展翅。
  他冷漠的试图把自己腿从五条悟怀里抽出来:“这么有意见的话就自己去做饭啊!大!少!爷!”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
  五条悟在地上打滚,脑袋撞到安静吃饭的月见山。月见山手一抖,煎蛋掉回盘子里,她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那块煎蛋,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啊,毁灭吧,这该死的世界。
  五条悟明显完全没有自己很麻烦的自觉,指着月见山的盘子抱怨:“可是春的蛋是好的!没有糊!”
  “呜呜呜夏油杰你不可以这样重色轻友!你怎么可以给十八岁的儿童吃煎糊的蛋?!”
  月见山刚夹起煎蛋的手一抖,那块煎蛋再次掉回盘子里。她看着那块掉回盘子里的煎蛋,心想:好饿啊。
  夏油杰叛逃是不是因为不想给这个大少爷当妈啊?
  夏油杰一拳砸到五条悟头上,然后因为无下限没有打中。他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五!条!悟!”
  五条悟翻起身,严肃:“我要吃草莓大福。”
  夏油杰冷漠的拒绝:“大早上的吃草莓大福很奇怪。而且我不会做,更不可能现在去帮你买。”
  月见山终于把那块煎蛋叉进嘴里。她看了眼桌上另外两份煎蛋,果真如同五条悟所说,两份都煎糊了,只有自己的那一份是完好的。
  不仅没糊,而且熟的恰到好处。
  她拿起桌子上的牛奶插进吸管:“这条街上就有蛋糕店,我去买吧。夏油……杰有什么想吃的吗?”
  月见山险些叫了夏油杰的全名。开口后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别扭的改口又叫了名字。
  夏油杰颇为头痛的捏了捏自己眉心:“春,你不用管他。我和悟吃煎蛋就可以……”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要四个草莓大福!还想吃全糖的芒果班戟!”
  五条悟一声欢呼,绕着月见山跑了两圈:“还有还有……”
  夏油杰一把圈住五条悟的脖子将他过肩摔压在地上。五条悟没有用无下限,被夏油杰摔得一声惨叫;夏油杰抬头对月见山露出温柔的笑容:“帮我买包小麦吐司就可以,麻烦你了。”
  月见山看了眼被夏油杰压制在胳膊底下的五条悟,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点头,然后换鞋准备出门。
  她刚打开门,身后忽然传来夏油杰迟疑的声音:“春——”
  月见山回头:“还要别的什么吗?”
  说话的时候,月见山已经将门推开了。她单手按在门把手上,栗色长卷发披散至腰间,秀丽的脸上带有询问。夏油杰不自觉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注意力全都在月见山身上。
  他沉默了两秒,艰难的开口:“我记得你之前在楼上种了丁香花,现在应该开了吧?”
  月见山被问得莫名其妙,夏油杰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自己种的花了?虽然她是经常送夏油杰花没错,但夏油杰本人对养花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如果不是自己提醒的话他甚至记不起每个月的应季花种。
  “丁香花的花期早就过了。”她理了理自己垂落胸前的头发,答:“我新种的百日草,应该九月份才会开花吧。”
  月见山也没问夏油杰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花了,麻木的人本身也会对问题变得不敏感。
  等到月见山把门关上,五条悟稍微用力就掀开了夏油杰:“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花花草草了?这就是恋爱的力量吗?”
  夏油杰被五条悟掀开,也不挣扎,反倒有些呆滞的倒在了地板上。
  五条悟站起来后见夏油杰还是没有反应,他皱着眉蹲下来戳了戳夏油杰:“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好吧好吧,我发誓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下次见到春我一定和她道歉。”
  “喂?杰?不是吧这么小气?”
  五条大少爷的道歉可不是谁都能拥有,他都决定去找挚友恋人道歉了,看自己挚友还是没有反应,五条悟有些不高兴。
  夏油杰没有像平时一样和五条悟打闹,甚至没有接他的梗。
  他目光看着暗棕色的天花板,自言自语:“我昨天做了个噩梦。”
  五条悟耳朵极好,即使夏油杰声音很轻,他也听见了这句话。他觉得莫名其妙:“做噩梦?什么噩梦?”
  夏油杰看着天花板,脸色苍白极了:“一个和百日草有关的噩梦。”
  梦里铺散于洁白瓷砖之上的栗色长卷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发丝间簪着大红色昳丽的百日草花朵。
  百日草花朵的颜色过于赤红,红到让人无法分清血色和花瓣。而他的恋人静卧在那片百日草之中,安静的,没有任何呼吸声。
 
 
第11章 曾经的她
  “四个草莓大福,一盒芒果班戟,一袋小麦吐司……还有瓶番茄酱。总共多少钱?”
  月见山低头从自己零钱包里翻出纸币和零散的数枚硬币,递给收银员。对方接过钱时不经意抬眼一扫:“咦?月……月见山小姐?”
  两人面面相觑,月见山这才想起自己和这个蛋糕店的收银员确实认识。但不算熟,仅限于认识的地步而已。
  夏油杰的公寓距离月见山学校更近,所以有时候即使夏油杰不在家,月见山也经常来公寓里住,为了方便第二天去学校。她也喜欢蛋糕,时常光顾这里,一来二去就和店里兼职的收银员混熟了。
  但自从陷入奇怪的死亡循环后,月见山每个周目都没有心情来这边买蛋糕了。
  她挠了挠头:“是我。”
  “原来真的是你啊。”收银员小姐长舒了一口气,把打包好的蛋糕递给月见山:“刚开始都没有认出来。你最近是生病了吗?”
  月见山疑惑:“没有啊,我看起来很憔悴吗?”
  明明她昨天睡得很好,早上起来还按时吃了早饭,不管怎么说,脸色都肯定比前几个周目更红润才对吧?
  收银员理所当然道:“因为你今天完全没有打扮就出门了嘛!虽然月见山小姐素颜也很可爱就是啦,但是这样随便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月见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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