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皇后重生了——白马游缰
时间:2021-07-11 09:11:35

  曹娴娴极力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但她眼底和语气里还是透着藏不住的得意洋洋。
  面对困局,陶萱苏本来还有些不知所措,看到仇人曹娴娴阳奉阴违,她倏地点燃了斗志,这辈子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妹妹同喜。妹妹心慕瑞王已久,终于得偿所愿。可惜不是正妃,大婚时不能穿正红,喜轿也不能从正门入。妹妹以后可要听正妃的话,和睦相处。”
  字字刺心。
  曹娴娴攥紧了手帕,侧妃侧妃,凭什么我只是侧妃?她勉强笑了笑,拉着陶萱苏的手,“姐姐。刚刚我还以为我们会一同伺候瑞王,没想到皇上突然来了,将你选为恭王妃。”
  春心听到这句话,惊讶地“啊”了一声,陶萱苏忙使了个眼色,让她安静,不得被人看见。
  曹娴娴愈发得意,“以姐姐的家世容貌,当瑞王妃恭王妃都绰绰有余。可惜姐姐面容乍然毁坏,只能被许给瞎了的恭王。我真是替姐姐伤心。听说恭王喜怒无常,不让人接近,姐姐去了,多半要受苦。”说到最后,曹娴娴泪光莹莹,倒真像是替陶萱苏担心。
  陶萱苏心里忍不住翻白眼,曹娴娴一会儿恭喜一会儿担忧,装模作样,这么欠揍,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还以为她是柔弱的小白兔。
  陶萱苏提足往前走,道:“娴娴,你多虑了。我呢,是皇上钦定的恭王妃,对皇家恩德感激不已,嫁给恭王是我三生有幸。”
  先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免得曹娴娴将“陶萱苏不满皇上赐婚”的话传出去。
  “况且我是唯一的正妃。皇上疼惜恭王和我,连个侧妃都没有。倒是你,以后要和谢婵媛、乔杏共同悉心伺候瑞王。正室和侧室的相处之道,你娘是妾,想必也教过你。至于我,你不必担心,不会过得差的。”
  曹娴娴虽是吏部左侍郎曹通的唯一女儿,却是庶女,并非嫡女;陶萱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如马蜂狠狠地蜇了她一下。
  陶萱苏临上马车前,用最和善温软的语气说出最刺心的话,道:“我是恭王正妃,你是瑞王侧妃,恭王又长瑞王两岁,以后你见了我必须行礼,倒生疏了咱们从小长大的姐妹情分。”
  不等曹娴娴回话,陶萱苏扭身就上了马车,气得曹娴娴牙齿乱颤,芳心如被蚊叮虫咬。看着陶萱苏远去的马车,曹娴娴不禁想,陶萱苏是不是看出了我的虚情假意?以前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现在动不动就要说那些恶心的话!
  陶萱苏坐在马车上,才觉得恶心呢。明知道曹娴娴是个小人,还不得不和她虚与委蛇,装出一副“金兰厚谊”的样子。虚情对假意,到了真正撕破脸皮的那一日,还不知怎样犀利!
  马车粼粼,快出宫门。陶萱苏觉得气闷,悄悄掀开帘子一角,透透气。恰巧有一顶软轿迎面而来,这个时候,除了出宫的秀女,还有谁敢坐轿子进宫?那顶大轿气派豪华,显见是王公贵族家的。
  一阵风吹过,轿帘被吹了起来,微微露出轿中人的面容。只一眼,陶萱苏便知道这人是她的未婚夫恭王项茂行。整个京城,只有他在双目处围了一条白绸带子,遮住他瞎了的眼睛。
  马车和轿子一进一出,陶萱苏离项茂行越来越远。他进宫做什么?莫不是皇上召见他,告诉他已经为他选妃一事?
  回到将军府,嫂嫂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圣旨早就传了过来,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苏!”关山月忍不住心酸,差点掉眼泪,即刻跪拜下去,“妾身拜见恭王妃。”
  陶萱苏扶住关山月,道:“嫂嫂,你是有孕之身。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
  进了府邸,关上大门,匆匆赶往正院。一只脚踏进院门,就听见陶仙儿皮笑肉不笑地道:“恭喜大姐啊!没被选为瑞王妃,但做恭王妃,来日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惜恭王是个瞎子,看不见你的美貌。啊呀,我忘了,你毁了容,现在是个丑女。刚好,你再丑恭王也看不见。”
  陶萱苏直勾勾地瞧着她,言行轻浮,穿得花里胡哨,是要去选秀吗?“陶仙儿,你不要太得意。你能确定自己嫁得比我好吗?在将军府,我是嫡长女,你得尊我敬我。往后,我是恭王妃,你更得尊我敬我。凭你刚刚那番话,我就能状告恭王,让恭王罚你!”
  陶仙儿脚步一缩,刚才那些话传到冷酷无情的恭王耳里,她可就要遭殃!不过这是事实啊,任凭谁听了这桩婚事都会这么评价。陶仙儿又生出一点怯怯的勇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难不成还不让人说真话了?”
  关山月实在瞧不下去,今天只是赐婚,小苏就要遭受这些讥讽嘲弄,来日成婚,小苏还不知要怎么受苦遭难呢。想到这,她就又痛又恼,上前给了陶仙儿一巴掌,瞪着她道:“你娘不管教你,身为嫂子,我来管教你。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那么难听?”
  陶仙儿还想还手,关山月练过武,很轻松地就拧着她一双手,她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嗷嗷”地喊痛。
  “还说不说恶心人的话?”关山月手上加了点劲。
  陶仙儿泪眼盈盈,痛得连连摇头。
  关山月松了手,和陶萱苏进了正院,吩咐不准陶仙儿进来。
  进了房间,摘下面纱,陶萱苏道:“嫂嫂,我说了多遍,你现在是有孕之身,不要轻易动怒。为了陶仙儿几句话,还动起手来,不值得。”
  陶萱苏心有戚戚,想起上辈子嫂嫂滑胎就是因为和张氏母女动手,不过那时候无人事先知道嫂嫂怀了孕。
  “这样的人,你不教训她,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会得寸进尺。你哥哥在的时候,张氏母女还算本分,对我们也恭敬。你看看,你哥哥走了之后,她们俩动不动就在北院打鸡骂狗,还时不时跑到正院来,说一些难听的话,偷一个摆件,挪一盆花什么的。我实在气不过。”
  关山月对张氏母女积怨已久,今天这一巴掌也不单单为了陶萱苏。
  陶萱苏给关山月倒了一杯温水,抚摸她的后背,“是。嫂嫂说的我都知道。但现在我们也不好赶她们出府,只能等哥哥回来。嫂嫂,你且放宽心。一切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才不会让张氏母女害了我的孩子。”关山月摸着肚子,喝了口水,“不说她们,说说你。你不是参加瑞王的选秀吗?怎么被选为恭王妃了?”
  陶萱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透彻。
  关山月摩挲着茶盏,面露愁色,心都紧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陶仙儿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恭王……恭王确实双目失明,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嫁给他实在太委屈了。”
 
 
第10章 猫叫
  陶萱苏不想让嫂嫂担心,歪着头轻轻一笑:“不委屈,嫂嫂。别人都以为我委屈,我偏不委屈。恭王从前可是天之骄子,人人都夸赞的,面如美玉、君子风范。虽说现在恶名在外,但他的本性还是纯良的,只要我和他好好相处,必定可以相敬如宾。”
  “恭王从前确实是人中龙凤。你哥哥跟着他行兵打仗时,他小小年纪却运筹帷幄、用兵如神。若是从前的恭王,你嫁给他自然是好。可现在他……那个样子,瞎了,没有前程……”关山月蹙眉摇头,怕妹妹婚姻惨淡。
  陶萱苏给关山月轻轻地揉肩,笑道:“嫂嫂不用为我担心,只要不嫁给瑞王就好。况且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们碰上了,逃避不得,不如欣然接受。”
  正说着,关山月的贴身丫鬟雪枝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喜滋滋地道:“少夫人,将军来信了。”
  陶萱苏忙接过来,打开来看,一句一句念给嫂子听。
  “娘子、小苏:闻娘子有孕,我心甚喜,大喜!大大喜!提笔落墨,心犹颤颤。待娘子生产之际,我必归家……”
  陶令闻足足用了两页纸来表达欣喜之情和对关山月的牵挂。因为知道关山月不识字,所以他写的都是平实易懂的文字。
  关山月听了后,忍不住嘴角上扬,双颊泛红,笑道:“你哥哥跟个孩子似的,高兴地没了分寸。”
  末了,陶令闻又问妹妹的婚事如何。上回陶萱苏写信,怕信笺被人半路截住,所以没在信中说自己不想嫁瑞王,陶令闻还以为她会被选为瑞王的妃妾。
  关山月再次陷入愁云惨雾中,妹妹要嫁给瞎子,她如何向相公交代?陶萱苏好言劝慰一番,提笔回信,如实相告,还在信中放了一粒红豆,表示嫂嫂对哥哥的思念;又放了一朵鹅黄色的迎春花。
  从前兄妹俩在张氏手下被折磨时,两人就会彼此鼓励,要向迎春花一样生长,总有一日春天到了,就可以自由绽放。这是两人的暗号,代表了他们内心向阳,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寄出信后,关山月和陶萱苏又开始期盼陶令闻的回信。
  陶萱苏和恭王项茂行的婚礼两个月后举行。从今天起,将军府就忙不迭地准备起来。下人们都以为大小姐嫁给失宠的瞎子王爷是件不好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喜事,大家也高兴不起来,愁眉苦脸地扯红布、买喜糖,面面相觑地洒扫、裁新衣。
  陶萱苏见众人谨小慎微,办喜事跟办丧事似的,这可不好,传出去,还以为将军府对皇上的赐婚有所不满呢。她第一个敲锣打鼓,乐呵呵地看戏赏花,给府里奴才打赏钱,又拉着嫂嫂去香衣阁做新衣服、新鞋子,整个将军府一下子喜庆起来,终于有了办喜事的热闹气氛。
  这天夜里,陶萱苏正睡着,听到一阵阵的猫叫,像婴儿哭声,此起彼伏,怪瘆人的。
  陶萱苏半夜被猫叫声惊醒,闹得心慌,起身查看到底是哪里来的猫。打开房门,她看见嫂嫂房间也亮了起来,想来也是被猫吵得睡不着。
  陶萱苏寻着猫叫声走到嫂嫂房门口,见两只大黑猫在草丛里扑来滚去,厮打在一起,两对碧莹莹的眼睛有些吓人,喵喵怪叫,多半是发|春了。
  “哪来的猫?”陶萱苏蹙眉问道。
  春心指了指北院,低声道:“仿佛是北院的,夫人和二小姐这两天不知从哪弄了两只猫来养,我白天看到过一次。”
  关山月开门走了出来,雪枝跟在后面伺候。最近孕吐得厉害,食欲不振,又睡眠不好,她憔悴了些许,要是相公在家就好了。关山月问道:“我刚睡着,就被吵醒。这两只猫不在北院呆着,怎么跑到这来了?”
  陶萱苏见关山月穿得单薄,吩咐雪枝进去拿件披风,给她披上,以免受寒。
  春心胆子大,走到草丛前赶走两只猫,那两只猫猛地怪叫,刺耳挠心,旋即蹿开。春心蹲下去看了看,道:“少夫人,大小姐,这是缬草,猫喜欢缬草的气味,所以才会跑到这撒泼打滚。”
  陶萱苏恍然道:“表哥说缬草的气味有助于宁神安眠,所以才在嫂嫂房间门口种了一畦缬草,没想到竟惹出麻烦。”
  喵!喵!
  那两只大黑猫并未走远,还在屋顶上盘旋,叫声惨烈,如鬼哭狼嚎似的。这么下去,一夜休想安枕。陶萱苏气愤道:“好端端的,姨娘和陶仙儿养什么猫,吵得人不得清静。”
  关山月皱了皱眉头,按下心里的不喜,道:“算了,要是我们不让她们养猫,又有的说了。雪枝,让人把这些缬草都除掉吧。”
  雪枝喊来四位小厮,用铲子将缬草连根拔起,气味更冲,满院可闻。那两只大黑猫忽然怪叫两声,从屋顶跳了下来,直扑簇簇缬草,令人猝不及防,还抓伤了其中一名小厮。
  另外三名小厮忙用铲子、簸箕去□□猫,被打中的黑猫叫得更加惨烈连连,惊醒院中人。
  关山月忙道:“雪枝,有人抓伤了。快去找管家要一些解毒消肿的草药来。”
  那小厮腼腆笑道:“少夫人,不碍事。我以前也被猫抓伤过,过段时间就好了。”
  关山月过意不去,这个小厮是为了她的事才受伤的,她得保证小厮安然无恙。“都见血了,你还是敷一敷草药吧。”
  陶萱苏护在关山月面前,担忧道:“嫂嫂,那两只猫蹦来蹿去的,你还是进屋吧,别被它们撞着。”
  关山月原本还想忍忍算了,偏偏两只猫跟张氏母女似的讨厌。她叉着腰,愤慨道:“不怕。什么猫儿狗儿我没见过,以前我还打死过毒蛇呢!你们注意了,别打死了这两只猫,逼它们叫得越大声越好,把北院的人吸引过来。”
  果然没多久,陶奇先过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跑得满头大汗,道:“我听到很大的猫叫声,怎么回事?”
  陶萱苏看见爹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样子,就不免生气,从前那个干净整洁的无所不能的爹去哪了?和张氏厮混久了,爹愈发堕落。她铁青着脸,道:“爹,不知从哪跑出来两只野猫,在这一个劲地乱叫。我们正在想办法赶它们出去。”
  陶奇瞧见了那两只猫,知道是陶仙儿养的,避重就轻地道:“山月肚子里还有孩子,怎好大半夜的站在这吹风,快进屋睡觉吧。”
  关山月冷笑道:“爹,猫叫得跟鬼似的,我可怎么睡呢?”他明明知道猫的来历,却故意不提,真真是偏心偏到奈何桥去了。
  张氏和陶仙儿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陶仙儿见两只大黑猫被倒着的箩筐扣住,磔磔怪叫,还接三连四地横冲直撞,撞得箩筐四壁东凸一下、西凸一下。
  像是自己撞墙撞得头破血流似的,陶仙儿心疼地喊道:“我的大花二花!它们不过是两只小猫,你们为何这么狠心!嫂嫂、大姐,快放了我的大花二花。”
  众小厮:明明是两只猫黑不溜秋的,为什么叫大花二花?
 
 
第11章 大婚(1)
  张氏看了看猫,又看了看关山月和陶萱苏的愤愤之色,伸了个懒腰,道:“猫叫跟孩子哭似的,我还以为少夫人生了呢。真是的,仙儿养两只猫,你们也这么跟她过不去,我看将军府我和仙儿是住不下去了,还不如回以前那个破房子呢……”
  “那你们搬出去啊。”陶萱苏脱口而出。明明贪恋豪宅的舒服,还说这样膈应人的话。
  张氏懒腰都没伸完,被这句话惊得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颐指气使道:“萱苏,这个家还不是你当吧,由不得你赶我们出府。你爹不只是你爹,也是将军的爹,我们住进将军府,是皇上的意思。要赶我们出府,也得皇上下旨。”
  关山月懒得和张氏母女打嘴仗,看着陶奇道:“爹,我小时候养过猫,我知道这两只猫凶猛异常,留不得,不然我没法安眠。要不你们就先把它们关起来,等我生完孩子,再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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